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開棺驗屍，息事寧人
「你應該知道 ，展望剛剛丟掉一批軍火，現在往這裡放軍火，實在不是合適的時候。」展擎飛推脫道，他不能再讓展望沾上這種事情，而且，他也不想再和Mike合作，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矛盾，可是，他的心裡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七上八下。
「貨不是我要給你， 這些話你去跟Mike講，我只負責把貨物運送到你手裡。」齊寒語氣比展擎飛還要冰冷。
將Mike 搬出來嚇唬他，展擎飛不答應都不行了。
「好，時間地點你定。」展擎飛爽快回答。
「那就明天十二點，觸角碼頭接貨。」
掛斷電話，展擎飛深吸一口氣，望向了天際的那輪月亮。
未到十五，月亮還不夠圓盈，那個大大的缺口，像是在告訴他，昨天的故事又要上演了一般。
這批軍火他不僅要要，而且還要用它演一出好戲。
想到這裡，展擎飛心情突然有些愉悅了起來。
他轉身走回了房間。
歡顏將藍寶送到學校后，自己便來到了花店，時間還早，花店還沒有什麼人。即便時間不早，花店的生意也很慘淡。
歡顏是有心之人，事間之事，最怕人認真，一旦認真起來，便沒有不成功的。
歡顏現在正在認真地研究著如何將花店的收益提高。
就在這時，花店走進來一個人，歡顏定睛看去，心中一沉，才忽想起，那日楚慕對他講的話，「我調到B市來工作了」，敢情他就是調到這家醫院來的。
歡顏起身，道：「楚慕，你怎麼來了？」
「聽長安說，你在這裡和人合夥開花店，我還不信，今天過來看看，看樣子，長安還真是沒有騙我啊。」楚慕邊四處張望著，欣賞著花店，邊對歡顏道。
「呵呵，你坐這，這裡有紅酒，你喝嗎？別的，還真沒什麼能招待你的。」歡顏說著有些汗顏，開家花店居然客人來了只有紅酒招待，真是不會給人留什麼好印象了。
楚慕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由「呵呵」的笑了起來。
「對了，楚慕，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歡顏好奇地問道。
楚慕這時，突然變的有些神秘，他四下張望了一下，道：「顏顏，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
歡顏了解的楚慕，平時很少會這樣，現下他一定是碰到了什麼才會這樣做的。
她沒有猶豫，點了點頭，邊跟著楚慕走出了花店，給花店上了鎖，二人便直奔旁邊的咖啡廳，找了一個隱秘的位置便坐了下來。
「楚慕，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歡顏屁股剛挨上板凳，好奇心就開始作祟。
「顏顏，外婆的死我覺得有問題。」楚慕此話一出，歡顏愣在了當場。
外婆的死有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
「楚慕，你把話說清楚。」歡顏焦急地問道，手下意識地握住了楚慕的胳膊。
「顏顏，你先別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說罷，楚慕頓了一下，接著道：「顏顏，之前外婆的身體狀況是什麼樣的我非常清楚，你不在家的那段日子，有一次外婆發燒了，我就帶著外婆做過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我記得上次我問過你，你告訴我，外婆的死亡原因是心力衰竭。」
歡顏點了點頭。
沒錯，醫生的檢驗報告，證實外婆的死亡原因是心力衰竭而死，所以搶救了一個星期外婆就過世了。
「顏顏，可是，外婆的心臟沒有問題，上次的全面檢查也證實，外婆的身體很好，甚至連一些心腦血管疾病，這些老年人會得的病，外婆都沒有。」
楚慕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說笑，何況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是拿來隨便說說的事。
歡顏徹底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眉心緊蹙，眼睛直視前方，眼神帶著不敢置信。
「可是，醫生的診斷是心力衰竭啊。」歡顏重複著這句話，語氣很輕，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
她沒辦法接受外婆是被人害死的這個事實。
「顏顏，外婆的死因蹊蹺，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楚慕再一次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是他的職業道德，也是出於對外婆的愛，更是想要讓歡顏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顏顏，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這件事情，我甚是還找到了我一些學心內科的同學，看了外婆之前的病例報告，我們做了全面的分析，大家都認為，外婆可以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出現心力衰竭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楚慕的話讓歡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外婆的死因真的有問題，那麼她一定要查出個究竟來，她不會讓外婆死的不明不白。
