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晉陞
不過在厭惡之 中，戚風卻明顯感覺到身旁黑暗之中，到處都是濃郁的暗元素力量，就像是一朵朵浮雲，不住的在他身畔飄動。這片空間似乎也不從來都是黑色，只是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只要被涌動的黑暗元素力量遇到，頃刻間就被侵蝕、同化，如此往複，黑暗力量越來越強，而其他的元素力量則是越來越衰弱。久而久之，這裡就變成了一片黑暗。
「吞噬、轉化……」 戚風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著，心中似乎有所領悟。
就在這時， 頭頂一滴碩大、透明的水珠滴落，清涼的感覺瞬間襲遍戚風全身，他抖了個激靈，閉上眼睛。而當他再度睜開眼時，眼前浮現出一張肥碩油膩，卻十分擔憂的面孔。
「哈，戚大哥，你終於醒過來了！」沙胖子興奮的大喊大叫。
「喂喂，明明是巴大哥，為啥你老叫他七大哥？」小胖和鄧彪不滿的提意見了。
沙胖子摸了摸腦袋，眼珠子一轉：「呃，這是我們之間的稱呼，你們就不要管了。快，拿東西來給他吃。」
三個人七手八腳，把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戚風扶起來，喂他吃東西喝水。
按道理，以戚風如今的實力，別說三天三夜，就算是三百天不吃東西，也不會虛弱成這樣。他暗暗運勁，感覺總也用不完的黑暗元素力量居然瀕臨枯竭。思索片刻之後，他斷定，一定是在時空隧道中發生的那一場風暴爆炸導致的。
「唉，總算是活著出來了。」戚風嘆了口氣，「那吳坤實力雖然只有半神境高階，但是一身血肉力量強橫無匹，算起來也應該是吏神境初階圓滿境界的實力了。我能從他手裡勝出，倒也是幸運。」再看看身邊幾個面帶憂慮的朋友，他禁不住更覺得這一場戰鬥值了，哪怕昆吾刀破碎，能換來幾個朋友也是值得的。
他吃了兩塊肉，喝了一碗水，力氣便漸漸回來了。忽然間戚風想起那根脊骨，那是他發誓要用來做刀的吳坤的脊骨，便問：「骨頭呢？」
「戚大哥，你是不知道……」沙胖子哭喪著臉，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把他們逃生之後，被軍團關押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期間還說了很多那些人的壞話，「那根骨頭就被他們拿走了。」
「哦。」戚風哦了一聲，只要骨頭還在，遲早還會回到自己手裡，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
「嘖嘖，我鄧彪這一輩子，就算立刻死了也值得了。去了一趟虛空，還被大哥救了。」鄧彪咋舌。
「得了，當時你倆都昏死過去，我看到的可是最多了，戚大哥有多厲害你們是不知道的。」沙胖子擼起袖子開始吹牛，這時外面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片刻之後，一行人來到牢房前面。
戚風微微有些吃驚，這幾個人走路悄然無聲，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聽覺靈敏。可這幾個人行走，他居然是半分都沒聽到。
「你就是巴雨？」來的是一個中年人，身配鎧甲，腰掛寶刀，神壓逸散，威嚴赫赫，儀態從容，虎步生風。略感知，戚風便知其實力已經達到吏神境初階，是個絕對的強者。
腳底地板上，赤色火雲翻滾，頭頂天花上，煙雲陣陣，左側牆壁，西風咆哮，右側牆壁，黃塵瀰漫。整個屋子，次序分明，四種元素力量綜合瀰漫，相互作用又相互抵銷。這間不大拷問室，竟然也是嚴格按照地、火、水、風四大元素來建築的。
由於是軍團監牢，所以這拷問室並沒有什麼酷刑存在，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現在桌後端坐的，是莊嚴威武的軍團將軍莫燕飛，他的手下分列兩旁，威風凜凜的盯著戚風。
戚風站在中央，面無表情，心中已經大概猜到這人的身份。能有吏神境的實力，又被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守衛著，這一定是在軍團內擁有數一數二地位的人，搞不好就是將軍。
「難道我喬裝改扮被嚴濤知道了？還是說……」戚風心裡不住的泛起一個又一個的猜測，每一種猜測都對自己極為不利。
「你叫巴雨？」那人緩緩道，他聲音沉厚穩重，如磐石一般在風中筆直傳播著，絲毫不受空氣的影響。
戚風沉穩點頭：「是。」
「你是吳坤身邊的侍衛？」那人問。
「正是。」戚風不卑不亢回答道。
「大膽，見到莫將軍還不下跪？」旁邊幾個副將呵斥道，居然在將軍面前還想耍威風，簡直是活膩了。
戚風抬眼看了看那幾個人，他分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看了一眼，那幾個人卻齊齊哆嗦一下，感覺就像是一隻兇狠的獵豹在叢林里悄悄望著自己一樣。
莫燕飛不動聲色，心中卻微微吃驚：「這人軍冊上記錄的實力只有半神境初階圓滿境界，可他的氣質、威嚴，氣勢，哪裡是半神境的人會擁有的？」
「吳坤現在何處？你放心大膽說來看，有軍團在，不會有人能威脅到你的性命。」莫燕飛早就知道吳坤已死，只是故意試探戚風。要知道一個普通兵卒能擁有超越半神境的實力，這件事絕對不那麼簡單。
