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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滑雪場事故

  薛飛的手瞬間就不動了,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欒鳳的肚子,不敢相信是真的:「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欒鳳臉上仍舊是認真的表情:「沒有,我哪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啊。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反正前些天我應該來大姨媽的,每個月都很准,但是這個月一直到現在都還沒來。」


  真的懷孕了薛飛有點發矇,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薛飛和欒鳳在一起,有時會採取避孕措施,有時不會,薛飛一直覺得不可能那麼容易中彈的。現在欒鳳大姨媽遲遲沒來,看情況十之可能是真的懷孕了。


  欒鳳看到薛飛有些不知所措,心裡不禁有些擔心,問道:「我要是真懷孕了怎麼辦」


  片刻驚慌過後,薛飛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薛飛從欒鳳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安,他便將欒鳳緊緊地抱在懷裡,說道:「你要是真懷孕了,生與不生都由你來做決定,我無條件的聽從,也無條件的負責到底。」


  薛飛沒讓女人懷孕過,欒鳳更是第一次,所以薛飛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他要是態度模稜兩可,欒鳳心裡一定會不踏實的。他是個男人,讓欒鳳懷孕的也是他,這個時候他理應承擔起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照顧好欒鳳的情緒,不能讓欒鳳覺得他好像只是為了上床才和她在一起的,一懷孕就原形畢露成了負心漢了。


  聽了薛飛的話,欒鳳果然安心了許多。不過如果真懷孕了,到底生還是不生,欒鳳還真沒個准主意。


  第二天早上,薛飛帶著欒鳳去了縣醫院做檢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懷孕了。結果一查,並沒有懷孕。


  欒鳳對於這個結果,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準確的說應該是高興當中有那麼一點失望,很矛盾。


  欒鳳已經認定了薛飛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了,只要薛飛不拋棄她,她願意一輩子都跟薛飛在一起,給薛飛生個孩子自然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對於是否現在就要孩子,欒鳳昨晚想了很久,直到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她都還沒有想好。


  原因是她還太小了,她和薛飛目前除了感情之外,其他方面都還不是特別穩定,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時機,如果真有了孩子,一定會是他們兩個人不小的負擔,這也是沒有懷孕她為什麼會高興的原因。但如果這次懷孕了,薛飛說不定就會娶她,她就可以成為薛飛的妻子了,可惜沒有懷孕,她又不免有些失望。


  薛飛跟欒鳳不一樣,他沒有高興,只有失望。昨晚他一夜都沉浸在做准父親的美好情緒當中,雖然他不知道欒鳳是否會要這個孩子,但如果真懷孕了,他會鼓勵欒鳳把孩子生下來的,因為他本身就很喜歡小孩。可惜欒鳳並沒有懷孕,再想懷孕就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因為薛飛心裡很清楚,現在的他和欒鳳,是不可能會刻意去要孩子的。


  沒有懷孕,大姨媽又遲遲沒來,薛飛和欒鳳就拿著檢查結果去找了大夫。


  大夫經過診斷後,給出的結果是欒鳳由於精神壓力過大,才導致了大姨媽遲遲沒有到來。建議欒鳳積極的調整情緒,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嗎,大姨媽很快就會恢復的。


  從醫院出來,薛飛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最近欒鳳的情緒有點低落,薛飛也注意到了,但沒太往心裡去,欒鳳也沒主動跟他說,他也就沒問。現在大夫說大姨媽沒來跟精神壓力有關,薛飛就想起了這件事。


  欒鳳低著頭說道:「我媽上周給我打電話了。」


  薛飛很詫異:「她說什麼了」


  薛飛的印象當中,從她認識欒鳳到現在,尤其是欒鳳來到極北縣以後,就沒有跟家裡的任何人有過聯繫,現在她媽突然給她打了電話,難怪她的情緒會有變化。


  「也沒說什麼,就問我現在過得怎麼樣,在哪兒做什麼,還說過年讓我回冰城過。」


  「那這是好事啊,你幹嗎悶悶不樂的」


  「我媽她又成立了新的家庭,我不想回去。」欒鳳心裡對她媽多少是有些責怪的。


  欒武才嗜賭如命,最後把好好的一個家庭拆散了確實是他咎由自取,但欒鳳總覺得她媽不該那麼輕易就和她爸離婚,如果能同舟共濟,一起面對困難,至少還是一個團圓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天各一方,一家人不能在一起。


