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真正真相
她慘白著面孔倒在血泊里,哭著,嘶聲力竭的喊著,求著,然而,教堂內歡喜的人,卻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痛苦的她,只有站在十字架前那個擁有著一張絕美面孔的男人,那個她肚子里,孩子的父親——黎天瀚。
他站在那裡,漠然的笑看著這邊的在死亡邊際間苦苦掙扎的他們……
而他,卻至始至終沒有朝她們走過來,而是,一低頭,吻上了他身前的新娘呂冰夏,繼而……交換戒指,而她,卻倒在血泊中,捧著自己的小腹,噙著絕望的淚水,昏死了過去。
「啊——」一聲尖叫,謝安蕾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手捧在自己的小腹,感覺到那裡沒有什麼異樣,一顆心才稍微鬆懈了幾分,只是她的情緒依舊很激動,一摸自己的面頰,卻發現竟已淚流滿面,柔弱的身軀卻還因恐慌而不住的顫抖著。
她一聲尖叫讓身旁睡著的黎天瀚立馬就驚醒了過來。
「謝安蕾,怎麼了?」黎天瀚看到她滿臉是淚的模樣,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替她拭淚,「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是不是做噩夢了?沒事沒事……」
他擔憂的將她顫抖的聲音摟入懷中,安撫著她。
一感覺到他溫實的懷抱,謝安蕾便忍不住咬著唇哭出聲來。
「我剛剛做夢,夢到你不要我和寶寶了……」她嗚咽著,神情很是痛苦……有時候謝安蕾在想,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會像她這樣神經兮兮,患得患失。
黎天瀚緊緊將她擁在懷中,替她一點點吻去面頰上的淚水,安撫道,「怎麼會?傻瓜!!我保證,在你和寶寶沒有放手之前,我絕對不會對你們先放手!!但,即使你們先放手了,我也不一定會放手……」
謝安蕾嗚咽著伸手緊緊摟過他的脖子,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流,「不要!!天瀚,我們都不要輕言放手好不好?我和寶寶,還有你!我現在好害怕,好害怕……我不想分開,我想就這樣,我們一家人,一起生活一輩子……」
「好好好!謝安蕾,我們不分開的!說什麼,也絕不放手!」
對於她突來的異樣情緒,黎天瀚只以為是孕婦的正常反應,因為懷孕期間的女生情緒總是特別不安定,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但她這種對於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緒,讓他既心疼又歡喜!至少,這證明著懷裡的女人,真的很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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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天瀚得知呂冰夏不是自己的親妹妹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兒了。
呂冰夏跪在黎沉山的身前,淚灑盈睫。
「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個不知情的人!!」
她將dna報告攤在黎沉山的面前,結果,她確實不是他們黎家的女兒。
黎天瀚只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沉默。
「冰夏,那你告訴我,之前的那份dna報告不是你的,那到底是誰的?」
「醫生說,那是哥的……其實,那是哥的dna報告!爸,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醫院為什麼會弄錯!直到昨天我才接到醫院方的電話,拿到了這個真實的結果……」
「算了,算了……」
黎沉山的衝擊似乎不小,揮了揮手,聲音都低迷了好幾分。
「爸……」
呂冰夏臉露心疼之色。
黎沉山卻沒有理會,只道,「我累了,想上去休息休息,天瀚,你幫我好好招待呂小姐……」
他改口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讓呂冰夏都有些措手不及。
說完,黎沉山轉身便直接上了二樓去。
一時間,整個廳里,只剩下呂冰夏和黎天瀚。
呂冰夏看著他,眼底含淚,楚楚可憐……
黎天瀚亦是深深地凝望著她,幽邃的眼底,隱晦莫測,讓呂冰夏根本猜不透他此時此刻的心思來。
「哥……」
她聲音微顫著,喊他。
黎天瀚沉默,依舊只望著她。
她似乎有些慌了,「你……你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對不對?也是,我不是你的妹妹了!」
有一絲喜悅掩在她的眼底,「天瀚,我不是你的妹妹了,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了,我們是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
「冰夏!!」黎天瀚喊住了她,冷峻的劍眉深鎖著,態度漠然,「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這件事……你真的直到昨天才知道嗎?」
「我真的昨天才知道的!!」呂冰夏點頭如搗蒜,「天瀚,你相信我,好不好?難道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以前我們那麼恩愛,我會傻到非要成為你們黎家的女兒,從而斷送我們的愛情嗎?」
呂冰夏說著說著就哭了,頭埋進黎天瀚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結實的腰肢,「天瀚,我好後悔,好後悔……早知道原來我不是你們黎家的女兒,我就不會認這個父親了!不認這個父親,我就沒你這個哥哥!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就不會一怒之下娶了謝安蕾姐,不娶謝安蕾姐,我們現在就已經在一起了……」
「呂冰夏,你這個狐狸精!你放開我兒子!!」
不知什麼時候,陳麗波出現了大廳的正門口,而她的身邊還站著謝安蕾。
黎天瀚懷裡的呂冰夏被陳麗波的一聲暴喝嚇了一跳,下一瞬,手挽著黎天瀚的腰肢越發收緊幾分。
謝安蕾只站在門口,怔怔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耳邊,還響徹著呂冰夏的那句話,『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也就不會一怒之下娶了謝安蕾姐……』
雖然,這個事實她早已知曉,只是,再聽起來,她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些許的不適。
黎天瀚依舊面無表情,伸手,將懷裡的呂冰夏拉開,只道,「我不相信你是剛知道!!」
他的語氣,凜然得讓呂冰夏不寒而慄。
曾經,他不止一次的聽到她問過自己,如若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他還會不會愛她!而現在呢?她竟然當真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那又如何呢?
