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無處不在
歡顏突然想到 剛剛在廁所外聽到的那幾個人在聊林一諾，不禁心裡有些替那幾個人擔心起來。
這樣想著，歡顏的眼 睛不自覺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瞟了一下。
林一諾自然 看的出來歡顏心裡在想什麼，她輕笑一聲，「顏顏，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難為他們的。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有空一起吃飯吧。」說著，林一諾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這時候，貝薇兒才從一扇門中走出來，很明顯地她鬆了一口氣。
歡顏白了一眼貝薇兒，「我要是你，我就不出來了。」
「哎呀，顏顏，你不要生氣嘛，你也看見剛才林一諾那盛氣凌人的樣子了，實在是有些嚇人，我一聽她也在這裡，我就沒提前出來。說來這裡還真是夠熱鬧的」，貝薇兒說著，不禁點了點頭，來肯定自己的這種說法。
「叛徒，關鍵時刻把我扔下」， 看著貝薇兒在洗手的背影，歡顏撅著嘴道。
貝薇兒從鏡子中看到身後歡顏的表情，她眼珠一轉，突然一個轉身，手上的水珠，就這樣全數甩在了歡顏的臉上。
「啊」，歡顏尖叫一聲，向邊上躲開了。
「好啊，貝薇兒，你膽子不小，敢用惡作劇挑戰我，你給我等著。」歡顏說著，就將手伸到身旁的水龍頭下，水龍頭自動有水柱流出。
貝薇兒一看形勢不妙，尖叫著就朝外面跑去。
一時之間，兩個人玩的好不樂栽，就這樣你追我趕的，來到了二人的辦公室中。
「顏顏，你說，我們分明是設計衣服的，宴會流程我們怎麼懂，為什麼也要我們設計呢？而且，設計的不好，還不可以回家，真是的「，貝薇兒咬著筆頭，恨不得用筆尖戳穿自己的腦袋。
關於宴會的流程，她是一點兒都不會。
「可能設計師的思維比較開放，審美也好一些，所以設計宴會會別出心裁又不失美觀吧」，歡顏第一次說到自己的職業時，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好吧，我繼續思考，看看有什麼可以設計出來的。」貝薇兒重新挪動屏幕上的滑鼠，雖然不可以粘貼複製，但是沒說不可以借鑒。
她認為，借鑒的最高境界就是，東拚死湊式的借鑒。
東邊抄一個點子，西邊再抄一個，就這樣，拼湊成一個宴會的流程設計。
而這邊，歡顏則在苦思冥想著，她希望她的設計可以大氣上檔次一些，她努力回憶著在認識展擎飛這個有錢人以後，參加的各種宴會，Party。
可是，大多都大同小異。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沒完沒了的假裝寒暄，好像很熟的樣子，卻不過是利益往來而已。
她嘆了口氣，也不禁將筆頭放在了口中，咬著筆頭，像是跟那隻筆有多大的仇一樣。
中午飯都沒有吃，歡顏和貝薇兒苦熬了一天，才各自完成了自己的設計方案。
貝薇兒那東拼西湊的方案根本沒想過會被採納，她也不擔心自己被留下來加班，她本就不想回去。
而歡顏則是翻來覆去地檢查者自己的設計方案，看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她正看著，突然，一隻邪惡的爪子伸了過來，將她手中的方案給抽走了。
「我看看，你這事設計的什麼主題。」貝薇兒看著歡顏的方案，有些不解的問，「什麼叫做『電子主題』？」
這算什麼，主題只有這四個字。
歡顏微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電子』主題，是根據這些參加鑽石夜宴的人的身份來設定的，他們打多數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對於當下的這個電子時代，是他們最了解也最該了解的。而電子主題的宴會，可以將一切都設計成金屬質感的樣子，而模特可以穿著像是未來世界的人一樣，給參加盛宴的人一種新鮮感，好像已經來到了未來世界一般。就好像《雲圖》中演的那段一樣。」
歡顏害怕貝薇兒不理解，開始找一個比較合適的大片來舉例說明。
「哦，我明白了，雖然是叫什麼『電子』主題，但是和未來緊密結合，還和這些參加鑽石夜宴的人身份很符合。」
歡顏連忙點了點頭，貝薇兒繼續道：「最關鍵的是，這個主題還很好給模特設計衣服，只要夠大膽，夠有想象力，就可以。」
貝薇兒說著也不禁興奮了起來，她自己的方案不能成功，可是歡顏的方案成功率看起來倒是很高。
如果他們兩個一起來時間未來世界的衣服，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顏顏，你的想象力可是夠豐富的，不過，這樣以來，這個宴會的布置費用就會比較高了。」貝薇兒突然開始擔心起預算來。
他們不得不學著為自己的公司省錢，否則誰還會用他們。
「咚咚咚」，那強烈的急促的敲門聲再次的響了起來。
「交設計方案」，又是那個林一諾的助理。
說話語速很快，甚至比她敲門的頻率還要快。
貝薇兒看著這好像一陣風刮過來的人，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方案遞給了那名助理。
助理接過方案沒有動，繼續看著貝薇兒。
