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人外有人
「這個沙煉山 ，老子在家都沒掃過地，居然罰我掃一個月的長街……」獨孤有道嘀咕著。
「呃，難道不是三天 嗎？」戚風疑惑道。
「什麼？你 是三天啊？」獨孤有道驚訝道。
「是啊，而且還說什麼，因為快過節了，所以縮短為一個早晨……」戚風笑道。
「奶奶的，偏心，絕對的偏心！」獨孤有道吼叫著。
「算啦，違反了城守的規矩，接收點懲罰也是應該的。」戚風很是大度的說道。
「你……你……」獨孤有道氣的直翻白眼。
長街上，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終於把太陽從雲層里扯了出來，看樣子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春節。
明州城的大街小巷都透著節日的氣氛，男女老幼都穿上新衣，在大街上遊逛著，而街道上也多了許多的攤位，琳琅滿目的商品閃花了人們的眼睛。
這基本上算是戚風在明州城度過的第一個春節，而這一天，他又躲起來了，其實也沒躲遠，就在自己居住的小院子里，閉門不見客罷了。
「哥哥。」小黃熟練的剝花生殼，「那個壞蛋死了，往後咱們就是明州城的老大啦！」
「噗！」戚風聞言忍俊不禁，「我說小傢伙，你這腦袋裡都裝著啥？幹嘛他死了咱就是老大了？」
「可不是么？難道他不是明州城最厲害的人嗎？」小黃仰著腦袋看他。
「才不是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明州城的水深著呢。」戚風嘆了口氣說道，而此刻他腦海里則是浮現出了城守沙煉山的身影，以及那個只見面不知其名的老者，那人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呸！」小黃最不服氣的就是戚風說別人厲害，「再厲害也比不過我，我又比不過你，所以你最厲害！」
戚風大笑，他看著小黃，心裡忽然對這傢伙的來歷大感好奇。這八個月來，小黃的進步可謂是神速，如同是坐了千里馬一樣，一天一個樣，最厲害的就是它的防禦，現在的小黃能夠完全靠自己的肉體承受戚風全力的一擊。
除了防禦力超強之外，小黃的速度也是十分的驚人，戚風要施展天元印最後一招才能勉強趕得上它。只不過這個傢伙太懶惰，平時就愛坐在戚風的肩膀上，手裡成天不是蘋果梨子就是花生瓜子，反正嘴巴從來不閑著。
除了吃，戚風基本上不見小黃做過什麼，比方說練功啊什麼的，可它就這麼在悄然間飛速的成長著，有時候都令人感到眼紅和妒忌。
「小黃，我們認識也這麼久了，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戚風道。
小黃摳了摳屁股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哥哥問啥都行，除了一樣。」
「哪一樣？」戚風奇怪道。
「別問我爹媽是幹嘛的，我都不認得它們。」小黃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口吻十分的不屑，可是同為孤兒的戚風卻瞬間聽出了它話語里的傷感，這種感覺只有孤兒才能明白。
「呵呵，我不問這個。」戚風道，「我想知道，你為何進步這麼快呢？」
小黃聽后歪著腦袋想了想，而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有時候一覺醒來就感覺自己實力又精進了，會不會跟哥哥你老給我吃什麼靈晶有關係啊？」
戚風想了想，覺得也對。身為煉藥師，為了進階他通常都會走所有煉藥師普遍都會走的道路——煉製靈晶。這條道路越往後面越緩慢，然而卻也是最通俗的，戚風曾聽說過，有煉藥師一路都靠煉製地等階的靈晶而一步步挪到了四星煉藥師。
煉製靈晶必定會有成功率，失敗的靈晶屬於劣等靈晶，不過即便是劣等靈晶，也是不少人打破頭去搶——聊勝於無嘛。現在六方門生意蒸蒸日上，戚風也不差這點錢，因此便把這些靈晶都給小黃當點心吃了。
「還是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靈晶的效力畢竟是有限制的，人字七階靈晶對武夫境的人來說有很大的功效，可是對於武者境的人來說效果甚微。」戚風緩緩搖頭，「而你吃的一直都不是什麼多高等階的靈晶，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效果呢？」
想來想去想不通，戚風最終把小黃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這些神奇特異的現象都歸咎到一點，那就是它絕對是個天降奇才，真正的奇才。
戚風把玩著手裡的微型卷，那是他從萬劫門中找到的。成王敗寇，在武道混，就必須做好這種打算——一旦失敗了，不但會丟掉性命，還會丟掉一輩子的積蓄。
萬劫門的財富如今都歸六方門所有，也包括他們的鋪子，甚至於原先投靠在他們麾下的那些小門派也都改旗易幟，轉頭別人門下，不過主要是兩家——六方門和獨孤世家。現在的六方門，從實力上來講，算得上是明州城的一方霸主了。
