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 時間還是人
上官無極 自認自己在朝堂上對於長孫家的刁難,自己女兒在宮中的出色表現,再加上自己手裡還握著一張沒有浮出水面的王牌,這一切的局面都是有利於自己的。可是一想到那張所謂的王牌,上官無極就覺得頭疼。
自己從被蜜蜂蜇 的那一日起就再未去過那個莊子。但派了不少影衛在暗中監視和看護。據影衛回報,赫連思君那熊孩子把莊子鬧得個底朝天,莊子里的管事都寫了信來,旁敲側擊的打聽什麼時候能把那小祖宗給接走。
那一日 在書房,那小子突然說:「老爺爺,我出來這麼久了也未曾跟娘親說,她肯定擔心我了。不如我回家吧,等我皇上爹爹回來了你再偷偷來接我。」當時上官無極就嚇了一大跳,以為這小不點知道了什麼。轉念一想,這才多大點孩子能知道啥呀,也就知道八成是他自己想他娘了,所以想要回去。
「思君啊,我有派人去跟你娘說你到了這裡。你娘說她要出門辦點事,就讓你待在我這裡等你爹爹。你就安心呆著吧。我讓阿喜天天帶你玩。」
赫連思君這孩子對自己信任的人那真叫一個信任啊,就這麼被上官無極那老頭給哄住了。果真天天領著阿喜到處玩。從前隨著娘,被娘管著,也不想讓娘操心,天天很聽話的待在房間讀書,要麼就是跟著娘練練功。雖說他人小,練不了多高強的功夫,但用娘的話說至少可以強身健體。現在娘不在跟前,也沒人提起來讓他去習字念書或者練功,倒是天天有個人精阿喜領著自己玩那些從前沒有玩過的新玩意兒,於是乎水靈兒日夜念叨的赫連思君別的沒學會,上樹掏鳥,下水摸魚的功夫倒是很快練得很熟稔了。
那一日晌午,赫連思君玩得太累了去睡了個午覺。醒來遍地找阿喜。找了很久都沒看阿喜的人,午覺的時間莊子里的人也都大概午休去了。赫連思君沿著廊子走了挺遠,突然好似聽到了阿喜的聲音。
剛準備開口叫他,就聽到阿喜小聲的說「那赫連思君那小屁孩要出莊子玩怎麼辦?」
「老爺說了,不能讓他出莊子。要是你帶著他出了莊子,老爺可不會饒過你我,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在老爺面前求情。」思君剛準備反駁阿喜誰是小屁孩啦,就聽到莊子里的管家伯伯說。
「老爺幹嘛不幹脆將這小屁孩關起來呢?繩子一捆,可比現在省事多了。」
「笨蛋,萬一把那孩子關起來有個好歹,這孩子有用的那天老爺怎麼辦?老爺吩咐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要是出了岔子,你雖是我親侄子我也救不了你的。」
赫連思君這才明白原來那愛笑的老爺爺是個壞蛋,想把自己關起來。於是小身子一擺,朝著莊子西邊一個偏門走去,有一次他看到阿喜就是從那扇門進來的。
走到那扇門,赫連思君小心瞧了瞧,發現沒人,推開門就忘外走去。剛踏出門,就看到門外面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抱著把劍站在那,看到自己走出來很驚訝。人小鬼大的赫連思君立馬甜甜的叫了句「叔叔」,那黑衣人一愣。
「叔叔,我要尿尿。」
黑衣人以為這孩子真是被尿憋壞了,朝著不遠處的同伴打了個手勢就帶著這小祖宗回了院子,還伺候他去了茅坑。
赫連思君順著他手勢的方向,發現不遠處站著好幾個男人。雖然衣著不同,但是一眼能看得出他們是一夥的。這小人兒立刻明白了自己走不出這裡了。想起娘以前說的,既來之則安之。索性就在莊子里再多玩幾天吧,只是不知道娘親看不到自己會不會很著急啊。這個時候倒是終於想起自己娘親來了,可憐水靈兒為這個寶貝兒子擔心到寢食難安。
赫連思君依著則安之這個娘親告訴他的道理,倒是真的安下心來了。也把莊子徹底鬧翻了天。
第一天,莊子管家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著了火,連帶著鬍子都被燒了一大把。第二天阿喜陪著赫連思君釣魚結果掉到了池塘里。第三天莊子的廚房半夜走水了。當管家追查真相時,試探著哄問赫連思君知不知道原因,小祖宗很平靜的回了句:「不知道」,把管家氣得半死。
上官無極知道這情況之後,立馬察覺這小鬼恐怕是知道了什麼。可是自己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還能怕一個五歲稚兒了?所以也並未對赫連思君怎麼樣,只是增派了人手在莊子內外嚴加看守。這樣的情況,絲毫不影響赫連思君在這個網一樣的莊子里遊刃有餘,玩得不亦樂乎。
