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心蠢貨

  「從現在開始，這裡歸我掌控！」


  一身黑sè上古jīng銳裝甲的張妍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媧的身邊，用手示意媧先去休整自己的身體后，張妍扭頭看著正在重新向這裡衝來的西坦分身，抬手從裝甲的側部取出兩把上古爆彈槍，連瞄準都沒有準備，就懸浮在原地開始扣動扳機。


  真空的環境並沒有影響這兩柄重型爆彈槍的槍口出現火光，甚至沒有影響這兩柄槍在開火時發齣劇烈的轟鳴，並且這個轟鳴聲即使距離上千米，也清晰可聞。


  西坦分身從來沒有預料到這裡會出現一個新的人類，更沒有預料到這個新來的人類會用這麼老套的方式打招呼，最讓菲利浦西斯無法想到的，是這名人類手中的爆彈槍，居然能夠在太空中不受影響的開火，那些子彈的威力居然還能傷害到他的身體。


  這不是普通的爆彈槍。


  菲利浦西斯僅僅想到這一點，就被兩把爆彈槍的齊轟打退，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距離，同樣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甚至是不可思議的備彈量，張妍一口氣開火了整整三分鐘，把菲利浦西斯從身前2000米左右的距離一直轟退到4萬米之遙的位置，雖然子彈在太空不受空氣阻力影響，很難衰減動能，但是能夠在4萬米的距離上仍然發揮作用，甚至還能傷害到西坦分身的身體，除了那兩把爆彈槍其實不是什麼物質構成之外，沒有別方法的可以解釋。


  張妍看著西坦分身已經退開不少的距離，隨手將兩柄爆彈槍丟棄，爆彈槍在宇宙中漂浮沒有多長時間，就悄然消失，變成了宇宙數據流的一部分。


  在爆彈槍還沒喲消失的時候，張妍再次從身後取出一把更為猙獰的槍支，這把專門用來狙擊的超級大口徑槍械整體甚至被張妍更為高大，但是之前沒有人看見張妍曾經帶著這種武器出現過，她懸浮在那裡，端起手中的重狙，對著遠處的菲利浦西斯就是一槍。


  同樣沒有開啟瞄準鏡，也沒有進行任何預瞄，抬手就是一槍，一槍就命中。


  菲利浦西斯還沒有從剛才的爆彈槍轟擊中醒悟過來，一枚光亮無比的子彈就划空而來，這樣的子彈似乎比光線的速度還快，在西坦分身有所反應之前，就迎面轟進了菲利浦西斯的頭顱，然後轟然爆炸，將他的頭顱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整張人類的面孔最後都變成了這個空洞的一部分，如果這樣的爆炸發生在別的生命身上，其結果就是，整個頭顱都被炸爛。


  即使是皇帝陛下的從神，二十個基因原體之一的午夜主教星際戰士軍團的軍團長哈圖，在背叛了皇帝陛下並且逃進恐懼之眼后，都會被一名不知名的人類帝國小小刺客暗殺，雖然有傳聞說是哈圖自己想要求死，所以沒有對那名刺客進行防範，但是，人類帝國供刺客使用的狙擊槍威力也可見一斑，幾發子彈就能殺死一名從神，這樣的威力與一般的弒神武器相比，也不遑多讓。


  而現在，張妍使用的是通過數據流具象化的，威力更為巨大和可怕的重狙，子彈同樣也是數據具象化的產物，所能產生的殺傷效果更是無比驚人，尤其是這種子彈完全是數據體的構成，除非目標同樣使用數據化的方式予以阻擋，否則無論是能量屏障還是靈能屏障，又或者是物質屏障，在數據流構成子彈面前，都和沒有毫無二致。


  菲利浦西斯被大口徑子彈擊中后，身體開始向著後方飄行，不過這個過程並沒有讓張妍的攻擊停止，她依舊端著手中的重狙，不斷的開火，每一發子彈都能準確擊中越來越遠的西坦分身，讓他的整個身體最終變成了一個彈痕累累的空洞集合體，甚至根本看不出菲利浦西斯原來的樣子。


  這對菲利浦西斯來說，是一個非常糟糕的體驗，從一見到媧開始，他就沒有順心的時候，好不容易將媧打倒，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類出現了新的生命，而現在，西坦分身連這個新來人類的樣子都沒有看清，就被打得千瘡百孔，無法前進一步。


  雖然這樣的傷害看起來挺重，但是這種傷害事實上沒有其他武器造成的傷害巨大，尤其是數據化的子彈雖然無法抵禦，但是記錄變化的數據不可能造成更大的變化，這是鐵則，因此，子彈爆炸僅僅只能讓西坦分身的身體變成一塊廢棄的抹布，卻不能從根本上予以西坦分身真正劇烈的傷害，最多只能起到一個阻止的作用，保證西坦分身不能在這個時候繼續突進。


  對於張妍來說，這已經足夠。


  她的母親和姐姐正在神戰戰場那裡屠殺，張妍無需對西坦分身製造太大的殺傷，事實上，她的前來，僅僅是為了協助自己的姐姐媧，儘可能的拖住西塔分身的步伐，讓那邊的單方面大屠殺更為輕鬆，也為將來的戰鬥儘可能的降低麻煩。