有些人,有些事,一轉身就是一輩子!而有些愛,並非你想追回來就一定追得回來的……
「趕緊給我滾出這個家去,這裡不歡迎你!!!」
陳麗波怒氣沖沖的走過來,跋扈的拉著眼淚漣漣的呂冰夏就往外走。
她的動作很是粗魯,眼底溢滿著對呂冰夏的厭惡和憤怒,「狐狸精,又想勾引我兒子,門都沒有!!」
她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呂冰夏的肌膚里,惹得她一陣喊疼,「別掐我,別掐我……」
她哭著,弱聲求饒,小身子微顫著,柔弱的她,只能任由著陳麗波往外拽。
「媽!!」黎天瀚還是出聲叫住了陳麗波。
一個箭步忙走了過去,「媽,你別掐著她。」
呂冰夏見黎天瀚上來,慘白的面頰上一喜,而陳麗波的臉色格外難看,朝自己兒子一聲低吼,「怎麼?你這就是捨不得了??你可別忘了,你已經是個有婦之夫了!」
說話間,陳麗波還不忘看一眼正往裡面走了進來的謝安蕾。
而謝安蕾,甚至於看亦不看一眼這邊打鬧的他們,彷彿,那一切的吵鬧都與她無關。
黎天瀚也看一眼一臉平靜的謝安蕾,視線才最終落定在滿臉淚痕的呂冰夏身上,低嘆了口氣道,「媽,你誤會了……」
他伸手,去拿自己母親的手,「我只是擔心你的指甲太深,會傷到她的皮膚……她身體不太好,一流血就會暈!」
黎天瀚涼涼的掃了一眼呂冰夏,漠然道,「你走吧!」
他的話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陳麗波聽得黎天瀚的話,還是放開了呂冰夏,只道一句,「說來說去,你還是關心這個狐狸精!!」
呂冰夏不捨得看一眼黎天瀚,卻還是含淚出了黎家去。
「媽,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更難收拾!」黎天瀚解釋著,走到謝安蕾面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下顎擱在她的頭頂上,輕聲問她,「你呢?你怎麼想的?」
「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謝安蕾的語氣很平靜,只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不過我希望這裡,不會再有其他女孩子來入侵了。」
黎天瀚笑開,心情大好,「好!我向你保證!!」
一旁,陳麗波聽著他們肉麻的話,有些經受不住了,忙閃身上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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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聽得門鎖響動,謝安蕾就急忙迎了過去,就見黎天瀚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你回來了。」
她忙替他拿鞋,「來,把外套給我吧!今兒上班累不累?都月底了,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吧?」
黎天瀚換好鞋,隨著她的腳步走進來,「還好,就是你不在公司有些無聊。」
「嘁……」謝安蕾可不信她的話。
「你呢?一整天在家都做了些什麼?來跟我說說看。」
黎天瀚摟著謝安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電視里還在播放著韓國狗血劇。
「你可別告訴我,你在家看了整整一天的韓劇?」
「可不是嘛!!」謝安蕾嬉笑著,很是開心,「老公,你不知道,這個電視的男主角啊,好帥,好有愛……」