上官無極沒想到自己調動影衛這一舉動引起了赫連幕逝的注意。自打赫連逸軒和赫連幕逝確定了赫連思君的失蹤與上官無極有莫大的關係開始,赫連幕逝就將自己手底下的人悉數派出,監視上官無極一家的舉動。狡猾的上官無極一直沒有露餡,這讓赫連幕逝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誤。這幾天上官無極的影衛突然發生比較大的調動,這讓赫連幕逝有了警惕。
可惜的是上官無極的影衛行事也是極其警惕,赫連幕逝的人跟到一半,在一個叢林里就再也跟不到上官無極底下人的蹤影了。想來,那林子定然被對方布了陣。不過這樣的舉動讓赫連幕逝覺得總比沒有反應要來得好得多,至少證明上官無極最近肯定會有行動,或者說赫連思君還被他好好的看護著。如若不然,一個五歲稚兒用不著這麼多人看著。
赫連幕逝帶來的消息,讓水靈兒懸著的心終於有了一點點鬆動的痕迹。自打赫連思君失蹤以來,除了赫連逸軒和赫連幕逝的猜測之外再無一點消息。甚至於連他們的猜測也沒有半點線索。若說這個國家勢力誰最大,當然莫過於赫連逸軒。可是赫連逸軒已經把自己能派的影衛全部派出,再加上一個赫連幕逝背後的力量,可是這麼久了依然沒有半點消息傳來。水靈兒覺得心都涼了半截兒了,估摸著莫不是哪個沒長眼的把思君當成尋常人家的孩子拐了賣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可是想想自己兒子那個精靈勁兒,別人也不可能把他騙多久啊。要是真抓到那個旮旯,天下之大,赫連逸軒的勢力再大,恐怕也難以查到。
可惜了水靈兒白擔心了。她家兒子這會兒正把上官大人家的莊子弄得雞飛狗跳。當然,這是別話。
水靈兒對赫連逸軒不正常的態度,漸漸的不只是赫連逸軒察覺到了,就連赫連幕逝也看出了點什麼。
「你跟皇兄之間怎麼了?這幾日瞧著你倆處得有點不正常。他一來將軍府就直愣愣的盯著你,你卻是低著個頭始終不曾看他一眼。」
「沒什麼,只是覺得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水靈兒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赫連逸軒,自己從那一晚開始對他更加冷淡了。他呢,倒好越發肆無忌憚。當著眾人的面也一定要粘在自己身邊,好像生怕自己一轉眼就走掉。這樣的赫連逸軒讓水靈兒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因為思君的失蹤遷怒他吧?」到底赫連幕逝對水靈兒的性格瞭若指掌,隱約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不算吧,我只是覺得若我仍是獨身一人,今日就算阻礙再多我也無所顧忌。可是現在我有了思君,現在思君也許還是因為我的原因在哪個地方受罪,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愧疚。也許我真的不該回到這裡的。」水靈兒的眼底是無盡的疲憊。
「我和雪兒也許當初真不該執意勸你回來。以為回來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沒想到回來之後並沒有那麼簡單。」
水靈兒知道他所說的還是朝堂上那些妄圖干涉赫連逸軒後宮的大臣,也包括那群已經進宮爭寵的女人。
「你和雪兒商量好了?決定留在京城?」水靈兒不想再討論自己與赫連逸軒的事情,他們之間也許只能用順其自然這四字來解決。
「嗯,皇兄給了我機會讓我給雪兒一個昭告天下的名分。這些年皇兄一個人獨撐著朝政,也是累了。也許我該回來幫幫他吧。」
從前覺得父皇把皇位傳給了皇兄是對皇兄的偏愛,給了他天下最好的東西。自己在外面自由洒脫了這麼多年,突然發現父皇才是給了自己天底下最好的東西—自由。為了這個皇位,皇兄把心愛之人傷得體無完膚,甚至無法享受天倫之樂,為了守住江山,他連自己的婚姻都成了籌碼。現在看著他和靈兒都那麼痛苦,而自己和雪兒縱然是走了諸多彎路也終歸是幸福圓滿了,自己也許該幫他一把的。難得皇兄在自己面前表現一點脆弱的,可是這次他居然主動開口挽留自己,求自己幫他打理朝政,他是真的累了罷。
「幕逝,看著你現在終於幸福了,真好!」水靈兒突然有感而發。當初赫連幕逝對自己的執著和付出,其實自己心裡是很清楚的。奈何最初就把心給了另外的人無法再給他回應。慕容雪也是經歷了太多,當初縱然犯下了諸多大錯,幸而在最後遇上了一個赫連幕逝。兩個各自有著故事和傷痕的人在最後能相遇相愛,然後相守,這故事聽起來就覺得很美好。
「雪兒!」水靈兒眼角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一群在門邊閃過,忙開口。
