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比武2
「呵呵，原來 如此。」戚風瞬間釋然，那肖振多半是選擇了大長老一派了。想到這裡，他便是更加感覺肖振的可悲，心地如此不純凈，如此扭曲，竟然選擇一輩子都沉浸在黑暗中來換取所謂的權力？
他捏緊了拳頭，想到 兩個美麗的妻子，三個可愛的兒女，還有父親和祖父，想到六方門所有的人，心中暗暗發誓：「我一定不會讓這世界陷入永夜。」
「你很特殊 。」影子忽然說道。
「我？」戚風愣了愣，淡淡一笑，「我不過是最普通的修鍊者，在蠻荒之境以外或許有些突出，但是在這裡，泯然眾人矣。」
「不，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影子說道，「你一定不是尋常人，你是個勇士。」
「哦？」戚風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勇士。
「勇士，你願意幫助我們嗎？」影子變得有些急切了。戚風幾乎能夠感受到她趴在牢籠上，死死的攥住柵欄，感受到她那急切的目光。
「我不太願意摻和這些權力的鬥爭，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修鍊最需要的就是純凈的心靈。」戚風輕輕搖頭。
「不，這不是權力的鬥爭。」影子急切的說道，「這是黑暗和光明的鬥爭。多少孩子，從出生開始就幻想著太陽，你知道太陽在我們心中是什麼樣子的嗎？我感覺它就像是一個蘋果，散發溫和的光芒。」
聽了這些，戚風感到有些可悲，最普通的東西，在這些外界看起來無比強悍的人眼睛里，居然是那麼被渴望。
見戚風不說話，影子又壓低聲音，更為懇切的說道：「我們不是要爭奪什麼權力，只是想要正常的生活。幾十億年前，我們的遠祖選擇與惡魔締結契約，將我們所有的陽光都出賣掉，那是一個錯誤。」
「你是說，背叛赤神是錯誤？」戚風問。
「是的。」影子遲疑了很久，才有些不情願的點頭，「只不過他們無論怎樣，都是我的祖先。」
「呵呵。」戚風道，「遠古時代的事真是麻煩的很，不過你要我怎麼幫你呢？」
「今天他們結婚，會有一個盛大的典禮，典禮上會有一個挑戰新郎的活動。」影子說道，「你去參加！只要殺死他，我父親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那麼陽光派就還會有希望！」
「我？我可是身在牢獄當中的。」戚風道，「而且你大概不知道，我實力和肖振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想到來這裡的路上，肖振企圖殺死自己的情景，他便是不寒而慄。現在他或許能夠在肖振手裡有一絲生機，可當時卻絕對沒有。
「我有預感，他一定會挑選你出去的。」影子篤定道。
「是么？」戚風道，「我倒是希望呢，不過即便殺死了他又能怎樣？他是個瘋子，也是個可憐可悲的工具，到時候大長老還會繼續威脅天涯鎮，讓他們再送一個人來。」
「我們這裡有議會，議會是最公正的，他們會做出正確的決斷。」影子說道。
「如果他們公正，你們又為何會被關在牢籠里？」戚風反問。
影子沉默了一下：「那是因為如今的議會，有一半的人選擇沉默，而另一半的人則是在搖擺。大長老控制了新郎，他便有可能假借新郎之手謀害議會的元老們。」
戚風聽到這些便感覺頭大如斗，不過他還是在心裡認真的思索這女孩子的話。他能夠感應到對方的迫切和真誠，對於這個影子，他心裡沒有什麼反感，反而有一絲欽佩。
「如果有機會，我願意試一試。」最終，戚風說道。
「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女孩興奮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她抓緊了牢籠，急促的說道，「你放心，就算大長老在背後會使手段，外面還有我的父親，他會幫你的。」
戚風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在這之後，女孩抓緊時間向他講解了一下永夜村的權力結構。原來永夜村權力最高的，不是村長，而是元老議會。這些元老們大多都是老骨頭，來自各個階層，他們無一例外實力都很強大，而且代表的是全體的村民。
不過元老議會只會在關鍵時刻表態，決定事情的走向，平時整個村子的管理是由村長和長老們決定的。
永夜村只有一個村長，世襲制，有四名長老，推舉制。現在的四名長老團結一氣，與村長作對，並且拿村長唯一的女兒做要挾。元老議會的元老們也有一部分人受到了脅迫，整個村子在這女孩看來是岌岌可危的。
當代的村長沒有任何擴張的希望，他是個墨守成規的人，既不會想要逃離此處，也不會想要霸佔世界。但是他的女兒卻嚮往陽光，希望村民以及後代能夠生活在光明當中。尖銳的衝突就在她和長老們身上爆發了，最終她被冠以叛徒的罪名抓了起來，一同抓起來的還有許多其他年輕的影子，而他們都是這位公主最堅定的支持者。
