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晉階了
「原來如此。」戚風點頭，他亦不再磨蹭，深呼吸一口之後，便將十二路彈腿熟練的施展開來。
「什麼？他居然第二天就能在此練習一套武學？見所未見……」陳清心裡吃驚道，「這山河圖歷經千萬年，我也曾見過幾任圖主人，卻沒有一個有他這麼迅速的進入實際的修鍊階段……」
吃驚歸吃驚，戚風確實在練習十二路彈腿了，在這裡練功，就像是肩頭扛著一座大山一樣的艱難，同樣一個動作，他需要耗費百倍於外界的體力和精力才能完成，不過現在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修鍊。
揮汗如雨中，戚風勉強把十二式腿法中的前四式演練完畢，人就已經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趴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套腿法雖然不錯，卻仍略顯粗糙……」陳清從旁說道。
「粗糙？」戚風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我還覺得精妙無比呢。」
「呵呵，那是因為我們的起點不同，著眼點自然也就不同，我來問你，這套腿功是否還有後續招式？」陳清問道。
「是，總共十二式。」戚風道，他嘴裡回答著陳清的問題，眼睛卻注意著自己身旁的空氣流動，伺機捕捉一顆天地源靈以補充體力。
「只有十二式？」陳清有些意外，「我倒覺得未必。」
恰好一顆天地源靈隨風飄到戚風身邊，他張開嘴啊嗚一口吞下，體力迅速的回升著，他亦從地上爬起來，繼續開始練功。
當戚風把十二路彈腿終於完整的勉強的練完之後，站定在那裡說道：「你看，只有十二式，我師傅教給我的。」
「呵呵，這些後世武學，我倒是不太清楚了。」陳清笑道，「不過根據我的理解，我覺得這套腿功可不單是十二式，後面至少還有一招。」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每一次練完都覺得意猶未盡，但是卻又想象不出。」戚風道。
「你來看。」陳清說道。
戚風抬頭看去，卻發現天空中白雲翩翩，隨風飄拂，俄而那些白雲邊幻化成一道身影，居然是在天空中開始舞動起來。仔細看去，那些白雲所演練的，正是十二路彈腿的招式，當最後一招寸腿落步回馬之後，那『人』身形陡變，忽然一記飛腿上撩，又猛的在空中橫掃，爆發出一陣嘭嘭的破風之聲。
看到這裡，戚風也覺得心裡陡然敞亮起來，他大笑道：「就是這個，我總覺得意猶未盡，看了陳清前輩的演練我才恍然大悟！多謝指點！」
「呵呵，互惠互利。」陳清緩緩笑道。
戚風閉目凝神，在腦海中把師傅傳授的十二式加上陳清演練的最後一式連貫起來，咬牙強撐著，一氣練完六招，休息片刻，補充體力之後，一氣呵成，將完整的十三式全部演練出來。
「蛋碎，果然是有多一招，加了這一招才算是完美么。」戚風嘖嘖說道。
一個上午又是在刻苦的修鍊中過去了，戚風還想繼續修鍊時，陳清說道：「你的體力已達極限，我勸你還是出去休息片刻吧，不然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記住，不要想一步千里。」
戚風這個時候正處於神經上的興奮狀態，哪裡聽的進去這話？他固執的堅持著，再次吞噬一顆天地源靈之後，咬牙站了起來，正要起手練功，卻感覺一陣颶風猛的吹來，將他整個人嘭的吹起，並高速旋轉著。
戚風就在這樣的高速旋轉中，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天旋地轉，而後嘭的被丟了出去，當他清醒過來時，發覺自己已經身在卧房中了。
額頭一抹虛汗，戚風感覺自己的體力似乎已經完全被透支了，這個時候他才相信了陳清的話：「原來在山河圖中修鍊，是要有個度的，都怪我太貪心了……」
搖搖頭，戚風站定身形，忽然間他感覺到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在突突的跳動著，好像要破殼而出一樣。
一股清晰的白色霧氣陡然從戚風道天靈蓋衝出，在空中盤旋片刻之後消失在空氣里，而與此同時，他亦感受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爽快感覺，像是三伏天吃了一塊冰一樣。
「晉階了？」戚風詫異道，「這怎麼可能，我昨天才晉階為三階武夫，再快也不可能只隔一天就……」
然而無論他信與不信，這件事卻是事實，他驚訝過後，猛的一拳擊出，拳風呼嘯著，嘭的打到桌子上，就聽咔嚓嘩啦，那桌子就轟然倒地，碎成一片一片的，如今的他，確乎已經是四階武夫了。
「唉！你這混球，我的桌子，我的老檀木桌子！」古大山聞聲趕來，看到地上的桌子碎片，心痛萬分的說道。
「嘿嘿！」此刻戚風哪裡還在意挨罵呢？他只是嘿嘿笑著，望著自己的拳頭傻樂，同時心裡暗暗的想道：「江大炮，你等著，我就要來了！」
年初七。
這一天是六方門每月一次的大清掃時間，每個弟子都要負責一個區域的衛生。
戚風在這一天負責的是整條主路，從大門穿過中堂一直到後門，他的工作就是要把這條路徹底清掃一邊，再洒水擦一遍，做到一塵不染。
這可絕對不是個輕省活兒。
六方門的開派祖師也就是戚風的師祖庄閑，據說年紀已經有一百五十多歲了，這個無從考證。戚風看到的師祖就是白頭髮白鬍子大肚子，挺精神的老頭兒，天天不是閉關練功就是在靜坐沉思。
師祖還挺公道，不公道的是其他四個師伯。他們會在各處貪小便宜，哪怕是打掃衛生這樣的事。
下苑就被派了最臟最累的活——打掃廁所和打掃主路，古大山心疼戚風，廁所就自己去了，主路就只能讓徒兒來打掃。
一個上午，戚風把這條前後綿延有兩三路的主路打掃了三遍，每一次提著水桶回頭想要擦地時，卻發現地上又有落葉垃圾了，不得不再打掃一遍。
「有落葉也就罷了，風吹來的，可是這些紙屑垃圾是怎麼回事？」戚風皺了皺眉，他抬起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幾條身影，心裡暗道，「莫不是他們在暗中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