「恩?」黎天瀚看著謝安蕾一臉花痴的模樣,不快的蹙了蹙眉,問她,「比你老公我還帥?」
「你看看你,小氣吧啦的!」謝安蕾點著他高挺的鼻樑,「你呀,就是不愛笑,你不知道人家男主角笑起來多帥,多有愛!!你以後啊,要多笑笑,知道嗎?哪有像你這樣子的,成天扳著一副苦瓜臉!」。
黎天瀚伸手,抓過她不安分的小手,緊扣於自己的手心,而後,擱在自己唇齒間寵愛的啃咬著,廝磨著,「你每天都這樣花痴著其他男人,你小心到時候我們的寶寶生下來也是個小花痴……」
謝安蕾咯咯笑著,「你啃得我好癢啦!!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雲嫂待會馬上就過來了,被她看見咱們這樣多不好。」
「這怎麼不好了,這隻能證明我們夫妻之間恩愛!」
「你不害臊!」謝安蕾取笑他。
「是你臉皮太薄!」
謝安蕾不打算同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撇撇嘴道,「我最近腰上都快多出一個救生圈來了,好鬧心啊!黎天瀚,雲嫂每次都端那些湯過來,吃得我真的快要熬不住了,你就好心幫我喝一點嘛!!」
她上次還那麼好心的幫他喝過她老媽給他頓的憋湯呢!
「不行,這些湯可不得不喝,這可都是老媽請專門的營養師給你搭的!你要想想嘛,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小寶寶也得吃不是!再說,醫生都說了,那些酒精可能對寶寶有一定的影響,所有你吃東西的時候得好好調理一下!咱們不替自己想想也該替肚子里的寶貝想一想對不對?」黎天瀚好聲好氣的哄著她。
謝安蕾撇撇嘴,說不過他,「好吧!」
「乖!」黎天瀚伸手颳了刮她粉嫩的腮頰,「把身體養好就對了!只有你身體健康,肚子里的寶寶身體才會健康!」
「是是是!」謝安蕾點頭如搗蒜,「我看到時候把我養成了白白胖胖的小豬以後,你們誰來負責!」
「當然是我負責!!」黎天瀚一把攬過她,埋進懷中,邪惡的壞笑著,「女孩子白白胖胖才好!手感多好……」
說話間,他的大手早已邪惡的覆上謝安蕾已經長大了將近一個罩杯的雪峰。
「別鬧……」
謝安蕾羞澀的抗議,結果,卻遭來他更進一步的放肆。
「天瀚……」謝安蕾扭捏著,想要逃開他的玩弄,「別鬧了,咱們現在不能同房……」
「我知道……」黎天瀚的聲音有些喑啞,「真是糟糕!早知道要憋這麼久,就不該讓你這麼快懷孕的!!害我現在都痛苦死了……」
「老婆……」
他的手,不停的在謝安蕾的身上游竄著,「我都快要憋瘋了……好想要你……」
「……」
「想要也沒辦法……」
醫生都說了,三個月之內,禁止同房的。
「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現在寶寶和你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你們,這點忍耐力我還是有的!」
聽得他的話,謝安蕾漂亮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正當這時,忽而,黎天瀚的手機響了起來。
「哎呀,離我遠點啦!」
謝安蕾誇張的伸腿去踹他。
黎天瀚忙抓著電話退出幾米之遠,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呂冰夏。
這些日子,其實他間歇性的有接到過很多呂冰夏的電話,很多時候呂冰夏都是約他出去,但一一都被他拒絕了。
例如像這樣的……
「哥,難道你不想弄清楚關於我們dna為何會檢驗出錯嗎?為什麼結果出來會是你的?」
「我沒興趣。」
是,他要知道這個原因,實在太容易了!
