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最燦爛的光輝
() 「一群只會嘰嘰喳喳的蟲子,讓我不斷地受到傷害,這種恥辱,我必須用全部的力量才能給你們應有的懲罰,混蛋們,接受銀河系神明的處罰吧!」
菲利普西斯如此低聲絮語,他的嘴中每發出一個聲音,就讓腳下的那個鮮血符文變得更為龐大一些,當他說完那些聽起來既像是抱怨又像是詛咒的語言時,他腳下的鮮血符文已經擴大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在這個巨大的符文襯托下,那些蟲神和蟲族的艦隊幾乎不值一提,剛才狩獵之神製造的武器叢林也沒有這個鮮血符文巨大。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就像是整個行星系的行星運行軌道完全翻轉過來一樣,橫亘宇宙的可怕範圍讓那兩隻蟲神都有些不安起來。
盯著眼前的那些蟲子,狩獵之神在獰笑,他站在符文的正中,在那裡相對於整個符文來說,他已經渺小到無法看見,但是,這一次,再沒有誰能夠忽略他的存在。
菲利普西斯輕輕地用手指彈了一下瀰漫在身體周, 圍的符文,一道震顫不已的光芒迅速沿著符文描畫的軌道向著周圍遊走出去。
最初只是一道光芒,然後在一秒的時間裡,這道光芒已經變成了數十道光芒,再過了一秒,數千道光芒在整個符文上恣意遊走,發出耀眼的白光,5秒之後,整個符文全部被點亮,金黃sè的神明血液在這樣的光芒中熊熊燃燒。
那是一種沒有溫度的燃燒,隨著燃燒的進一步加劇,巨大的鮮血符文猛然對著眼前的蟲神和那些蟲族艦隊傾倒了下去。
那不是一堵牆,或者一片海洋的傾倒,在蟲族的眼中,那更像是整個宇宙向著自己傾軋了過來,它們甚至不知道能夠躲藏到什麼地方。
第一隻蟲神的身上再次出現了巨大的犄角,想要像抵擋菲利普西斯當初手中戰錘攻擊那樣抵擋住眼前符文的傾軋,對於這樣的頑抗,狩獵之神僅僅只是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無聊的反抗。」
他說,伴隨他的話音,第一隻蟲神身上忽然多處出現了之前那種透shè能力極強的光芒,不是一個地方,而是在這個蟲神如同多面體的各個側面上,甚至連蟲神的觸臂上都出現了這樣的光芒,這些光芒在瞬間彼此接近,纏繞,將第一隻蟲神的表面切割的遍體鱗傷。
第一隻蟲神想要發出一聲巨大的吼叫來抒發自己的痛苦,但是,當它張開自己的大嘴時,就連它的嘴裡,也不斷透shè出新的光芒,這些光芒還在不斷蔓延,在那個鮮血符文傾倒下來之前,這些光芒已經讓第一隻蟲神的整個頭部變成了黑暗宇宙中璀璨的燈籠。
沒人知道蟲神是否進化出了疼痛感,這種感覺的分佈是否細緻,所以,雖然這樣的光芒個在蟲神的頭顱四處逸散,也沒有人知道,這個蟲神究竟是否真的疼痛不已。
當然,對於蟲神是否疼痛無比,菲利普西斯根本就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這兩隻可惡的,沒有任何智慧的,只會吞噬對手的簡陋蟲子,居然把他弄得遍體鱗傷,這種恥辱對於一個西坦分身構成的神明來說,是完全無法忍受的。
兩隻蟲神必須死,而且這還不夠,要死的非常痛苦,痛苦到讓它們痛恨自己擁有生命。
不,這還是不夠,菲利普西斯決定不顧一切的釋放自己的能量和神職,僅僅是兩隻蟲神的死亡根本不夠發泄他心中的憤怒,他需要更多地蟲族生命和這兩隻蟲神一起去死,陪伴隕落的蟲神一起化成宇宙中最細微的顆粒,永遠如此下去。
盯著第一隻蟲神,看著這個奇怪而且醜陋的蟲子在空蕩蕩的宇宙中反覆掙扎,每一次掙扎都會帶來大量的空間破碎,這樣的景觀讓狩獵之神稍微不難么憤怒,他伸手指著那隻蟲神,低聲說:「夠了,這麼醜陋的形狀,現在必須結束你的表演。」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個巨大無比的鮮血符文再一次放shè出耀眼奪目的光芒,這些光芒讓原本熊熊燃燒的冰冷火焰突然一跳,變得更加旺盛,隨後,鮮血符文在空中驟然崩裂,無數細小的符文不斷的從空中夾帶著那些燃燒的冰冷火焰對著下方的蟲群落下。
這是一個強化版的宇宙級別的流星火雨,符文在宇宙失重環境中沒有任何重量而言,因此談不上什麼強大的衝擊力,但是,這些碎裂的符文具有可怕的速度,更為可怕的穿透力,以及讓那些冰冷火焰在整個蟲群中迅速蔓延的能力。
幾乎只是2秒的時間,菲利普西斯所面對的蟲群艦隊已經全部被沾染上了這些可怕的火焰,就像是當初被外側者附體的太空骷髏看到過的那樣,異化的靈魂火焰對於毫無靈魂的生命有著更為可怕的殺傷力,當初蘇斯納卡曾經用這樣的靈魂火焰對付那些太空骷髏手下的傀儡,而現在,被外側者重新改良過並且被菲利普西斯理解掌握的變異靈魂火焰所能產生的效果,遠比一個從神製造出來的壯麗景觀更為恢弘,
