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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讓步

  雖然曾家祥給出了主意,但張海寶一家並沒有直接去滑雪場鬧事兒,他們經過商量以後,做了兩手準備,決定先軟后硬。


  嚴翠芬去了景區管理公司找孔岩松,孔岩松對於嚴翠芬的到來很詫異。


  孔岩松問道:「嚴女士過來有事」


  嚴翠芬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說道:「孔經理,我是過來跟你談我們家張海寶受傷的事兒的。」


  孔岩松一聽臉色就撂了下來:「那件事兒不是已經都過去了嗎,還有什麼好談的呀。」


  嚴翠芬笑了笑說道:「孔經理能過去,我們可過不去呀。我們家就是小門小戶的普通老百姓,全都指著張海寶掙錢養家呢,他現在受傷了,不僅不能掙錢了,還要花錢,還需要家裡人看護,你說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呀現在連手術費都湊不上。」


  「那你也不能找我呀。當時鑒定的時候你也在場,結果你也知道,我們滑雪場是沒有責任的,你要是困難,你可以去找政府,你找我可是找錯人了。」


  「你就別提鑒定的事兒了,人是你們滑雪場找的,他們能不向著你們說話嗎。」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孔岩松一下子站了起來,氣憤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給出的鑒定結果,你可以自己找人重新鑒定,沒關係,我們滑雪場隨時配合。」


  「算了吧,我們可沒那閑錢。我們就是老老實實的農民,就想安安生生的好好過日子,不想挨欺負而已。孔經理是大老闆,家大業大,你總不能讓我們小老百姓的日子過不下去吧」嚴翠芬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說話也始終是綿里藏針。


  「你別高抬我,我可不是什麼大老闆,我就是個打工的。」


  「那你拔根頭髮也比我們的腰粗啊。說實話,我也不願意過來找你,我知道對你們公司的影響不好,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住院的錢都快沒有了,孔經理你就當是照顧窮人,把我們家張海寶的醫藥費都給出了吧」


  「不可能。我再說一遍,張海寶滑雪受傷,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跟我們滑雪場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沒有承擔他醫藥費的責任和義務,你也別再這兒跟我胡攪蠻纏了,趕緊走吧。你要再來,我可就報警了。」孔岩松在張海寶的這件事上態度是非常堅定的,他一分錢都不會給張海寶的。


  在孔岩松的心裡,張海寶的事情已經都翻篇了,沒想到嚴翠芬竟然又跑來跟他要錢,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簡直是豈有此理。


  嚴翠芬聽到孔岩松這麼說話,沉不住氣了,她站起身冷聲說道:「孔經理,你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那你可就別怪我們了。」


  孔岩松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吱聲,他以為嚴翠芬是在嚇唬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嚴翠芬見來軟的不行,就只能動硬的了。


  第二天一早,嚴翠芬就帶著事先找好的親戚朋友,差不多有三四十人的樣子,舉著條幅,拿著手持喇叭就去了滑雪場的大門口。到了以後,把大門一堵,然後嚴翠芬就開始喊話,說他丈夫在滑雪場受了傷,滑雪場是如何不負責的,他們家又是如何困難的。


  滑雪場的安保人員見有人堵門,就進行驅趕,驅趕不成,就趕緊給孔岩松打電話,孔岩松立馬就趕到了滑雪場。


  看到眼前的陣勢,孔岩松眉頭緊鎖,他沒想到嚴翠芬還會玩這一套,看來是早就想好了的,孔岩松非常惱火,上去說道:「嚴翠芬你想幹什麼你別太過分了」


  嚴翠芬不屑地說道:「到底是誰過分你別以為你們滑雪場仗著有錢有勢就能欺負我們老百姓。我告訴你姓孔的,你要是不賠錢,我們就不走,看你的滑雪場怎麼營業」


  孔岩松懶得跟嚴翠芬掰扯,他知道跟潑婦是沒道理可講的,就直接拿出手機說道:「你們不走是吧,我現在就報警。」


  嚴翠芬見孔岩松打電話,毫無畏懼,因為來之前她就想到了滑雪場的人會報警,所以她已經給曾家祥打過電話了。曾家祥在電話里明確的告訴她,該去去,該鬧鬧,不用怕,派出所那邊他會打招呼的。