  看著西坦分身的身體被重狙打到幾乎無法目視的位置，張妍把手中的槍械丟棄，扭頭看著自己的姐姐，低聲問：「你還好嗎？」


  媧微微一笑，回答：「不太好，感覺很冷。」


  「那真是不錯，」張妍笑了起來，說：「還能在這個宇宙中有感覺，這真是讓我嫉妒。」


  從一出生就完全實體化的張妍不像自己的兩個姐姐，不用任何外來幫助就能在這個宇宙中漫遊，從理論上來說，數據體可以不用任何遮蔽的生存與宇宙之中，但是，張妍的身體讓她無法這麼輕鬆的生存，如果她想要來到太空，必須要穿上裝甲，如果是更遠的距離，她還要依賴戰鬥機，宇宙中的低溫對於數據體本身沒有損害，但是會對張妍的實體身體有所傷害，所以，她根本無法體驗道宇宙低溫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媧合著雙眼，同樣笑了起來，說：「小心，那個傢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對手，你對他的攻擊很快就會失效，他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想出問題所在並且予以解決，甚至能夠反過來利用你的長處來傷害你。」


  張妍聳肩，扭頭看著遠處暫時處於休整狀態，或者說正在進行複雜計算來考慮下一步行動的菲利普西斯，說：「哦，聽起來，他並不是什麼愚蠢的傢伙，不是嗎？」


  「他只是能夠解決問題，但是就本質而言，還是個蠢貨。」


  張妍笑，說：「你這樣評價一名西坦的分身，可是對超神的褻瀆哦，小心點說話，免得超神回頭來找你的麻煩。」


  「我僅僅是在說實話，如果實話也讓超神憤怒，那麼超神的憤怒也實在太廉價了。」


  「不能這麼說，我的姐姐，超神總是憤怒的，不是嗎？」


  媧微微搖頭，說：「好吧，我承認，你這樣的冷笑話讓我感覺更冷，拜託你，專心點面對你的敵人，而不是專心我們之間的說笑。」


  「蠢貨需要專心面對？那不是說，我也要降低到和蠢貨一個等級了？」


  張妍如此說著，身體微微閃動，數十發彈丸和箭矢，投矛從她剛才所在的位置上穿過，然後消失在遠處的宇宙中，2分鐘后，張妍的身體再次閃爍出來，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狩獵之神？不得不說，這樣的選擇真是讓我覺得驚訝。」


  張妍說著，手指對著遠方的西坦分身，微微一點，然後嘴裡低低喊了一聲：「轟！」


  隨著她的配音，菲利浦西斯的身上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如此耀眼，甚至與他頭頂上的神職投影光芒都差距不大。


  這同樣是一件非常奇怪的現象，事實上，在宇宙中，除了核聚變和核裂變，在真空環境中是無法燃起熊熊大火的，而且，即使是發生燃燒，在失重的狀態下，這些火焰也不會和地球上一樣，對著天空，向著一個方向燃燒，而是會向著所有的空間擴展，就像是所有的熱能在宇宙中擴散方式一樣。


  但是，現在，西塔分身的身體上正在燃燒起和地球表面一樣的大火，火焰垂直向上，而且非常旺盛，也許溫度對西坦分身無法製造傷害，但是卻讓菲利浦西斯的身體表面不斷扭曲，更為重要的是，一旦這些突入起來的火焰熄滅，就如同前一秒，菲利浦西斯將自己左臂的火焰撲滅一樣，失去火焰的溫度，左臂直接呈現在宇宙溫度下，巨大的溫差伴隨著劇烈的熱*脹冷縮，在西坦分身意識到問題之前，這隻左臂已經自己爆炸開來，殘肢連同黏稠的能量黏液再次迸shè到菲利浦西斯周圍的宇宙空間中。


  「哦，我相信你的判斷了，我的姐姐，他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媧沒有回答張妍的話，她雖然沒有睜開雙眼，但是一直在面對著西坦分身的那個方向，過了幾秒之後，她才低聲問：「你在進行數據清理？」


  張妍笑著回答：「不，不是數據清理，數據清理本身也是一種變化，會導致這個記錄過程變得更為冗餘，在沒有找到將多餘數據完全消除之前，我沒有必要使用這種方法，我使用的，是數據重錄。」


  媧愣了一會兒，才說：「數據重錄？把西坦分身沒有變化的數據抹消，直接在他的數據量上添加你需要的數據變數，當這個數據變數被底層程序接受並記錄時，西坦的身上就會被反向發生變化，或者說，你沒有讓數據流記錄變化，而是篡改數據流的記錄內容，讓數據流的記錄製造出你需要的變化？」


  「有什麼問題么？我的姐姐。」


  媧微微搖頭，回答說：「不，暫時沒有，應該說，在我完整的理解銀河系的底層程序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做法會不會受到懲罰，所以，我現在只能說，如果這種篡改的內容和時間都不大的話，也許不會受到懲罰。」


  「這可真是一個要求嚴格，又非常無聊的銀河呢，你說呢，姐姐？」


  媧微笑著回答：「是不是無聊無關緊要，你現在重要的還是對付那個西坦分身，我現在已經能夠感應出他正在發生新的變化，多加小心，沒有錯的。」


  張妍同樣微笑，她的身體旁邊早已具象化出了一輛太空摩托車，她斜斜依靠在摩托車上，說：「哦，小心，沒錯，我會小心，就是不知道那個蠢貨會不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