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親眼所見
「怎麼,要陪老婆啊?」莫琴子笑著,「黎總您也別急著掛電話,更別急著拒絕我!你來一趟希爾頓,保准讓你畢生不後悔!!黎總,2018房間,有驚喜等著你!我敢保證,你不來,才會後悔終身!!啊……對了,好像是關於你那親愛的老婆的呢!!來不來,可就看你自個了!呵呵……」
莫琴子說完,亦不等那頭的黎天瀚答話,便直接掛了電話。
其實,謝安蕾跟黎天瀚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不清楚,但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與黎天瀚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當初那個女人刻意為了告訴她自己是個已婚少婦,不就是在提醒自己他們之間那詭異的關係嗎?還有她身上那條限量版的裙子!!其實後來她有回店裡再去買那條裙子的,可沒料到店員說裙子已經被黎天瀚買走了,當時她還在猜想是不是黎天瀚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沒想到,只有驚,卻沒有喜!!因為那條裙子,就那麼**裸的穿在了那個叫謝安蕾的女人身上!!
電話掛斷,黎天瀚將手機摔至一邊,才想要專心工作,卻莫名的又想起剛剛莫琴子的話來。
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跟謝安蕾有關係?
黎天瀚終是敵不過心底的疑慮,撥了一通電話給謝安蕾,卻久久的竟無人接聽。。
算了,或許她玩得太開心了!
黎天瀚替自己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打算繼續工作,只是,心池彷彿被莫琴子的寥寥幾句話就徹底打亂了一般,再也無法靜下心來。
為何莫琴子會讓他去希爾頓酒店?為何還說與謝安蕾有關係?!
黎天瀚明明不想聽她的話,只是,腦子卻始終管不住自己的行動,終是換了衣服,拿起車鑰匙出了門去。
酒店裡——
昏睡過去的謝安蕾,紅著一張臉頰,安靜的躺在床上……
臨風在一邊與酒店客服通著電話,「是!這邊有個朋友喝醉酒了,可能需要找位女士幫忙換一下衣服。恩,好的,謝謝!」
掛了電話,回頭看一眼床上睡的正酣的謝安蕾,溫潤的嘴角忍不住溢開一抹冰夏的笑意。
「謝安蕾,待會要起來洗澡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那「唔唔——」聲,含含糊糊的。
很快,門鈴被摁響。
臨風忙去開門,外面站著位大約二十來歲女孩,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臨風剛側身讓開一個位置道,「你先進來吧!」
服務人員跟著臨風進了屋去。
臨風扶著昏睡中的謝安蕾坐起來,「小姐,麻煩你幫我替她沖個溫水澡,將這套新衣裳換上好嗎?服務費用我會單獨另算的!」
「好的,沒關係!」女孩笑笑,忙扶過醉醺醺的謝安蕾,「小姐,我們去洗澡了!」
女孩扶著她,進了浴室去。
臨風就安靜的等在卧室里。
「小姐,別……別動……」
「別這樣……」
「哎呀,你怎麼哭了……」
浴室里,時不時的傳來女孩的焦灼的聲音,顯然,對於喝醉的謝安蕾,她很是頭疼。
「啊——」
忽而,就聽得她一聲尖叫,卧室里的臨風嚇了一大跳。
急忙去敲浴室的門,「小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裡面無人應答。
「小姐?」臨風又喊了一聲,「謝安蕾,你沒事吧?謝安蕾?」他急切的敲著浴室的門。
半響,浴室門被拉開,就見那個女孩一臉落魄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哭喪著臉,滿是委屈,「先生,對不起,我……我實在很難搞定這位小姐,她好像真的喝高了,一直在浴缸里哭,怎麼也不讓我碰她……」
臨風的心,狠狠的緊了一下。
看一眼半掩著門的浴室,就聽得一陣傷然的嚶嚶泣泣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每一聲都如同一根尖細的針一般,深深地扎進他的心口處,要命的疼。
「算了……」臨風說著至兜里掏出錢包,抽了幾張紅色鈔票遞給她,「謝謝你,辛苦了!」
「謝謝先生……」女孩接過錢,滿臉歡喜,道過謝之後,方才離開房間。
臨風透過半掩的浴室門,看著浴缸里那顆一直背對著自己的小腦袋,半響,都在猶豫著,不知該拿裡面的她如何是好。
直到,聽到一陣嗆水聲響起,臨風才猛然回神過來,再也來不及細想,腳下的步子如飛,直接衝進了浴室中去。
「咳咳咳——」
將她的頭從水中拖起來,她還在咳嗽著。
臨風長舒了口氣,拍了拍她哭花的小臉蛋,「你是想嚇死我嗎?傻瓜!!一定非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嗎?」
他心疼的兀自喃喃著,一邊替她拭淚,眼眸卻掃也不敢多掃一眼她那浸泡在浴室里的白皙**,「謝安蕾,既然這麼辛苦,這麼累,為什麼卻還要一直堅持著呢?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就是捨不得放開手,放開心……我們倆都是大傻瓜!!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臨風的聲音,沉得如若至幽谷發出來一般。
低低的嘆了口氣,才終於拿過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起她嬌嫩的身軀……
當然,僅僅只在胳膊,還有白嫩的脖項間……
渾身,都在發燙,每一寸地方彷彿都被大火侵蝕著一般,幾乎要將他焚燒掉!!