「幕逝,王將軍有事找你。」慕容雪朝著水靈兒點點頭,還是決定對赫連幕逝開口。剛剛自己過來找赫連幕逝,走到門口聽見房內的兩人的對話,突然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儘管知道赫連幕逝當初對水靈兒的感情有多深,可是自己是經歷了生死的人。而且自己也相信赫連幕逝,這個男人從執起自己手的那天開始,心就已經完整的交給了自己。水靈兒也只是一個他關心的朋友亦或者親人。連生死都能看開自己,對於這點又有什麼看不開呢。何況,自己和赫連幕逝能走到今天,當中功勞最大的莫屬水靈兒了。
看到她與赫連逸軒走到今天的無奈,明明彼此深愛,奈何命運偏偏捉弄。這種痛苦,自己也和赫連幕逝一樣,替他們叫屈和惋惜。
「靈兒,你放心,思君會沒事的。有我和皇兄在呢,一定會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思君的。」輕輕的握了握水靈兒的手表示寬慰,然後很有分寸的放開,退後。
「靈兒,你要好好休息。要是思君回來了,又會笑話娘親不漂亮了。」慕容雪亦盡量用著一種輕鬆的語氣,為的就是想要安慰水靈兒。當初機警活潑的水靈兒感情和命運捉弄得越發顯得深沉了。相較起來自己或許還能稱得上幸運了。感覺到有隻溫暖的大手自身後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慕容雪回頭朝著身後的人溫柔一笑。
「喂!你們倆在我面前秀恩愛,不覺得無恥啊。」水靈兒的眼睛自然是沒放過赫連幕逝和慕容雪之間的互動,故作不滿的高聲說。
「嗯,這樣才像是水靈兒。你剛剛說話那溫柔勁兒可真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要是再這麼下去,水前輩都會不認你這個女兒了,想當初你可是有乃母之風啊!」赫連幕逝也不客氣的回擊過去,還可以加重「乃母之風」四字。大家都親眼目睹了水仙兒和柳如風之間的相處方式,由最初的瞠目結舌到後來的捧腹大笑,到後來的見怪不怪。大家也都明白了恐怕也只有這樣的水仙兒才能養出這樣一個水靈兒出來。
說到底,兩人的輕鬆都是裝出來的。赫連幕逝只是希望能看到從前那個活力無限的水靈兒,水靈兒呢,則是不希望自己的失落影響了自己在乎的朋友。看著赫連幕逝和慕容雪之間那種掩飾不住的甜蜜,水靈兒心底為思君擔心之餘也多出了一股欣慰。
多好,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開始了一段美滿的故事。慕容雪和赫連幕逝,王瑜和紅袖,甚至獅子娘和沒人爹,獨獨自己和赫連逸軒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仍然配不上美滿兩字。那麼不合適的究竟是時間還是人呢?
「幕逝,聽說思君有消息了?」赫連逸軒一聽到說思君有消息了,連夜就出了皇宮趕來了赫連幕逝的王府。
「皇兄,我派出去的人回來說他們追蹤上官無極的人到了一個樹林就追不上了,據估計應該是在那裡布了陣法。」
「陣法?什麼陣法?」
「我不清楚,派出去的人對陣法方面也是一無所知。所以我正想找皇兄,看看你是不是有辦法。」
「我也沒辦法。」
赫連幕逝一聽這話頓感失望。
「不過,靈兒有辦法。」
「靈兒懂陣法?」
「嗯……」赫連逸軒尷尬的應了聲,想起靈兒剛把他就上清風寨之後把他關在自己的閨房裡,他想逃出來。結果就是敗在了靈兒的陣法裡頭。後來還是耍了心機才破了她的陣法。
於是兩人又連夜趕到將軍府找水靈兒商量想辦法。
水靈兒聽說破了陣法就有可能救出赫連思君,立馬就要去那個叢林。為了不打草驚蛇,赫連逸軒也覺得應該趁夜去破了那個陣法,也許明天就有消息了。
是夜,赫連幕逝領著赫連逸軒與水靈兒,帶著為數不多的幾個手下趕到了那個叢林。
水靈兒對於這個攔住了赫連幕逝的人的陣法很謹慎,仔細的從不同方位嘗試著進入陣法。
赫連逸軒在一旁看著水靈兒的小臉一臉嚴肅,娥眉輕蹙,甚至能看到鼻尖有細細密密的汗珠沁出來。這樣的水靈兒讓赫連逸軒的心裡一緊,從前她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一副輕快的樣子調皮搗蛋。後來傷了心也想一個要糖吃的孩子一般胡鬧。這樣認真的水靈兒總讓赫連逸軒覺得她離自己好遠好遠。
水靈兒兜了幾圈,皺著的眉頭終於慢慢舒展開來,臉上凝重的表情也漸漸清明,洋溢著一種自信的光彩。
「怎麼樣?」赫連幕逝看她一臉自信,估摸著是沒問題的。
「不難,是普通的摘星陣稍稍做了點改變。讓進入的人在裡面不斷繞圈子,甚至連回頭路都找不著。」水靈兒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茂密的叢林,小嘴裡卻簡潔的為其他人做著解釋。
