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於運動

  「不僅是今晚,每晚都要跟你睡在一起。」


  見殷雅霓無言,沈流嵐繼續說道,「下午沒睡好,晚上又喝了點酒,現在頭挺疼的。要沒跟你一起睡,我一準失眠到天亮。」


  「頭疼?」殷雅霓隨即將手覆上他的額頭,確定並無發熱之後,才將手指挪到他的太陽穴,柔柔地捏著。


  「彈過鋼琴的手就是不一樣,按起來特別舒服。」沈流嵐閉著眼,一臉享受的樣子。


  「是的,我以前學鋼琴的時候,手指的力道練了好長時間的。」殷雅霓捏著他的太陽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可我們重逢后,你好像很少彈琴了。在嵐霓園,要不是我生日的時候主動要求,你似乎一次都沒碰過那架鋼琴。」


  「是么?」殷雅霓的思緒飄回三年前,「三年前在風城的警察局,戴了幾天手銬。那幾日,我晚上情緒不穩定,似乎是傷過自己的手腕。回國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每當彈琴的時候,手腕總是痛的。看了醫生,說是傷到手腕骨和鞘鍵了。」


  那段經歷太過慘痛,但如今她已完全走了出來,竟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聊起那一段時光。


  沈流嵐閉著的眼睛,上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連帶的,唇角似乎也有些微顫。


  「好了,我沒事了,都過去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如今我們還能好好地在一起,這就是最大的恩賜了。」殷雅霓知道他難受,但仍想讓他知道,只因她希望他更珍惜倆人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幸福。


  沈流嵐努力地平復著內心巨大的悲傷,他翻過身,將臉埋在殷雅霓的腹部,似乎是在緬懷著他們失去的孩子。


  他的肩膀抽搐著,無聲地哭泣。殷雅霓撫著他的後背,輕拍著。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手機進了一條簡訊,殷雅霓拿起來一看,念了出來,「蘇總和楊總上去了。」


  沈流嵐依然閉著眼睛,口裡嘟囔著,「早知道不帶這倆傢伙一起來了,礙手礙腳的。」


  殷雅霓將食指放在他的唇上,低下頭,在他耳邊「噓」了一聲,同時豎起耳朵,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待門外動靜逐漸匿下,她才輕輕地扶起了他,「你先去洗澡,一會兒洗完了我再給你按。」


  將他推進浴室,殷雅霓才想起他的換洗衣物還在上面。


  眼看著沈流嵐即將洗好澡,無奈之下,她只好趁著夜色,偷偷潛上三樓,替他拿下換洗衣物。


  三樓的燈關著,殷雅霓打開手機閃光燈,照著樓梯,拾階而上。


  二十幾階的樓梯,她心驚膽戰地走了許久,來到三樓,才發現忘記問沈流嵐行李袋放在哪個方位了。


  她正循著手電筒的光線四處尋找著,突然聽見了樓梯有輕輕的腳步聲。


  條件反射,她側身往一旁的洗手間躲了進去,輕輕掩上門,並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確定來人是誰,但肯定不是沈流嵐,他現在正在她房裡洗澡。


  腳步聲輕快活潑,不是陳煒。


  這樣輕的腳步聲,只能是女孩子。


  楊影!這個名字從她腦海里蹦出的同時,外面的來人也發出了嬌柔的喊聲——「沈董,你睡了嗎?」


  除了楊影的聲音,她亦聽見自己的大腦duang的一聲,綳著的弦斷了。


  門縫下仍是黑的,並未有光線透入,她知道楊影和她一樣,不敢開燈。


  門外窸窸窣窣地響了一陣,似乎是床單被翻動的聲音,殷雅霓站在門內,驚諤地瞪大了雙眼。


  楊影翻了一陣,確定沈流嵐並不在屋內,才又悄悄地下了樓。


  殷雅霓立在門內好一會兒,平復過內心的震驚后,她回房內繼續尋找沈流嵐的行李袋。


  找到他的睡衣和明日要穿的襯衫西褲后,她躡手躡腳地回了房間。


  此時,沈流嵐已經洗好了澡,腰間圍著浴巾,正站在鏡前用棉簽掏耳朵。


  瞥見她進門,眉頭皺了一下,「還上去拿那個幹啥?我晚上不穿也行啊!」


  殷雅霓滿腹心事,自然無心跟他抬杠,將衣服塞給他之後,便進了洗手間刷牙。


  隨著牙刷有節奏地橫掃著齒面,她的大腦隨之也進入了思考。


  看來事已至此,楊影是斷然不能留的。


  這件事情,不能讓沈流嵐知道,以他的行事作風,必定會搞得楊影臉面全無。


  就如當初的談雅雅,被沈流嵐訓斥了之後,為解恨,在集團內部惡意損壞她的名聲。


  更甚者,出現一個像林安琪那樣歹毒的女人,那就更麻煩了。


  這件事情,必須步步為營,有技巧地將楊影連根拔起。


  殷雅霓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沈流嵐正躺在床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心一動,她乖巧地窩進了他的懷裡。


  他俯身,隨即吻上了她的唇,輾轉著,吸.吮著。


  熾熱的雙手撫上她可愛的凸起,順時針地打著圈圈。


  發覺他似乎想進行下一步,殷雅霓連忙死死按住了自己的褲頭,「早點睡吧?明天還有正事兒呢!」


  沈流嵐呼吸漸重,不依不饒地扯著她的褲子,滿口哀求,「昨天晚上就沒有,今天中午也沒有,你晚上再不給我,我就要憋死了。」


  殷雅霓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十一點,似乎還有點時間。花半小時速戰速決,他還能得到八小時的休息時間。


  主意拿定,她便不再堅持,翻身騎上了沈流嵐的胯部,「你躺著別動,讓我來。」


  沈流嵐一臉驚喜地看著騎在自己腰上的她,慢慢褪下了全身的衣物。
……

  最後,殷雅霓打算半小時就結束的事情,卻因為沈流嵐晚上喝了不少酒,而持續了一個小時。


  她不過動了十分鐘便喊累,剩下的五十分鐘,仍然是沈流嵐在發力。


  這一通運動下來,倆人都精疲力盡,原本纏著他的頭痛,也因為暢快淋漓而舒緩了不少。


  「看來生命在於運動,這句話是不錯的。」沈流嵐趴在她的頸窩了,喃喃道。


  「適度的運動才是強身健體,可我們.……太沒有節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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