「謝安蕾……」
盯著迷醉的她,他的眼底第一次,氤氳出**的因子!!
是啊!!他對她,其實也是有深深地佔有欲的!!也同樣,想要把她歸納為自己的女人!!只是,從來,他都吝於去表現!!
謝安蕾彷彿聽到有人在喊她,痴痴醉醉的她,迷茫的張開眼來,一眼就見到臨風那雙盯著自己看的炙熱眸子。
她笑著,天真爛漫,絲毫也未察覺現在的自己與他是何等的境況,「臨風……」
她歪著一顆小腦袋,狐疑的看著對面的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子看著我呢?」她笑著,小手兒下意識的劃上他俊美的輪廓,「這樣子真不像你,不過……一樣好帥!!呵呵呵……」
結果,手才一觸上臨風的臉頰,卻忽而被一隻灼熱的大手緊緊捉住。
謝安蕾眨著眼,不解的看著對面的他。
卻忽而,就見臨風那張俊美的臉,一點點朝她紅潤的臉頰湊了過來。
羽睫蒲扇一般扇動著,下一瞬,她潤澤的紅唇,被臨風那雙柔軟的唇瓣緊緊含住……
這個吻……
亦不知道他幻想過多少回,卻終於,他還是吻到了她……
即使,這是一個不完整的親吻,又或者,只不過只是一份被他偷來的幸福……
昏昏沉沉的謝安蕾,只覺唇瓣上燙燙的,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上面碾著一般,輕輕柔柔的,雖不像是黎天瀚的吻,但,這種感覺也不讓她太討厭,只是,酒醉中的她,根本不知道這是臨風的吻,因為,那時候的她,又再一次的昏睡了過去。
只是,浴室里,旖旎的一切……
卻全然,落入了浴室門口,那雙冰漠的眼底深處去。
黎天瀚像一座石膏一般,僵在那裡,久久的,竟連呼吸也彷彿快要忘了……
看著那個男人替她擦身體,聽著她贊他的話語,再看著他與她纏綿深吻,那一刻,黎天瀚彷彿聽到了自己心口劇烈破碎的聲音……
胸口,好疼好疼……
扯得他,宛若連呼吸,都是一種劇烈的疼痛!!
血液,在身體內,凝固。
一種冰寒,從腳底深處,一直往身體內蔓延,穿過破碎的心臟,直到腦門頂端!!
他垂落在兩側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明明有聲音是要從喉嚨里發出,到最後,卻發現,喉嚨口如若被人用手勒住了一般,竟尋不到任何一絲聲音,只知道,喉管處瑟瑟作疼……一如,他此時此刻的心!!
這種遭到背叛的感覺,要了命的差!!!
或許,讓他看見這一切,是上蒼的安排,剛剛他走到門口,卻發現連房間門都沒有關,順著走進去,卻沒料想會讓他撞見如此刺目的一幕……
如若可以,他真的寧願,什麼都沒有看見!!!
什麼都沒看見,他的心便不會這麼痛!!而如今呢?他看見了,他什麼都看見了……
謝安蕾,你跟沈臨風之間,真的就如你說的那般,你們之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嗎?
他最終沒有出聲……
這不像他的風格!!如若是曾經,或許他會大吵大鬧,或許他會當面質問,可今天,他沒有!
他最終只是選擇了默默地離開!!
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刺得他太深太深,讓他甚至於連質問的力氣都沒了!!他甚至於不敢去想象,如若把這層膜捅破了,他與那個女人之間是不是真的就完了!!
