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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都是女人惹的禍

  「姐夫你回來了。」魏松看到鄒曉征,緊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滿臉堆笑。


  魏松是鄒曉征的小舅子,洛河市扶貧辦主任。


  鄒曉征板起臉,瞥了魏松一眼就上樓去了。


  鄒曉征不是太喜歡他這個小舅子,因為只要魏松一來,基本就沒有好事,他已經厭倦了總給魏松擦屁股。


  魏松皺著眉頭看了看魏霞,魏霞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急。


  吃完飯的時候,鄒曉征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在飯桌上也沒話。


  魏霞給魏松使了個眼色,魏松便笑著問道:「姐夫,聽我姐說你去京天辦事了。怎麼樣,是不是馬上就要升了?」


  鄒曉征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魏松又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官做的越大身體越差,所以你可得多注意你的身體。管住嘴邁開腿,沒事的時候就多鍛煉鍛煉……」


  見鄒曉征還是不說話,魏松就有點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好向魏霞求助。


  「你不是說有事找你你姐夫嗎,直說唄,又不是外人,拐彎抹角的幹啥。」魏霞白了鄒曉征一眼,對他冷漠的態度感到很不滿。


  魏霞知道鄒曉征不喜歡她這個弟弟,她也承認魏松很多時候確實不提氣,可是再不好也是她的弟弟啊,而且魏松是她娘家唯一的親人,鄒曉征不管誰管?

  不等魏松說話,鄒曉征放下筷子,冷若冰霜地看著魏松:「你要是找我辦事的話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辦不了。」


  魏霞和魏松雙雙心裡一緊。


  「為什麼呀?」魏松問道。


  「現在什麼日子口你不知道嗎?」鄒曉征反問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既然你姐已經跟你說了我去京天辦事,那你就應該知道眼下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我不能出任何事情。你要是以後還想管我叫姐夫,你就別再找我辦任何事情。」


  鄒曉征說完起身就走,魏霞沖魏松使了個眼色,魏鬆緊忙攔住了鄒曉征。


  「姐夫,我知道我不應該給你添麻煩,可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你可是我親姐夫,你不幫我誰幫我呀,是不是?」魏松可憐巴巴的乞求道。


  鄒曉征甩開魏松的手說道:「我幫你就等於是害我自己,我怎麼幫你?」


  「你是省紀委書記,我的事情你一句話就解決了,高層是不可能知道的,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一句話就解決了?你咋說的那麼輕鬆呢。有沒有影響是你我能決定的嗎?你能管住自己的嘴,你能管住別人的嘴嗎?別說我只是紀委書記,我就是省委書記,我做不到一手遮天。」


  「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你真的忍心看著我鋃鐺入獄嗎?」魏松的眼淚下來了。


  鄒曉征不為所動:「自作孽不可活,我也沒有辦法。」


  一旁的魏霞忍不下去了,她氣沖沖的來到鄒曉征身前,伸手推了鄒曉征一把,鄒曉征怒火中燒。


  「你幹什麼?」鄒曉征橫眉立目看著魏霞。


  「你說我幹什麼?魏松一個大男人都這麼求你了,你當姐夫的,幫他一次怎麼了?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嗎?」魏霞毫不示弱,氣勢甚至比鄒曉征更強盛。


  「你這個弟弟怎麼回事,別人不知道,你心裡還不清楚嗎?他現在這個職位怎麼來的,這麼多年我幫了他多少回,數都數不過來。別說他只是我小舅子,就是我的兒女,我也不能幫他一輩子吧。」鄒曉征對魏霞說道后看向魏松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干工作一點本事沒有,扯沒用的一個頂三個。我告訴你魏松,這麼多年我鄒曉征對得起你,我不欠你什麼,要欠也是你欠我的。」


  「鄒曉征你……」魏霞剛一開口就被鄒曉征給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鄒曉征指著魏霞怒斥道:「你還想不想好好過了?不想過就給我滾!」