他現在不過只是沒有興趣再去追究而已,既然已經不是他的妹妹,那麼再追究那麼多不必要的東西,又還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他亦不想再與她多去糾纏什麼。
謝安蕾看著黎天瀚遲遲不肯接電話,似乎也猜到了什麼。
「怎麼?呂冰夏的電話嗎?」
「恩……」黎天瀚點頭。
「接了吧!」謝安蕾鼓勵他,「我知道,她身上那病不簡單,你能幫她多少就幫多少吧!」
黎天瀚愣了一秒,有些錯愕的看著謝安蕾,最終還是如她說的,接下了呂冰夏的電話。
電話里,就聽得呂冰夏一直在哭……「哥,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嗚嗚嗚……」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似乎是在偷偷的跟他講著電話。
黎天瀚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是上一次同樣的情況。
「冰夏……」黎天瀚的聲音沉下幾分,「我不會過去的!」
他的態度,有些冷漠,「其實,你給我打電話,還不如給警察打電話,他們過去的速度會比我快很多!何況,我又能拿什麼去救你呢?所以……趕緊打電話報警吧!」
說完,黎天瀚不等電話那頭的呂冰夏說話,便直接掛了電話去。
將手機擱在遠遠的櫥台上,折了回來,在謝安蕾的身邊坐了下來。
「怎麼了?」
看著黎天瀚面色有些沉重,謝安蕾還是忍不住問他。
「沒事!還跟上次一樣,打電話給我救命!」
謝安蕾皺了皺眉,有些狐疑,「你不打算過去?」
「不去了!」黎天瀚態度很是堅定,「上次過去,什麼事兒都沒有,結果卻還鬧得我們倆吵了一架,不過,我就是有一種感覺,總覺得她身上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前段時間她突然消失,還有,每次看見她,不是這裡帶傷就是那裡痛的,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是跳舞弄的!可是,這些時間,因為她身體出了狀況,她根本就沒有再去練舞廳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恩……」
謝安蕾認可的點了點頭,半響,才又道「其實我有件事情一直沒有跟你說過。」
「什麼?」黎天瀚有些錯愕。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兒,就前幾天我跟佳佳一起去茶樓,卻正巧聽到了呂冰夏和他親生父親在談論不願再騙你們黎家的事兒!」
「恩,然後呢?」
所以說,她呂冰夏確實一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們黎家的人了!
「然後,我就見呂冰夏拿了一堆錢出來說服她爸!她說她不想再騙你們,但她爸要錢,於是她就從包里翻了一摞錢堆在他爸面前,只說自己以後都不缺錢了!他爸問她是不是你爸給的,她說不是,後來她爸說是你給的!」
謝安蕾說到這裡,看向他,「這錢是你給的嗎?」
「當然不是!!」黎天瀚深重的眸子越發凹陷幾分,「我從來沒有給過她錢……」
「不是你爸給的,也不是你給的,那這錢……到底哪裡來的?難道是她自己賺的?」
「不會!她賺的錢基本都已經花在了她的病上,甚至還少了!」黎天瀚肯定的搖頭,心底更加狐疑起來,「她消失的這半個月到底做什麼去了?她的錢會不會是這半個月賺回來的?太奇怪了……她的身上疑點真的,太多了!!」
被黎天瀚這麼一說,謝安蕾也越發覺得蹊蹺起來,小手兒推了推他道,「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恩?」黎天瀚不解的看著她。
「你不也說了嗎?她總是很奇怪,你這次再去看看她,說不定就可以弄清楚她身上的疑點了!」
黎天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我不想再發生上次那樣的誤會了!」
「好吧,那我也不勸你了!」謝安蕾聳聳肩,亦不在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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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天瀚正埋頭忙碌著,就聽得門外響起李樹微訝的聲音,「呂小姐,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呂小姐,請你稍等,我先去請示一下黎總。」
站在門外,呂冰夏覺得有些凄涼。
溫婉的唇角勾起一抹澀然的輕笑,曾幾何時,自己要見這個男人何須如此麻煩,只要她要見他,誰也沒資格阻攔。
而現在,她卻只能守在門外,靜靜地等著他的決定。
「呂小姐,黎總讓你進去!」終於,李樹出來,示意呂冰夏進辦公室去。
呂冰夏推門而入。
而黎天瀚在見到呂冰夏時,微微鄂住。
正如李樹剛剛說的那般,她那漂亮的臉頰,竟腫得像個包子,還有淡淡的血絲隱隱乍現。
黎天瀚皺了皺眉,「你……臉上,怎麼回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呂冰夏怔了一秒,半響,卻澀然一笑,「難得你還關心我……」
她的眼底,似有種絕望的光芒一掠而過。
黎天瀚忽而憶起昨天夜裡她的那個求救電話,還是忍不住關心道,「昨晚上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打電話報警……」
呂冰夏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將袖口挽起,雙臂攤開在他面前,笑道,「昨夜被人發現打電話給你后,就挨打了,沒來得及打電話給警察……」
其實,就算沒發現,她會打電話給警察嗎?她當然不會!打電話給警察有用嗎?當然沒用!!