說來可笑,如今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他,卻還在奢望著……
自己與那個女人所謂的『愛情』還能繼續走下去!!畢竟,自己才是他真真正正的丈夫!!
愛情,丈夫……
四個字,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接戳進他破碎不看的心裡,攪動了一下……
疼得他,眉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第一次感覺,原來,愛一個人,這麼疼,這麼痛!!
從20樓下來,黎天瀚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沒有坐電梯,不知道為什麼,腦袋一片空白的他,只一階一階的從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
外套被他懶懶的反手背在肩膀上,神情落寞得像個失戀的孩子,甚至於,漆黑的眼瞳里,竟布起深紅的血絲。
心口太疼,以至於讓他,差點就紅了眼眶……
但,他是男人!再痛再傷,也絕不允許掉眼淚!!
可,這是失戀的感覺嗎?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這麼憋悶!
才到一樓,莫琴子一眼就見到了從樓梯口下來的黎天瀚。
神色落寞的他,早已沒了從前那抹冷漠,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教人心疼的孤獨與寂寥。
即使如此,而他卻依舊帥不可擋,每一舉每一動,依舊吸引著無數女孩兒們的目光,也包括莫琴子。
「黎總!」莫琴子迎上去,「喲,看來我還真不該打電話叫你過來的!好像真被你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了……」
她笑著,似還有些幸災樂禍。
黎天瀚不理她,甚至於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兀自往前走著。
「喂!黎天瀚!」莫琴子追上她的腳步,似還有些怒意掩在心頭,「她謝安蕾到底有什麼好的?論長相沒我美,論家世更是比我差一大截,論人品和作風,呵!想必剛剛你也看見了,可你黎天瀚為何就偏偏選擇了她,而不選擇我!!」
是!一向自負的莫琴子面對這樣的結果,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輸給她謝安蕾!
黎天瀚依舊視她為透明人,現在的他,根本沒心思也沒精力去聽任何人的話,搭理任何人!!
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那曖昧至極的畫面!!
「黎天瀚,你……」莫琴子似還想說什麼,卻被黎天瀚冷冷的把話搶了過去。
「我現在心情很差,所以,最好……別惹我!!」
他警告的語氣,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瞪著莫琴子的眼眸亦如同一雙冰稜子一般,似要將她活活刺穿。
莫琴子怔了好一會,黎天瀚轉身,要離開,卻忽而聽得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叮囑聲,「謝安蕾,你慢點……」
是沈臨風,還有,他懷裡扶著的,謝安蕾!!
「臨風,你怎麼這麼好呢?為什麼我每次需要你的時候你都會在我的身邊呢?」
謝安蕾的酒意似醒了不少,說起話來,亦沒有之前那樣含含糊糊了,整個人的思緒也精神了不少。
只是,她不經意一句感動的話語,卻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再一次扎入黎天瀚那破碎不堪的心口。
他木訥的轉身,盯著身後那『恩愛』的一雙人兒,眼神冰漠且又凌厲……
他的出現,讓對面的臨風和謝安蕾兩個人同時一怔。
謝安蕾眨了眨還有些迷糊的雙眼,看著身旁的臨風,「臨風,我是不是看錯了,怎麼覺得對面那男人好像……黎天瀚那混蛋啊?」
黎天瀚濃密的劍眉不由得微微上挑,有怒意掩在眼底,而他卻沒有發泄出來。
握著衣服的手指,不由得一點點收緊。
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竟然還敢罵他做混蛋?!!
呵!!
「真巧啊……」黎天瀚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
他只知道,看著那個窩在別人懷裡的女人,他的心,正瑟瑟作疼,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她一把扯回來,可是最終,他沒有!!
扯她回來,有什麼用?身體是他的,可是,那顆心呢?那顆三心二意的心,到底,屬於誰?!!!
「怎麼?這麼快就做完事下來了?」他邪氣的壞笑著,冰漠的眼底滿是譏誚。
此刻的他,唯有用那濃濃的譏誚才能掩飾起自己心底這無知的鈍痛!!
「黎先生,我想你是誤會……」
「誤會?」黎天瀚冷笑,「夠了,是不是誤會,其實都與我無關!!」
他寒涼的目光一直攫住謝安蕾那張怔忡的小臉,那模樣,似還在不甘心的想要從她的眼底搜索出些什麼情愫來。
但,沒有!!她甚至於連一絲絲的愧疚都沒有!!
