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你在搞什麼東西
直接撕破臉皮,鬧出什麼監禁、強女干之類的事自然是不好,所以金泰宇選擇的進擊方式首先是軟暴力。
這種軟暴力便是每日派人在芬琪爾家門口遊盪,常常剪一些沒有署名的恐嚇信寄到芬琪爾的郵箱裡面,用石頭砸爛別墅玻璃,夜間派人潛入房間偷點東西,留下點痕迹什麼的。
這種方式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知道自己為何被針對的芬琪爾確實有些驚訝和恐慌,他試圖聯繫當地執法機關,但對方根據芬琪爾提供的情報來過幾次調查,調查結果也只說是惡作劇而已。
但被格里菲斯花錢雇在暗處的保鏢卻敏銳的發現了事情的不小說.,他對於金泰宇大概了解一些,所以十分果斷的撥通了格里菲斯走前所留下的電話號碼,將這邊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電話是直接撥通給花爺的,電話撥通的時候,花爺正陷入與密斯珍小姐失戀的低潮期,所以興緻上並不高,甚至帶著略顯做作的哭腔。
但好在信息總算傳遞過去了,而花爺雖然因為感情因素受挫,總算把信息及時傳遞給了格里菲斯。於是格里菲斯便訂了機票,飛到了韓國瑞山島。
韓國的四月天溫暖濕潤,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泥土香氣,剛剛發出綠芽的小樹苗迎著北方招展,荒涼的褐色的土地上已經能夠看到星星點點的綠意。
然而在這個美麗而欣欣向榮的季節,芬琪爾卻心情低落的一個人躲在家裡面。窗外電線杆上嘰嘰喳喳的鳥鳴讓她的心情更加煩躁,遠山模模糊糊的天青色輪廓似乎是少女心中的特寫,充滿了壓抑和苦澀。
芬琪爾是一個典型的歐洲女子,鼻樑微挺,但樣貌細膩,大概是因為有著部分東方血統的緣故。
此時的她皺著彎彎的黛眉,輕輕拉開窗帘,撇了撇別墅外面停放的黑色賓利。
這輛尾號為228的轎車出現在芬琪爾的別墅外面已經有一個周的時間了。起初的時候,芬琪爾並沒有在意,但隨著時間的增加和金泰宇愈加明顯的騷擾攻勢,她對於車子的主人就並不陌生了。
隨著文明的進步,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民主性也在穩步上升。人民相對安居樂於,權利漸漸平均化,分散化。
但在這樣的社會裡,黑暗仍舊存在。而實際上,黑暗伴隨著人類的政黨從出生到消亡,從未停止過。
金在中或許正是這黑暗中的一條小蛀蟲,他要控制一個人,有時候只需要光明正大的做做樣子。
芬琪爾如今便有一種被軟禁的感覺,自從她明確拒絕了金泰宇的愛情攻勢之後,這個看起來帥氣又有些火熱的男子就搖身一變,成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形象。
這形象是如此逼真,讓芬琪爾不禁想起皇后湖野狼里史蒂夫的幾個手下。但金泰宇與野狼又有不同,他是官二代,甚至在韓國瑞山島這片土地上某種程度的代表著權柄和法律,所以做起事來有一種肆無忌憚的理所當然。那感覺就像是古代帝王將相家的公子哥上街軋馬路,看到中意的女子就能草菅人命一樣。
芬琪爾原本想韓國怎麼也算是個法治社會,即使黑社會當道也不會太猖狂吧。
但她實在有些天真理想化了,或者說對韓國的法制手段理解尚且不夠深刻。她不知道金泰宇的政治身份,更加不知道對方已經將她的個人信息查了個遍,所以動起手來也沒有了顧忌。
在經歷過起初的寄恐嚇信,砸玻璃等手段之後,金泰宇等人的手段更加名目張膽起來。他們切斷了芬琪爾別墅的固定電話線和網路線,利用裝置干擾了別墅周圍的無線網路信號,讓芬琪爾的行動電話也成了擺設。
等到這個時候,遲鈍的芬琪爾也感到了大事不妙,在試圖聯繫外界無果后,她打算外出準備尋求幫助,但剛打開房門,便被人推了回去她被軟禁了
芬琪爾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剛開始還有點難以置信,這光天化日的
不過韓國的文化和歐國的不同,相比於歐國刀刀見血的硬恐怖,金泰宇所採用的手段更加類似於政壇上的軟刀子,這也是他耳渲目染比較擅長的東西。
在成功軟禁了芬琪爾之後,金泰宇對於芬琪爾的恐嚇騷擾更是變本加厲,無孔不入。但金泰宇是個有頭腦的人,或者說經驗豐富,他這所有的流程雖然惡劣,但並不傷人根本,危害人性命,換句話說,仍有迴旋的餘地。
這一點是為了防止芬琪爾可能擁有的增援手段,甚至是靠山勢力的突然出現。等過一段時間,金泰宇發現芬琪爾真的黔驢技窮的時候,便是真正露出獠牙的時刻了。
