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寶船營地
「大人,過了這道溝,再走二十里,大概就能到寶船營地了。」王浩身邊的一個親衛翻著地圖說道,看那樣子,應該是王浩的親信,語氣恭敬中透露出幾分隨意。
在百勝軍中,王浩的聲望默認為崇拜,因此士卒們對王浩也是十分的信服,尤其是還有不少王浩的親信被夢魘空間標註出來,很快的,王浩對這支軍隊的掌控力就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地步。
這一支軍隊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藤條盾牌手,適合沿海地區的小規模遭遇戰。
剩下的由怯薛騎射手,諸葛駑手和火繩槍兵組成,都是遠程壓制力量,且數量有限,很是金貴。
除此之外,王浩還有一隻二十人的親衛隊,他們都是穿著厚重鎧甲的鏈甲騎兵,手中的武器都是閃耀著森寒色澤的流星錘。
在帝國時代三裡面,中國士兵的單體作戰能力相當弱小,但值得一提的是,人家是一個一個訓練出來的,而中國的軍隊都是成隊成隊的出來的,更適用於人海戰術。
而同一時期,其他的國度在此時發展程度還沒達到巔峰,相比較而言,此時的中國士兵戰鬥力還是足以笑傲的。
這就是雖然我最弱,但是我提前進入了帝王時代,仍然碾壓你城堡時代的文明。
此時的明軍戰鬥力真的不差,尤其是百勝軍,遠遠地看去,陣容在行進中也能保持相對完整,這樣的話,就算有敵人襲擊也能做出相對的反應。
按理說這裡位於大明腹地,很難遇見敵人,但不要忘了,此時最猖獗的禍患可是倭寇。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倭寇絕不僅僅是由日本浪人,土匪組成的,其中還有相當數量的中國人在裡面起心腹甚至頭領的作用。
當然,此時明朝剛剛建立數十年,倭患還遠沒有中後期那樣猖獗,而此時的倭寇也確確實實是以小日本為主的海匪,其中摻雜的國人很少,且大多為之裹脅。
到了嘉靖年間,國人開始成為倭寇的主力,而到了萬曆年間,甚至有官員編書,稱:「海濱人人皆賊,誅之不可勝誅」可見當時最可怕的已經並不是原本純粹意義上的倭寇,而是中國海匪。
想到倭寇,尤其是這個時期就有了的一些漢奸,王浩眉頭便擰緊了,如果只是倭寇,不熟悉當地事務,還好對付些,但如果再加上些地頭蛇,難度陡升了數倍。
看著已經泛出橘黃色的天邊,王浩眉頭更緊:」命令部眾加快行軍速度,爭取在天黑前感到寶船營地。「
幾個親信連忙將王浩的軍令傳遞下去,能看出士卒們有著些許不情願的意味,但也沒人磨蹭,畢竟軍令如山,一般情況下還是無人膽敢違背的。
王浩此時可沒有寬待士卒的想法,他必須儘快趕到寶船營地,萬一被倭寇,土匪搶先燒毀了寶船,任務失敗的後果他還難以承受。
塵土飛揚,軍旗獵獵。王浩坐在馬背上,若不是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在這顛簸下還真難以承受。
很快地,斥候就已經回來報信,聽到營地內一切正常的消息后,王浩微微有些放鬆。
他不再去關注其他,而是專註地騎著自己的馬,努力去熟悉這種感覺,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騎馬,無論是在哪裡,技多不壓身總是真理。
當然,這裡所說的寶船營地只是眾多寶船修建地點的一處,只有一兩艘寶船,十數艘其他船隻等等,而王浩及其手下的軍隊也僅僅是要參與這兩艘寶船的護衛,而整個寶船艦隊,像王浩這樣的千總足有二三十人。
過了不久,又有營地中派出的斥候到來,檢驗王浩手中的官印,虎符等等,這些程序都一一走過,王浩一行也總算是接近了營地。
而這短短二十來里地,王浩一行人卻是足足花費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可見路況惡劣以及明代程序之繁瑣。
營地有著很高的寨牆和塔樓,護衛的軍丁也有不少,但大多只是普通的長槍兵,連護甲也沒有,唯獨領頭的一個把總模樣的軍官還能穿得上一件皮甲。
」一堆烏合之眾「看著這些軍丁的模樣,王浩給出了這樣一個評價。
他認為,這些人甚至算不上兵,逐出營地立刻就會變成匪,這樣的兵只能算得上兵痞而已。
那個把總直接出了營寨,帶著七八個鬆鬆垮垮的兵上前來迎接。
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名深藍麒麟服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個彪形大漢,一臉正氣,堅毅,看來就是所謂的主角,黃堅了。
把總的態度很隨意,因為他是晉海的人,從晉海對這個千總的態度就能看出,王浩根本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因此自己應付起來也是相當怠慢。
而正相反的是,黃堅官位雖高,態度卻相當客氣。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性格謙遜,老實,也因為護衛寶船之事,事關重大,因此才來看看這個千總的為人。
當然,看起來這位年輕的千總還不是什麼花架子,看那軍容,也算得上治軍有方了。
王浩直接無視了那個把總,自顧自地和黃堅說起了話,直把一臉高傲的把總氣的幾欲噴火。
忽然,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其中透露出的那種陰柔感著實讓人有些作嘔。
「王千總來啦,也不先來見見本官「一個一臉陰沉的青年遠遠走來,身後還跟著七八個錦衣奴才,看那架勢,不似官員倒像紈絝。
「您是哪位宦官大人」王浩連忙拱手,語氣頗為尊敬,說出的話卻讓來者像那把總一樣,均是雙目噴火,險些就要發作。
「王大人乃是天子的子侄,怎會是宦官。」還是一旁的老好人黃堅苦笑,強行給了晉海一個台階下。
「哼,本官乃是這裡的總管大人,你這區區千總還不快來拜見「王晉海冷笑,趾高氣昂,身後的鷹犬也紛紛鼓噪起來。
王浩的眼神中透露出冷漠,他看著王晉海,一股從骨肉血脈里散發出的高貴瘋狂衝擊著他的心頭,那是比起當今天子血脈還要高貴的血脈。
晉海瞬間感覺如墜冰窟,渾身冷汗直冒,口中想要喝罵,卻只能徒然的上下牙打顫,再無法出言不遜。
而他身後的鷹犬,包括哪位把總,俱都雙目圓睜,呆若木雞,再難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