他忽而一伸手,就直接扯過了身旁的莫琴子,摟在懷中。
謝安蕾盈水的眸子劇縮了一圈,「黎天瀚,你……你什麼意思?」
謝安蕾的聲音,還在發顫。
身體內的酒精,一瞬間因他這個突來的動作,清醒了不少。
「你們倆為什麼會來酒店??」她看著他,積水的目光里掠過一抹受傷。
黎天瀚冷笑,「謝安蕾,這個問題會不會問得太可笑了點?你說你們倆來酒店是做什麼來著,我們倆當然也是做你們倆同樣的事情!!」
謝安蕾迷醉的嬌身微微顫了顫,胸口如若被人重重的敲擊了一下,悶悶的疼。
這個男人,上午才同呂冰夏曖昧不明,結果,晚上,他卻又摟著莫琴子在酒店裡進進出出……
呵!!謝安蕾寒涼的笑著,搖頭,再搖頭……
失望,失望,繼而是絕望……
堆砌在她的胸口,讓她憋悶得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
「黎天瀚,你根本就是混蛋!!!」謝安蕾的眼底,已然蓄滿了淚水。
難道那一天那個為她獨舞的黎天瀚是假的嗎?難道那天跪著同她求婚的男人是假的嗎?還是……其實,這樣的事情,他可以替每一個女人做到!!
不管是她謝安蕾,還是呂冰夏,亦或者是……莫琴子!!
真的,夠了,一切都夠了……
她不敢想象,往後,她的婚姻中到底還要出現多少個呂冰夏,多少個莫琴子,又或者是更多更多……
面對於她崩潰的損罵,黎天瀚卻依舊只是笑著,卻沒有人知道,這一抹笑容背後,掩藏著多少傷痛。
他赤紅著雙眼,看著對面情緒激動的謝安蕾,邪魅的唇角艱難的扯了扯,卻是一抹玩世不恭的壞笑,「謝安蕾,在你心裡,我不一直就是個混蛋嗎?」
他的聲音,很沉……
也很輕……
有些飄然,甚至於,還帶著一種微微的顫抖……
他說完,摟過還在獃滯中的莫琴子,仰頭,就往酒店的前台走去。
「黎天瀚!!」
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忽而,沈臨風叫住了他。
黎天瀚腳下的步子頓住,回頭,卻沒料想,迎接他的竟是一記勾拳。
「砰——」的一聲,臨風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黎天瀚那張冷峻的面龐上,他的眼底被怒意染得猩紅,冷冷的瞪著腳步踉蹌的男人,「你這個混蛋,最沒有資格傷害她的人就是你!!」
可傷她最深的人,卻也偏偏是他黎天瀚!!。
「砰——」
臨風的話才一說完,黎天瀚一掄拳,便狠狠的回了他一記。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得罪的主兒!!
黎天瀚冷笑著,摸了摸自己被他打傷的臉頰,「沈臨風,你更沒資格來教訓我!!」
「砰——」
「砰————」
「啊——」
隔了好久,謝安蕾才猛然回神過來。
她嚇得一聲尖叫,從來不知道兩個看上去都那麼優雅的男人,竟然會突然動手打人,而一旁的莫琴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別打了!!別打了!!」
謝安蕾在一旁喊著,試圖去拉開扭做一團的兩個男人。
「聽到沒有!不要再打了!!」看著傷痕纍纍的兩個人,謝安蕾的心底又疼又急,卻拿著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站在那裡,看著扭打的他們,直到她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淚流滿面,終於,兩個扭打中的男人才猛然回神過來,身形一僵,陡然放開了對方。
臨風一個箭步迎上前去,「謝安蕾……」
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歉疚的低眉看著她,想要替她拭淚,卻又不敢動。
謝安蕾拭了一把淚,仰頭看臨風,滿眼都是心疼,「痛不痛?」
他的嘴角,有鮮紅的血溢出來,謝安蕾的眼淚再一次決堤,「一定痛死了!!都是我不好……你怎麼這麼傻!!動手打人一向不是你的風格呀!!」
她不要臨風替自己打架,更不要他因為她把自己弄成這般傷痕纍纍!!
她已經給他的心靈上帶來了無盡的傷害,她不想再看著他**還因自己而受傷了!!
不值得,不是嗎?她真的不值得他這樣對待!!
