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雷的心事
戚風不知道冬 靈獸是用什麼救活自己,只是感覺體內的那股冰寒的力道十分的狂躁。他想要壓制,奈何念力對這股力量不起作用,而他自身的靈力卻像是初春的小草一樣,剛剛綻放出芽芽,根本就壓制不住。
若只有這一道冰寒狂 力倒也罷了,戚風本身就是修鍊出水屬性靈力的人,再加上體內的水源力存在,抵抗冰寒不成問題。可是誰能想到,那一晚在山坡上還會發生那種事……
「那種事… …」戚風每每想到那件事,就會不由自主的面紅耳赤起來,並且心底里感覺到渴望,看到梓潼時又會感到愧疚,各種複雜的心緒糾結著他,讓他好幾日不能自拔。
甩了甩頭,戚風不再想那些事,他知道自己如今必須要做的就是趕快把這麻煩從自己身上剔除。
「任家不會放棄梓潼,邪月閣的人也定會繼續找麻煩,我必須得趕緊想辦法擺脫窘境才是。」戚風暗暗的捏緊拳頭。
在火堆旁,梓潼等人正或坐或趟,各自睡得沉靜,他們並不知道戚風的心事和麻煩,只有王犇時不時的要說上兩句夢話。
「噗……」不遠處的叢林里傳來一聲低沉的響鼻聲,戚風便知道那是雷回來了。
啪嚓。
一根枯枝被踩斷,一條龐大的身影出現在叢林邊緣,那正是雷。
「雷。」戚風喚道,「又去狩獵了?」最近這段時間,雷變得有些古怪,沉默寡言,動輒就不見蹤影,每一次回來身上都瀰漫著血腥氣,這一次亦不例外,隔了老遠戚風就嗅到了腥臭的味道。
雷一雙眼睛明晃晃的,就像是夜明珠一般閃爍著光芒,它怔怔的站在遠處看著戚風,隔了很久才緩步走過來。借著火光戚風發現,雷的鼻頭上全是血漬,肩膀上也是有幾處深深的傷痕。
「狩獵艱難?」戚風問道,他神色中充滿了關心,沒想到這更加讓雷狂躁不安起來。
雷的前腳在地上刨動著,爪子上的指甲里也滿是暗紅色的凝血,看起來它似乎很是矛盾,又不肯把心事告訴戚風。
「不要問我了。」雷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它低著頭塌著肩,無精打採的走向距離火堆較遠的一棵大樹下,趴伏著不動了。
戚風看著雷,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了?」
「它的性格太差啦!」小黃不知何時依偎到戚風身旁,「哪像我,在哥哥面前根本就隱瞞不住什麼。」
「哦?是么?」戚風低頭看著小黃,情不自禁的笑了,「那我問你,剛剛去做什麼了?」
「我?」小黃一下子慌了神,它抓了抓自己的屁股,搖頭假作茫然,「我什麼都沒做啊……」
「是么?那你嘴巴上掛著的餅屑是哪裡來的?哦對了,前天傍晚我們吃的是燒餅哈……」戚風哈哈笑著,剛才小黃在一旁偷吃燒餅他早就發現了,這傢伙是越來越饞,簡直到了什麼吃的都不放過的地步了。
「呃……」小黃那機靈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哥哥,你想知道大傢伙咋了么?」它轉移話題。
「嗯。」戚風點頭。
「那好,包在我身上了!」小黃拍著胸脯道。
「呵呵,好啊,那我十分感激,不過這不代表你可以繼續偷吃哈!」戚風可沒有上當,「記住了,吃的時候想著別人,你什麼都愛吃,可對於梓潼他們來說,卻不是什麼都能吃的。」
小黃見計策失敗,便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默不作聲了。它假裝可憐,抱著自己的尾巴縮到一邊去睡著,戚風便是笑:「這傢伙,越來越不像猴子了。」
戚風站起身來,強忍住身體上的痛楚折磨,挨個為夥伴們蓋好被子毯子,又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柴禾,然後便是躥到高處去看著。
寂寥夜色下,蒼茫的無影山就像是一條脊背上長了刺的長蛇一樣,綿延不斷,看不到盡頭,這大概是離火國和大乾王朝之間最大的一座山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找到鬼影谷?」戚風嘆了口氣,「梓潼也好獲得解脫了。」
深秋的夜風在後半夜帶來的涼意更濃,戚風額頭上汗珠滾滾,他強忍著腹痛,深呼吸數次,雙手虛抱,在腹部強行運起不多的靈力壓制著那兩股強大的力道。
然而他的靈力此刻太弱小,就像是新出生的嬰兒面對一個修鍊多年的武道高手一樣,簡直就是不堪一擊的脆弱。在面對湛藍色寒流和另外一道淡青色的力道時,轉瞬就被消滅掉了。
「不行,不能這樣!」戚風強忍住痛楚,催動心神,人一個晃神便已經進入了彼蒼山河圖內部。
「前輩,前輩!」即便是神魂,戚風也能感受到肉體上那絲絲繞繞的痛楚,如萬隻螞蟻啃食自己內臟一般,無比的折磨。
「來啦……哈欠……」在冬靈獸那裡『吃飽喝足』的陳清懶洋洋的應聲,身形也是突兀的浮現在戚風肩頭,「啥事兒?我正做美夢呢。」