「他死了。」戚風淡淡地說道。
殺死偏將，無論事出何因，總歸是違反軍紀的事。戚風也曾想過要掩蓋，可是轉念一想，既然莫燕飛實力早已達到吏神境，那麼在他面前說謊是徒勞的，倒不如爽快點把實情說出來。而實情也要有所區別，比如自己的真實身份，絕對不能透露半分。
莫燕飛故意挑了挑眉毛，假作很吃驚：「你說你殺死了吳坤？據我所知，他可是偏將，在軍團擁有偏將級別的地位，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嗎？」
「是我殺死的，不過他是罪有應得。」戚風挑著一些能說的實話，把戰鬥的情況以及吳坤的一些兇殘行徑跟莫燕飛說了一遍，眾人聽的無不吃驚，但又不肯相信：就憑他一個區區兵卒，怎麼有能耐殺死偏將？
誰料眾人不信，莫燕飛卻信了，他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反手取出一根長有一丈左右的脊骨：「這就是你說的那根骨頭？」
「對，他毀了我的刀，我曾發誓用他的骨頭做刀。」戚風點頭，淡然說道。
莫燕飛不語，他看著戚風，心中感覺這士兵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同時又點頭，片刻之後附和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做的很對。無論是軍人還是普通修鍊者，武器都相當於是他的第二生命，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比妻子還重要的東西。士可殺不可辱，你會這樣做，我也能夠理解……可是，你了解你的上司嗎？對於吳坤，你知道多少？」
「戰鬥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屬於地魔星域的姦細，而殺死並吃掉獵物，煉化他們的靈魂，則是他修鍊的方式。」戚風回答，這些是無從隱瞞的，他相信以莫燕飛的實力和能力，這些也一定早就調查清楚。
所有人都愣住，除了莫燕飛之外。拷問室一片安靜，偏將們面面相覷。大家心裡都很忐忑，因為那個來自地魔星域的吳坤，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以吳坤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並且和很多將領都很要好，大家經常結夥出去飲酒作樂。其中不少人更是在不經意間，向他透露過些許信息。雖然都是隻言片語，但一個人若誠心要打探，從中分析出機密也不是不可能的。
隨著戚風的講述，莫燕飛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室內的氣氛也就越來越凝重。最後，他居然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唉，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但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誰都不知道他這番話的意思，大概也只有戚風能夠稍稍清楚一點。其他人，包括一直都在隔壁房間偷聽的沙胖子等三個也都冷汗淋漓，對面坐著的那可不是別人啊，不是伍長，不是百夫長，那是將軍。整個黑岩城，整個南方領域軍團的總領袖，除了黑岩城一萬多軍隊之外，其他幾個城池加起來，林林總總五萬大軍，都歸他調遣。
這樣一個身份顯赫的將軍，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難道還不夠令人膽寒嗎？
「不行，巴大哥費勁心思把我們救出來，我們絕對不能置他於不顧。」小胖握緊拳頭，咬牙發誓。
「對，要是敢砍頭，老子就反他娘的！」鄧彪也暗暗說道。
「得了吧，我估計戚大哥砍他們的頭還差不多。」沙胖子對戚風的實力略有知曉，雖然他說不清自己對戚風的自信究竟來源何處，但就是心裡相信他不會有事。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開始冒冷汗，那是莫燕飛的威壓所導致的。
嘆息之後，莫燕飛沉默了片刻，對左右說道：「記得在派你們執行這項任務之前，我曾說過有懸賞的吧？百萬魔晶，你們今天就著手辦這件事吧。另外，火字營不能沒有將領，巴雨，你殺死了你們的將領，這個重任你就必須擔負起來。從今天起，你就是火字營的偏將了。這根骨頭……是你的。」他將手裡的脊骨凌空拋下，骨頭刺破空氣，發出嗚嗚的鳴響。
戚風愣了愣，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脊骨。強盛的力道衝擊著他的虎口，一陣酸麻感覺襲來。雖然同為吏神境初階實力，但顯然莫燕飛要比他老辣很多。
不過面對這股強盛、分明帶有故意試探的力道，戚風還是裝作踉蹌了一下，後退了幾步。雖然已經裝的很嚴重，可還是讓周圍的人吃驚不已，因為所有將領當中，沒人能做到如此地步。這些養尊處優的將領又很快給自己找好了借口：「切，他只是個小兵，運氣好殺死了吳坤，得到百萬懸賞，又成了偏將。剛才將軍肯定也沒有使多少力，真是狗屎運。做偏將是吧？哼，偏將可不是那麼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