  孔岩松打完電話,以為雪國鎮派出所的人會很快就過來,結果等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警察的蹤影,孔岩松就又打了一次電話。派出所給的回復是其他地方有事,所裡面的人都派出去了,目前警力不夠,讓孔岩松再等等。


  又過了半個小時,孔岩松再打電話,派出所還是那套說辭,孔岩松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就給薛飛打了電話。


  薛飛早就有預感張海寶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嚴翠芬帶著人去鬧事,報警派出所的人還不去,說明嚴翠芬的背後肯定是有人撐腰的,薛飛稍微一想,就想到了方振業,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薛飛自知在這件事情上影響力有限,就向郝大宇反應了情況,郝大宇隨即就給雪國鎮派出所打了電話。


  郝大宇的電話立竿見影,雪國鎮派出所的人立馬就派人趕到了滑雪場,然而他們也只是出工不出力,雖然縣長打了電話,可是在雪國鎮的一畝三分地,他們更認方振業,因為他們知道方振業上面是鄭萬民。


  孔岩松是希望派出所的人能把嚴翠芬等人趕走的,而派出所卻說嚴翠芬他們沒往滑雪場裡面沖,又沒打砸傷人,只是正常的維權,不好使用強制性措施,只能是叫他們不要堵滑雪場的門口,提醒他們不要有過激的行為,如果他們有過激的行為,他們派出所才能採取強制措施。


  看著眾多遊客來到滑雪場不能進去,全都轉身離開了,孔岩松心裡非常著急,嚴翠芬他們要是一直在這兒胡說八道,不了解實情的人一定會信以為真的,到時只怕就沒人再敢來滑雪場玩了。


  孔岩松遇到事盡量能自己解決,都自己解決,輕易不給潘齊打電話,滑雪場出事故的事情,他就沒有告訴潘齊,因為他自認為能解決。但是現在他沒辦法了,只能向潘齊彙報,讓潘齊想辦法了。


  潘齊知道以後憤怒,他質問孔岩松為什麼不早給他打電話為什麼不賠錢大賬不算小賬算,現在人家來堵門了,滑雪場不能營業,負面影響也出去了,哪個大哪個小孔岩松面對潘齊的質問啞口無言。


  生氣歸生氣,事情現在已經這樣了,只能想辦法解決。只是潘齊他也沒什麼好辦法,他又不在極北縣,就只能還是給薛飛打電話,問薛飛能不能有辦法解決,如果沒辦法,就乾脆賠錢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那點醫藥費。薛飛一時半會兒的也沒什麼主意,只能叫潘齊不要著急,他先想想看。


  晚上下班,薛飛約了郝大宇一起吃飯,商量滑雪場的事情。


  「這件事情絕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應該是有人在背後使壞,不然嚴翠芬不會又去找孔岩松,更不會帶著人去滑雪場堵門。」郝大宇放下筷子說道。


  「嗯,咱們倆想的一樣,我猜是方振業乾的。」薛飛說道。


  郝大宇點點頭說道:「我猜也是他,可是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薛飛抱著胳膊想了一想說道:「應該是為了方明亮的事情吧。我聽孟市長說了,朱國華曾為方明亮的事情出過頭,朱國華是不會不知道在方明亮的事情上孟市長所起的作用的,而孟市長又怎麼可能會認識誰是方明亮呢,所以」


  「所以方振業就認為整方明亮的人其實是你和我,就故意使壞,指使嚴翠芬去滑雪場要錢鬧事,因為知道方振業咱們倆重視景區的事情,這麼做為的就是讓咱們兩個難受,是吧」郝大宇接著說道。


  「沒錯,我想就是這麼回事兒。」不然除此之外,薛飛覺得方振業也就沒什麼理由這麼做了。


  「目前來看,方振業的目的達到了,咱們倆現在確實是很難受啊。」對於嚴翠芬等人,是不可能用強的,好說好商量又不會起任何作用,郝大宇一籌莫展。


  沉默半晌,薛飛開口說道:「我看只能是滑雪場讓步了,不然嚴翠芬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孔岩松能同意嗎我看他是不會讓步的。」郝大宇了解孔岩松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之前潘齊給我打電話,他說實在不行就賠錢。」


