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女武神的利刃

  與能夠懸浮在半空的太空骷髏不同，雅典娜的身體只是普通的人類身體，無法升空，不過，站在地面的雅典娜似乎毫不在意這一點，她遵從盧亞娜的意見，穿了一身簡單的衣服，沒有讓自己的身體繼續毫無遮攔，安靜的看著遠在2000米外的對手。


  好的戰鬥，不是嗎？


  她想著，或者說，程序在被製造的人類大腦中運算著。


  擋在她和太空骷髏之間的透明隔板正在緩緩升起，當隔板完全消失的時候，就是兩名對手開始認真戰鬥的時刻。


  這一時刻在競技場周圍觀眾的連續歡呼中終於到來。


  太空骷髏突然消失，幾乎在同一時間，她已經出現在雅典娜的身後，如同融化的金屬，又像是地球上的美杜莎，無數只金屬刺已經從她的身上浮現，向著雅典娜的身體衝去。


  「原始程序代碼，21,33,0,552,44,。」


  雅典娜在太空骷髏消失的那一剎那，不，比這個更前，< 在隔板消失的那個時間，就已經口中念念有詞，不是什麼靈能咒語，也不是祈禱，而是與之完全不同的數字語言。


  一道透明的空氣牆突然浮現在雅典娜的身後，這堵牆是如此堅硬，以至於太空骷髏的金屬刺擊打在上面時，發出了可怖的衝擊聲，如同無數顆重型導彈擊中，這個生意發出無數的轟隆聲，但是那堵牆不僅阻隔了太空骷髏的攻擊，就連那些聲音也完全被阻隔在外，這些聲音淤積起來，越來越多，甚至掀起了更大的氣浪，在這堵空氣牆的一側翻湧。


  太空骷髏依然沒有停止自己的攻擊，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加大了攻擊力和攻擊速度，與之前相比更為粗壯的金屬刺從她身邊浮現，這些金屬刺已經不再是從她的身上構成，而是完全從周圍的環境中自動浮現出來，沒有絲毫停息，就再次轟向了空氣牆。


  爆炸聲越來越大，甚至席捲了太空骷髏這一方向上的看台，即使站在貴賓房中，凱洛莉亞也忍不住要捂住耳朵，以她5級練氣士的身體強度，都無法抵禦這樣的聲波衝擊，在空氣牆附近的聲波能量蓄積到了何種地步，可想而知。


  但是，雅典娜似乎並不在意，她甚至沒有回頭去看自己的對手一眼，而是抬起右手，對著自己身前猛然擊出。


  這一拳的速度已經超出了凱洛莉亞的認知範圍，雖然沒有到達光速那麼駭人，但是根本無法看清，芙蘭眼中曾經出現的場面在凱洛莉亞眼中再次出現，只不過這次出現，更加不同。


  對著空氣衝出的這一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擊出這個動作產生，接下來，就是手臂已經探入一條空間裂縫，再然後，太空骷髏的背後突然浮現了一個空間裂縫，雅典娜的手裹挾著那些空間碎片，和更多的空間能量沖了出來，一拳砸中太空骷髏。


  猛然一看，似乎雅典娜的手臂被拉長，但是對雅典娜來說，無非是正常的一拳，沖開空間裂縫，打中身後的敵人，就是如此簡單。


  但是這一拳無論是對觀眾還是對太空骷髏來說，都太過突然，在這個星球呆過太長時間的生物和太空骷髏，都沒有料想到，人類的身體居然能夠赤手破開空間，並且通過異空間發動新的攻擊，這種能力，就算是太空骷髏也無法立刻做到，倒是西坦們可以輕鬆完成，但是別忘了，西坦可是神來著。


  活xìng金屬雖然可以讓太空骷髏不受任何物理傷害，對能量傷害也有極大的抵禦和削弱效果，但是這畢竟只是削弱，而不是徹底抵消，對能量傷害的抵禦也有上限，超出這個上限的攻擊，就會給太空骷髏全部的傷害，如果是張義在這裡，就會告訴凱洛莉亞，這叫做，傷害溢出。


  太空骷髏根本沒有料到人類能夠毫無準備的突然來上這麼一拳，人類的拳頭到無法給她造成任何傷害，但是被拳頭裹挾來的異空間能量，以及空間破碎的能量，全部轟在了太空骷髏的身上，能量泛波是如此巨大，以至於瞬間就將太空骷髏的身體打出了巨大的孔洞。


  沒錯，孔洞。


  雅典娜的這一拳非常有技巧，她把震開空間裂隙后，周圍遊離的能量全部封入異空間中，然後帶著異空間的能量再次轟出，這樣一來，就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前後轟在太空骷髏的身上，如同反坦克導彈的串聯戰鬥部，第一層能量衝擊，淹沒了太空骷髏的能量防禦上限，接下來的第二層能量，就然太空骷髏完全承受，甚至還在後面產生了爆炸的效果，進一步擴大了太空骷髏身上的傷口。


  雅典娜的攻擊並沒有因此結束，她猛然收回右拳，嘴裡又開始連續念出各種數據，隨著她的念誦，一柄通體晶瑩的能量巨劍已經凌空出現在太空骷髏的頭頂。


  「達摩克斯利劍，程序代碼，223，展現力量！」


  隨著雅典娜的這聲斷喝，太空骷髏頭頂的巨劍驟然落下，閃亮的劍尖正對著太空骷髏的頭頂，在巨劍表面，正不斷遊動著各種數字，這讓巨劍越來越耀眼，最後，就像是一個剛剛爆發的太陽落了下來，向著太空骷髏的頭顱落去。


