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改造煤城
康妮王妃臨走的前一天,何苗終於離開正州回了江滬,薛飛和康妮王妃總算是有了獨處的機會。但可惜的是,康妮王妃的大姨媽來了,雖然康妮王妃自己覺得沒什麼,可薛飛並不想闖紅燈,他不想為了一時的痛快而給康妮王妃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對此,康妮王妃著實感動。
想要生兒子必須要先調理身體,身體沒調理,要兒子一事就只能推遲了。
康妮王妃走了以後,薛飛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您覺得這個方案怎麼樣?」車前行將最新的一稿改革方案交給了薛飛。
薛飛仔細地看了看,說道:「不錯,我看就用這一套方案吧。」
「可是五大煤城的黨政領導都不太同意。」車前行皺眉道。
薛飛抬頭問道:「他們怎麼說?」
「他們都覺得這套方案太急於求成了。他們的想法是,去產能要階段性的來,不能一蹴而就。五大煤城的GDP一直都是仰仗著煤炭,要是按照這套方案執行,基本等於是把煤炭這個錢袋子給扔掉了,短時間各個方面的問題都會湧現出來,希望省里能夠三思。」
「你什麼想法?」
「我認為要顧忌他們的感受。這太方案確實有些大刀闊斧,他們短時間內接受不了也是能夠理解的。」
薛飛點點頭:「看來還得找他們談談。」
薛飛給辦公廳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通知五大煤城的一把手明天下午到省里開會。
第二天下午,五大煤城的市委書記齊聚在了省委的一間會議室里,費光榮、薛飛、湯俊三大經濟結構調整領導小組的負責人悉數到場,車前行也參加了此次會議。
一開始薛飛沒說什麼,他讓五大煤城的一把手先說。五個人全都發了言,但說的情況幾乎都差不多,薛飛將其總結為「都是GDP惹的禍」。但他覺得也正常,哪個領導不追逐GDP?若不追逐,領導能力怎麼體現?政績從何而來?
五個人發言結束后,薛飛看了看費光榮,意思是你先說?費光榮揚了下下巴,示意薛飛說就可以了。
薛飛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都有一定道理,但經濟結構調整是從大局出發的,短時間內確實會有不少問題,可是從長遠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最新的改革方案你們覺得太狠了,我不否認,確實狠。但狠的目的是希望一步到位,如果階段性的來,從歷史經驗來看,一定會拖拖拉拉,沒完沒了。與其如此,不如快刀斬亂麻,反正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顧大局,不要只看眼前利益。」
薛飛在五個人的臉上掃了一眼,一個個全都低著頭,綳著臉,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薛飛接著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告訴你們,五大煤城的調整對於你們的仕途發展沒有任何影響,相反是給你們提供了一個施展自己能力的機會。老話說時勢造英雄,眼下五大煤城正處在轉型的關鍵時期,如果你們能在這個時候把握住機會,你們一定受益匪淺。如果你們死守著煤炭不放,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無論對於你們所在的城市,還是你們個人,都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薛飛喝了口水接著說道:「五大煤城的經濟結構調整是必須的,也是必然的。煤炭是不可再生資源,一座城市想靠不可再生資源持續發展,是根本不可能的,也是不現實的。現在煤炭的情況你們比我更清楚,如果現在不狠下心去搞改革,繼續指望資源過活,將來再想改革會更加艱難。而且五大煤城經過幾十年的不斷開採,現在城市下面已經形成了一個近800平方公里的塌陷面積,直接受影響的群眾近百萬。前兩天我看新聞說,一個礦工在家做飯,突然地面塌陷,形成一個直徑5米,深5米的大坑。萬幸只是受傷,沒有死人。真要是死了人,我們這些人誰心裡能安生?永遠要記住一點,我們這些父母官必須要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只有老百姓好了,我們才會好。如果老百姓不好,我們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薛飛又看了看費光榮,費光榮搖了搖頭。看了看湯俊,湯俊把話接了過去。
「五大煤城的經濟結構調整確實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雖然煤炭一直是立市之本,可如今GDP的增長已經遠遠低於西部地區了。五大煤城的所有國有煤礦幾乎全部虧損,省里根本拿不出來那麼錢去補貼,所以只能尋找其他出路。我認為薛省長提出的減少重工業,大力發展輕工業的思路是非常好的,把五大煤城打造成五大小商品生產基地不是夢想。萬事開頭難,短期內困難一定會有的,但只要度過去,我相信必將會柳暗花明。」湯俊說道。
薛飛和湯俊都這麼說了,五大煤城的一把手們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幾天後,南河省發改委對外公布:為了解決鋼鐵煤炭行業產能過剩等問題,南河省未來五年內將停止審批新建煤礦項目,同時不再備案新增產能鋼鐵項目。
隨即,五大煤城的經濟結構調整便正式開始,各大國有煤企,整合的整合,裁員的裁員。
晚上,正州市委書記臧洪濤從一個飯局出來,在回家的路上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有種要拉肚子的感覺,就讓司機快一點開車。到了家以後,扔下包就跑進了衛生間。
臧洪濤前腳剛進家門,隨後就有人按門鈴。
臧洪濤的媳婦徐佳麗通過可視電話一看,是一個男的,不認識:「你是誰呀?」
男的笑著說道:「我是來找臧書記的,剛剛吃飯他落了東西,我是過來給他送東西的。」
徐佳麗一聽是臧洪濤落了東西,沒有多想,就把門給打開了。
男的進了門,手裡提著兩個袋子,一大一小,他自我介紹叫邵建波。
「臧書記呢?」邵建波把兩個袋子放在了茶几上。
「他在衛生間,你先坐吧,他馬上就出來了。」徐佳麗看了一眼邵建波手中的兩個袋子,心說臧洪濤這是喝了多少酒,居然把兩件這麼顯眼的東西落下了。
徐佳麗給邵建波倒了一杯水,又喊了一聲臧洪濤,臧洪濤回了一聲,然後就見衛生間的門開了,臧洪濤一臉輕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徐佳麗見臧洪濤出來了,就上樓去了。
「臧書記。」邵建波緊忙起身同臧洪濤打招呼,一臉討好的樣子。
臧洪濤看到邵建波一愣,心想這不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邵建波嗎,他怎麼來了?
