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說好的約定4

  大鬍子笑 著說：「先別忙著難過，我都還沒殺你們呢，或許爺爺我心情好就不捨得殺你了呢！」


  葉傾城的手被綁 了，沒辦法給女皇帝擦淚，但是女皇帝知道他的心意就夠了。大鬍子對兩個人說：「也先別忙著甜蜜，爺爺我看到你們這樣都捨不得殺你們了。這樣吧，你們兩個人之中只死一個就夠了，爺爺我做點好事，放一個人走。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爺爺不殺你們其中的一個就等於是救人一命。」


  葉傾城 和女皇帝驚訝的看著大鬍子，葉傾城搶先說：「那麻煩你放了她吧！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為了我，所以我才是罪魁禍首。沒了我的她會變成一代明君，你們只需要殺了我就可以了！」


  女皇帝哭著說：「不要，殺我！你們放了他吧，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大鬍子不樂意的說：「爺爺見過求饒的，還沒有見過討死的。你們兩個商量一下，然後再告訴爺爺應該殺誰，這樣公平吧？」


  女皇帝對葉傾城說：「城弟，你原本就不應該來的，所以還是你走吧。這麼多年來是我做錯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登上這個帝位我就變得不再是自己了。曾經的我討厭殺戮，但是有一天我卻變成了愛殺人的人。曾經的我對人善良，但是有一天我卻開始利用別人的善良來害人。你走吧，這次我不會再阻攔你了。」


  聽女皇帝這麼說，葉傾城忽然就心軟了。他壓抑住想要哭泣的衝動，緩緩的說：「其實你的心還是像曾經那麼善良，只是被外邊蒙蔽了。玉兒，這幾年是我對你的忽視才致使你現在這般的暴戾，你只是想用野心也填滿自己的心。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玉兒，這次到我保護你了。」


  大鬍子他們就站在一旁聽女皇帝和葉傾城在那裡你推我我推你，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確定誰死誰活。大鬍子有些不耐煩的說：「商量好了沒有？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還有探討這麼久，難過現在當官的人都喜歡打官腔，原來是上頭傳下來的毛病。快說，誰死？」


  葉傾城昂著頭說：「你放了她吧，她不過是個弱女子，這麼多年的堅強背後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淚水。世人都只說孚玉國女皇帝多麼多麼的優秀多麼多麼的堅強，卻忽略了她其實只是一個女子。是我害的她活的如此辛苦卻還不自知，你們殺了我吧，她會是個好皇帝！」


  女皇帝哭喊著不要，但是聽了葉傾城剛才的話，大鬍子明顯很贊同。大鬍子對女皇帝說：「你也應該知足了，有個這樣的男子為了你去死。兄弟們，送這哥們上路！」


  又上來三個大漢，他們不僅長得凶神惡煞的，手裡還都有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女皇帝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臉上還掛著淚水，但是依然堅強的盡量去阻擋在葉傾城的前面。精明如女皇帝，她從來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更別說去死了。可是這次她是真的要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去死，她可以對任何人使用心機，卻惟獨捨不得傷害他。


  有時候愛就是一種傷害，是她太愛了。


  女皇帝擋在葉傾城的前面說：「你走吧，該死的人是我。我不會阻攔你和水靈兒了，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就應該為她著想一下。你死了她怎麼辦呢？城弟，這次再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吧！」


  葉傾城和其他的壯漢都沒有想到女皇帝接下來的動作，她竟然主動撞向了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幸好大鬍子反應靈敏，不然女皇帝現在就已經死了。大鬍子命人趕緊去找大夫，而女皇帝此刻的臉色已經和那沒有沾過血的刀刃一樣白。


  女皇帝憑藉著最後一口氣說：「不要管我，你走吧，不然等我醒來我就後悔了。快走，快走……」最後的幾聲很輕，讓人以為這個人很快就要消失了似的。


  這些壯漢都是水靈兒找來的，原本就沒打算傷害女皇帝和葉傾城，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女皇帝性子這麼剛烈，竟然主動求死。那些人在女皇帝自刎后就如約放了葉傾城，而且還讓人把葉傾城和女皇帝送回到孚玉國的皇宮。葉傾城因為擔心女皇帝的傷勢並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去向，他們相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果不是女皇帝還躺在床上，葉傾城都以為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女皇帝大刀劃過了女皇帝的腹部，再加上失血過多，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了。她應該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的休息了，躺在床上的女皇帝睡得很安詳。


  太醫們的束手無策無疑是給女皇帝判了死刑，葉傾城聽了太醫們的話憤怒的把他們趕了出去。他沒有想到不過短短的幾天，她就瘦成了這個樣子。他更沒有想到不過短短的幾天，他和她就要陰陽相隔了。葉傾城不甘心，他抓著女皇帝的手，一遍遍訴說著他們的曾經。


  原來他們的曾經是那樣的美好，原來他們的曾經是那樣的單純。葉傾城訴說著曾經，似乎又在曾經的時光里走了一遍。以前被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了，葉傾城在自己的敘述中忽然明白了女皇帝的改變。


  正如葉傾城對水靈兒說的那樣，女皇帝是個很柔弱的人，可是為了守護身邊的葉傾城，她只好武裝自己。她不想殺害自己身邊的兄妹，但是她要坐穩江山就必須那麼做。我不殺他們，他們自然會殺我的道理大家都懂，卻無法理解別人這麼做。回憶著女皇帝從一開始的單純到現在的狠心，葉傾城忽然就哭了。


  眼淚一滴滴滴落在了女皇帝的臉上，原本慘白的臉上忽然顯出一絲的紅潤。整整一夜，葉傾城說了一夜，似乎企圖希望躺在床上的人被自己煩的爬起身來。女皇帝太虛弱了，在加上最近一直在胡思亂想，她原本就是一心求死，要不是聽到了葉傾城的話恐怕早就香消玉損了。


  昨晚所有太醫都以為她要死了的時候，她竟然又奇迹般的復活了。沒有人知道女皇帝是聽到了葉傾城的呼喚才醒了過來，她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聽到了他的呼喚。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人在關心她的時候，女皇帝會選擇放棄。這麼多年來，她累了，如果他也不需要她了，她就真的可以離開了，正如她昏倒前說的話。如果葉傾城對女皇帝沒有感情了，女皇帝會毫不猶豫的離去，這次她不想再成為他的牽絆。可是女皇帝還是放心不下，還是狠不下心，當聽到葉傾城的聲音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來，哪怕只能遠遠地看著他幸福。


  女皇帝憑藉著她頑強的意志活了下來，太醫說女皇帝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現在還是太累了，可能是希望藉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所以她只是一直沒有醒過來而已。雖然沒有生命危險，葉傾城依然堅持沒有都守在她身邊。他知道她雖然睡著了但是還有感覺，她一定是希望他陪伴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