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正義與親情

  第二日，因為赤犬傷人事件，戰國做出了懲罰。


  准大將身份，直接降到了少校，並且面壁思過一個月，期間不準任何人探視。


  這一懲罰，讓很多人都不服，特別是軒夜的部下，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只能在心裡抱怨一下，因為他們的長官已經不在了。


  而且從今以後，他們就不再是天鳥部隊了，而是全部降到了青雉摩下，對於這些，很多人的興緻都不是很高，不過生活還得繼續，所以，他們只能忍氣吞聲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期間，最讓人疑惑的是澤法的態度，沒錯，很平靜，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他沒有去找戰國，也沒有去找赤犬的麻煩，每一天，澤法都安然的去學院中上課，絲毫看不出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聖葯，所有人，基本上都差不多忘卻了這個事情。


  海軍元帥辦公室，此時卡普一臉不爽。


  「戰國，我看已經沒事了，這段時間澤法很安靜，要不我明天就回去了？」坐在凳子上，卡普急不可耐，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孫子和那個可愛的小孫……他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真的是這樣嗎？」戰國拿下蛤蟆眼鏡，揉了揉額頭。


  「對呀！這半個月，澤法每天都只是去學院上課，然後就是回家，並沒有什麼過激行為！」卡普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包甜甜圈，咔嚓咔嚓，整個房間里都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這不像澤法啊！雖然平時他很溫和，可是關鍵時候，他比誰都可怕。」還是有些不放心，嘆息一聲，戰國望向了一旁的鶴。


  「小鶴，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搖了搖頭，鶴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暴瘦了幾斤，整個人絲毫沒有以前的英氣與睿智。


  「唉……你們兩個！」戰國頭痛，這段時間，他明顯的感覺到，澤法和鶴都不在狀態中。


  「咔嚓.……咔嚓……」仰頭，往嘴裡丟進一把甜甜圈，卡普享受的眯起了眼，哼哼到「怎麼樣，我明天就回東海了。」


  「還是再等等吧！」戰國還是有些不放心。


  「還等？都半個月了.……我可不管，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放我半年假的。」激動的站起身，卡普瞪著雙瞳，拚命的咬著甜甜圈，彷彿那就是戰國一樣，恨不得死死的咬碎。


  「滾……滾.……」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個時候，一見到卡普，戰國就莫名的一陣火氣。


  「這還差不多，我明天就走，記住了，沒有事就不要打擾我，我可是要陪我孫子的。」轉身，卡普大笑著，不過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狠狠的看著戰國說了一聲。


  「滾……」大罵一聲，戰國拍著桌子。


  「切……還是回家陪我孫子咯！」


  「混蛋，你們蒙奇家族都是混蛋.……」氣的破口大罵，戰國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心力交瘁。


  「沒有什麼事，我也回去了。」最後，鶴也退出了房間。


  「唉……」嘆息一聲，戰國又一次投入到了滿山滿海的工作中。


  次日，清晨，一艘龐大的軍艦，緩緩的消失在了海平面上，與此同時，一隻金色身影也消失在了海岸口。


  海軍別墅，澤法家裡。


  「卡普走了嗎？」坐在沙發上，澤法臉色陰沉如血，絲毫沒有卡普所說的那樣無事。


  「吱吱.……那個老頭走了，我親眼看見的。」金色身影手舞足蹈，整張猴臉滿是戾氣。


  「在等等，再等等……晚上……，我一定要赤犬付出代價。」抬起頭，那剛毅的臉龐，此時滿是殺機。


  「吱吱.……我也去.……」猴子握緊雙拳，雙瞳充血。


  日起日落，時間又慢又快，眨眼間，落幕黃昏，整個海峽，盡在霞光中。


  街上，一人一猴，慢慢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靠近總部，一片建築群中，一棟奢華的別墅，周圍寂靜一片，透過那金色的落輝，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這裡，就是准大將的住處，或者說是赤犬的住所。


  靜靜的站在門外，澤法面無表情，一腳直接踢碎了門，一人一猴，如同無人之境，走了進去。


  「老師，我就知道你會沉不住氣，為了那個死鳥，難道你要違背你的準則嗎？」沒有想象的慌亂，大院中，赤犬平靜的看著破門而入的一人一猴。


  「廢話少說，你不該對猴子下手，傷害我的孩子，那麼你就要付出代價。」一把扯掉大衣，澤法想看死人一樣看著赤犬。


  「哼，做為海軍大將，你竟然如此沒有原則，那你和海賊有何區別，澤法老師，你的正義呢！」赤犬冰冷的看著澤法，心裡失望透頂。


  「因為你曾教導過我的原因，我一直相信，你是正義的，可是，澤法老師，你讓我失望了；為了一個死鳥，你竟然能違背心中的正義，太讓人失望了。」


  「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教訓，有什麼遺言，說吧！」澤法不為所動，也許連他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軒夜淺默化了。


  也許是親情，也許是那種安心的感情，以此和心中的正義產生了衝突。


  很明顯，軒夜的死，加上猴子等人的受傷，使澤法徹底憤怒，以此，一時間親情直接壓倒了心中的正義，也就是說，現在的澤法根本就不是以前的澤法，此時的他，只是一個為孩子討回公道的長輩。


  這也是為何前段時間澤法一直沒有做出動作的原因，因為他要等卡普或者戰國其中一人離開馬林梵多，只有這樣他才會有機會。


  亦或者說，他沒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戰國和卡普，因為這次行動，完全違背了澤法的正義；這半個月里，每一天，澤法都糾結著，可是每一次看著妻子流淚，孩子無精打采，他的心就特別的痛。


  最重要的，每一次看著軒夜所遺留下來的東西，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軒夜的臉龐，耳邊，更是常常響起軒夜的聲音。


  「師傅，我要學習剃、月步和指槍……」


  「師傅，我不怕累，只要能變強……」


  「師傅，謝謝你，謝謝你一直的關懷……」


  「啊……師傅，你怎麼沒說過我有師娘和師弟……」


  「師傅，我感覺好溫暖，這種被人疼愛的味道.……」


  「師傅，弟子如果有一天判出了海軍，你會怎麼做.……」


  「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軒夜發誓，此生此世必定不違背自己的良心，不給師傅丟臉.……」


  想起以往，記憶是那麼的清晰，每天夜裡，澤法都獨自望著星空，彷彿那裡，軒夜正看著他。


  因此一想起這些，澤法除了傷心外，剩下的就是無盡的怒火，也在這個時候，赤犬撞上來了，而且還傷了自己另一個孩子。


  如果這樣還能忍，那麼還要親情幹什麼？妻子會如何看待他？兒子會如何看待他？部下會如何看待他？世人又如何看待他？

  所以，這一次，澤法選擇了違背心中的正義，他要讓赤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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