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寒星263

  到底,寒星只是動了動唇,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能說出來。


  「上次,我去機場送你走了以後,在機場遇到了他。」


  杜德月繼續說。


  寒星不懂他的意思。


  「聽我哥說,他是去追你的。但是弄錯了機場,所以才和你錯過了。」


  那天……


  原來,他知道自己要走?


  而且……


  還跑到機場來追她了?

  心念,晃動了下。寒星突然就覺得鼻尖有些酸酸的。


  即便知道,但還是錯過了……


  那證明,他們是真的沒有緣分的。


  她不敢和他聯繫,聯繫上了,又能說什麼?

  反正永遠不會有結果,所以,倒不如,現在完全斷開聯繫,逼著自己將那個男人徹底從記憶里剔除,倒是很好的。


  至少,將來,她不會那麼難過。


  自從杜德月到了韓國,寒星才覺得生活不再如過去那樣枯燥。<

  偶爾倦極的時候,他會突然出現。


  說些笑話,耍耍寶,扮個鬼臉。


  偶爾傷心的時候,他也一定是第一個安慰她的人。


  漸漸的……


  大家都以為他是寒星的男朋友。


  起初,寒星還會解釋。


  可是……


  她發現,她的解釋根本沒有用。看在大家眼裡,不過以為她是欲蓋彌彰而已。


  於是,到了後來,索性她連解釋都省了。


  大家說的時候,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這樣放任著。


  但,她自己心裡清楚……


  從春天,到夏天,再到冬天,她的心裡,始終還藏著那樣一個人……


  她以為,這麼長的時間下來,她可以漸漸的淡忘。


  可是,到韓國十個月了……


  韓語的基本用語都已經會說,參演過兩部韓劇的角色,連首張音樂大碟都在開始籌備……


  那個身影,竟然仍舊那樣堅實的存在在心底。<

  不會有誰提起,可是……


  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卻清楚的知道,那份輾轉難眠和難以言說的思念,是為誰存在。


  …………………………分割線…………………………


  國內……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他連頭都沒有抬,只專註在手裡的文件中。


  新的預算太高,他拿過筆,將那一條劃出來,合上、沒有簽字就擱在一邊。


  「總裁!」


  陳琳進來。


  「嗯?」


  「明天臨時加了一個行程。」


  「什麼行程?」


  「新一季的夏裝『雛菊物語』,要開始物色合適的代言人。今晚聖帝斯酒店正好有個盛大的酒會,酒會上各大娛樂公司將會推出手裡的王牌藝人,到時候,有沒有合適的人,一目了然。」


  酒會?


  仲睿凡頓了頓,「MIKE是什麼想法?他還沒有挑定合適的人選?」


  「還沒有挑到。<或許,他會想要啟用新人。」陳琳說:「這一次的酒會,也會出現不少新人。但願能挑到讓MIKE和總裁都滿意的。」


  「新人?」仲睿凡思維停頓了下。


  腦海里,居然不由自主的劃過一抹身影。


  去年的春季那場秀,為她插上了一雙翅膀。


  讓她就此飛去了韓國。


  一晃眼,居然過去了十個月。


  這十個月內,他去過韓國,也去她培訓的地方找過她。


  可是……


  結果……


  他就坐在街道另一邊的餐廳內,看著她走出來,買單、起身……


  推門走出來的時候,卻見她……


  走近了另外一個男人身邊。


  夜色的街燈下,隔著一個街道的距離,他卻清楚的看見她笑得那樣恬靜。


  身邊的男人,也笑意深深。眼底,滿滿的都是*溺……


  這一幕,就像一抹驚雷劈中了他。


  那一瞬,就傻傻愣愣的站在街道上,望著他們離去。


  而他……


  不過是多餘。


  想要給她的『驚喜』,也不過是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是啊!


  他要跑去韓國幹什麼呢?


  一個女人,出去后,一次都不曾和他聯繫過。分明就是要和他撇清楚關係,他還追去做什麼?

  「總裁?」陳琳見他發獃,不由得又低喚了一句。


  仲睿凡這才猛然抽回神來。


  *口,居然還在涌動著難受——這是種很糟糕的感覺。


  每每只要想起那個女人,這份痛便會像針扎著一樣,隱隱作痛,卻不容忽視。


  可是……


  又總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


  像中了毒,下了蠱。


  曾經,對任何人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即便是對趙青青,曾經她離開時,自己想起她來時,更多的不過是不甘。


  「要取消這個行程嗎?」


  陳琳見他臉色很差,以為是對這個行程不滿意,下意識要劃掉。


  「不用了。明晚我會準時到,讓MIKE也準備一下。」


  仲睿凡留下了這個行程。


  工作,到底是工作,不能怠慢。


  「嗯。」陳琳點點頭,在行程上劃下一個勾。


  門,緊閉上。


  辦公室內,只剩下仲睿凡一個人。


  他翻開文件,想將剩下的看完,可是,突然就無法專心。


  這麼久不見,那女人現在在韓國到底過得怎麼樣?

  會不會,也有一瞬間,曾經想起過他?

