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隱婚吧!
殷雅霓到隔日中午才醒來,整整昏睡了二十個小時。
腦子有過一刻的斷片,她非常用力地回憶著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
沈流嵐被那些人架在一旁,著急地看著她。而下一秒,趙局長那張猥瑣的臉出現了,他拿著餐巾蒙上了她的口鼻,然後自己就失去意識了。
一陣恐懼感襲來,殷雅霓絕望地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卻赫然發現自己換上了原本還在行李袋裡的睡衣。
眼神不解地看了眼房內四周,沙發上放著她的行李袋和換下來的衣服,仔細一看,那堆衣物中還有沈流嵐的襯衫,而床頭柜上放著他的手錶。
突然感覺一陣心安,她輕輕地喚了一聲「老公?」
在外廳工作的沈流嵐,聽到聲響后立即跑了進來,手裡還帶著一個保溫杯。
殷雅霓唇色有些蒼白,長發凌亂在披在身上,大眼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沈流嵐的心瞬間又化了,急忙坐到床邊,將她納入懷中,「先喝點水,你已經超過20小時滴水未進了,怕會脫水。」
殷雅霓順從地喝光了保溫杯里的水,喝得太急,竟有些微微咳嗽。
沈流嵐寵溺地說了一句「怎麼喝那麼著急」后,便抬起了手輕拍她的後背,要幫她順過氣。
殷雅霓順好氣,清了清喉嚨,抓著自己的衣擺,糾結地說,「昨天是不是因為我來礙事,才會發生不愉快的?」
沈流嵐將懷裡的她緊了緊,聲音儘是溫柔,「當然不是因為你,趙局長原本就是針對我而來的,所以才故意刁難陳煒,要引我出來。」
「那我昏迷過去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昏迷過去后,我和陳煒把那些人打趴下了,然後就抱著你上來休息了。」
「那趙局長後來呢?」
「早上看新聞,聽說被反貪局查到貪污受賄,可能是出逃境外了,現在進入了紅色通緝犯的名單。」
殷雅霓嘆了口氣,「果真是惡有惡報。」
沈流嵐不想她知道太多的血腥,怕單純的她接受不了。
殷雅霓洗漱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沈流嵐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僅留下一套衣服在床上,要讓她換上。
「這裡的事情解決好了,我們回嵐霓園休息吧。「
殷雅霓疑惑地點了點頭,昨天還事態嚴重到可能會被提訴,今天竟然都處理好了?
但她知道沈流嵐一向能力強,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乖巧地換上衣服,就隨他下樓了。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底地庫,上了沈流嵐的大奔,車子轟隆一聲就離開了酒店。
殷雅霓一路上時不時側過臉偷瞄沈流嵐的臉色,他的表情並沒有解決了麻煩的喜悅,反而透露著淡淡的憂愁。
平時雖然神經大條,但殷雅霓還是很會察言觀色的,此刻,她在瞧見沈流嵐臉上的陰驀之後,自然是有些擔心。
「我昨天真的是搗亂了吧?是不是出現了更麻煩的事情?」
沈流嵐正走神,想著其它事情,沒注意到她的問題,只是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果然還是這樣,殷雅霓有些糾結,「那以後,我還是不要在你忙的時候出現了,不然又像這次這樣給你添麻煩。」
沈流嵐沒聽清楚她說什麼,再次「嗯」了一聲。
殷雅霓低頭,心情有些複雜地癟了癟嘴。
半晌之後,沈流嵐突然回過神,想起了剛才她說的兩句話,側過臉看她癟著一張笑臉,不由得又心疼了起來。
「我剛在想事情,沒聽清楚你的問題。我想了一下,你不插手我的工作肯定是不可能的,我還在等待你成為我的首席財務官。」
「至於要如何分散及處理那些有可能會對你不利的因素,這是目前我應該要著手準備的事情。」
這個回答讓殷雅霓的心情好了一些,她父母的生活模式,從來都是一同對外,葉明惠在中晉集團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殷雅霓從小接受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自然是無法成為那種丈夫背後的小女人。
剛才她以為沈流嵐要從此將她藏在背後,這與她一直以來的認識,是相悖的。所以她才會產生那麼一刻的糾結。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殷雅霓說。
「什麼辦法?」沈流嵐轉頭看了她一眼。
「我們地下戀或者隱婚,這樣既不影響工作,也不會有壞人利用我來打擊你。」
沈流嵐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事情,她身邊的蒼蠅一直很多,如果再地下戀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同意,我們是正正噹噹的關係,甚至不久之後,我們還要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以你為豪,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殷雅霓是我沈流嵐今生最愛的女人,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Lanni集團唯一的主人!」
沈流嵐聲色俱厲地對殷雅霓宣誓起了主權,他嚴肅的樣子,惹得殷雅霓撲哧一笑。
「老公,我人也是你的了,什麼都你的了,這還不夠嗎?有什麼好讓全世界都知道的?你這麼一宣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最愛我,你就不怕我被人綁架嗎?被人撕票嗎?如果我死了,你還怎麼以我為豪呢?」
「.……」說到撕票,沈流嵐沉默了,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雖然他儘可能地陪在她的身邊,保護著她,但是惡勢力無孔不入,真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可是,地下戀,甚至隱婚,他接受不了,也不願意接受。
「北鼻,我問你一句話,你說可以地下戀,甚至隱婚,你就不怕所有人都誤以為我還單身,這樣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嗎?」
這個問題,殷雅霓似乎是有些糾結,但很快就想通了,「首先,我信任你。其次,如果我成為你的首席財務官,估計你要做點啥壞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反正,Lanni集團在我的名下,如果你背叛了我,那麼凈身出戶的可是你。如果你想變成窮光蛋,從我身邊負分滾粗,那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反正隱婚這件事情,怎麼看我都不虧。」
沈流嵐這會兒才恍然大悟,「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不管隱不隱,都是我虧了啊?我背叛了你,是我負分滾粗。假如你背叛了我呢?還是我滾粗。因為財產都在你名下啊!」
殷雅霓嘿嘿一笑,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所以我嚴重懷疑你三年前是不是傷到腦子了,竟然會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過到我名下。」
沈流嵐:「當時想你想到腦子壞掉了。」
殷雅霓反唇相譏,「腦子是個好東西,壞了就要修。」
沈流嵐委屈,「窮光蛋沒錢修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