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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臨近年關的緣故,吉良萬事屋如今也休業了,對外宣稱是正月初八之後,才會試營業。
但售賣柴米油鹽的吉良放心店還是營業中,當然店裡的東西,是有著不同程度漲價的。
吉良放心店的生意一向不錯,這個一方面是由於店子內的貨物價格公道,貨源正規,另一方面便要歸結于吉阿滿那張呆萌酷炫的大頭和容顏上了。
尤其是臨近年關,日常用度的使用量增加,吉良放心店這邊實在是有不少顧客的。
但在川流不息的顧客之中,也有一些,帶著兜帽混跡的人。這些人不定時間、點數,在放心店裡面觀察、兜轉一番,有時候會買些東西,有時候則不然。
或許是覺得格里菲斯智商低劣或者是被他的呆傻表象蒙蔽,這些來考察的人並未有太過謹慎的掩飾,這在格里菲斯眼中,當然是一覽無餘的。
這樣的明目張胆久了,似乎連蓋倫也驚動了。
身量幾乎達到兩米的混血男人,在另外的一個世界里有著截然不同的名字隱王。在這個深藏在暗處的名字後面,似乎有另外一張臉、一種表情,在述說著某種血腥和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時間是除夕之前的一個周,上島下了場大雪。
薛亦傑還沒有到來,格里菲斯、吉良和蓋倫帶著棉手套,懷中抱著從鎮上撿拾回來的柴火堆,哈著白起小炮回院落裡面。
不遠處,穿著圍裙手上戴紅色烤箱手套的吉慶一手推開窗子,探出身子,另一隻手用力的揮動著,嘴巴裡面在喊著快來吃熱麵包之類的話,氛圍終究因為將近年關的熱鬧而溫馨起來。
眾人從善入流,吃過麵包之後,蓋倫坐在窗前望向窗外柵欄邊上,一些假裝漫不經心走過或者回望的行人。
他拍了拍手掌,抖落袖口的麵包屑,表情和身體徒然舒展開來。
蓋倫站直身子,骨骼雄厚的身體在積雪透過窗子的反光里襯托出氣勢,刺目的光線中,男子笑著推開凳子,邊向門邊走邊說話:
「多謝款待,麵包很好吃,嗯
這些天給大家添麻煩了,不管怎樣,我很開心。」
到得門邊上,蓋倫從衣架上取下發黃的旅行包,他轉過身來,從包裹里拿出一件老舊的黑色氈帽,似乎要鞠躬,但想了想,終於還是揮了揮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大家。
最近天氣寒冷,治安不好,奉勸大家少外出吧。」
蓋倫說了這話便挎著包裹走掉了,吉良條件反射的想要反駁幾句,到嘴邊的那句說什麼傻話,治安哪裡不好,隨即反應過來,感受到氣氛不對,才意識到蓋倫似乎是在道別了。
這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吉良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明明前一秒還在開開心心的吃著麵包的。
到蓋倫始終是個旅者,在吉良的理解里,或許上島這樣的駐留,也只是漫漫旅程中的一個細小環節,等到緣分耗盡了,新鮮感過去了,終究是要離開的。
沒有理會吉家大當家心情的微妙變化,背著幾乎褪色的軍綠色包裹的男人踏著積雪從柵欄中央的正門走了出去。
他與那些交頭接耳的行人擦身而過,然後在那些不知名的慌亂視線和漫天飄灑的風雪裡,融化成一道模糊的背影。
流淌在街道上的穿著新衣的行人和歡呼的人群沖淡了離別後悲哀的心境,吉良將那種離別的心境刻意保持了兩天,以成全在他心目中那份被美化過的友情和友情後面被凄美化的堅貞。
但吉良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安靜表達相思或者凄苦的人,他吊著臉為友情堅持了兩天,第三天就沒心沒肺的打起雪仗來了。
這時候距離除夕還有四天,夜幕降臨,浮蠕在城市的躁動沉澱下來。格里菲斯坐在客廳的壁爐邊上,背靠著將熄的餘燼,視線透過落地窗子,看向很遠的地方。
視線的盡頭,火光流淌,大型的高聳寫字樓透出的米黃色燈線,像是某個虛幻的國度。
而在那些光華之下,有芝麻粒大小的黑色影子在光線里跳動著,格里菲斯縮了縮身子,倦意湧上來,他閉著眼睛,嘴唇眯成一條線。
「這個冬天
太冷了。」
穿著白色狐裘的女子單手端著槍,從樓層的邊緣跳起來,身子在空中扭了一下,她徒然開槍,子彈打在臨近樓體的窗沿上,反彈了一下,擦碎玻璃。