她突然看向楚慕，「楚慕，你給我交個實底，究竟外婆死因有異常的可能性為多少。」
這件事情必須謹慎，外婆剛走沒多久，她不想叨擾了外婆的安寧。
楚慕看了看歡顏，鄭重道：「百分之九十有問題。」
「那就是真的有問題了。」歡顏思索著，小聲的嗉囊著。
突然，她又看向楚慕，有些無奈道，「可是現在，外婆都已經下葬了，死無對證了呀。」
「顏顏，我有一個辦法，只是……」楚慕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歡顏。
「什麼辦法，你說？」歡顏忙問。
「開棺驗屍。」四個字一出，歡顏整個人都攤在了椅子上。
開棺驗屍……這或許是對死者的最大的不敬了。
「顏顏，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件事情，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不過，我只是提出我的質疑，最終的決定還在於你。如果外婆的死真的有蹊蹺，我也希望能夠幫你找到害外婆的真兇。」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歡顏反覆地重複著，心中卻已經浮現出了開棺驗屍的畫面。
那場面，她真的經受不起。
歡顏的面色一直很難看，她在花店中呆坐著，想著楚慕的話。這事情太過衝擊，她一時還反映不過來，更想不出個前後因果來。
她的腦海中只回蕩著幾個詞語，被害，蹊蹺，開棺驗屍，真相，這些詞語像是一把匕首一樣，深深地刺在她的心上，雖然知道刺上很痛，卻終是不願意拔出。
直到時間到了，歡顏才把花店的門關了，她沒有選擇坐車回去，而是自己步行者走回去。
醫院離展家老宅很遠，即便展擎飛開車送她，也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可歡顏並不覺得累，只那樣一直朝前方走著，她想讓這晚夏傍晚的微風將她吹醒，讓她知道什麼下一步到底應該怎樣做。
她現在很茫然。
首先，她不知道楚慕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雖然她清楚這話楚慕說出來不是沒有依據的，可她打心底里不希望外婆是被人害死的。其次，開棺驗屍，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她已經很努力將外婆已經離開她的事實藏在心中最深處，現在要她再把這件事情翻出來，再努力地去尋找外婆的死因，這等同於讓她再經歷第二次外婆離開她的噩夢。第三，這麼做，也打擾了外婆的安息，外婆如果怪她怎麼辦。
歡顏想著，似乎所有的想法都在指向著一個方向——就此讓這件事石沉大海。
可是，之所以讓她這麼糾結，就是因為「真相」這兩個字，簡單的兩個字，甚至可以否定她之前的所有顧慮。
她搖了搖頭，可是依舊很痛，頭疼欲裂，她撫著額頭蹲在了路邊。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賓士停在了歡顏的身邊，車上急急忙忙走下一個人，身影英姿挺拔。
「顏顏，你怎麼了？」展擎飛慌慌張張地來到了歡顏的面前。
歡顏只管按著額頭，什麼都不說，表情痛苦，卻沒有呻、吟。
展擎飛二話沒說將歡顏抱起放在了車上，然後用雙手給歡顏按著太陽穴，幾分鐘后，歡顏的頭疼才稍微好轉。
「好了，擎飛不用揉了。」歡顏低著頭，不看展擎飛也不說話。
「顏顏，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等我接你自己走著回家？」
今天歡顏的舉動有些異常，展擎飛仔細地打量著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擎飛，我沒什麼，我們回家吧。」歡顏說完便將眼睛閉上，這件事情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跟展擎飛講，可是，現在「家」這個字對她來說，太為重要了。
她想躲在這個避風港中，想讓自己歇一歇。
展擎飛看了眼歡顏，沒再說什麼，重新啟動了車子，一路上二人無話。
可是，歡顏渴望的「家」，等著她的卻是另一場狂風暴雨。
車子停在了展家老宅的院子中，歡顏沒有等展擎飛，而是徑自朝別墅中走去。
展擎飛明白，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如此奇怪。可是，他不會現在逼她講，他可以給她一些時間。
回到家中，歡顏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急忙忙地轉身朝外走，展擎飛的身體卻擋在了她的面前。
「歡顏，你要去哪裡？」
「擎飛，我還沒有接藍寶呢。你怎麼也不提醒我。」歡顏有些責怪展擎飛，不理會他的阻擋，硬是要朝外走去。
展擎飛卻長臂一探，將她摟在了懷裡。
「藍寶已經回家了。」
「回家了？」歡顏有些不相信展擎飛說的話。
展擎飛笑了一下，便擁著歡顏朝屋子中走去。
「媽咪。」藍寶看見歡顏回來，便奔了過來。
歡顏看見藍寶，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