  魏霞怒視著鄒曉征,沒敢還嘴。


  魏松看到鄒曉征這麼對他姐,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一把推開鄒曉征指著魏霞的手,雙眼通紅地看著鄒曉征,不知是哭的,還是憤怒所致。


  「鄒曉征,你最好把我這個忙幫了,咱們倆之間還是姐夫小舅子。你要是不幫,我蹲了大獄,你也跑不了。」魏松用胳膊擦了下眼淚說道。


  「你威脅我?」鄒曉征眉頭緊鎖。


  「你可以這麼理解。這些年你從我手裡得到的好處,沒有三百萬,也得有二百萬吧。我外甥女出國留學,花得誰的錢你心裡不清楚嗎?說別人之前,一定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我給你兩天時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可以讓我姐打電話,想不好咱們就紀委見吧。不過你可能面對的是中紀委。」魏松轉頭看向魏霞說道:「姐,我先走了。」


  魏松白了鄒曉征一眼就朝門口走了過去。


  鄒曉征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臉色鐵青,滿眼殺氣。


  當下這個節骨眼,鄒曉征是真的不想幫魏松,可魏松說了狠話,他就不得不慎重的去考慮這件事了。


  到底幫還是不幫?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鄒曉征心煩意亂,腦子裡全都是這件事。


  第三天的早上,鄒曉征讓魏霞給魏松打電話,讓魏松晚上過來一趟。鄒曉征的想法是先聽聽到底是什麼事,他能不能辦,如果不能辦再說。


  晚上,魏松過來了,他像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有說有笑的,見到鄒曉征該叫姐夫還叫姐夫。


  「說說吧,你到底什麼事?」鄒曉征綳著臉問道。


  魏松收起笑容說道:「洛河去年有兩個扶貧項目,一個人主動找到我要這個兩個項目,並表示事成之後會給予我一定好處,我就把這個項目給了他。今年項目完工後,他給了我二百萬的好處費。」


  「就這些?」


  「三月份的時候省里給洛河撥了四個億的扶貧款,市裡留了一億五千萬,我挪用了其中的五百萬……」


  「幹什麼了?」


  「我……我去了一趟澳門,然後……」魏松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鄒曉征聽了,腦袋就像是被人給了一記悶錘似的,特別痛,但是又叫不出來,鄒曉征直用拳頭敲額頭。


  上此魏松過來鄒曉征就預感這次的事情不小,但他以為只是收受賄賂,沒想到不止如此,竟然還有挪用公款的事。扶貧款可不像其他的錢,一旦要是查出來,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魏松什麼錢都敢碰,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魏霞看了看魏松,又看了看鄒曉征,重重的嘆了聲氣。


  「這五百萬的窟窿你現在能不能堵上?」鄒曉征問道。


  魏松搖頭道:「我現在弄不到這麼多錢,不過要是能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想想辦法,應該能堵上。」


  「多長時間?」


  「這個……」魏松想了想說道:「怎麼也得年底吧。可我現在就怕等不到年底啊。」


  魏霞看著鄒曉征說道:「要不這個錢咱們先幫魏松墊上吧,到時再讓他還咱們。」


  鄒曉征沒好氣地說道:「說話不走腦子,張嘴就說是吧。你以為五百萬是五百塊嗎,說拿就拿。」


  魏霞能說這個話,顯然就意味著他們家是能拿出這五百萬的,而鄒曉征的想法是,他當省委副書記的事情還沒有落地,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包括將來當省長,可能都得需要錢打點。他現在要是把錢借給了魏松,這錢什麼時候能還上就不一定了。甚至不還他都沒轍。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有閑錢,魏松到時肯定會還他,他也不想借給魏松。萬一魏松哪天要是犯案了,把挪用公款的事情說出來,說當時是他給堵的窟窿,他怎麼解釋錢的來歷問題?這種隱患是絕不能留的。


  魏霞作為姐姐,相幫弟弟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他們家的財政大權一向由鄒曉征保持,大錢她說了是不算的。所以鄒曉征否了她的提議后,她也就沒再說什麼。