玻璃那邊,一個高大的背著黃綠色旅行包男子的身影浮光掠影一般閃過去,等狐裘女人抓住機會扣動扳機,卻已經失去了男人的身影。
「福斯特,你出來,跟我回組織。搭檔一場,我會為你給求情
你這次逃不掉了,青疽來了,你雖然厲害,但是青狙來了你逃不掉了」
女子從一個樓層跳到另外一層,她單腳著地,在地面上滾了一下,隨即用腳支撐住身子,手裡的槍又端起來,游移著指向黑暗裡。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蓋倫,金克斯。」
女人的聲音落下去,隔了一會了,黑暗中有悠悠的嘆息聲傳過來,嗓音緩慢仔細品味甚至有著懶惰和思念的味道,但那聲源飄忽,似乎是在移動著的。
金克斯舉著白色的象牙槍械神情戒備的向四周望過去,她的槍口在虛空中移動著,然後猛然轉身,槍身180度橫移出去,正要開火,卻被一雙大手從身後拿住槍托,欺近身來。
槍身被架開,45度角指向空處。
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從背後環住女人的腰線,古銅色的頭顱從她陶瓷般細膩白皙的脖頸側邊伸到身前。
「還是這麼暴躁呢,金克斯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單槍匹馬挑釁隱王可是很危險的。
哦,哈你不會天真的認為,曾經是搭檔,我就會放過你吧。」
女子被高大男子環繞著,身上的肌肉僵硬,正如那人所說,他確實不是對手。事實上,作為隱王曾經的搭檔,她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隱王的可怕這個永遠看起來無所事事的男人,一旦他開始做事情,便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他嘴裡說殺人,即使看起來只是順口說說,也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身材火爆妖嬈的女人身體僵硬,未有敢動作,她保持著槍口指天的姿勢:
「青疽來了,你走不掉的,你知道」女人的聲音冷靜富有穿透力,她重複著心中那個富有重量性的答案,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從不了解青疽,也從未了解過我。嗯,他抓不到我的,我會易容」男人表情嚴肅的指正著女人的話,但當說到我會易容的時候,終於還是開心起來,感覺上就像是考了100分的小學生拿著考卷在自豪一樣。
「別再自欺欺人了,福斯特,你懂我說的」
「呵哈,還是和從前一樣自以為是呢青疽、青疽、青疽、青疽我真的有些怕啊,手腳都在抖,哎呀,我抓不住槍了,你千萬別掙扎,哎呀、哎呀」
男人這樣說著話,十分做作的在曾經搭檔的火爆峰線上摸了幾下。然後,猛然間托住女人手中的槍械,對著虛空中開了一槍。
然後在黑暗裡,隱約傳來一聲悶哼,還有人體撲倒的聲音。
「哈,看來你們的人已經快到了,反應比想象中還要快嘛,真不錯。
啊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我要走了,不陪你玩了。」
蓋倫用長滿鬍渣的臉在女人白凈如烤瓷的臉上蹭了蹭,他將女人手裡的槍拿下來,拆下彈夾,分成兩段扔到了高樓下,漆黑的虛空里。
他轉身拍了拍女人豐滿的臀部,推了一把,女人踉蹌的前向走了兩步。蓋倫單肩背著包,往女人的相反方向走。那個被他推開的女人徒然間轉身,從貼身的下體內衣中掏出一支細小的槍支。
咔
女人毫無遲疑了激發了子彈,沒有想象中的反震力,火光和男人倒下的聲音,女人錯愕了一下,然後在她的正前方,傳來了已經融入黑夜且漸行漸遠的男子的言語。
「真是可悲啊,金克斯,空腔和上過彈藥的槍械都分不清了嗎
看來當年選擇你做搭檔實在不明智,教給你的東西忘的差不多了吧,空腔、實彈呵,這麼明顯的重量差別,都能強行無視
嗯,你退步了。」
男人未轉身,邊走邊說。
他的左手微張,從其中漏出一抹橙黃,豁然是子彈的顏色。
原來在蓋倫環住金克斯的時候,他的左手便已經飛快的在金克斯身體上檢查了一遍。金克斯喜歡在內衣里藏些小玩意兒,看來這些年積習難改,倒是讓蓋倫有了一種時間匆匆飛逝而過的恍惚和感慨。
蓋倫摸到了金克斯的藏槍,偷偷卸掉了子彈。然後才將女人手中的槍支拿下來,扔到樓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