「別哭了,謝安蕾,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臨風飛快的抹掉自己唇角的血痕,溫潤的笑開。
是啊!只要有她的關心,這點傷痕於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
黎天瀚呆在一旁,木訥的看著他們之間那溫情的互動,而他,卻像個多餘的人一般,被她冷冷的晾在了一旁。
她那一聲又一聲的關心,如同朝他掄起的拳頭一般,狠狠的,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胸口上……
臉頰上的傷,更疼!!
「傷,疼不疼?」莫琴子終於緩回神來,問他。
而黎天瀚,他的目光卻始終只停留在謝安蕾的身上。
似感覺到他那抹灼熱又似冰寒的目光正不住的盯著自己,謝安蕾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然下一瞬,卻飛快的別開了眼去。
不著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卻發現,胸口太疼,疼得她,眼淚正一顆一顆,不停的往外涌。
她的冷漠,讓黎天瀚一顆期待的心,徹底寒了又寒……
一抹自嘲的冷笑,下一瞬,轉身,兀自一個人出了酒店去,亦不再多看一眼對面那雙溫情的人兒,也不顧身後窮追著他不放的莫琴子。
上車,一踩油門,如風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底。
謝安蕾怔忡的看著他那道消失的車影,受傷的心底一陣悵然若失……
身體內,所有的酒精,也全數清醒了過來。
再回家,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了……
家裡,清清冷冷的,找不到絲絲溫暖的感覺。
而黎天瀚,沒有回家!!
也好,他要回來了,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才好……
那個男人,她發現,自己真的,一丁點都看不懂他的心!!
又或者,他真的有心嗎?
黎天瀚,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謝安蕾趴在龜缸上,看著水中蠕動的小黎,卻忍不住再一次,淚洒水中。
淚花,落在裡面,漾出一圈圈漣漪……。
一圈一圈的擴大,如若此時此刻,她心底那份濃濃的傷痛,一點點擴大,再擴大……
黎天瀚……
如若愛我,能不能請你大聲告訴我?
趁我,依舊還在愛著你,趁我,還願意這樣愛著你!!
…………
臨風從外面回來,已經是凌晨三點時分了。
車,駛進小區內,打卡時保安大叔探出了個頭來,熱情的同他打招呼,「沈先生回來了?」
「李叔好!」臨風禮貌的回他。
「我剛剛在裡面視察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女孩蹲在你屋外呢,她呀,好像從晚上九點多就在這裡了……」
「恩?」臨風微訝,心底閃過几絲狐疑。
「你趕緊回去看看吧!估計那丫頭還在!」
「恩,好的!謝謝。」臨風忙驅車往自己那棟樓駛去。
車,才一劃過樓前的綠化帶,就見一抹嬌小的身影蹲在門口的石墩上,寒風中,嬌弱的身軀裹做一團,時不時的還會用小嘴給自己的凍僵的雙手呵著暖氣。
是小太陽!!
坐在車上,臨風怔忡的看著路燈下的她,好半響都沒緩回神來。
下了車,他一邊脫著自己身上的風衣,一邊疾步朝蹲在地上的格子走了過去。
「等在這裡做什麼?今天不用打掃的!」
臨風將衣服裹在她冰冷的嬌身上,低頭,問她。
格子回神,一仰頭就見撞見臨風那雙溫潤的眼眸,眉眼兒笑開,如若燦爛的陽光,「臨風哥,你回來了?咦?你受傷了?」
她起身,擔憂的看著他。
臨風只淡淡一笑,「沒事!一點擦傷而已。」
他輕描淡寫的回答著,半響才又問道,「倒是你,在這裡等了多久了?」
「啊……我……剛來不久!今晚加班了,剛好路過這裡就順道進來了……」
她在撒謊!!
臨風盯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邃且灼熱。
眼前的她,本是紅潤的雙唇早已凍成了紫色,一張臉頰也被寒風凍得通紅。
他幾乎有些難以想象,這樣柔弱的丫頭要在這寒風中等候將近五個小時得遭受多大的罪。
臨風低嘆了口氣,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髮絲,卻沒有戳穿她的謊言,只道,「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格子紅著一張小臉,垂著眉目,沒有抬頭去看他,隔了半會,宛若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才將手中的小環保袋遞到臨風面前,「臨風哥,這……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臨風微微一楞。
「不是什麼好東西,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是一雙手套和一條圍巾……」她的聲音,很低很低。
寒風拂過,而臨風的心,卻只覺暖暖的……
他伸手,拿過來,明明很輕的環保袋被他拿在手上卻如同千金般重,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轉而看向對面的她,目光深重而又複雜,有淡淡的漣漪至他溫潤的眼底一圈圈劃開……
「你自己織的?」
格子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織得不好!因為太趕,所以有的地方可能……」
「沒有啊!!」格子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臨風一口否決掉,他笑著,很暖很暖,「真的,很好!我很喜歡!謝謝你,小太陽……」
真的,非常非常感謝!!