女孩剛剛給戚風描述完這一切，牢門再一次被打開，肖振又回來了。果然如女孩所猜測，肖振趾高氣昂的命人把戚風放出來。
「跟我走吧，今天就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肖振冷笑著說道。
「哦？」戚風搖搖頭，「你會後悔的。」
「死鴨子嘴硬！」肖振怒道。
他當先走出去，戚風則是被兩個影子押送出去。在經過那女孩牢籠的時候，他轉頭看了那黑暗的空間一眼，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他卻感覺自己跟那女孩四目相交了。
從黑冰牢房出來，戚風感覺外面的黑暗要淡很多，他現在才知道，原來黑暗中還有更黑暗的東西。
戚風被押送到一個大院子里，這裡燈火通明，到處都張燈結綵，燈影下，許多影子在忙碌著，他們是在準備一場並沒有人會開心的婚禮。
這個院子很大，正對大門的方向擺了一張條案，案上是一些牲禮。一個寫著永浴黑暗四個字的牌位后，一尊面容猙獰，一尺多高的青銅雕塑被端端正正的安放著。
戚風站在院子里，他看不清楚身邊究竟有多少影子，只是聽到耳畔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聲，甚至隱隱約約還有哭泣的聲音。
伴隨著一聲銅鑼響聲，戚風看到走廊下，一行人緩緩行出。這些人都穿著黑袍子，全身籠罩在袍子里，詭異之極。為首的一個走出來之後，所有的人都跪拜在地：「大長老安好!」
戚風當然沒有行跪拜之禮，他如鶴立雞群，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裡，冷冷注視著這可笑的一切。
大長老目光掃過戚風，而後說道：「都好，起來吧。村長今天本來要為我的孫女索拉主持婚禮，不過他臨時身體不舒服，所以來不了了。」
人群中便又傳來一陣陣的議論，雖然聽不清楚，不過戚風卻也知道這是村民們對大長老言辭的質疑。
「時辰已經到了，準備開始婚禮吧。」大長老走到正位上坐定，吩咐手下。
「吉時已到，行大禮！」司儀高聲喊道。
他話音剛落，周圍便想起一陣樂聲，在樂聲當中，戚風看到肖振身披紅袍，手牽紅線，緩緩從走廊盡頭走了出來。他就像是一個唱獨角戲的小丑，臉上掛著可恥的笑容。
紅線的盡頭是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娘子，新娘子走一步哭一聲，極不情願。
在司儀的主持下，婚禮進行的很順利，大概所有不確定因素都被大長老提前擺平了。
婚禮結束之後，便是喜宴。這些跟外界並無不同，不過在賓客進餐的同時，戚風卻是被帶到了場地中央，那是一塊寬敞的空地，足夠兩個人擺弄拳腳了。
「今天我孫女婿肖振，要與他的朋友切磋一二，為大家助興。」大長老站起來道，「希望你們吃的盡興，看得開心。」
周圍傳來稀稀拉拉的幾聲喝彩，似乎沒人喜歡在婚禮現場看到這打鬥的場景。
肖振躬身行禮，得到准許之後，便將胸前的紅花和紅線摘掉，大步走到場內。
「戚風，沒想到吧？」看著戚風，肖振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今天我就要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是什麼。」
「難怪。」戚風道。
「難怪什麼？」肖振一愣。
「難怪史冊記載，肖振雖然年少有為，資質萬中無一，卻是心胸狹隘之人。」戚風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名臭千古了。」說完便是戲謔的看著肖振。
肖振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咬牙切齒道：「無所謂，遲早這些混帳會為他們做的事付出代價。」
「是啊，混帳一定會付出代價。」戚風淡淡的說道。
座席間，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這兩個凡人誰厲害？」
「肯定是新女婿，大長老挑選的，能錯了么？」
「那可未必，我看那新女婿不咋地，面色蠟黃，印堂發暗。」
「噓！你說這話肯定是不想活了，難道想去牢房吃飯？」
「下注下注，我押新女婿贏，一賠五！」
「來了來了！」
很快的，永夜村平民之間的賭局便是形成，幾百口人，只有十個是押戚風贏，其他幾乎一邊倒都猜肖振贏。
戚風當然是不知道這些事，他更不知道坐在正前方的幾個長老之間的對話。
「大長老，你怎麼看這一場挑戰？」
「……」大長老諱莫如深的搖了搖頭，沒有發表看法。
「那還用說？肖振怎麼說也是大長老的孫女婿，而孫小姐以後是要掌管整個永夜村的人，他的實力能差了么？」一個身形瘦小、裹著超大黑袍像是一堆布攤在椅子上的影子說道，「而且你們有所不知，大長老挑選孫女婿，可是有說道的，聽說這肖振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