那個殺人如麻的變態惡魔,他會害怕警察嗎?他當然不怕!!
看著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紫青,黎天瀚不著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氣,「冰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明明就是暴力行為!!
「沒事……」呂冰夏淡淡的搖頭,輕描淡寫道,「這些都不過只是小傷而已……」。她笑著,眼底卻寫滿著讓人揪心的絕望……
對!那是一種絕望的神情,讓黎天瀚還是忍不住替她心疼。
畢竟,她真的只是個柔弱的病人。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不得……」呂冰夏搖頭,眼底有淡淡的淚花燃起,而她,卻飛快的轉了個話題,問他,「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黎天瀚沉默。
「呵!我就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氣……」呂冰夏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胸口憋得有些疼,「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不該騙你,是!當年我是偷偷換了dna的報告,但我也是被逼的……我有什麼辦法呢?攤上一個那樣的老爸,成天不是打你就罵你!!天天唆使著你去偷雞摸狗,去騙人錢財!!他蹲監獄的那幾年,簡直就像是我的天堂,可一出來,我瞬間就被他再次拉進地獄……我不想騙人的!!我更加不想當你的妹妹!可我沒辦法,他打我,罵我,甚至於還……還逼著我去賣身,我害怕自己就這麼給他賣了,所以才不得不聽他的話,混進你們黎家去!雖然進了你們黎家,可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傷害你們黎家人的事情!甚至於對你母親,她那樣惡言惡語的對我,我都從來沒有回過她一句嘴,沒有說過她任何一句不是……」
呂冰夏淚眼漣漣的說著,忽而就去翻自己的錢包,半響,從裡面抽了一張銀行卡遞給黎天瀚,「這是黎先生給我的零花錢,這裡,一分錢都不少,還給你們……」
她的淚水,如豆大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涌。
眼淚滲過那紅腫的臉頰,落下來,楚楚可憐。
黎天瀚望著這樣的她,心底不由再次升起一陣陣憐憫。
「我不要你們的錢,我進你們黎家也不過只是想要一條求生之路,錢真的不是我的目的……而我現在,終於從你們黎家退出來了,那是因為……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了!!我不想,就這樣斷送了我們的未來……」
「哥,我們是不是還可以繼續……我們還可不可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不做你的妹妹,我不要你們黎家的一分錢……我真的,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痛苦的嗚咽著,情緒幾近崩潰。
黎天瀚的心底因她這一番話,而翻江倒海著,五味雜陳,「所以,你臉上和手臂上的傷是你父親打的嗎?」
呂冰夏搖頭,「不……不是……」
「那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不報警呢?」
呂冰夏忙起了身來,「哥,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些,我希望你不要再怪我……對不起!!」。
她道完歉,又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冰夏!!」
黎天瀚叫住她,「把卡拿回去!」他將卡放進她的手心,「這錢不是我的!我沒權利代收!你拿回去吧!不管怎樣,你依舊是我的妹妹!!如果有什麼難關,告訴我!!還有,專心養病!」
他關切的話語,再一次讓呂冰夏潸然淚下,但,她還是執拗的將卡退了回去,笑著搖頭,「哥,我並不想做你的妹妹,再見……」
說完,她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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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黎天瀚和歐陽一起約了客戶在俱樂部里談點事情。
中途歐陽去了一趟洗手間,卻沒想,在長廊上撞見了呂冰夏。
「冰夏?」
歐陽驚訝的忙同她打招呼,「你怎麼在這裡呀?約了朋友來玩呢?」
「歐陽哥……」
呂冰夏似乎沒料到會遇到歐陽,面色一慌,露出些許窘迫之色,只是下一瞬,又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好巧哦……」
