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該幹嘛幹嘛

  Eric看向她。


  夏沫心看看後面已經睡睡的北北,笑笑道:「小的時候,如果有人說你很誰,你就會很自然巴巴去找那個他們說的人,去確定自己是不是他們的孩子。呵呵,你聽著很傻吧。可是我卻做過好多次。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也因為這樣,還走丟過幾次,幸好我走運最後都被送回了孤兒院。當然,也因為這個,我被責罰過好多次呢。可是即使這樣,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那是一種很誘惑人的事。你知道我和小梅為什麼關係這麼好嗎?那是因為小時候有人說,咦,這個兩個孩子長得好像,所以我們就把對放當成了姐妹,因為我們像,所以自然而然成為了親人。後來長大了知道,其實他們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可是我們卻都當真了。後來長大了,知道孤兒的意義,也就沒有再做過這種傻事了,可是有時候還是會條件反射一樣,就像今天,或許那些貴婦太太們也只是隨口一說,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停下來去聽,聽他們在說誰,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傻呀?」說著,她笑著扭頭看向Eric。


  Eric卻沒有像她那麼輕鬆自然,其實對於她的身世,Eric從來沒有太過好奇的去詢問過,只是知道她是孤兒,沒有什麼親人,大概認識她這麼久也是鮮少的聽到她提到自己的小時候事。只是聽完心裡卻似是堵了一塊石頭一般。


  「怎麼了?」夏沫心問道。


  Eric看看她,暗暗的深呼吸了一下后道:「你想過去找你的親人嗎?膦」


  「有啊。」夏沫心道,她側頭看向車窗外,「只是有時候也會害怕,我時常在想,我的父母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因為我記得小時候我是因為意外才被送進醫院的,後來才被送進孤兒院的。雖然已經記不得什麼了,可是我想,如果我還有什麼親人的話,那麼為什麼沒有人找我呢?」


  Eric想了想后,道:「剛剛那些貴太太們說的,大概就是蘇博洋的妻子白素素吧。呶」


  「嗯?你怎麼知道?」夏沫心有些好奇。


  Eric一手把著方向盤,看著前面笑道:「你不怎麼參加這種場合,不知道也難免,尤其是和我母親差不多年紀的貴婦們,時常會提起的。白素素當年是城中數一數二的美人,你應該知道白氏銀行吧,她就是白家的大小姐,當年嫁給了蘇博洋,因為這件事,她和她父親斷絕了父女關係。總之也算是一段很轟動的情史吧。」


  「蘇博洋是誰啊?」夏沫心問道。


  「他當年是叱吒商界的人物,和我爸,還有一個叫陸向天三人鼎足商界,很威風吧?只是最後就剩下顧家了,蘇博洋聽說是移民了海外,陸向天……嗯,聽說是坐牢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偶爾從一些人那裡聽說過。所以你知道顧家為什麼在城中有這麼高的地位了吧?能在當年的大個霸主中依然屹立不倒的,也就剩下我們顧家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夏沫心點點頭,「可是既然這樣,一位是銀行世家的千金,一位是叱吒商界大亨,怎麼還要斷絕父女關係這麼嚴重啊?」


  Eric搖頭,「這些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如果你有興趣,我幫你去問問?」


  夏沫心撲哧一聲的笑了,「我又不是娛樂八卦記者,我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又不關我的事。」


  Eric笑道:「不過呢,她們不說我還不覺得,不過現在一說倒確實有點像哦。」


  「什麼?」


  Eric看著她道:「我忘記在哪裡見過那個白素素的照片,你和她確實有幾分相像。嗯,對了,我好像聽說,蘇博洋和白素素確實有個獨生女兒哦……」說著他看向夏沫心。


  夏沫心好笑的伸手推開了他,「你是不是喝多了,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我哪有那麼好命啊,如果我真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為什麼不來找我?」


  Eric笑著道:「不過我覺得你比白素素漂亮。」


  夏沫心白了他一眼,「好好開你車。」只是說完,她卻無意識的低頭看看手裡的手機。


  Eric看看她道:「怎麼了?在等我大哥的電話?」


  沒信心搖搖頭,「沒有。」


  Eric皺眉問道:「你和我大哥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總感覺你和他最近都很奇怪。」