對於臨風的喜歡和誇讚,格子有些受寵若驚。
唇角會心的微笑一點點擴大,「雖然沒有來得及趕在十二點前送給你,但……臨風哥你能喜歡,我還是很高興……」
她的話,讓臨風的心,顫動了一秒。
這個女孩,從九點就過來等在這裡,卻單純的只是為了趕在十二點能把這份禮物送給他,而他,卻足足讓她等了五個小時之久,錯過了十二點,也錯過了她的心意。
「傻瓜!!」
臨風走上去,將她送給自己的手套替她帶上,卻發現,她的手真的好冷,那溫度就如同冰窖中的寒冰一般,滲過過他的皮膚,都讓他顫了一下。
他替她裹好圍巾,又將自己的風衣外套將她裹緊,只沉聲道,「小太陽,別這麼傻傻的執著著,不值得!」
一句話,卻意味深長……
讓格子的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有些鈍痛。
看著自己送他的圍巾和手套再一次回到了自己身上,心,隱隱作疼。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沒有接受自己的禮物?
她只笑著,很堅強,搖頭,「臨風哥,不是我太執著,只是因為……有些人真的……值得!!」
是啊!!
深愛一個人,真的並非她太過執著,而真的,僅僅只因為這個人,他值得!!他值得這麼讓她,執著的愛著,付出著!!
她的話,讓臨風怔住。
「沒事!!」格子搖頭,強顏歡笑,「是不是我的禮物不夠好?沒關係,下次,下次……臨風哥,下次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再送給你……」
看著她這幅慌亂的模樣,臨風心疼卻又覺得好笑。
大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拍了拍,問道,「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嗎?」
「恩?」格子微鄂,盈水的眸子不解的看著他。
臨風笑,「手套和圍巾呢只當是借給你的!下次來替我打掃屋子的時候記得一起拿過來還給我,知道嗎?」他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格子只看著他眼底的笑容,久久的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走吧!都這麼晚,我送你回去!!」臨風拉著她,便往他的車前走去。
本是低落的心,彷彿也因這一段小小的插曲,而變得溫暖幾分。
夜深人靜,一切宛若都沉寂在了這片冰寒的夜色中,久久的不能蘇醒。
謝安蕾窩在沙發上,未眠。
而那個男人,依舊沒有回家!
心,一陣落空。
凌晨四點時分——
玄關門的門鎖響起,謝安蕾一驚,下意識的偏頭去看,就見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站在了門口。
謝安蕾忙起了身來,看著他。
而門口的黎天瀚,似喝多了酒的緣故,高大的身影熏醉的倚在門沿上,涼薄的視線似還帶著些許的譏誚,又似噙著一種揪心的澀然,盯著謝安蕾看。
他漆黑的眼潭中,此時此刻正被猩紅漫染著。
謝安蕾咬著唇,站在那裡,承接著他此時此刻這複雜的目光,心潮,卻一陣暗涌。
久久的,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黎天瀚涼薄一笑,曲身換了鞋,才進了屋裡來。
腳步,似還有些踉蹌,酒精的味道很重。
謝安蕾過去扶他,沒有說話。
黎天瀚涼涼的掃開她的關心,只漠然道,「別碰我!!」
謝安蕾站在那裡,看著他,面色微白。
胸口,悶悶發疼。
晚上,她與臨風一同出現在酒店裡的事情,其實她想要跟黎天瀚解釋什麼的,又或者是想要同他說些什麼,她知道,他一定想多了,也知道自己做得有那麼些不盡人意,可是……她的解釋會不會再一次換來一句,『與我無關』?
還有他,拋開白日里與呂冰夏的那一幕,那今晚他和莫琴子又是怎麼回事呢?如果她問,他會不會願意同她講講?
