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疼不疼
她還以為自己……還好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
暈乎乎的腦子讓她根本記不起昨晚都發生了什麼，宮夜擎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原本一臉溫柔的宮夜擎馬上臉色變得鐵青，原本攬著女人肩膀的手也鬆開了，冷冷地說道：「怎麼？那你想是誰？」
這個女人一大早起床就說些胡話來氣他，恨得他牙痒痒的。要不是看在昨晚狀況太過慘烈的份上，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蘇亦然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腦子裡的邪惡想法，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來自身體的不適。
聽到宮夜擎這麼說，那她應該是沒有被那個男人得逞。
好不容易確定自己脫離了危險，反應慢一拍的蘇亦然看見宮夜擎難看的臉色，終於明白她剛才似乎有些太放鬆了，放鬆得直接就把心裡想的話也脫口而出了。
她強扯著嘴角笑了起來，想讓男人的臉色看起來不那麼臭。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趕擺了擺手，皺著眉頭跟男人解釋道。
宮夜擎靠在床頭，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女人，冷冷地笑道：「哦？那你好好解釋解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知道他昨晚放下電話就讓手下去查蘇亦然的位置，心急火燎地趕了過去。
沒想到破門而入的時候，卻看到蘇亦然衣衫不整地被一個極其猥瑣地男人壓在身下……
他還記得昨天晚上親眼看到那一幕時自己心裡的怒火，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樣，他很害怕蘇亦然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明明記得昨晚我被人帶到一個房間里，後來我的意識就越來越迷糊……」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宮夜擎擰著眉毛，神情頗為糾結地問著眼前的小女人。
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極為複雜，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一方面不想讓蘇亦然記起昨晚遭受過的骯髒事情，讓她再次感到痛苦。
而另一方面他又想蘇亦然記得自己昨晚英雄救美，帶她平安回來。
顯然蘇亦然不會像宮夜擎一樣，想的這麼多。當下她非常尊重自己內心的想法，耿直地搖了搖頭。
宮夜擎臉上剎那間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他沒有再說什麼。
蘇亦然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什麼大聲說道。
「是你，後來你來了是不是？」蘇亦然帶著一絲緊張和激動，盯著宮夜擎問道。
看著女人一臉雀躍的神情，宮夜擎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來。他點了點頭：「嗯，是我。」
蘇亦然徹底地把心放到肚子里之後，可隨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她直勾勾地盯著宮夜擎，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你這是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宮夜擎皺了皺眉頭，有些嫌棄地說道。
「宮夜擎，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簡直太可惡了。」她至今想起昨晚的情景，依然覺得心有餘悸。
「你幹嘛嚇我，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還以為自己真的被……」
說著眼淚在眼睛里不停地打轉，眼前模糊一片，她也看不清宮夜擎臉上的表情。
原本正打算起身的宮夜擎，突然看見落在被子上的淚珠，心裡一驚。
抬頭望去，蘇亦然巴掌大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他一下子亂了陣腳，下意識地就伸手過去，想要擦乾女人臉上的眼淚。
卻不想被女人一個閃身給躲了過去，蘇亦然轉過身去，背對男人而坐。
宮夜擎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他似乎忘了要收回。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是真的被嚇到了，蘇亦然的哭聲從一開始的嗚咽到後來漸漸地大了起來。
男人想要伸手去抱抱她，最終也只是在女人如同控訴的哭聲中，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時候他竟然覺得路寒說的「你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就是一個白痴」是對的。除了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竟然想不到安慰她的方法。
其實蘇亦然是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裡承受了太多的擔憂和恐懼。原本也不至於就這樣在宮夜擎面前哭出來，可男人無意間的惡作劇反倒是成了一個*，讓她忍不住把內心的怒火都發泄了出來。