「冰夏,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歐陽發現了她眼底的慌亂。
「沒,沒……」呂冰夏忙擺手。
「小姐!」忽而,一襲黑色勁裝的男子恭敬地朝她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司少已經在裡面等著您了。」
「啊……好好……我馬上就到。」
呂冰夏粉色的臉頰露出幾許緊張之色,其實司占是很少帶她出席公共場合的,只是,卻沒料想,才出來沒幾次,竟然就這麼倒霉的讓她撞見了自己熟識的人。
「司少??」歐陽狐疑的看向呂冰夏。
「那個,歐陽哥,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聊了,再見……」呂冰夏說完,幾乎是逃逸一般的閃身離開,而剛剛那名男子則依舊是恭敬地跟在她的身上。
歐陽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漂亮的丹鳳眼一點點眯起……
他一進包廂房,就在黎天瀚的身邊坐了下來,湊近他耳邊道,「你猜我剛剛遇到了誰。」
「誰?」黎天瀚斂了斂眉。
「呂冰夏……」
黎天瀚狐疑的看著歐陽,「她出現在這裡,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不奇怪,但是……她跟著的人就奇怪了!」歐陽碰了碰他的酒杯,才繼續介面道,「真是無法想象,司占的貼身保鏢竟然都會她畢恭畢敬……而且,她今晚約的人,就是司占!!」
「司占??」黎天瀚驚訝的看向歐陽,「你確定?」
「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歐陽肯定的點頭,「你也覺得奇怪是吧?她呂冰夏居然和司占會認識!我說黎子,你說司占那死變態,會不會是為了對付你們黎家,所以才找呂冰夏下手的?」
歐陽的話,讓黎天瀚心頭一凜。
忽而就憶起,那日自己在呂冰夏的小區里見到司占那輛專用車,而那天,就是她呂冰夏第一次向他打電話求救……
還有,冰夏這麼身上的那些傷痕……
難道,她真的因為他們黎家而被司占所控制了?!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司占對他們黎家為何卻遲遲沒有動手呢?這一切,不是太過蹊蹺了嗎?
「我去一趟洗手間……」
黎天瀚同客戶打了聲招呼,便起身出了包房去。
只是,卻從未料想,在洗手間的洗手台前遇到了呂冰夏。
「冰夏?」
「哥?」呂冰夏面色一僵,「你……你怎麼在這?」
發現呂冰夏眼底的慌亂,黎天瀚越發確定她的身上掩藏著不想被他發現的秘密,是因為司占嗎?
「這話應該問我才對,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黎天瀚的語氣有些凜然。
「我……我……隨朋友一起過來玩的。」呂冰夏說起話來,支支唔唔的。
「朋友?」黎天瀚挑眉,睇著她,「司占?」
黎天瀚的問話,讓呂冰夏的面部表情微微僵住,擱在身前的手竟不由得有些發抖,略顯蒼白的唇瓣緊咬著,不願答話。
隔了半響,才道,「那個,我……我還有朋友在等著,下次再聊……」
呂冰夏試圖遁走,然,手臂卻被黎天瀚緊緊扣住。
「回答我,你口中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司占!!」他的語氣,寒到極點。
望著她的目光,也似要將她深深穿透。
呂冰夏似感覺到自己再多的狡辯已無用,深呼吸一口氣后,終是點頭,「是……」
她的聲音很輕很飄渺。
只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抬頭去看他。
她的話,讓黎天瀚握著呂冰夏胳膊的手,微微僵住。
才剛想問什麼,卻忽而,聽得一道冷窒的聲音響起,「冰夏……」
只是,讓他非常意外的是,這樣冰寒的聲音里竟透著一種難得的寵溺。
黎天瀚轉身,看向對面的司占。
而司占,卻也正看著他。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道火光正從他們相對的四目間流竄,黎天瀚卻不知道,這時候的呂冰夏,臉色早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黎總,這麼巧?」司占笑著,只是,那笑容卻從不達眼底。
黎天瀚淡淡點頭,魅惑的唇角一抹涼薄的笑意,「是很巧。而且,第一次聽說,原來你跟冰夏是朋友。」
黎天瀚說著,回頭深意的望一眼身後的呂冰夏。
司占高深一笑,邁開步子朝呂冰夏走了過去,下一瞬,手臂直接攬上呂冰夏的肩膀,微低頭,湊近呂冰夏,寵溺的低喃著問她道,「怎麼?冰夏,都這麼久了,你還沒告訴黎總你跟我的關係嗎?」
「啊?我……」
呂冰夏既慌亂又緊張,擱在身前的小手不停的糾纏著,彰顯著她此時此刻焦慌的心情。
黎天瀚邪惑的瞳仁半眯著,審度的看著眼前這一對關係奇怪的人兒。
「冰夏,擦過葯以後,好點了沒?」司占的手輕撫著她的面頰,一邊心疼的問著她。
「好……好很多了……」呂冰夏說起話來,似乎還有些顫抖。
不得不說,司占就是個變態!!很多時候,她真的掌控不到這個男人的心思。
這身上的傷明明是那日他發現自己同天瀚打電話后,一怒之下賜予給她的,可後來呢?他卻又親自給她送了葯過去,甚至於,還親手替她塗上!