  「這樣啊,那就賠錢吧,就當是花錢買個省心了。」


  薛飛給潘齊打了電話,說眼下實在是想不到太好的解決辦法,不如就賠錢吧,得儘快讓滑雪場恢複試營業才行。潘齊沒有任何意見,他只想趕緊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


  潘齊給孔岩松打了個電話,讓孔岩松去跟嚴翠芬談醫藥費的事情。孔岩松心裡很不舒服,當初他斬釘截鐵地說絕不賠償,現在他又要去跟嚴翠芬談醫藥費,面子上實在是不太好看。可沒辦法,事情現在僵到這兒了,潘齊又發話了,他只能照辦。


  孔岩松給嚴翠芬打電話,讓嚴翠芬來公司找他,談張海寶的醫藥費賠償問題。嚴翠芬一聽欣喜若狂,曾家祥的主意果然是好,要不是曾家祥給他們出主意,張海寶的醫藥費就得他們自己掏了。


  嚴翠芬知道自己現在是主動的一方,就故意拿把沒有馬上過去,她說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再說吧。其實她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孔岩松談,怕吃虧,想先去和曾家祥商量一下,問問曾家祥的意見。


  晚上從滑雪場撤退後,嚴翠芬請曾家祥到如家飯店吃飯,為了談話不被其他人聽見,走漏消息,嚴翠芬還特意加錢要了個雅間。


  嚴翠芬倒上一杯酒,舉起來說道:「曾哥,謝謝你給我們出的好主意,要不是你,滑雪場肯定是不會服軟的,我代表我們家張海寶,衷心的感謝你。這杯酒我敬你。」說完,嚴翠芬十分爽快的一口就幹了下去。


  由於雅間里有空調,嚴翠芬穿的就比較少,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貼身羊毛衫,把她本來就很大的胸部凸顯的更加大了,再加上抬頭一喝酒,胸部上下起伏,看的曾家祥眼睛瞬間就直了,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褲襠。


  嚴翠芬放下酒杯后,曾家祥舉起酒杯笑著說道:「弟妹太客氣了,咱們都是雪國鎮人,哪能挨外人的欺負呀,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以後不管有什麼事兒,儘快跟曾哥開口,只要曾哥能幫得上的,絕沒二話。」說完,曾家祥也是一飲而盡。


  「姓孔的讓我去跟他談醫藥費賠償,我不知道該怎麼談,擔心談少了會吃虧。」


  「這個簡單,你把所有的票據都拿給那個姓孔的看就行了。不過可不能讓他們只賠醫藥費的錢。」


  「曾哥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能多要,盡量多要一點了。」曾家祥掏出一根煙,嚴翠芬見了,緊忙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俯身送到曾家祥的面前,打著了火。嚴翠芬這一俯身,曾家祥心臟突然快跳了起來,手上的煙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放在嘴裡,煙湊到火前猛吸了一口,才稍微鎮定了一點。


  曾家祥接著說道:「他們在極北縣投資了幾個億,能在乎你們要的這點錢嗎。所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的要上一筆。」


  嚴翠芬放下打火機,坐下問道:「要錢總得有個理由,不能硬要吧」


  曾家祥笑著道:「我的傻弟妹,理由那還不是現成的嗎,如果你們不看護海寶兄弟,請人看護總得需要錢吧,這個錢他們是必須出的。還有每天吃飯的錢,以及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包括受傷期間幹不了活兒的誤工費等等,你就想著說唄,他們要是不給,你就帶著人天天去滑雪場堵大門口,他們一沒轍,就得乖乖給你掏錢。」


  嚴翠芬聽了曾家祥的話,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將杯子倒滿酒,又敬了曾家祥一杯。


  吃完飯,曾家祥把嚴翠芬送到了縣醫院的門口。看到嚴翠芬進了醫院,撩人的大屁股一扭一扭的,曾家祥把嘴裡的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使勁碾了碾煙頭,心說小娘們你給我等著,老子早晚得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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