  夏沫心看看他,然後轉眸看向了窗外,嘆口氣道:「不是我怪,是你大哥,他越來越讓我看不明白,越來越不懂,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到底是了怎麼,現在即使見到了,也說不上幾句話,看得出來他在故意躲著我,可是,我很想知道為什麼。前不久他還因為我誤會尤祁珊的事和我道歉,哄我。可是轉眼他卻是這樣的態度,他現在話越來越少,總覺得似乎我和他在越走越遠了。」


  夏沫心說著,輕嘆一聲,「我很快就要出去了,可是他甚至沒有半點的不舍,就彷彿……呵呵呵,很希望我離開他一樣。」


  Eric沉默不語,雖然他不明白顧北辰到底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是他寧可相信他說的,的,他是為她好吧。


  夏沫心回到家,抱著已經熟睡的北北推門進去。


  只是亮著的客廳燈和門口放著顧北辰的鞋子已經說明了顧北辰已經回來了。


  她咬了咬唇,心裡當然不是很高興了。


  北北玩了一天,一身的汗,於是她必須把他弄醒洗個澡。


  小孩子不管多懂事,被弄醒了自然的條件反應就是哭。


  哭聲引起了正在書房裡做事的顧北辰注意,他打著電話走出來,問道:「怎麼了?」


  夏沫心看看他,恍惚了一下后道:「我得先洗澡。玩了一身的汗。」


  顧北辰沒應聲,回頭對著電話那頭道:「一會兒再說,我這裡有點事,說完就掛了電話向夏沫心走了過來,看著夏沫心在哄北北,孩子哭得很傷心,夏沫心抱著他一邊哄一邊正準備去浴室。


  「我來吧,你也去洗澡吧。」說著伸手去抱過了孩子,看看她,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徑直的向浴室走去。


  夏沫心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暗暗的額深呼吸了一下,她知道,他們需要好好談談,可是她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洗完澡擦乾了頭髮出來,就看見顧北辰正正靠在床上看雜誌。


  她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北辰抬眸看向她,道:「六點多吧。」


  夏沫心咬了咬唇,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今天回來?還有,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也告訴我一聲?」


  顧北辰看著她,道:「回來接著處理了一點事,就沒來得及告訴你。」


  夏沫心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哦,這樣啊。」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上面擺著的一個紫色禮品盒,先是一愣,然後就見顧北辰走了過來,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上,看著鏡子中她笑道:「買給你的禮物,一款定製的香水,其實本來昨天就回來了,只是香水需要最後一道工序,所以就多等了一天,聞聞這個味道,喜不喜歡?」


  夏沫心打開那個紫色的絲絨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個做工精緻的香水瓶子。


  她仰起頭看看他,顧北辰沒說什麼,只是附身寵溺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他緊緊的將她拉進了懷中。


  聽著他的心臟沉默的跳動聲,就彷彿一瞬間消除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她反手緊緊的抱住了他,閉了閉眼睛……


  第二天,顧北辰剛開完會推門進辦公室,就看見Eric躺在他辦公室的沙發里玩拼版電腦上的極速飛車。


  「今天沒通告嗎?」他隨手脫下自己的西裝,鬆了松領帶,坐了下來。


  Eric沒停下手裡的遊戲道:「大哥,你人脈廣,幫我做件事唄。」


  「做什麼?」


  Eric道:「其實和我沒關係,就是昨天聽你老婆說了一些心事,我想幫她找找她還有沒有什麼親人了,還有她的父母是不是還在。」


  顧北辰先是一頓,抬眸看向他,「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


  「大哥,難道你就沒有關心這些嗎?你難道不知道她對自己家人的渴望嗎?或許都不能理解,一個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父母家人的感受。」


  顧北辰看著他,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后道:「她還和你說了些什麼?」


  Eric笑笑,也沒回頭,道:「她還能和我說什麼,只是大哥,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只是……我覺得她很不安,她好像在害怕什麼,所以你多關心她一下。」


  顧北辰暗暗的嘆了口氣「嗯」了一聲,其實他不是不知道夏沫心到底在害怕什麼,只是他明明知道卻一定要這麼做。


  她不想走,其實她感覺是對的,或許她這一走,就代表著他們的婚姻到了盡頭了。


  他明明都知道,可是怎麼辦呢?把所有的事的都告訴她?讓她也卷進這些是是非非之中,糾結痛苦?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這些事,和他們其實都沒有關係,可是即使這樣,卻總有一股力量一直不停的將他們往這個圈子裡拽,而他能做的就是將她推出去。