正當謝安蕾發怔之際,黎天瀚卻早已挪著步子往樓上走了去。
「黎天瀚!!」
謝安蕾還是鼓起勇氣,叫住了他。
深呼吸一口氣,卻發現,胸口正隱隱作疼,垂落在雙肩旁的小手一片冰寒。
黎天瀚腳下的步子,頓住,隔了半響,才回頭看她。
謝安蕾追上前去,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頭,望著他,「我跟臨風之間……」
「謝安蕾!!」謝安蕾解釋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完,卻被黎天瀚涼涼的一聲給打斷。
他笑著,看著她,冰涼的手指勾上她尖細的下顎,冷聲道,「這次又想來跟我解釋什麼?告訴我你跟沈臨風之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對嗎?謝安蕾!夠了,真的……」
他不要再那麼盲目的相信下去了!!不相信,他的心,會不會也就不那麼疼!!
「不要告訴我,普通朋友會一起洗澡,普通朋友會接吻!!謝安蕾,把我當傻瓜玩也該有個度!!」
他冷冷的甩開她被自己禁錮的下顎,轉身要走。
然,手臂卻被一隻冰冷的小手扣住,「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一起洗澡,還有接吻?」
她的聲音很輕,眼底寫滿著震驚。
為什麼,她統統都不知道?!幫她洗澡換衣服的人不是酒店裡的服務員小姐嗎?她明明記得一清二楚的!
「黎天瀚,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記得,明明是酒店裡的服務員……」她的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
黎天瀚卻只是冷笑,像觀眾一般,涼涼的看著她盡情的出演著這齣戲碼,終於,他忍不住出聲,提醒她,「謝安蕾,別再演了!真的……」
他低沉的嗓音里,似溢滿著濃重的澀然,「我都親眼看見,親眼聽到的!!聽到你喊他臨風,聽到你誇他帥……你還敢說你以為那個人是酒店裡的服務員小姐嗎?」
他冷笑著,只是卻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底,正在不停的滲著血……
他多希望,酒店裡的那一幕,真的只是自己看錯了,多希望他眼底的那個男人,真的只是服務員小姐!!可是……他騙不過自己!!也沒辦法騙過自己!!他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他的眸子如冰稜子一般,深深地望進對面神色混沌的女人……
那模樣,似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謝安蕾,你……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他的聲音,低澀,沉悶。
一字一句間,都彷彿滲著鮮血。
胸口,因疼而劇烈的顫抖著。
他把自己一整顆完整無缺的心全數掏出來給她,而她呢?最終回以他的是什麼?是背叛?還是糟蹋?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屑吧!!
「我不知道……」謝安蕾搖頭,情緒有些崩潰,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眼淚不住的至眼底滑落而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喝了酒……對不起,對不起……」
浴室里的一切,她真的一丁點都不記得了!!
她不停的道歉,那一聲聲『對不起』如若鐵鎚一般,狠狠的砸在黎天瀚的心口上,那麼重也那麼疼。
猩紅的眼眸劇縮了一圈,不忍再看這樣飲泣不止的她,漠然的別開眼去,轉身就要上樓。
「黎天瀚……」
她的手,還是揪住了他的衣擺。
那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
他的心,狠狠凜痛了一下。
他竟有種衝動,想要伸手去握住她顫抖的手,但最終,他沒有!!
他甚至於,連頭也沒回,只是,站著,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能不能告訴我……你跟呂冰夏,還有莫琴子之間的關係……」
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她的問話,讓黎天瀚冰漠的身影微微一僵。
他回頭,深深地凝望著她,「你在意嗎?你還在意我跟其他女人的關係?」
謝安蕾點頭,淚如雨下,「在意,我很在意……」
她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黎天瀚偏開頭,澀然一笑,有些自嘲,隔了好半響,才又轉而看向她,眼眸底里有些冰夏的潮濕,「謝安蕾,這輩子我是不是就註定要栽在你的手上了?」
他涼聲問著她,聲音很輕,卻很沉痛……
「只因為你一句在意,我就想把所有的都解釋給你聽……」
那個一貫高傲的黎天瀚,什麼時候會把自己陷入到這樣一個落魄而又或者失敗的境地!!
黎天瀚涼薄的笑著,看著淚眼朦朧的她,眼底全都是澀然,「謝安蕾,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跟冰夏之間會一直那樣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可遇到你之後,我發現我錯了,有時候我會想,你謝安蕾到底有什麼魔力,能這麼能輕而易舉的將我從那場沒有結局的漩渦中扯出來!!但我想了很久很久,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因為,他發現,她謝安蕾,不管是一舉一動,還是一顰一笑,對於他,都是一種瘋狂的魔力,吸引著他,套牢著他!!讓他,根本再無心思對其他任何的女人動心。
「不管是從前的呂冰夏,還是現在的莫琴子,都跟我沒一丁點關係都沒有!這樣的解釋,夠了嗎?」
他涼涼的問著她,卻不等她回答,轉身要上樓去。
「黎天瀚……」她叫住了他,「你的傷……還疼不疼?」。
黎天瀚沒有回頭,只淡淡道,「不疼了!」
他的傷,早就感覺不到了!!唯有心的傷痕,卻疼得他,幾近麻痹!!