宮夜擎見女人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心裡也鬆了口氣，遲疑著開口說道。
「……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反應，不是故意……」
他的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生硬，畢竟他真的很少跟別人道歉。
蘇亦然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一臉素凈的臉上沒有半點脂粉，卻也不會讓她失了半分姿色。
她看了一眼宮夜擎，什麼話也沒說，徑自走進了浴室。
「啊」一聲輕吟從蘇亦然口中發出，她剛才腿軟差點摔倒在地上，還好宮夜擎及時扶住了她。
在拉扯中不慎碰到了昨晚留下的傷口，蘇亦然嬌嗔地瞪了男人一眼，看在宮夜擎眼中，卻只剩下可愛的撒嬌。
「是不是昨晚傷到了？疼不疼？」宮夜擎頓時蹙緊了眉頭，想要查看一下女人的傷情。
蘇亦然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也不敢胡亂動作，緊緊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別，別這樣。」蘇亦然害羞地搖了搖頭，用全身都在拒絕著。
「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你可是熱情得很？你要是傷了就告訴我，我們去醫院看看。」
宮夜擎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這個小女人臉皮這麼薄，肯定會不好意思。
就算是上醫院，也不能再找程曄了。男人暗暗地想著，自己可要保護好自己應有的權利。
蘇亦然聽到男人的問話，蹙了蹙眉頭，本來還想埋怨男人幾句。可是又想到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能安然站在這裡。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推開男人的手臂。「沒事，你鬆開我吧。」
宮夜擎嘆了口氣，看見蘇亦然剛剛哭完還紅腫著的眼睛，被女人無視的怒氣也消了下去。
算了，誰讓蘇亦然是女人呢，而且還是他的女人。讓她一次又能怎樣？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真的把蘇亦然當成自己的女人了。
「那個……你多泡一會兒，會好很多。」宮夜擎想了想，還是囑咐道。
他知道自己昨晚有多放肆，可是看到喜歡的女人在自己身下，他就怎麼都說服不了讓自己克制一點。
原本已經走到浴室門口的蘇亦然臉色一紅，隨即走進浴室，把門緊緊地關上。
蘇亦然在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小臉又羞又惱，雖說昨天晚上她被下了葯，可是宮夜擎也太過分了吧。
她嘆了口氣，給自己放了熱水，準備好好泡一會兒。
目光停留在洗手台擺放的物品上，她剛才還沒有注意，原來有專門給女人用的東西。
粉色的毛巾，粉色的杯子，粉色的帘子……充滿著少女的夢幻氣息。
如果不是粉色和門外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實在是不搭，她都會懷疑宮夜擎是不是粉色控，收集了這麼多粉色的用品。
好像為某人精心準備的一樣，蘇亦然黯然地垂下眸子，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管宮夜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索性也不再為難自己，閉上眼睛，準備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舒舒服服地在浴缸里泡了一會兒，蘇亦然滿意地笑了笑，這按摩浴缸就是舒服，讓她身上的疼痛都緩解了不少。
她拿過掛在一旁的粉色浴巾，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之前怎麼沒想到，這可能是別的女人用過的。
宮夜擎有那麼多女人，也不足為奇。只是她心裡卻很不舒服，不想要用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
可是，如果不用這個她又要用什麼呢？
不小心碰到了浴巾上的標籤，蘇亦然愣了愣。這條浴巾應該是新的，會不會是他專門給哪個女人預備的啊？
蘇亦然暗自糾結了一會兒，才沖著門外問道：「宮夜擎，我可以用這裡面的浴巾嗎？」
她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等待著宮夜擎的回答。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在意宮夜擎身邊的其他女人。
蘇亦然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順著牆壁癱坐了下來。眼神里充滿著複雜的神情，似是喜悅，似是憂傷。
她緊緊地靠在牆上，彷彿它才能給自己一些支撐下去的力量。心裡暗暗想著，蘇亦然啊蘇亦然，你到底還是陷進這個男人給你的溫柔鄉里去了，可他會是你的良人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亦然才聽到宮夜擎的回答：「沒事，都是新的，你用吧。」
他一時間竟然忘了這裡是他和紀蔓曾經住過的地方，裡面還保留著許多他以前精心為紀蔓準備的物品。
男人的聲音低低地，不似以往的聲調，讓你感覺他說出口的話是無波無瀾的。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蘇亦然就是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的失落和憂傷。
隔著一道房門，兩個人都垂下了頭，神情哀傷，像是在回憶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