  巨劍上的能量涌動，甚至讓太空骷髏頭頂表面的金屬都產生了類似融化的波動，而地面上的太空骷髏仍然處在恢復剛才重拳所造成的巨大傷口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對頭頂的威脅毫不知覺。


  巨劍落下的速度奇快無比，但是之間變化的光芒又讓人感覺，似乎巨劍非常緩慢的落下，然後那些變化在這個緩慢的過程中清晰無比的讓所有的觀眾看見，並且理解。


  這是很矛盾的現象，在巨劍上浮動的數字，巨劍開始泛出燦爛的光芒，這個過程能夠被所有旁觀者看的清楚，但是按照這把巨劍下落的速度，和這些變化產生的速度本身而言，這個過程根本就應該是一蹴而就，無法被看清的。


  這就像是在每個觀眾的腦海中附加了一個慢放當前畫面的機器，讓每個觀眾能夠看清甚至是1微秒之內的變化，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既快又慢的矛盾現象。


  和她的兩個姐姐用高速來剪切時間不同，雅典娜利用的是這種反向延長時間內在的方式，雖然能夠看見這些所有變化，但是同樣能讓觀看者在瞬間頭腦過載。


  想想看，一秒中有多少微秒，就可以知道，原本處理一秒時間的頭腦在瞬間接受了數萬倍的信息量後會發生什麼變化，這會產生什麼結果，盧亞娜雖然無法親身體驗，但是已經看見，在競技場周圍的觀眾戲中，已經開始四處崩散齣劇烈的肢體，那是有些觀眾無法承受這種過載，最終導致腦壓太大，讓自己用于思考的位置轟然爆炸，驟然死亡。


  凱洛莉亞沒有看到巨劍的落下，剛才的音波爆炸已經讓她無法承受，此時正在貴賓房的角落裡垂目養神，至於盧亞娜，在她看見巨劍那一幕時，就有無數的文字浮現在她視網膜上，這些文字似乎能夠與雅典娜所釋放的信息攻擊向抵觸，甚至能夠被雅典娜的攻擊更為強硬，最終讓盧亞娜安全的看完了整個過程。


  巨劍轟然下落，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已經落在地面，四處逸散的光芒看起來更像是炸彈爆炸前的預兆，接下來的情況正是如此，不到一秒，巨劍轟然爆裂，可怕的風壓甚至讓雅典娜的空氣之牆都發生了令人牙酸的移動聲。


  不過，這次巨劍爆裂並沒有傷害到太空骷髏，確切的說，這柄巨劍落下時，太空骷髏已經不再原地，在巨劍剛剛接觸到太空骷髏頭頂的那一瞬間，太空骷髏就已經消失不見。


  巨劍落地后的爆炸還沒有開始，甚至那些泛濫的光芒剛剛出現，太空骷髏已經出現在雅典娜的身前，伴隨著巨劍的爆炸，太空骷髏雙手已經變化成了巨大的重炮，對著雅典娜連連轟擊。


  不過，這些重炮也好，形成炮彈的能量也好，在雅典娜眼中統統不值一提，太空骷髏剛剛開始自己的轟炸，第一枚能量炮彈還沒有離開她的手臂重炮，雅典娜已經閃身到了太空骷髏的眼前，幾乎與太空骷髏貼身相對。


  和她的姐姐完全不同，即使是瞬閃，雅典娜的這個閃身過程同樣清晰無比，從矮身到縱越，整個過程和慢動作直播沒有區別，但是這個動作卻再次讓更多的觀眾死在觀眾席上。


  「你太弱了。」


  雅典娜在不到半秒的時間裡說出了清晰的話，和她的動作一樣，雖然快，但是卻好像很慢的說出來，她的聲音非常低，但是競技場的所有觀眾都能聽見，無論這些觀眾是在觀眾席上，還是在貴賓房中，又是一批觀眾身體因為這句話而爆裂開來。


  太空骷髏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不可思議的感覺，她盯著雅典娜，似乎想象不到，人類的身體什麼時候也能行動的如此快速。


  雅典娜再次一記重拳，將太空骷髏遠遠轟開，但是，她的戰鬥遠沒有結束，跟著太空骷髏的身體，她高速衝出，一邊奔跑，一邊低聲念誦獨屬於她的數據咒語。


  一柄，兩柄，越來越多的巨劍浮現在她的身邊，跟著她一起沖向太空骷髏。


  就在太空骷髏想要閃現身體離開戰鬥場所的那一剎，雅典娜已經一把抓住了對手，隨後，雅典娜左臂上浮現的巨劍轟然擊中了太空骷髏，這只是第一下，隨著雅典娜的動作，四五十把能量巨劍依次轟中太空骷髏的全身上下所有位置，隨後，雅典娜高高跳起，剩餘的數百把巨劍一起轟向已經軟化成一團金屬液的太空骷髏。


  在那之後，是熾烈到似乎可以透過一切壁壘遮擋的紅sè，一個紅矮星級別的核爆在太空骷髏原來呆著的地方出現，可怕的熱流和輻shè立刻向著競技場所有的空間轟去。


  就連盧亞娜和凱洛莉亞也無法避免這次衝擊。


  一個巨大的帷幕忽然出現在競技場的周圍，這個帷幕透明，但是堅實無比，所有的能量和輻shè都被這個帷幕遮擋，甚至是被吸收，直到競技場中的小型核爆徹底結束。


  雅典娜重新站在自己的空氣牆后，冷笑。


  在她前面，是慢慢站起來的太空骷髏，不過，現在不再是一名人類正常女xìng的模樣，它的背後正在延展出一雙巨大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