說真的,這讓呂冰夏有些受寵若驚,但受寵若驚的同時,越發在心裡對這個男人毛骨悚然起來。
黎天瀚好看的劍眉,擰做一團。
呂冰夏跟司占……
哪裡是之前他以為的那樣,現在看來,他們之間,似乎更多的像是情侶!!
「占,我們進去吧!你不是還要我陪你玩骨牌的嗎?」
呂冰夏窩在司占的懷裡撒嬌,而心裡卻只想著,快點將司占帶離開來。
「好……」
司占似乎心情還不錯,手指輕輕勾上她的下顎,下一瞬,一低頭就在她粉色的唇瓣上落下了一記冰夏的吻。
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懷裡的女人,身影微僵了一秒,只是,她的臉上卻依舊掛著動人的微笑。。
真可算得上半個演員!!
司占笑著,環著呂冰夏離開,只剩下,黎天瀚站在那裡,發怔。
好半響還對於他們之間這段匪夷所思的情侶關係理不清任何的頭緒來。
黎天瀚洗了手,往包廂回走,神情還有些恍惚。
卻忽而,途經長廊的時候,被一陣尖叫聲給止住了腳步。
「啊——」
「啊……別……別這樣……」
聲音,很熟悉,是冰夏的!!
只是,這聲音,如痛,又如一種飄飄欲仙般的享受,又似一種屈辱的求饒。
聲音是從他側身的包廂房裡傳出來的!
很大,以至於,連門都無法阻擋!!
而門外,則站著一群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他們個個面無表情,像木人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對面裡面慘叫的聲音,他們置若罔聞。
「占,別這樣,我求你……求求你,輕點,我受不了了……」
「啊啊……」
裡面在做什麼……
其實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了,顯然是一場激烈的肉搏戰。
黎天瀚想,一對情侶做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吧?只是,倒是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像呂冰夏那樣傳統的女孩,竟然也會同意在這種地方進行。
而且,讓他更為意外的是,她竟然會找司占這樣的變態做男朋友!!
停下的腳步,再一次提起,預備離開……
「司占,你放開我!嗚嗚嗚……」
「寶貝,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又犯了什麼錯?」司占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滾開!!你再這樣,我會死的」
「司占,你就是個變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會要你被逼瘋了……」
呂冰夏嗚咽著,嘶聲力竭的吼著,卻換來的,只是司占那一次又一次幾近變態的……
聽著呂冰夏那絕望的求饒聲,黎天瀚腳下的步子,猶如灌了鉛般沉重。
「啊——」
「救……救命……嗚嗚嗚……救命啊……」
那一聲聲的呼救,就如同前兩次黎天瀚在電話里聽到的一般,心頭驀地一緊。
司占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又想打電話讓黎天瀚來救你嗎?只是好可惜哦,他好像根本就不想搭理你!!跪下!!」
「不要……唔唔——」
黎天瀚垂在兩頭的拳頭,越握越緊。
忽而,轉身,一邊脫自己身上的外套,一邊往那張站著好幾個保鏢的包廂房走去。
眼眸迸射出冰冷的寒光,冷冽的望著他們。
「黎先生,您不能進去!啊——」
保鏢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卻被黎天瀚忽而伸出來的拳頭一把砸中,下一秒,鼻血直流。
繼而,一堆保鏢衝上來,黎天瀚勾手掄過去,卻忽而,聽得裡面司占陰沉的聲音響起,「讓黎總進來!」
包廂房外,停止了打鬥。
黎天瀚推門而入。
眼前,就見所有的保鏢都背對著沙發上的一雙人兒立著。
她的頭部,被他的雙手緊緊摁住,眼淚如珍珠一般不停的往外涌,而身軀更是顫抖得如風雨中一葉孤舟,似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黎天瀚看著那樣受制的她,心生憐憫。
那樣柔弱的她,還攜著一身的病痛,是任何一個男人見著,都會心疼的,當然,不包括眼前這個姓司的變態!!