  房間里沉寂片刻后,鄒曉征看著魏松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苗頭啊?」


  魏松說的受賄和挪用公款並不是最近的事情,之前沒說,現在來說,鄒曉征覺得很可能是魏松聽到了什麼風聲,感覺事情不妙,這才來找他求救的。


  魏松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在洛河有個對頭,我最近聽說他要告我,要向省委巡視組反應我的情況。」


  魏松的這個對頭叫王德有,原來是派出所的警員,現在是一家安保公司的老闆。魏松和王德有其實以前關係特別好,兩個人還曾是初中同學。之所以後來關係會鬧僵,成為了仇人,皆因一個女人。


  兩個人有一次去茶樓喝茶,很巧合的同時看上了茶樓的一個女經理。這個女人三十歲左右,風姿綽約,屬於那種很有味道的女人。兩個人雖然都看上了,可是當時誰都沒有表露出來,但事後都開始不斷的往茶樓跑,尤其是得知女人還是單身的時候,跑的就更勤了。


  總跑就難免有撞上的時候,慢慢兩個人彼此就知道了對方喜歡茶樓的女經理。王德有雖然很喜歡這個女人,可是他更在意讓他與魏松之間的友誼,畢竟是幾十年的關係了,要是因為一個女人壞了交情,挺不值當的。


  這種涉及到個人**的事情,王德有覺得挑明了不合適,他就沒跟魏松說,而是默默的選擇了退出。


  魏松不知道王德有退出了,但他可知道女經理選擇了王德有,因為他在女經理表白后,遭到了女經理的拒絕,女經理說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個人就是王德有。


  女經理選擇王德有出於兩點考慮。一是論外表,王德有身高長相都要比魏松略勝一籌。二是婚姻狀況,王德有離婚了,是單身,而魏松有家庭。女經理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她不想給誰當小三,只想找個自己喜歡,同時對她又好的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女經理一開始主動找王德有,王德有避而不見,後來聽到女經理把事情一說,王德有可是高興壞了。王德有沒有多想,他覺得魏松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心裡也就沒什麼負擔了,於是很快他和女經理就同居了。


  王德有抱得美女歸可是美了,魏松那邊則氣壞了。明明知道我喜歡女經理,你王德有還跟我爭,你算什麼老同學?算什麼哥們?敢情這麼多年的情誼全都是假的。既然你這麼對我,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魏松對王德有的底細門清,依仗著省里的鄒曉征,在洛河擁有一定的勢力。魏松聯合王德順所在派出所的所長,給王德有下套,最後將王德有開除出了公安隊伍。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被開除本來就很離奇,加上還有其他人知道真相,所以時間不長,王德有就知道了是魏松乾的。


  可是把王德有給氣壞了,王德有去找魏松,魏松哪裡會承認,因此兩個人大打出手,王德有把魏松打的不輕,因此還在拘留所里呆了半個月。


  至此,兩個人的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其實如果兩個人之前要是能夠坐下來把事情說開了,也就沒有事了,就是因為覺得彼此了解,這種私密的事情又不便明說,才導致誤會,由誤會產生仇恨。


  來而不往非禮也。有仇不報非君子。


  魏松背後下黑手,王德有豈肯善罷甘休,他借著自己開安保公司的便利,專門讓兩個人在天天在暗中盯著魏松,調查魏松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就像魏鬆了解王德有一樣,王德有也同樣了解魏松,省里有鄒曉征,所以他知道想要搞倒魏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王德有始終沒有停止對魏松的調查,他掌握了不少魏松的事情,然後默默等待對魏松下手的時機。


  終於,隨著薛飛成為南河的一把手,吹響反腐的號角,時機終於出現了。王德有覺得這一次誰都救不了魏松,就公開對外說:「魏松你給我等著,這次我要不把你送進監獄,我王德有就跟你一個姓。」


  話傳到魏松的耳朵里,可是把魏松給嚇壞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薛飛剛當上省委書記就搞反腐,肯定要有一批人倒霉的,魏松顯然不想成為其中之一。可他哪有化解的辦法,又不想坐以待斃,就只好到正州找鄒曉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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