而且他做事從不親自動手,所有的壞事都假借別人之手,即便事發也能夠輕輕鬆鬆的頹唐掉。
一個周過去了,早已經耗盡了耐性的金泰宇終於摸清了那女子的底細,於是便大手一揮,打算讓人把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帶過來,好讓自己爽爽。
時間繼續向前推進,到了正午十點三十左右。
經歷過皇后鎮野狼洗禮的芬琪爾其實是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事情了。有道是熟能生巧,這一次芬琪爾雖然慌亂,但還算有條不紊的整理了一些防身用的刀具、武器。用筆記錄了些文字,藏在家中幾個不能以被察覺的地方,以便自己遇害之後,能被人察覺事情的真像。
這些事做完之後,她便用力堅固著信心,抽出防身用的三十公分長的短刀,對著鏡子嘿嘿嘿嘿的亂砍了一氣,頓時覺得膽氣壯實了一些。但隨後想到被抓之後可能受到的凌辱,又沒來由的一陣泄氣。
等愁眉苦臉的女子拖著裙子的下擺從別墅二樓的儲藏間走到憑欄的時候,一絲絲響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隱約間,她似乎聽到客廳中有人走動和瓷器碰撞的聲音。
「有人在一樓」這是貌美的年輕女子第一反應,隨後她便意識到金泰宇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狠狠抽了抽鼻子,芬琪爾納吉抽出短刀在潔白的長袖上擦了擦。她穩了穩情緒,最終擺出一個凶神惡煞的神情,輕手輕腳的摸著樓梯邊緣往一樓走去。
一樓之中,毫不掩飾的男人走動的聲響清晰的傳過來,那人似乎是拿起了一個瓷器,觀摩了一下子,似乎還用手指頭敲了敲器身的質感,不久後放了下,發出砰的脆響。
芬琪爾不敢放鬆,靠著盤旋而下的樓梯擋住她和男人之間的身影,她幾乎用爬的在一點點往下挪動。
好在客廳中的男人似乎並沒有發現樓梯上的異常,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這一邊,於是繞著客廳走了一圈兒,微微駐足了一會兒,便拐進了廚房的隔間。
趁著這個機會,芬琪爾飛快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她貼住靠近廚房隔間的一層牆壁,慢慢蠕動過去。
隔間裡面的那人似乎正在翻找東西,乒呤乓啷的碗筷的脆響時不時的傳出來,隨後,冰箱的門似乎也被打了開,裡面的男人嗡里嗡氣的說了一句什麼,聲音太低,芬琪爾沒有聽清楚,而後,那冰箱門也被關上了。
腳步聲漸進,廚房隔間的男子似乎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或者放棄了尋找,正從裡面走出來。
芬琪爾控制著心跳,她聽著那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數著心跳,在某一個瞬間,大吼一聲,啊啊啊的喊叫著沖了過去。
芬琪爾發誓,這是她這一生之中最兇猛的時刻,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揮舞住刀柄,用力的插了下去。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搏兔的獅子,氣勢和動作都攀升到平生僅見的極點,她情不自禁的閉上眼,聽到刀刃劃開空氣的聲音,然後咔嚓一聲砍在一件硬物上,隨後勢如破竹的砍下去,而後被卡在了中間。
「」
格里菲斯有些無語的看著突然跳出來給了自己一刀的女子,他剛從冰箱里拿出東西轉過身來,便迎面撲上來一線刀光。
看得出來,這小姑娘做這事的時候神色緊張,緊閉的雙眼還在微微打顫。
大妖剛從冰箱里取出來拿著的黑皮西瓜被少女徒然而來的一刀子砍開了一半,紅色汁液正順著短刀刀刃迴流到刀柄,然後滴落在地上。
「我說,你在搞什麼東西」
同一時間,被金泰宇派來劫持芬琪爾的小隊正在開著車往這邊趕過來。
他們是隸屬新間派的瑞山島地方黑幫,規模不算很大,跟監視軟禁芬琪爾的人又有不同,是防止事情敗露之後,金泰宇用來推脫責任的又一手段。
「都打起精神來,大家漂漂亮亮的做完這一票,每個人最少能分二十萬韓元。」
車廂里,一個臉上帶著點點傷疤的中年男子將刀子插回腰間然後看了看坐在後座的幾名男子,徒然之間這樣大喊著。隨後沿著空曠的街道上緩緩行駛的車廂里,便傳來了淅淅瀝瀝的回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