數十萬的蟲族軍艦在太空中熊熊燃燒,所有沖這些軍艦中逃逸出來的蟲子無一例外的感染上了這些火焰,在短短的幾秒內,那些蟲子迅速的乾枯粉碎,就像是被奪去生命和時間,被歷史長河無情的洗刷過一樣,在那些蟲子之後,是蟲族的軍艦,這些可以算是更為巨大的蟲子構成的軍艦在這樣的熊熊火焰下同樣無法支撐多長時間,不到2分鐘,這些軍艦都開始向著內部迅速塌縮,老化,隨後全都變成宇宙中的粉塵消失殆盡。
從流星火雨開始,到這些蟲艦紛紛消失,總共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當菲利普西斯眼前的戰場因為火焰消失而驟然一空后,狩獵之神扭頭看著眼前兩隻搖搖yù墜,還是拚死掙扎的蟲神,嘴角微微一翹,低聲說:「好吧,現在輪到你們了,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你們想要怎麼死掉?想要痛苦多一點的?還是想要痛苦更多一點的?」
兩隻身上同樣放肆燃燒著靈魂火焰的蟲神似乎想要發出某種咆哮,不過頭頂上方到處透徹出來的光芒讓它們最終只能在這個冰冷的宇宙中保持可怕的沉默。
菲利普西斯做出了側耳傾聽的樣子,不過在空蕩蕩沒有空氣的宇宙中做出這樣的姿態,已經說明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過了幾秒,他擺正了身體,獰笑著說:「聽起來你們並不想做什麼選擇,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決定,對於這樣無視神明的問詢,自以為是的傢伙,我必須施加更大,更殘酷的刑罰。」
隨後,狩獵之神盯著眼前的兩個巨大的獵物,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那是一種奇怪的語言,並不出自人類世界,和西坦那種含混不清的呼嚕嚕的發聲也截然不同,這種語言在沒有空氣的宇宙中不停動蕩,每一次動蕩,都會讓兩名蟲神身上多一層奇怪的光斑,這些光斑似乎有著可怕的威力,任何一點光斑,都能將那個巨大的蟲神身體一部分從它們身上剝奪,並且將這些身體的殘片完全分解。
蟲神的身體非常龐大,但是在它們身上,那些光斑越來越多,每一個光斑都在將自己所在那一塊蟲神身體慢慢切割下來,這就像是有億萬把尖刀,同時在對蟲神的每一個部分進行切割一樣,這其中產生的痛苦,只有被切割的兩隻蟲神才能切身體驗。
如果它們沒有疼痛感,也許並不會覺得多麼痛苦,但是,從這兩隻蟲神開始不自然掙扎的身軀可以看出,成為蟲族的神明后,它們身體上,也多出了疼痛感,而現在,這種疼痛感成為蟲神最大的痛苦來源,痛苦強大到讓它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狩獵之神的吟唱還在繼續,更多的光斑投入到兩隻蟲神的身上,執行著在人類遠古時代被稱為「凌遲」的殘酷刑罰,每一個光斑都在jīng確的切割下自己佔據的蟲神肌體,然後帶著這些肌體一起消失不見。
14分鐘后,兩隻原本龐大無比的蟲神現在已經被切割到不到原來的四分之一大小,不斷產生的疼痛感,靈魂之火燃燒產生的冰冷感,連同頭部還在不斷泛濫的透shè光芒產生的焦灼感,這一切混合起來,讓兩隻曾經強大到給菲利普西斯造成巨大傷害的蟲神到現在奄奄一息。
只差最後一下。
菲利普西斯很容易的就得出這樣的判斷。
他嘴角重新浮現出新的獰笑,嘴裡的吟唱也慢慢加速,那些奇怪的聲音也逐漸高亢起來。
不得不說,壓制兩名蟲神並且讓對手瀕臨死亡,這樣的工作對菲利普西斯來說也消耗巨大,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發顫,那是部分能量枯竭的象徵。
就是這樣,幹掉兩名蟲神,然後就此離開。
菲利普西斯如此想著,如此決定著,將吟唱的聲調慢慢提高,在蟲神的上方,兩隻巨大的光矛慢慢浮現,凝固,並且變得鋒利無比。
菲利普西斯的吟唱聲音達到最高點,兩隻光矛呼嘯著對著下面的兩隻蟲神沖了過去,就在那一剎那,狩獵之神的吟唱曳然而止。
一個同樣巨大的血盆大口突然從狩獵之神的背後出現,這隻潛藏很長時間,直到菲利普西斯jīng疲力竭,再也無法jīng確控制身體時,才發動致命一擊的蟲神將菲利普西斯猛然吞噬了進去,伴隨著狩獵之神的吟唱就此停止,兩隻將要殺死蟲神的光矛也就此蕩然無存。
第三隻蟲神在吞噬了狩獵之神后,並沒有就此停頓,而是猛然扭頭,將另外兩隻蟲神一前一後的也吞入腹中,直到此時,這隻蟲神的上空才傳來轟隆隆的響動。
與此同時,在銀河系的各個角落,連同恐懼之眼,所有的銀河系神明與超神都若有感覺的將目光投向這個方向。
一個明亮到了極致的光芒忽然從第三隻蟲神的身體里爆發出來,這道光芒衝出了蟲神的身體,在給蟲神造成了可怕的傷害之後,沖入太空,然後在空中轟然粉碎,變成無邊的光明之雨,向著銀河系各個方向緩緩灑落。
狩獵之神,西坦分身菲利普西斯就此隕落,過於相信自己實力,忽視蟲神力量的他,成為了第一個和蟲族交戰中隕落的銀河系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