「是的是的,我們幾個跟進去就不斷在裡面繞圈子,後來實在繞不出了卻發現連退回來的路都找不著了。後來還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的終於走回來了。不然,估計得困死在裡頭了。」一個白天陷在陣法里出不來的下屬說。
「那你能破這陣法嗎?而且最好破得無聲無息,讓對方不能察覺到,以免打草驚蛇。」赫連逸軒邊提出自己的看法,邊去下自己的披風裹著水靈兒。
水靈兒被他這做得再自然不過的動作驚得頓住了,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陣法的時候沒想到他還在關心自己。只是這連日來的逃避讓水靈兒此刻尷尬不已。
「能的,只是要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回去讓我娘給我看看。」水靈兒借故不動聲色的側開兩步,脫離了赫連逸軒原本搭著自己肩膀的手。
赫連逸軒手裡一空,看著幾雙眼睛一轉不轉盯著自己,頓時尷尬無比。可是更多的是失落和心痛。沒想到靈兒對自己冷淡成這樣了,是不是意味著終於有了一點起色的關係又幻為泡影了。可是只要她還在自己面前,赫連逸軒就有信心自己一定會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心,讓她回心轉意的。
水靈兒回到將軍府,拉著水仙兒就進了自己房間,只留給柳如風一句「美人爹,你今晚睡自己吧,獅子娘先借我一晚上。」
柳如風在眾人憋不住的笑聲中頓時紅透了臉,故意清了清嗓子,嘀咕了一句「沒個人樣的丫頭,平時怎麼教她的全忘了!」等他轉身進了房間,連跟過來的慕容雪都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甚至連赫連逸軒的嘴角都微微往上勾了勾,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水靈兒。
房間內,水仙兒拍開了一直挽著自己的水靈兒。「有話好好說,說完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我都跟美人爹說好了今晚你是我的。」水靈兒大言不慚的對自己娘親說。
「用得著跟他說?」水仙兒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可是想起剛剛柳如風眼裡一閃而逝的不樂意又覺得有趣。
「說吧,找我什麼事?」看水靈兒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水仙兒不跟她廢話直奔主題。
「思君的事有線索了,但是我需要你幫忙。」
「怎麼辦?你說。」一聽事關自己那寶貝孫子,水仙兒立馬嚴肅起來。
「我要你幫我破了摘星陣。」
水仙兒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只是破個陣法而已。不對呀,這自己女兒從十歲開始自己就教她各種陣法,一個小小的摘星陣不可能破不了啊。
「你娘當年白教你啦?一個摘星陣還用得著老娘出手?你這幾年腦子被赫連逸軒吃了啊?」水仙兒一連串鞭炮似的責罵,手指戳著水靈兒的腦袋。
「你先聽我說嘛。不是普通的摘星陣,我給你看看。」水靈兒一邊躲著戳過來的手指,一邊解釋。
母女倆在房間嘀咕了一夜,當然一個摘星陣沒能難道清風寨寨主水仙兒。母女倆收拾妥當了出了門來,意外的看到赫連逸軒站在門外。
「喲,皇上您這是收集露水呢?大清早的站在我女兒門外。」本來水仙兒對於赫連逸軒與水靈兒之間是抱著隨他們去的態度。哪怕當初水靈兒把赫連逸軒強留在清風寨,甚至他倆的好事還是自己提供的葯。後來水靈兒追著他下山入了宮,再替他出征掉下懸崖差點死掉,水仙兒都覺得一切都是水靈兒心甘情願的。而且感情的事也本來就是挺折騰人的。後來水靈兒重新回宮,兩人終於慢慢融洽甚至赫連逸軒愛上水靈兒。水仙兒那時覺得倆人終於折騰夠了,偏偏後面來了個西門明月,赫連逸軒的態度也急速轉變。再後來水靈兒離開皇宮。水仙兒再大度,水靈兒再沒心沒肺也終究是她疼在心坎里的女兒,哪怕這次她與柳如風下山也是赫連逸軒主動傳的信,可是水仙兒對赫連逸軒是不無怨言的。
赫連逸軒當然聽出了水仙兒話里的諷刺,但他沒有反駁的餘地。他們有怨言也是正常的,這樣的場面自己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