第三十七章 神器夔牛鼓 1

  推開門，春日的陽光明媚，一股腦兒照在艾漣兮的身上，驅散了她臉上的陰霾。


  換上粉色飄逸的衣裳，艾漣兮就像只蝴蝶一樣翩翩然地出了屋。


  見她出門，白勿吹了吹鬍須，也偷偷地溜了出去。


  它是不可能乖乖呆在屋，像艾漣兮這樣有時大條的姑娘，它是不會和她共處一室。一想到她總是忽視它的存在，把它當成寵物來對待，它的心裡就不痛快，它必須要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


  寢房是在紫雲殿的後面，艾漣兮急匆匆往正殿走去，沒有時間去欣賞後院的景色。想起昨日師父讓她進正殿和她說事，誰知她摔了一跤，昏迷了一天一夜，也不知孤傲清冷的師父會不會責怪她身子太弱，太多事

  她千求萬求，厚著臉皮，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才得到師父的首肯，同意收她為徒。師父這人，她現在多少了解一點，喜清靜，無悲喜，若是她老給師父添麻煩，師父老人家心裡定不樂意了。


  艾漣兮來到紫雲殿時，蓮清城正坐在紫雲殿的椅子上沉思，她輕手輕腳走到一邊不作聲，以免擾了師父的沉思。


  微微抬眸，蓮清城瞥向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艾漣兮。


  她儘可能地不想擾了他，這只是她美好的想法，自從她一踏入紫簾洞府已徹底地擾亂了他整個生活。


  就在一炷香之前，她睜開眼就沒有過片刻的安寧。打破水杯，嗷嚎大哭，被碎片割手，還差點召喚出它來。


  「漣兮，你的手」蓮清城朝她左手腕掃了一眼，傷口雖好，還有淡淡的紅印。


  「師父，徒兒的手沒事了，」艾漣兮赫然，看來師父已經知道她之前發生的一切了。


  清靜清靜，她又攪了師父的清靜。


  低著頭走到師父的面前，她乖巧地說：「徒兒謝師父出手相救之恩。」


  若不是師父把她抱回屋裡，她躺在這冰冷的大理石上，憑她當時羸弱受傷的身體，不凍死也得殘了。還有，她心裡明白屋裡的那壺復元茶，也定是師父為她特地準備的。


  「師徒之間，不必客氣，」蓮清城不以為意地說：「你身子不好，便是給為師添事。」


  「是，師父，徒兒以後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從師父嘴裡說出的話果然傷自尊，艾漣兮現在已經適應師父他老人家說話的方式了。


  「漣兮，從昨日起，你成了為師的徒兒，便要遵守師父定的規矩。」


  艾漣兮鄭重點頭，她正兒八經地豎起耳朵認真聽師父的教導，本以為師父他老人家會說什麼早睡早起，刻苦練習，不能殺生，不能有七情六慾云云，到最後就是來了那麼幾個簡短的詞：乾淨，清靜，聽話。


  「是，師父，徒兒謹遵師命。」規矩雖簡單，但要領會裡面的深意，做到位，以她的性子並不容易。


  師父說完了規矩也沒再說什麼，艾漣兮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她站在蓮清城身旁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打量著空蕩蕩的紫雲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