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磨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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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希特勒點頭幹掉恩斯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希姆萊搖頭否定道，「希特勒能有今天，全靠恩斯特當初全力扶持。當年大戰結束，第二帝國覆亡，軍隊裁減，希特勒退伍后，連飯都吃不起，天天到四季酒店領救濟稀飯。在那個困難的時刻，恩斯特幫了他一把，把他招進自己組建的自由團，派他到工人黨打探情況，這才有了希特勒的政治生命。希特勒剛開始演講的時候，總是遭到工人的搗亂，甚至朝他身上扔番茄和雞蛋，都是靠恩斯特親自帶著一幫退伍軍人手拿鐵棍和砍刀維持秩序的。雖然希特勒後來的崛起，是『極北之地』悉心培植的成果，可沒有恩斯特最初的赤誠幫助，就不可能有後來的機遇。恩斯特對希特勒恩重如山，要希特勒親口下令對他下手，沒有這個可能啊！」

  「只要希特勒不願放棄他今天的地位，就有這種可能。因為，他不再只屬於他自己，而是屬於整個納米卒。只要黨有需要，他就必須做出這個決定。」戈培爾滿懷信心地分析道，「現在，恩斯特犯了一個愚蠢的政治錯誤，他完全不清楚我們納米卒要掌控整個德國需要依靠誰的力量，還在標榜自己的底層出身，居然要求平分土地和工廠的股權給農民和工人，這不是找死嗎？國民軍里的那些軍官，哪個不是家裡擁有大片的土地或開有工廠和公司？他要我們兌現競選諾言，那不是逼那些軍官造反嗎？他以為自己有三百萬衝鋒隊，就不把裁軍剩下的十萬國民軍放在眼裡。他完全錯了，且不說他能不能指揮得動三百萬衝鋒隊，就算衝鋒隊都聽他的話，也不是國民軍的對手。那十萬國民軍，是他能惹得起嗎？那是去掉了贅肉的骨頭，每一個士兵都可以當軍官來用，是德國軍隊的核心，不單擁有完整的先進裝備，而且還有嚴密的組織制度。雞蛋雖然很大，可一碰到針尖，照樣會撞得粉碎。可恩斯特不懂啊。」

  希姆萊又開心起來了，他急促地問道：「既然恩斯特已經觸犯眾怒，那為什麼不快點催促希特勒動手？」

  「正像教主殿下剛才說的，恩斯特畢竟有恩於希特勒，而且這恩情還很不小。如果只是從黨的利益來勸說希特勒，他當然會有所包庇，畢竟恩斯特還只是嘴上說說，形不成黨的決議，只要安撫得當，軍官們也不太把恩斯特當回事。而恩斯特只要沒把他的想法變成行動，希特勒就有借口推脫。畢竟，誰都不想背上忘恩負義的道德罪名，對不對？」

  「那總不能誘使恩斯特真動起手來呀？他要真動起來，局面就可能會變得不可控制了。」

  「當然不能讓他真動手，也沒必要讓他真動手。現在萬事俱備，恩斯特已經陷入死局了，差只差希特勒的臨門一腳。我們要儘快促成這一腳，就要從希特勒自身的利益著眼，讓他痛下決心。」

  「這麼說來，博士一定是已經有了好辦法了。」希姆萊半含著笑問。

  「回教主殿下，希特勒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最忌諱的是什麼？」

  「是什麼？」

  「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可恩斯特沒有背叛他呀？」

  「教主殿下可要知道，希特勒是『極北之地』一手扶持上台的，而『極北之地』的上層組織是『日耳曼秩序』，這『日耳曼秩序』和美國骷髏會，名義上都是通神學會的下屬機構。今天，恩斯特手下的勃朗羅姆不經過希特勒的允許，擅自跟美國骷髏會合作，這是什麼意思？」

  「可跟美國骷髏會合作是我下的命令，恩斯特根本就不知道啊？」

  「沒錯，是教主殿下發出的命令。可勃朗羅姆，是衝鋒隊的人吧？」

  「是啊。」

  「這就對了，衝鋒隊的首領是他恩斯特·羅姆，不是教主殿下您呀？」

  「哦——，對，對，移花接木啊。」

  「這美國骷髏會跟我們納米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我們討好它跟它合作？那麼反過來，問題來了，恩斯特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他為什麼要討好美國骷髏會？」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嘿嘿，他心裡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名義上已經做了這一步。」戈培爾陰陰地冷笑起來，「骷髏會之上是通神學會，這個通神學會又是『極北之地』的上司機構，希特勒又是在『極北之地』的扶持下坐上納米卒的頭把交椅的。恩斯特居然繞過希特勒，直接向通神學會賣好，這意味著什麼？」

  「嗯——」希姆萊意味深長地點頭贊道，「雖然不能坐實，但是，不能不讓人懷疑，他是想架空希特勒。」

  「你說，希特勒這麼一個狂妄自信的人，能接受這種背叛么？」

  「當然不能接受。可是，這畢竟是猜疑，我們也拿不出實在的證據呀？」

  「對希特勒這種超級自信的人來說，猜疑才是最要命的！如果能抓到實在的把柄，他倒有應對的辦法了。他就可能覺得，這也不算什麼，恩斯特的手腕太小兒科了，可以原諒。」

  「可猜疑就不同了，他不知道恩斯特背後的水到底有多深，他就不敢冒這個風險。為了阻止風險，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希姆萊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開心地大笑起來，「咔嚓！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