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註定要洗碗
看著任墨迫於爺爺的淫威而不得不弔著一隻手在廚房裡忙進忙出,我想現在大概只有一個字能夠切實的形容我內心的感受了——爽!
「丫頭啊,你來這兒住了才沒幾天吧。」
「嗯,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吧。」
「覺得住得怎麼樣?」
「還好,挺舒服的。」
「那就好。」爺爺欣慰笑了一下,感嘆道,「還是家裡住起來比較舒服一點,精神病院那種地方畢竟不怎麼……」
他握著我的手對我說道:「熬了四年,苦了你了。」
我想一定是因為我的心田太久沒有受到什麼雨水的滋潤了,所以他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句話,我就鼻頭一酸落下了眼淚來。
「誒,丫頭你別哭哇。」爺爺邊用紙巾幫我擦眼淚邊對我說道,「這雙陰陽眼啊,其實是上天送給你的一份禮物。別總是掉眼淚,要好好愛惜它。它不僅能帶你看到鬼怪神明,還能帶你看清世間的真心。」
「爺爺你知道……」
任嘯天看我一臉吃驚的樣子,如小孩子般得意的笑了笑:「看來任墨那小子沒告訴你啊,任家是世代相傳的陰陽師家族。」
他湊過來,一臉神秘的對我說道:「悄悄告訴你哦,任墨的媽媽也是通靈師,她和你一樣有一雙天生的陰陽眼。」
我突然想到今天早上熊依依跟我說的話,所以任家果然是個神秘又多金的大家族啊,而我,不過是個……
「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爺爺一個爆栗敲在我腦門上,「身世什麼的都不用在乎,你只要記住你註定會是我們任家的人就行了。」
「那任墨的爸爸媽媽不介意嗎?」
呸!我怎麼問起這個來了,怎麼好像我真的對任墨芳心暗許不嫁給他都不行了一樣。
任嘯天看了看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說道:「他們啊,在任墨十歲的時候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怕是早就已經沒了吧。」
「不過……」任嘯天慈愛的順著我的頭髮摸了摸我的腦袋,「他們要是見到了你,一定也會像我一樣特別喜歡你的。」
任嘯天和我聊了一會兒之後就被醫院來的一個電話給叫走了,似乎是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要他趕緊回去處理一下。
我目送著爺爺下樓,並且愉快的約定好了下次再見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聊上一整天,然後關門轉身的瞬間就有一道帶著淡淡的油煙味的身影把我按倒在牆上。
喲,這是傳說中的壁咚?
我看著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好漢,咱們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他的臉又往我這兒靠近了一點,「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的,嗯?」
我「嘿嘿嘿」的乾笑了兩聲:「爺爺他誤會了,這不能怪我啊,你不是也沒解釋嗎?」
「哦……」他勾了勾嘴角,「那麼我一直欺負你咯?」
「沒有!怎麼會!」我露出一個大大的走狗般的笑容,「你對我那麼好!誰敢說你欺負我我跟誰急!」
他不說話,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明顯。
我心沒來由的開始狂跳起來:「你,你要幹嘛?」
「要幹嘛?當然是要你履行你應盡的職責咯。」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臉越靠越近,但是我竟然連一點要推開他的衝動都沒有,甚至……心裡還有點小小的期待。
要知道,對於我一個青春期被關進精神病院的女生來說,看著帥哥思春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更不要說是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了。
「哎呀!」旁邊突然有記驚呼聲傳來,那個欠揍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白徹的。
原本內心就懷著激動悸動和小不安的我乍一聽到這個聲音,簡直就像是出軌被原配抓了個正著……呸!簡直就像是做小偷被現場捉贓了一樣,當時我就慌了。於是腦袋往前一送,正磕在任墨的腦門上。
白徹那張欠揍的臉啊,一邊笑著還一邊捂著一雙眼睛假裝正人君子的樣子在嘴裡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任墨反應過來旁邊有人之後就退開了,被我撞了一下腦門也沒什麼事兒。那一身正氣凜然的樣子就好像剛才把我壓牆上的那個不是他一樣。
反倒是我,捂著額頭貼在牆壁上,臉都紅到耳朵根子了,尤其是在白徹那個曖昧不明的眼神向我飄過來的時候,我更是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大事。」白徹自說自話的走到餐桌邊拉了張椅子做了下來,「路過的時候聞到這裡的菜香了,想也知道是你親自下廚了,所以我就想過來蹭頓飯。」
他回過頭來看了看還在門口捂著額頭一臉的糾結的樣子我說道:「當然,要是知道你們倆在……」他壞笑一下,「那我肯定就不進來了。」
由於任老爺子提前離開了,任墨的菜當然也是只燒了一半就沒心思燒下去了。
但即使是只吃到了原本菜單中的一半的菜,我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這可是任墨燒的菜啊,那傢伙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結果到最後不還是乖乖給我燒菜的命?
這樣想的話,就算是一個人要洗一大桌的碗心裡也會覺得好受點了。
白徹吃完之後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由衷的評價道:「任墨,你的廚藝還真是越來越好了。」
「讓我來猜猜看你結婚之後會不會經常下廚吧。」他有意將眼神往我這裡飄了一下,「顏蘇你說呢?」
「呵呵。」我朝他高冷一笑,然後默默把碗筷都攏到一塊兒,收到了水池裡,開始洗碗。
「真沒意思。」白徹聳聳肩,像是我剛剛的反應真的特別掃了他的興一樣,「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就從大開著的窗口直接跳下去了。
「看來以後是有必要在窗口這兒貼點符設幾個結界什麼的了。」任墨皺著眉說道。
「乾柴烈火喲!」白徹突然又從廚房的窗戶露出了半個腦袋對我做鬼臉,「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我虎軀一震,順手就把手上在洗的那個碗朝他砸了過去。
結果當然是從他身體里直接穿過去了。
他低頭往下看了看,朝我咂咂嘴:「高空拋物要罰款喲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