這一夜,兩個人,分房而居。
這是他們同房之後,第一次,再分房。
一整夜,兩個人,都徹夜未眠。
謝安蕾蹲坐在床邊,抱著頭,腦子裡一直在不斷的回想著這一夜的事情,混沌的她,根本無法入睡。
還有黎天瀚那一段深意且深情的解釋……
是她,把他給弄傷了吧?!!
忽而,謝安蕾只覺胃裡一陣翻攪得厲害,忙起身往洗手間里奔去。
「嘔——嘔————」
趴在馬桶蓋上,她不停的嘔吐著,胃部和心處,彷彿都被攪得撕裂般的巨疼著,眼淚竟不自覺的滾落而出。
那一刻,她彷彿又看見了黎天瀚那雙失望的眼眸……
乾嘔了好一陣,謝安蕾才坐在馬桶上,不停的喘氣,明明胃裡的東西早就被她吐盡了,酒也差不多全醒了,可是胃裡莫名其妙的就是很難受,大概這酒真的太烈了。
她懊惱的錘了錘自己混沌的小腦袋,心想往後真的不能再隨隨便便喝酒了!!
門外,黎天瀚清晰的聽到房間里那難受的一陣陣乾嘔聲,手,握在門鎖上,卻還是,愣住。
猶豫了很久,聽得裡面又恢復了一室的安靜,終究是沒有進去,隔了半響,轉身離開。
清晨——
八點,謝安蕾醒來,只睡了三個小時不到的她,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腦袋,疼得宛若是要炸了一般,大概是宿醉的緣故。
下樓,做完早餐,將近九點,卻始終沒見黎天瀚起床來,等了一小會後,謝安蕾最終決定上樓去看看他。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上午公司好像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施工會議,他身為龍頭,必須得參加。
敲了敲他的房門,很久,都無人應答。
站在門外,謝安蕾不著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才自作主張的旋開門鎖,進了屋子去,卻愕然發現……
一室的冷清!
根本沒有人!!
他黎天瀚,竟然早就先出門了?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她一點知覺都沒有?
一個人吃完飯,一個人去公司,出門前還不忘打包一份早餐帶去公司給他。
才一剛進公司,正巧就撞見了李樹,他正夾著文件,匆匆忙忙的從大廳走過。
「李助理!」謝安蕾忙喊住他,快步迎了過去。
「謝安蕾?」李樹站住,「早上好啊!」
「早上好!」謝安蕾笑笑,忙將手中的早餐遞給他,轉而道,「他還沒吃早餐吧?」
李樹錯愕的看著她,卻沒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早餐,只道,「你說黎總?」
謝安蕾不置可否。
李樹更加不解了,「你不知道嗎?黎總今天沒有來公司啊!好像是一大早就接到了香港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那邊的工程還有個手續沒辦好,得讓他親自過去一趟!這不,早上七點他就已經飛香港去了!現在這會也應該早就到了呀!還沒給你打電話嗎?」
「沒……沒有……」謝安蕾的臉色微白,忙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原來是飛香港了啊……」
她木訥的將手中的提袋又抽了回來。
「謝安蕾,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感覺昨夜一夜沒睡似的!」
「啊……」謝安蕾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點頭笑笑,「昨晚喝多了,沒怎麼睡。」
「哎呀!女孩子家的,少喝點酒,多注意點身體!好了,我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這黎總一走,今兒這施工會議就落我頭上了!這會議筆記可是一點遺漏都不行!」
「恩恩,那你趕緊去忙吧!不打擾你了!」
「你今兒要沒什麼事也好好休息一會!」李樹還不忘叮囑一聲。
「恩恩,我會的,謝謝!!」
****************
原來,他去香港了!
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設計圖稿,然而,自己滿腦子卻全然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看一眼時間,已經十點時分了,他七點的飛機,應該九點不到就已經到了香港,可是,都十點多了,她的手機卻依舊安靜的躺在桌上,從來沒有響起過。
盯著自己安靜的手機,謝安蕾猶豫了一下,卻最終還是決定主動給那個男人打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卻依舊,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