這下，貝薇兒和歡顏都有些慌了，因為林一諾的關係，現在他們看著這名助理，都有一種嚴厲在其中。
顯然，助理是在意時間的，幾秒鐘后，見貝薇兒沒有反應，她沒好氣地道：「還有一份啊。」
貝薇兒這才恍然大悟，回手將自己桌子上的那份設計方案遞給了助理。
「怎麼這麼早就來收了，這才下午兩點」，助理離開后，貝薇兒向後一靠，屁股向上一移，人就坐在了桌子上。
「估計林一諾要檢查一下，看一看，不合格的再留在這裡繼續改方案。」歡顏伸了伸手臂，這麼長時間一直在埋頭研究著手中的資料，可算可以伸展一下了。
「我們去吃飯？」歡顏看著貝薇兒，相比貝薇兒早就已經餓了。
就在歡顏和貝薇兒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歡顏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長安打來的。
「喂，顏顏，你在幹什麼呢？」長安的聲音異常的溫柔，歡顏聽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安安，你好好說話，我真是有點不太適應。」歡顏實在受不了。
「喊歡顏，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是吧，非要讓我跟你喊是不是？」貝薇兒的音量突然提高，聲音也粗了很多。
歡顏甚至在電話的這一頭，可以想象到貝薇兒單手掐腰，對歡顏喊著。
歡顏突然笑了，「你看，長安，這樣就正常多了，我也舒服多了。「
「哼，你就氣我吧，出去度個假，也有人氣我，現在回來了，就變成你氣我了。」長安有些悶悶不樂。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快？」歡顏不禁有些驚訝，明明說好要去度假順便養胎的，這長安度假的時間也太短了，根本也做不到養胎啊。
「說來話長，總之在那不是度假，是進了監獄，上了賊船了。什麼都做不了，索性回來了。不說我了，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歡顏看了一眼貝薇兒，這也太巧了，他們剛要去吃飯，請客的就送上門來了。
「就現在把，我和薇薇剛好要出去吃飯。「
就這樣，一個小時候，三個人在那家市中心著名的川菜館里見了面。
「又是這裡……」歡顏不禁想起了上次在這裡發生的意外，希望這次不會再有什麼意外。
歡顏和長安自然不是主動點菜的人，倒是貝薇兒拿著餐牌就是不放手，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點了五個菜了。
「夠了，薇薇，點那麼多，我們又吃不了。你不能看是別人請客，就點起來沒完啊。」歡顏這麼說著，長安和她一起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笑聲之中，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顏顏？要不要這麼巧，來這吃飯，也能碰見你們。」聲音才傳到她們的耳朵中，林一諾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見林一諾，長安也愣了一下。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幹練的林一諾，長安甚至看了許久才確定，這個人真的是林一諾。
「哦，好巧，你怎麼也在這裡？」歡顏站了起來，面對著林一諾，聲音生澀，說話還有些鈍。
「我來這吃飯啊，今天不知怎麼的，就是想吃川菜，所以偷個懶，就來這裡了。」林一諾一臉笑容，甚至說到想吃川菜的時候，還有些靦腆害羞。
可是，歡顏額臉色卻非常的難看。
這已經是兩天內的第四次「巧遇」了，就算再湊巧，這巧遇的次數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這哪裡是巧遇，分明就是約好了見面！
「長安變漂亮了」，就在歡顏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林一諾已經開始對長安下手了。
長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真的嗎？」
她的笑容讓歡顏覺得，自貝薇兒以後，她的隊伍里又出來了一名叛徒。
「是啊，你的臉色紅潤了不少呢,氣色也好了很多，這感覺，有媽媽的味道，你該不會是又懷孕了吧？「林一諾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瞪著眼睛看著長安。
長安被林一諾誇的有些找不著北，羞澀地點了點頭。
要知道，這位林大小姐，平時真的很少會夸人，偶爾一次，實屬她心情大好。
而現在，她這樣誇長安，更讓歡顏覺得不舒服了。
「你們慢慢吃，我還要回去看大家交上來的設計策劃呢，我先走了」，林一諾說罷，轉身離開了。
長安猶自在自喜之中，幾分鐘以後才反應過來，抬頭問歡顏，「顏顏，她說的什麼回去看設計策劃？」
歡顏白了長安一樣，這小妮子終於神志清醒了。
「她現在，是我和貝薇兒的頂頭上司，她說的什麼回去看設計策劃，都是我們的策劃方案，如果不合格，我們晚上就必須要加班完成。」歡顏撅嘴說著，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