  「哦,這樣啊。」薛飛把欒鳳摟在懷裡說道:「過年去哪兒過由你決定,你要是想回冰城就回冰城,要是不想回去就跟我回家。總之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不要想那麼多,最灰暗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值得不高興的呢,是吧」


  欒鳳與薛飛十指緊扣,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


  為了滑雪場的試營業,景區管理公司攜手旅遊局,事先做了一些宣傳工作,主要是在極北縣,及其周邊縣區進行了宣傳,這麼做是因為目前機場還沒有修建好,整個度假區的建設也只完成了很小的一部分,所以還不適合大範圍大規模的宣傳。


  潘齊為了試營業專門從冰城來到了極北縣,他還帶了一些朋友過來。在正式試營業之前,薛飛和常亮等一些旅遊局的人被潘齊叫了過去,和潘齊的朋友們一起體驗了一把滑雪的樂趣。


  元旦一過,滑雪場就正式試營業了。


  說實話,雖然事先做了宣傳,但無論是薛飛還是潘齊,包括其他人,都對遊客的數量沒有抱太大的期待。因為這個滑雪場是整個安嶺市的第一座滑雪場,老百姓們對滑雪還很陌生,培養興趣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另外畢竟是試營業,滑雪場周邊的配套設施也都在建設當中,就連吃個飯都要去鎮裡面才行,所以薛飛和潘齊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便一個人不來他們也不會感到太意外。


  然而實際情況卻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試營業第一天,滑雪場就湧進了兩百多人,而且一半是來自極北縣之外的地方。之後的幾天時間裡,人數每天都在遞增,最高的時候達到過五百多人。過了高峰期,常態的情況下,每天平均也有將近三百人的樣子。


  對於這樣的結果,薛飛和潘齊別提多高興了,因為可想而知,等機場一開通航班,滑雪場周邊各種配套設施都齊全了,再大範圍的一宣傳,到時的客流量勢必會是現在的倍數,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


  可惜好景不長,試營業才半個月就出事了。


  這一天傍晚,眼瞅著就要下班了,薛飛也正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準備走人的時候,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薛飛接起電話一聽,頓時臉色就變了,掛了電話,跑出辦公室叫上常亮,開車就去了縣醫院。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常亮問道。


  「剛剛滑雪場那邊打來電話,說是一個有兩個遊客在滑雪的時候出事故了。」薛飛沉著臉色說道。


  「事故」常亮一聽,表情也沉重了起來,「滑雪能出什麼事故啊」


  「不知道,據說挺嚴重的。」薛飛在心裡祈禱,但願兩個人不會有什麼事。


  到了縣醫院,薛飛遠遠地就聽到了哭嚎吵鬧的聲音,跑過去一看,孔岩松被好幾個人圍在了當中,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


  欒鳳見薛飛來了,就把薛飛拉到了一邊,說那幾個人是受傷的遊客家屬,情緒很激動,孔岩松正在跟他們說遊客受傷的事情。


  通過欒鳳的講述,薛飛了解到,兩個遊客是在中級雪道滑雪的時候,衝出雪道撞到了纜車的鐵柱上,一個人暈了過去,一個人的腿受傷了,暈過去的叫陳雪,是外縣人,腿受傷的是雪國鎮人,叫張海寶,把孔岩松圍住的正是張海寶的家屬,陳雪的家屬也已經通知了,正在來極北縣的路上。