「是建波呀,坐吧。」臧洪濤擺了擺手,然後來到了沙發前。邵建波見臧洪濤坐下后他才坐下。
「過來有事?」臧洪濤看到了茶几上的兩個袋子。
「沒什麼大事,只有一點小事勞煩臧書記。」邵建波弓著腰看著臧洪濤說道:「我們局的吳局長不是馬上要到省廳當常務副廳長了嗎,我在市局也工作這麼多年了,可以說是在您的注視下成長起來的,您覺得我有沒有機會扶正呢?」
不等臧洪濤說話,邵建波將茶几上的那個兩個袋子往臧洪濤那邊推了推說道:「這麼多年要不是您的培養,我到不了今天。這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就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能笑納。」
說著話邵建波就站了起來:「我的事不著急,您可以好好想想,然後到時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邵建波說完就要走,臧洪濤把他給叫住了:「你等一下。」
臧洪濤起身拿起兩個袋子一看,大的袋子裡面裝著嶄新的美元和港幣,看樣子至少在十萬以上。小的袋子裡面是一塊百達翡麗手錶,估計也便宜不了。
「你把這兩個袋子也拿走吧,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臧洪濤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別多想。」邵建波笑著說道。
「我可以不多想,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多想,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趕緊拿走吧。」臧洪濤態度很堅決,說完就坐了下來。
邵建波看得出臧洪濤不是在演戲,心裡很著急。
「你想當局長求上進是沒有錯的,但你能不能當局長,還需要組織部的考核和市委的綜合考量,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臧洪濤看了眼時間說道:「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坐在車上,看著副駕駛上的兩個袋子,邵建波心情很鬱悶,坐了得有十幾分鐘,他才啟動車向家的方向行駛而去。
難道當局長這個心愿就這麼落空了?
邵建波越想心裡越覺得不甘,將車靠邊停下后,他想了想,然後調轉車頭朝省委家屬院行駛而去。
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鄔忠誠給臧洪濤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中午是否有時間,想與他一起吃個飯。
臧洪濤與鄔忠誠並沒有任何私交,更沒有什麼人情,忽然叫他一起吃飯,臧洪濤猜想肯定有事,至於什麼事他一時猜不到。為了一探究竟,臧洪濤就答應了與鄔忠誠一起吃飯。
中午,兩個人在一家不掛牌的私人會所見了面。
兩個人雖然沒什麼交情,可是認識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過去鄔忠誠在正州當市委書記的時候,臧洪濤是市長,兩個人搭班子幹了三年多。後來鄔忠誠升為省委副書記,臧洪濤當了正州市委書記,又成為了省委常委,平時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兩個人見面沒說什麼客套話,打個招呼就坐下開始點菜。
起初就是閑聊,吃到一半的時候,鄔忠誠忽然說道:「我聽說市公安局局長一職要進行人員調整,有這個事嗎?」
臧洪濤一聽立馬就明白鄔忠誠找他吃飯的目的了。
「有這個事,吳法明馬上去省公安廳當常務副廳長。」臧洪濤心說你這個專職副書記分管組織部,吳法明的去向你是最清楚的,居然還明知故問,看來禮物的力量還真是大。
「那這麼說局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嘍,有合適的人選嗎?」
「這個我還不清楚,組織部那邊還沒有說這件事。」
「我看副局長邵建波不錯,在分局和市局表現的都不錯,能力夠,資歷也有,完全可以升任局長一職。」
臧洪濤像是沒聽見一樣,低著頭吃東西。
鄔忠誠見狀又說道:「邵建波不是一個不懂事的人,我也不是一個不懂得禮尚往來的人。這件事你就幫幫忙,咱們來日方長,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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