「……」戚風臉色鐵青,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氣的。自從那日之後,陳清就一次都沒出現過,但是戚風有理由相信,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他都是清楚的,只是懶的管而已,有時候他心裡都在想,這個陳清到底是什麼來頭,到底是好還是壞?但是想完又會自己嘲笑自己,這世上哪有什麼嚴格的好壞標準呢,數不清的灰色地帶將黑和白給纏繞在一起了。
「哦,我知道了。」陳清撫須看了戚風一眼,心中已是瞭然,他似是有意的說道,「這幾日我也正忙著消化從冬靈獸那裡吸收來的靈元,沒顧上跟你說一件事,倒是我的不對了。」
「前輩,我體內這兩股莫名的力道,有一股我猜可能來自於冬靈獸,那另外一股呢?」戚風說話的時候,肚子里就像是有一隻手,在用力的攥著他的器官一樣,說痛不欲生都是輕的。
「唔,一個來自冬靈獸確實不錯,如果我沒猜錯,那傢伙應該是用靈核為你療傷了,所以此刻你體內的,都是至純的水源力,來自冬靈獸靈核。」陳清略略查看一番便點頭道,說完之後又是吃驚。
「你小子,好運倒是不少,我沒想到冬靈獸一介獸類,居然也捨得為你耗費自己的靈核。」陳清咂舌。
「靈核?」戚風半是吃驚半是懷疑,「你不是說靈核對冬靈獸來說就相當於心臟么?它怎麼可能把靈核給我?」
「嘖,我說它給你了么?我是說給你用了。」陳清道,「它用靈核替代了你的靈力,使得靈宮不至於因為靈力枯竭而變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令你重生了。我問你,是否進階?」
「嗯,進階了。」戚風點頭,「而且……而且速度驚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呵呵,你相信也無妨,這番造化,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遇到的,再說,就算遇到了,機遇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抓住的。」陳清慨嘆,「唉,不說別人,當日若是換做我,只怕就做不出你那種犧牲,就算奪得靈核,自己能否煉化成功也都是未知數了。」
戚風不語,當時他捨身為冬靈獸,就連他自己事後都感到有些后怕,更別說是別人了,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可是前輩,那我體內另外一股力道又是從何而來……」戚風最不解的就是這個了。
「嘿嘿……」陳清聞言忽然間就是神秘的笑了起來,其眉眼之間充滿了笑弄的意味,直把戚風盯的面紅耳赤,一陣心虛。
「前輩,你要說便說,幹嘛這樣盯著我?」戚風皺眉道。
陳清咂舌:「喲,小傢伙長大成人了,怎麼還不好意思起來?你說你體內有另外一股力道,我來問你,那裡到是不是有一股陰柔氣息?」
戚風點頭:「卻是如此。」
「那股力道是否一直在與你,與你體內的靈力、水源力對沖?」陳清又問道。
戚風再次點頭,同時也是驚訝,這些情況他從沒跟陳清說起過,怎麼他就像是親身體會到的一樣呢?
「那股力道冰冷潮濕,令你時刻都感到不安對不對?」陳清繼續道,「還有腹痛如攪,寢食難安。」
「前輩,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定知道其來歷啦?」戚風急忙問道。
陳清笑嘻嘻的說道:「你這小子,甜頭吃完了擦嘴便忘?難道你忘記那日你與那小娘子行魚水之歡的情形了?我告訴你吧,你的靈宮與念力之星都十分奇特,某種特定的情況下,你可以吸取別人的靈力、念力,甚至是陰元……」
「陰元?」戚風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女子屬陰,男子屬陽,體內各有元氣,分別為陰元和陽元。」陳清解釋道,「這些其實你慢慢就會了解,只是現在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你失去了童男之身,在陰陽交合的那一剎那,吸收了她的絕大部分靈力,以及大部分的陰元。否則你以為事後她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么?」
戚風被說的臉紅的就像是醬肘子,不由自主的夾緊褲襠,又想起了那日的美妙時光來。一直以來,他都感覺那像是一場極為真實的夢境,直到現在他才完全肯定,原來那不止是一場夢而已。
「男子成年而生精,精屬陽,你瀉了陽元在她體內,同時也是吸取了她的陰元精華。」陳清道,「我記得我師傅曾跟我說過,男女有別,體質各不相同,對於女子來說,陰元尤其重要,那是比靈力還要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