  了解了情況以後,薛飛正打算給郝大宇打個電話的時候,郝大宇的電話就先打了進來。


  郝大宇也聽說滑雪場出了事故,薛飛把情況說了一下后,郝大宇指示一定要安撫好家屬,做好善後工作,盡量把影響降到最低,不然要是傳出去,對滑雪場的影響就太壞了。


  掛了電話,薛飛便過去安撫家屬:「你們好,我是縣旅遊局的副局長薛飛,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意看到,但既然發生了,咱們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張海寶的媳婦嚴翠芬抹著眼淚,兇巴巴地說道:「你想怎麼解決口說無憑,你必須讓滑雪場的人給我們一個承諾,最好是白紙黑字寫下來,不然我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張海寶的父親張大發幫腔道:「沒錯,是在滑雪場出的事,滑雪場就必須負責到底。」


  孔岩松說道:「您這話說的不對,是在我們滑雪場出的事,但前提必須得證明是我們滑雪場的責任,我們才能負責,如果不是我們滑雪場的責任,我們怎麼負責另外」


  嚴翠芬不幹了,用手指著孔岩松說道:「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必須證明是你們滑雪場的責任難道在你們滑雪場出的事,還不能證明是你們的責任嗎」


  孔岩松說道:「當然不能證明了。如果我們的雪道和雪具都沒有問題,是遊客自己技術不行,或者操作不當發生的事故,我們當然不能負責了。」


  張大發一聽動手就要打孔岩松,薛飛見狀緊忙攔住,給孔岩松使了個眼色,然後勸說道:「別激動別激動,你們聽我說,事故是在滑雪場發生的,滑雪場肯定不會不管的。現在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呢,討論誰的責任,以及賠償問題還早,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再談也不遲。這裡是醫院,大吵大鬧的影響也不好,你們說是不是」


  聽到薛飛的話,幾個人的情緒稍微緩和了許多,薛飛趁機把孔岩松給拉到了一邊。


  「你現在別說不負責呀,你這麼說他們能樂意嗎」薛飛皺著眉小聲說道。


  「我說的有錯嗎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承擔,不是的話我們沒有理由承擔啊。你沒看出來嗎,那幾個人很明顯就是想訛人,我不能讓他們得逞。」孔岩松自信不是滑雪場的問題,而是遊客自己的問題,滑雪場是絕對不可能承擔這種責任的。


  「你現在需要想的,需要做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寧人是最重要的,哪怕是花點錢也行,不然傳出去對滑雪場會產生多大的負面影響,你考慮過嗎」


  「我當然考慮過了,我就是考慮到了會產生負面影響,滑雪場才不能承擔這個責任。一旦承擔了,不就表示滑雪場存在安全隱患了嗎,以後誰還敢去滑雪場玩啊」


  「行啦,別說了,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再說吧。」薛飛能理解孔岩松現在的心情,滑雪場試營業的效果這麼好,突然出了這麼一個事,孔岩松作為景區的總經理,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但遇到事情執拗是沒有任何用的,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不長,陳雪和張海寶的檢查結果全都出來了。陳雪只是輕微腦震蕩,和之前薛飛被打的情況差不多,沒有大礙。而張海寶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左大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術治療。


  嚴翠芬拿著檢查結果來到孔岩松面前說道:「你說吧,怎麼辦吧。」


  薛飛剛要說話,孔岩松便搶先說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們是不是想訛人」


  嚴翠芬很生氣,說道:「你會不會說話誰想訛人啊你別血口噴人啊」


  孔岩松說道:「不想訛人就好,那咱們就心平氣和地談。我知道我現在要是說沒有滑雪場的責任,你們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所以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你們也別非說是我們滑雪場的責任,我也別說我們肯定沒責任,咱們找專業的鑒定人員去滑雪場鑒定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滑雪場的問題。如果是,滑雪場一定負責到底,我說話算話。如果不是滑雪場的問題,那張海寶的事情滑雪場就不能管了,這樣講理吧」


  嚴翠芬沒有主意,就看身旁的張大發,張大發覺得這麼做是挺講道理的,他們也不想訛人,如果真不是滑雪場的責任,他們也不能硬賴。


  張大發說道:「那就鑒定吧,不過鑒定的時候我們得跟著一起去,我們要在現場看著。」


  孔岩松看了一眼薛飛,他覺得只要對方同意鑒定,滑雪場就算是徹底沒了責任,而薛飛卻沒有他那麼樂觀,直覺告訴薛飛,這件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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