  即使自己深陷其中也無所謂了。


  顧北辰淡淡的垂下眼眸問道:「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Eric也不是傻子,他看著顧北辰,皺了皺眉,「大哥,你能告訴實情嗎?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你想多了。」


  「大哥!」Eric看著他,「是我想多了還是你真的有事瞞著我。你確實變得很奇怪。」


  顧北辰微微抬起眼眸看著他道:「Eric,你記住,很多事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的,我從不讓你踏足這個圈子,也是因為你性格太簡單太單純了,好奇有時候未必是好事,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開有可能會改變現在的一切,所以你不要再追問,聽我安排,帶著夏沫心離開這裡。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好,我可以不管不問,但

  是夏沫心呢?她怎麼辦?你讓她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離開嗎?」


  顧北辰沉默。


  Eric看著他,「大哥,難道就像她說的,你真的要……」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大哥,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非得弄成這樣還不能讓她知道?大哥,你告訴我!」


  「我說過了,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總之,你只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大哥!」


  「好了!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不要再問了!知道了也沒什麼意義!」


  顧北辰的那句為她好,讓Eric沉默了,他有太多的疑慮,可是話哽在了喉嚨口卻還是哽住了。


  其實顧北辰也在怕,他也會恐懼和不安。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說,甚至連說的權利都沒有,他面對恐懼唯一的方式就只有冷漠和沉默。把自己關起來,用傷害別人的方式去傷害自己。


  他靠在那裡,指尖的煙燒到了盡頭,他被燙到了才猛然警覺。


  「怎麼,這麼魂不守舍的?」


  顧北辰稍稍回過神,看看坐在對面的阿年,「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你在想什麼呢?」阿年問道。


  顧北辰捏了捏眉心,「沒什麼,最近睡得少精神不好。」


  「同床異夢,不好受吧?」阿年笑道。


  顧北辰喝了一口咖啡,深呼吸了一聲道:「下周五,還有……十天。」


  阿年將手裡的資料遞給他道:「這裡有兩份方案,你看一下。」頓了頓笑道:「你現在算什麼,算著日子希望她趕緊離開?有你這樣的嘛,我說,你還不如趁現在還有時間好好陪陪她呢。該睡睡,該吃吃,該幹嘛幹嘛,及時行樂嘛。」


  「我不敢。」顧北辰看向外面,「我現在害怕和她獨處,她不用說什麼只要看著你,那種眼神就能到把你逼得無路可退。」


  「呵呵,不錯啊,所謂一物降一物,顧北辰竟然也有怕的時候。」


  「阿年,你知道我害怕的是什麼嗎?」


  阿年聳聳肩搖頭。


  顧北辰看了看外面,輕嘆一聲道:「我怕的是,有人早就盯上了夏沫心。我知道我父母所作所為無法原諒,可是我更怕的是有人會利用這,夏沫心是我的弱點,有人早就已經部署好了,所以我擔心他們不會讓夏沫心這麼順利的走,所以現在她呆在這裡一天我就擔心,她會被人利用成為對付我的棋子。如果真的這樣,那麼我都真的」


  「陸澤?」


  「不。陸紹夫。他是回來報仇的,他要把顧家逼上絕路。」


  阿年呼了一口氣,道:「頭疼,最近顧叔他們怎麼樣?」


  「還好,明天語熙生日,別忘記了。不然那小丫頭又要鬧你不給她準備禮物了。」


  阿年嘆口氣道:「行吧,我想想送她什麼好。」


  顧北辰笑了,只是卻是皺眉眉頭。


  夏沫心坐在黑色的保姆車內望著窗外。


  因為要給Eric拿定好的衣服,所以車子停在了路邊。


  夏沫心有些中暑加上從片場一路顛簸覺得有點難受,就沒下車,只是坐在車內,卻看到旁邊那家咖啡廳里,臨街窗前,阿年和顧北辰正似乎在談什麼事。


  因為這家咖啡店顧北辰經常過來,因為這裡額咖啡好喝,所以之前和顧北辰的下午茶都在這裡。


  她看著他們正在談著什麼的樣子,不由的咬了咬嘴唇頭,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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