「哥哥，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小黃好奇的看著他手裡的東西問道，吃飽喝足了的小猴子，好奇心就迸發了。
「哦，算是戰利品，從車臣剛的書房裡找到的，被他丟在書櫃的角落裡。」戚風心裡其實在想，車臣剛真的是隨意把它丟在角落裡的嗎？
「是畫冊嗎？我想看。」小黃雖然是獸類，可是對人類的畫冊之類，尤其是春宮圖都十分的感興趣，可以說這是它猴生的第二大愛好了。
「哈，不是。」戚風大笑道，「是一本微型的經書。」戚風也曾認真的研究過，這本經書究竟有什麼玄奧，可是研究來研究去，他都沒發覺這跟普通的佛經經書有什麼區別，最後也只好不了了之。
「咦？有人來了！」就在這時，小黃的耳朵忽然動了動，警惕的說道，「呸，好香，是女人！」
「嗯？」戚風皺起眉頭來，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已經吩咐下去門派內自行慶賀新年，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打攪，可這又是誰呢？
來的人顯然非常的高調，因為即便是隔了老遠，戚風依舊能夠聽到她們的歡聲笑語，兩個人，兩種聲音，戚風都很熟悉，是梓潼和沙莎。
「嗯？這兩個丫頭怎麼攪和到一起去了？」戚風心裡暗暗的納悶，梓潼低調且隱忍，沙莎從小就被當作明珠捧著，是個典型的富貴小姐，她們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哈，今天就來煩他，頂好是煩死他！」說這話的是沙莎，而梓潼的表情戚風不敢想象。
院門就這樣被推開，沙莎舉步進來，一點客氣都不帶。
「喂喂，戚風，我們來看你了。」沙莎高聲喊道，「過年了，你也不去給城守大人拜年，真是白疼你了。」
沙莎的口吻就像個裝大人的小孩子，好笑的很。其實早在昨天戚風就已經給獨孤世家和城守府送去了新年的賀禮，而且當晚就收到了回禮，可見沙莎純屬胡扯。
「呵呵，沙莎姑娘。」戚風拱手道，「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裡過節，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嘁！」沙莎冷哼一聲，「敷衍……」
「沙莎，我們不說這些。」梓潼在一旁笑道，「門主，其實今天我們來，是向你辭行的。」
「辭行？」戚風眉毛挑了挑，「什麼意思？」
梓潼在後，沙莎在前，可是戚風的目光卻是越過了沙莎看向梓潼。他的這個不經意間的舉動直接就惹惱了沙莎，她跨出一步，結結實實的擋住了梓潼，昂首看著戚風道：「幹嘛？你這麼捨不得梓潼妹妹？」
沙莎十七歲，梓潼十六歲半，兩人年紀相差三個多月，所以沙莎也就把自己當作了姐姐。
「啥？梓潼妹妹？」戚風哭笑不得，「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還真是升溫的很快呢。」
「是啊，怎麼樣？」沙莎擺出一副要吵架的架勢來，「你們六方門裡的都是男人，梓潼妹妹一個女兒家在這裡怎麼方便呢？所以我就邀請她到我家去住，剛好可以跟我做個伴，幹嘛？你還不允許啊？」她的眼神里滿是傲慢和挑戰，不過更多的卻似乎是別的什麼，一些戚風一時間難以解讀的意味。
「呃……」戚風對付敵人或許有一套，可是應付起女人來就差得遠了，尤其是像沙莎這樣不講理的傢伙。
「吱吱吱！」小黃看不下去了，蹦跳著阻擋在戚風和沙莎之間，沖她呲牙裂嘴，並舉起猴爪拍拍屁股向她示威。
「你這死猴子！」沙莎臉騰的就紅了，舉起拳頭就要打它，卻被梓潼笑著攔住了。
「好啦沙莎，別跟一個小猴兒一般見識，它就是這樣調皮的，而且對門主忠心耿耿。」梓潼道，「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一定要搬走么？」戚風望著梓潼問道。
「嗯。」梓潼點點頭，「我在這裡生活的確不方便，而且還會連累你們，到了城守府，那些傢伙多少也要給城守大人幾分面子的。」
「嗯嗯，對的。」沙莎連連點頭，「而且你們要見面很簡單啊，又不是山長水遠的，不會耽誤你們……」
「沙莎……」梓潼和戚風不約而同的出言阻止她，這丫頭，簡直是越說越不像話。
「嘻嘻，怎麼？戚風，你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我可是聽說了，那晚你們鬧內訌的時候，雖然說是事先安排好的，可是大家可都認為你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沙莎笑著打趣，實際上看著戚風的時候她的眼睛可都快冒火了。
戚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從一個少年成長為青年，雖然已十六歲，在普通的人家十六歲都已經娶妻生子，可他卻從沒有考慮過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