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終身

  晨曦初時因以 諾也在座,一直盯著自己瞧,有些羞怯不自在,不過說著說著,也就忘記了,她手舞足蹈,神情兼備,說得繪聲繪色。


  以諾嘴角帶笑,她的 晨曦呀,仿若草原的一朵小花,有一點點的陽光,就燦爛地照亮一片草原,堅強且樂觀,一點點的任性,一點點的倔強,一點點的剛烈,讓人愛得要發痴發狂。


  「諾哥哥… …啊不,清河王爺說晨曦若是個男子,定可以當個將軍!皇上你說,這女子如何就不能當將軍?」


  「哈哈哈!」章帝大笑,瞥了一眼以諾道:「晨曦當然不能做將軍,因為晨曦要嫁人,要做別人家的媳婦!以後還要當母親,相父教子!晨曦想過沒有,要嫁給怎麼樣的人!」


  晨曦悄悄看了一眼以諾,見以諾盯著自己,忙忙移開目光,嗔道:「皇上,好好的,說什麼嫁不嫁人,奴婢在這宮牆裡,嫁不嫁的,由不得自己!」


  章帝轉眼看以諾豎著眉頭,沉著臉。笑道:「朕這裡倒有個人,二十幾歲還未娶,也不知道他看上什麼人,晨曦看著他怎麼樣?可不可嫁,可不可以託付終身?」說罷指指以諾。


  晨曦跺足道:「皇上,你是一個皇上,怎的做起我家鄉媒姑這樣的事來?」


  「哈哈哈!朕做媒姑又怎麼了?朕是皇上,皇上本自就是要關心百姓的吃穿用度,包括婚喪嫁娶!你倒要說說看,朕這個誇你可以當將軍的兒子怎麼樣?」


  以諾坐直身子,定定看向晨曦,拚命向她點頭,應了吧!應了吧!我的傻丫頭,皇上金口玉言,他一開了口,就是賜婚,傻丫頭!傻姑娘!!快應了吧!


  晨曦看了看以諾,張了張口,就黯然垂頭道:「王爺萬金之軀,自是再好沒有的,多少女兒家引頸長盼見得王爺一面,晨曦是配不上!」


  以諾狠狠握拳,咬住牙要發作。


  「嗯,晨曦目前的身份,看似配不上,堵不住悠悠眾口,是個問題!」章帝立起身子道:「朕要好好思量一下,晨曦,朕再問你一個問題,劉以諾,你的諾哥哥,他將來會是個好皇帝么?」


  「清河王爺若能做皇帝,當然會是個好皇帝,王爺在民間多年,吃過苦,受過累,歷經過戰爭,最懂得民生痛苦,將來定會是個撫恤民情的好皇帝!」晨曦挺直了腰,看向以諾。


  「如此說來,晨曦是很願意諾兒做皇帝嘍?」章帝抬起眼角,看著晨曦。


  「奴婢更希望他是個平民百姓!」晨曦衝口而出,話一出口就心生後悔,又忙道:「奴婢的希望不足道……奴婢胡說,皇上不要怪罪!」


  章帝微微一笑,看向一對璧人,這兩個人的心,像是通在一起的。這世間,什麼比得上這樣的情誼?

  「諾兒你送晨曦回司樂院去,明日,朕讓陳叢把晨曦移到東閣來,每日聽聽晨曦說話,朕心情愉悅!」


  「皇上,」晨曦連忙跪下道:「奴婢還是住在司樂院罷,奴婢喜歡舞蹈。若皇上喜歡聽奴婢說話,奴婢每日過來就是了。」


  章帝看了一眼晨曦,又看了一眼以諾道:「你若不樂意在東閣,也罷,只是在司樂院,你小心些……朕每日要召見你,諒他們也不敢!」


  晨曦和以諾跨出東閣,走在迴廊上,以諾不說話,步履快而急,晨曦一路小跑,走得氣喘吁吁,停下來,捂著胸口處邊喘邊大聲說:「王爺不等等晨曦么?」


  以諾轉過身去,眼前幻出那個桃樹下,被桃花映得粉紅的晨曦,她是這樣說的:「諾哥哥,晨兒跟不上你了,你不等晨兒了么?」


  現在,那個諾哥哥的稱呼變成了王爺,可是這個王爺,還是會像當年的諾哥哥一樣立在原地等她的,等這個傻乎乎的丫頭!等她明白,天地絕,都不能把他和她分開!


  以諾待晨曦走近,一把攬住晨曦道:「方才我父皇說諾哥哥可不可以託付,你如何回答的?」


  「晨兒說王爺是女兒家的盼望,」晨曦說罷,低垂著頭又說了一句:「晨曦就是那些女兒家之一。」


  以諾攬住晨曦不放,聞言輕笑:「晨兒用不著再盼了,咱們不是成親了么?諾哥哥現今是晨兒的了,隨晨兒怎麼處置都行!」說罷要去親晨曦。


  晨曦急了,忙推開他,嗔道:「這是什麼地方?人來人往,諾哥哥你總這麼心急么?」


  以諾笑,對著晨曦的耳朵說:「諾哥哥心急,急得要燒出火來,晨曦一日不見諾哥哥,你的心不急么?」


  晨曦臉紅了,用力推開以諾,以諾笑,也不勉強了,兩人默默走了路,雖然不說什麼,但是空氣中流動著甜蜜的味道,還有晨曦的芳香,以諾的心歡悅起來。


  晨曦想起一事,問道:「諾哥哥,蓮姐姐你怎麼安置?你可不能委屈了她!」


  「我如何能委屈她,整個清河王府都守著她,你振城哥哥也守著她!現如今連梧兒都有了著落,只你諾哥哥就是成了親也不能跟新娘在一起,你不問問我委不委屈?」以諾又悄悄攏過來,拖住晨曦的手。


  晨曦卻似沒有聽到,喃喃說了一句:「振城哥哥不知道該如何難過,這福王爺的孩子怎麼會跑到蓮姐姐的肚子里?」


  以諾輕笑道:「若昨日你跟我洞了房,就知道孩子怎麼跑進肚子里去了,」說罷伸過頸項,在晨曦的臉上親了一親,又道:「不若咱們試試看?如何?」


  晨曦不知道這試試看待要怎樣,待看到以諾一副痴醉了的樣子,想起昨日自己被扯破的小衣,以諾那隻滾燙的手,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得要領,她向四周看看,推開以諾,后推幾步,借夜色隱去發紅的臉。


  以諾笑,向四下看看,左手邊是一段宮牆,宮牆聯接一截宮院的房檐,一抬頭是清亮的月亮。


  他一把抱住晨曦,向那段宮牆躍去,腳點了一下,借力躥上了宮牆,走了兩步,就走到那宮院的房檐上,房檐平整,有十尺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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