「放開她!!」
黎天瀚的聲音冷撤如寒冰。
司占依舊只笑著,「怎麼?心疼了?」
呂冰夏嬌小的身子哆嗦得厲害,漂亮的面頰上,早已沒了絲毫血色。
她的手,不停的在沙發上刮著,緊攢著,發出一陣陣很輕卻代表著痛苦的聲音。
「司占!!你放了她!」黎天瀚發出最後的警告。
眼底,有無數的危險氣息迸射而出……
司占涼涼一笑,還真就放開了身下的呂冰夏。
「寶貝,累了就休息一會……」
他扶著呂冰夏起來,就聽得呂冰夏在不停的作嘔,明明想吐都又不敢吐。
那模樣,可憐極了。
「哥,你……你走吧……我沒事!」呂冰夏牽強的擠出一絲絲慘白的笑容,下一瞬,身子乖巧的窩進司占的懷中,哭著笑道,「我是自願的!真的……你趕緊走吧!!」
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執搶的,只要司佔一聲令下,他黎天瀚就完全有可能直接喪命在這裡。
可是,她卻把黎天瀚想得太過脆弱,從一開始,到現在。
他黎天瀚雖從未在黑道上立足,但,那並不代表他沒有兄弟在圈裡,就比如歐陽!而他司占想要動他,怕是沒這麼簡單!!
「黎總,聽到冰夏的話沒有?她說,讓你離開!!別打擾了我跟她的溫存!!」
「司占,我們談談條件吧!」黎天瀚的神情很是淡漠,「說,你想要怎樣才能放過她。」
司占冷笑,「黎先生,難道你聽不懂冰夏剛剛的話嗎?她說過了,她是自願跟著我的!!」
黎天瀚將目光緊緊鎖住顫抖中的呂冰夏。
呂冰夏卻含淚點頭,「是!我是自願跟著他的……」
只是,眼底那抹痛苦,想要掩飾都難!!
黎天瀚根本不理他們,邁步朝他們走了過去,下一瞬,一伸手直接扯過司占懷中顫顫發抖的呂冰夏,「走,跟我回去!」
然,腳下的步子才一走動,黎天瀚卻只覺一把槍,已經冰冷的抵在了他的額際上。
「黎先生,沒有我們司少的命令,誰也不能帶小姐走!!」
呂冰夏嚇得渾身發憷,「占,你放了他,放了他,我絕對不會跟他走的……」
「冰夏!!!」黎天瀚伸手去抓她,對於額間那隻冰冷的槍支毫無畏懼,又或者說,根本沒有放進眼底,因為,他知道,有歐陽在,司占暫時根本不敢動他。
「我不會再讓這個變態折磨你了!!跟我走!!」他的態度,格外的凜然。
聽得他的話,司占沉聲笑了。
「黎天瀚……」司占叫住了他。
「你以為把她折磨成這樣子的人我嗎?」司佔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冰漠的唇角一抹邪佞的笑意,他走近黎天瀚,站立在他面前,笑著輕聲道,「黎總,把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折磨成這樣的人,其實就是你……是你這個儈子手,把她推到我懷裡來的!!是你,她才如此甘願為我做這些的……哈哈哈……」
「不是!!不是……」呂冰夏搖頭,眼底全然都是慌亂的神情,「哥,你別聽他亂說,你趕緊走!離開這兒,不要管我,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黎天瀚怔然的站在那裡,望著司占,「把話說清楚!!」
涼薄的聲音至他x感的唇間溢出來,很輕,卻是,一字一句。
他拉著呂冰夏的手,越來越緊。
有薄汗,至手心溢出來,滲在呂冰夏的手心,讓她的心,也跟著不由得一點點收緊。
司占的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們緊緊相扣的手,眼底如同有火焰要迸射而出一般。
而他,卻什麼都沒說,別開了眼去,凜然的笑道,「黎總,知道你母親做的那些好事兒嗎?呵呵……」。「司占!!!」呂冰夏喊他,語氣裡帶著警告和哀求。
黎天瀚狐疑的看著他們,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吧?你母親陳麗波,不止一次的向冰夏動過手!就在前幾天,臉頰上那道傷……也是你媽送給她的!!」
黎天瀚眼眸劇縮了一圈,看向呂冰夏,還有她那還沒來及消下去的臉頰。
「哥,你……你別聽他的……」呂冰夏搖頭解釋著。
司占只笑,很是陰冷,「如果不是冰夏求我,你媽早就被我送去進了上帝!!oh,不對,應該是……監獄!!知道你媽背著你爸收工程款的事兒嗎?那可不是個小數目,一拿就是上千萬,啊……還有啊,淺水港那邊的那塊地,好像也是找你媽解決的……」司占懶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如果我把這些資料呈交給紀委,你說,你們黎家……是不是就徹底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