「她怎麼會成了你們的頂頭上司呢？」長安也很不解，這二位不是去的服裝設計公司嘛，從沒聽說過，林一諾還有這項技藝。
「別說你了，我都詫異。可也沒辦法，人家有兩個設計專業的碩士學位，還是義大利總公司特派過來的，這邊只是個分部，所以，也只能認命了。」歡顏越說越喪氣。
長安卻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顏顏，我看你這話的意思是，並不希望跟林一諾共事？」長安小心翼翼地看著歡顏的臉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也成了一個只會察言觀色的人。
「長安，你覺得我能願意嗎？你都沒看到，今天她在開會時候那副樣子，還有，這兩天總是跟她偶遇，我都覺得這是有些人的故意而為之，根本不是偶遇。」歡顏越說越氣憤，恨不得將毛血旺的大碗戳漏了，才夾起來一塊午餐肉。
「顏顏，我覺得你想多了，剛才林一諾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長安見歡顏反應有些過激，不免勸說道。
「我反應過激？怎麼會是我反應過激呢？如果是孟茜，天天出現在你身邊，還總是假裝偶遇，還總是偽裝的好像一副不會傷害任何人的假象，弄的你身邊朋友都替她說話，你說你會怎麼樣？」歡顏將手中的筷子扔下，有些氣急敗壞。
這還是長安第一次看到歡顏這個樣子，長安甚至有些害怕。
「顏顏，你沒事兒吧？」長安依然小心翼翼地說著，不忘看一眼旁邊的貝薇兒。
可是此時，貝薇兒仍然將一張臉埋在碗里，吃著東西。
「薇薇，你心是不是太大了？」長安忍不住驚詫道。
貝薇兒這時候才抬起頭來看著長安，「這幾天，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我心大，而是經歷的多了，就見怪不怪了。」
貝薇兒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
長安看著貝薇兒，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轉頭對歡顏道：「顏顏，你的這個行為有些過激，你發現了沒有？如果你真的擔心林一諾，你可以不在那裡工作了啊？如果你放不下這份工作，你必然要面對林一諾，二者是不能兼得的。如果你要選擇後者，你還是應該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的，否則這樣下去，你遲早會精神崩潰的。」
長安說著，伸手握住了坐在對面的歡顏的手。
「長安，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林一諾的表現很正常，這一切也合情合理？」歡顏低著頭，小聲道。
長安想了想，「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好吧，長安，就聽你的，我調整自己的狀態，不再多想，就相信這一切都是偶然發生的。」歡顏聲音很低，顯然，她還沒有從這樣的情緒之中走出來。
林一諾現在就像是一個在無形收買人心的大boss，而這些小怪獸們 ，就這樣高高興興地任由她擺布。
飯後，長安被顧勒天派來的司機接走了，而歡顏和貝薇兒則回到了暗女。
「你們怎麼才回來？就等你們了，要開會！「剛一走進暗女，就看見林一諾的助理站在門口，焦急地喊著他們。
「要開會？怎麼不提前通知啊，我們吃飯去了」，貝薇兒不禁有些抱怨。
「別抱怨了，緊急會議，林總監不也是邊吃飯邊工作，吃完飯還要給大家開會？」助理對貝薇兒的抱怨非常不滿。
真是狗仗人勢了……聽著助理的訓斥，貝薇兒卻什麼都沒有說，心裡卻翻江倒海的罵了起來。
很快，兩個人就跟著助理來到了三樓的會議室，此時，大家都安靜地坐在會議室中。
大門被推開的時候，一百多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歡顏和貝薇兒的身上，甚至帶著怨毒。
沒錯，是他們二人的遲到，讓這一百多人就這樣如同靜坐一樣坐在這裡，不敢交頭接耳，更害怕會對上林一諾的目光隨時被訓。
只好一個個如掉了秧的茄子一樣，被霜打過，低著頭。
「進來坐吧」，林一諾板著一張臉，對歡顏和貝薇兒說道。
現在的林一諾，與在餐廳中碰到的再次判若兩人。
歡顏相信，在坐的所有人，沒有親眼見過，肯定都不會相信林一諾還會溜須拍馬，討好別人。
「好了，今天辛苦大家了，有些人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來完成這份設計。不過，這份特殊的額設計，帶給我們的利潤不言而喻，你們作為暗女的一員，這是你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說著，林一諾從身後桌子上放著的高高的一摞文件中，抽出一份。
「今天，大家的設計我看了，整體來說，沒有什麼新意」，她說的很隨意，像是在說家常一樣，就這樣隨意的一句話，就否懂了大多數人的心血。
「有些人的，甚至是拼接別的設計方案而成的，這樣的人，不在一位兩位」，林一諾這樣一說，突然眼神凌厲地掃視著在座的一百多位設計師。
看來，拼接的確實不在少數，大部分的設計師都把頭低下了。
「甚至，有幾個人拼接的橋段，還重複了」，林一諾的聲音很低，更顯得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