  ………………………………分割線……………………………………


  鋼琴的培訓課才下,她們的助理便匆匆進來。


  「寒星,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今晚的飛機,準備回國。」


  鋼琴聲,戛然而止。


  「啊?」寒星奇怪的望著對方。


  「啊?」寒星奇怪的望著對方。<周圍,其他學員統統都朝她投過視線來。


  「公司通知的,讓你立刻回去。明晚有個很重要的酒會,每個公司都會推出自己的王牌藝人以及新人給各位媒體和商家認識。公司的意思是,明晚先讓你露一次臉。」


  寒星愣了一瞬,而後,分明能感受到周圍投向自己的視線,變得極其不友善。


  尤其是時香琴。


  這十個月以來,公司給她的關注確實很多。


  再加上,一連幾次在韓劇里露臉,加上EP已經在籌備……


  這讓寒星連唯一的朋友都沒有。


  只有另外兩個室友偶爾會和她說上一兩句話。


  好在,還有德月在這兒。


  至少,她不會覺得孤單無助。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收拾一下,馬上要上飛機了。」


  助理見寒星還愣在那,便催了一聲。


  「哦。」寒星這才晃過神來,趕緊合上鋼琴蓋。


  「那這次回國以後,還會回這兒來嗎?」


  寒星邊起身,邊問助理。


  對方已經旋身往外走,寒星要小跑才能跟上去。


  「嗯。你的EP不是還沒有錄完嗎?肯定是要回來繼續錄的。」


  「哦。」


  「好了,回去簡單的收拾一下。三個小時后就要登機了,我的車就在樓下宿舍等你。<」


  「好的。」


  寒星應一聲,匆匆從培訓教室離開。


  想到闊別10個月,要回國了,心底的喜悅和激動,難以言說。


  邊往樓下走,邊撥通那串熟悉的號碼。


  「喂……」


  杜德月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寒星能從這邊聽到他那邊老師的聲音。


  他一定是在上課。


  若是換做往常,她一定會先掛斷電話,可是,現在,她只想將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他。


  「德月,我要回國了!」


  「你說什麼?」杜德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遍。


  「我說……我要回國了!」


  她提高音量,語氣里全是雀躍。


  「怎麼這麼突然?你不會是這麼一走,就不回來,把我撂這兒?」


  「公司突然說要我回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酒會。不過,過兩天應該還要回來的。我還得回來錄EP。」


  「哦,那還好!回去給我帶些好吃的過來。別忘了給我帶麻辣火鍋底。」


  「知道了。回頭我到國內了再和你聯繫,現在太趕了,先不說了。」


  「嗯,你忙你的。但路上要小心。還有,最近那邊多半是雨雪天,你多穿點。」


  「收到!」


  兩個人掛了電話,寒星匆匆趕到宿舍里收拾東西。


  …………………………………分割線……………………………………


  下了飛機,已經是深夜了。<

  這個城市的春季,也寒風刺骨。


  雖然韓國一向是酷寒,寒星拖著行李,跟著助理走出機場的時候,還是被這兒的寒風颳得打了個寒噤。


  室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到公司來,一整天的行程都會比較緊,你最好是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助理回過頭來交代她。


  「嗯。明天大概幾點要到公司?」


  寒星問。


  即便這樣冷,但仍舊澆不滅她心底那份重回故土的雀躍。


  真的好想出去看看,過了十個月……


  這個城市,有了什麼樣的變化。


  「8點就要到。你早點起來。」


  「嗯,一定準時到。」


  和助理道別後,寒星*著雨,等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回家。


  為了給寒月一個驚喜,所以,她沒有告訴寒月會回來的消息。


  翻出很久很久沒有用過的鑰匙,她開心的打開門。


  原以為,這個點,寒月和父親應該都睡著了。


  她打算洗個澡后,偷偷潛到寒月的*上,等明天一早醒來,嚇她一大跳。


  可是……


  事實,卻不是她想的這樣……


  「啊……你……別這樣……」才進門,只聽到寒月的房間里,傳來一聲似痛苦又似歡愉的聲音。


  這聲音……


  寒星頓時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


  「別哪樣?嗯?你說清楚一點,不然,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對你才好。」


  男人戲謔的嗓音,帶著朦朧的情/欲,是極好聽的。


  寒月,交男朋友了嗎?

  寒星覺得自己應該替姐姐開心的,不過,還是免不了震驚。


  「陸尓豪,不要碰我!這是我家……」寒月似乎是在抵抗,可是,到最後,卻是**,那叫做陸尓豪的男子低低笑開,笑意里有種說不出的危險。


  「朴寒月,你聽好了,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這個**!」


  男人語氣里的篤定和自信,無法形容。


  有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連,人心都能掌控。


  再接著……


  只剩下女子細碎、殘破嬌/*聲,輕輕的散落在這樣的夜裡。


  寒星整個人都傻在了那兒。


  握著鑰匙,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該衝進去,將那萬惡的男人轟走嗎?

  可是……


  這樣進去,只會讓寒月難堪得無法做人……


  以後,她要怎麼面對自己??

  寒星不敢上前,可是……


  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受著委屈,她卻無能為力,心裡竟比刀割著還疼。


  捂住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怕房間內的人,突然出來,她拎著行李,重新帶上門,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出去。


  哪裡也不敢去,就這樣蹲在門外黑暗的牆角里,壓抑的嗚咽出聲。


  任冷透的寒雨,淋濕整個身體……


  為什麼,爸爸又欠下賭債?為什麼,這十個月她不在家??為什麼他們什麼都不和自己說???

  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差勁,好差勁……


  雨,越下越大。<

  寒星縮在角落裡,雨水還是淋濕了她的頭髮,衣服……


  面上流淌的,已經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只是……


  她嘗到了苦澀的味道,一如……


  她,此刻的心……


  她就傻傻的蹲在那,連哭都不敢用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內,突然有了動靜。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一抹頎長*拔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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