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傷心是一種說不出的痛

  阿東因為明天一早要趕飛機，戀戀不捨地洗澡睡覺去了。


  阿靜簡單地收拾完茶具，起身走進客房衛生間淋浴。


  花灑下，阿靜體態纖瘦凈白，只是在腹部同樣白皙的肌膚上，有三個小小的暗色疤癤——那是阿靜做微創手術后留下的。撫摸著它們，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阿靜心裡陣陣絞痛。


  洗完澡，穿上了阿東拿給自己的長T恤。阿東又高又壯，即使是他穿著最瘦的一件，到了阿靜身上也還是又長又肥，成了一件寬鬆的連衣裙。


  溫熱的淋浴不僅沒讓阿靜升起困意，反而讓她更加清醒。


  來到落地窗邊，望向窗外：夜已深，外面卻依然光亮如白晝。凝神思考，阿靜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她是那麼貪戀阿東的懷抱啊！讓自己離開，是那麼那麼的捨不得！這麼長時間地相處，阿靜真的是愛到了不能自拔的境地；和阿東結婚？她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阿東，阿東值得更好的！而且，自己的心結該怎樣告訴他呢？ 他會不會接受或在意呢？


  煩躁地揉著太陽穴，阿靜從酒櫃里拿出一瓶紅酒，開始自斟自飲起來。哎！暈暈乎乎的感覺真好：似夢似醒，沒有現實那麼多清醒和殘酷！一杯杯下肚兒，阿靜睡倒在了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喚聲在耳邊響起：「阿靜，阿靜，怎麼睡在這兒了？快起來，要著涼了！咦？好好的，怎麼想起喝酒來了？」


  阿靜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沖阿東傻笑，含含糊糊地解釋：「不，我，我本來，就是要睡在這的！」說完，頭一歪，又睡了。


  低頭端詳阿靜，阿東竊笑起來：三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兩人親吻過，擁抱過，但每每最多也就是衣冠稍顯不整！而現在，阿靜胡亂地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薄棉的材質下，阿靜近似排骨般的身材一覽無餘，胸部的輪廓更是清晰可見……「咳、咳、咳」，阿東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避開了目光。可是，這兩條纖細的小腿更是肆無忌憚地伸展著，T恤的邊緣已經被揉退到了腿根。阿東感到血在不自覺地往頭上涌。


  為了掩飾這份衝動帶來的尷尬，阿東又推了推阿靜，可是，沙發上酣睡的可人兒依然沒有動靜 。


  阿東無奈，打橫抱起阿靜走向客房。


  「你，我們，我們要去哪兒？」阿靜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抱你回卧室去睡！」阿東佯裝生氣，卻一路都在回味自己剛才這句頗有歧義的、曖昧的答語。


  進到卧室，將阿靜輕輕放到了床上。


  阿靜寬大的T恤經過一抱一放、一揉一搓，已經扭曲得不成了樣子：漂亮的鎖骨、白皙的左肩，細長的小腿……


  阿東忍住某種慾望，幫她抻了抻衣服，又拉過薄被給她蓋上。剛要轉身離開，阿靜卻夢囈般地嘟囔了一句：「我渴……」


  阿東無奈地笑笑，搖了搖頭，起身去廚房倒了杯白開水。


  清涼的白開水下肚兒，阿靜清醒了一半，迷迷糊糊睜開紅腫的眼睛，阿靜看向了阿東。


  「為什麼要喝酒啊？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阿東溫柔地問道。


  低沉的、磁性的、呵護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撥動了阿靜心地最柔弱的那根弦。一下子，淚水便又再一次盈進了阿靜的眼眶，阿靜將頭埋進了阿東的胸前，只一會兒，這裡便是一片濡濕。


  「怎麼了？不舒服是嗎？頭疼還是……？」阿東伸手去觸摸阿靜的額頭。


  溫熱的大手蓋到了自己的額頭上，阿靜愈發壓抑不住淚水，心裡竟生出一絲被疼惜之後的委屈，抽泣著哭出了聲來，「阿東，別，別離開我，抱緊我！」說著，伸出雙手，環住了阿東的腰。


  阿東莫名地心疼起來，他輕輕地攬過阿靜，不知該如何開口，他不敢問阿靜為什麼要傷心，他怕阿靜因此會更難過。在他面前，阿靜一直是樂觀、幽默、調皮卻又有主見的。現在他能做的，只有陪在阿靜身邊，擁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