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查賬

  蕭雲萱坐在單行之身側聽著他們說話，聽了許久還不見他們有停下的打算，自己卻已是昏昏欲睡了。


  在快睡著的時候腦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單行之，孫惟志，蘇淺臻，三個人的名字都有一個共同點，該不會……S·Z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創立的吧？

  單行之突然感到肩膀傳來重量，低頭看了一眼，卻是蕭雲萱的睡顏。單行之有點無奈，最近蕭雲萱真的很嗜睡，而且一睡時間還不短。


  摟著她換了一個姿勢，讓她的腦袋枕著自己的大腿，身子蜷縮在沙發上，這樣比較好眠。而且也不會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跟震動吵到她。


  辦公室瞬時安靜了下來，單行之抬頭，卻見兩個男人都望著他，噤了聲。他知道兩個男人為什麼會突然噤聲不再繼續說，單行之略微無奈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過會兒再繼續吧。」


  「不用了。我們也聊到尾聲了。」蘇淺臻說，同樣無奈的道：「怎麼，我們幾個人說的話很無趣么？」


  「可能對她來說聽不懂確實無趣吧。不過也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單行之皺起了眉：「她最近都這樣，胃口不好也比較嗜睡。我擔心她身體出了毛病，讓她看醫生她又反對。」


  一直在安靜認真的聽他們說話的安舒頁突然開口：「也許……不用讓她看醫生也可以的，雲萱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問她又不說，只道最近天氣太炎熱乾燥了。」


  安舒頁啟唇，卻又閉上，沉思了下然後道：「應該是的。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你……多注意她。」


  單行之疑惑的看了眼安舒頁，總覺得她也知道什麼，但是她不說他也只好作罷。


  「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看好你家小萱啊。」孫惟志打趣道，然後便站起身要走人。


  「你等一下。」單行之開口挽留孫惟志。


  「怎麼？捨不得我？」孫惟志賤著性子道。


  「是啊。」單行之挑唇：「我可捨不得你那麼空閑。子公司這三年來的會議記錄拿去看清楚。」


  孫惟志頓時就變了表情，就像噎到了魚刺骨頭一般。


  蘇淺臻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來吧。一切都是為了公司著想。」


  安舒頁也看著他，卻沒有說話，但是眼裡表達的情緒卻分明。


  孫惟志只好苦逼應下。


  「那麼你們可以離開了。惟志，等你的好消息啊。」單行之涼涼的聲音傳來。


  安舒頁眼神莫測的看了一眼被單行之牢牢護住正在沉睡中的蕭雲萱，表上表情有些黯然。但僅一瞬，黯然的表情馬上被高冷所替代。走出了辦公室。


  ……


  天色已經昏暗，城市的天空里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月亮高高掛起，照不亮整片天空。卻被城市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得發亮。


  蕭雲萱悠悠轉醒，眼神是剛睡起來時的朦朧氤氳，映著室內昏黃的燈光倒顯得楚楚可憐。


  「單行之？」蕭雲萱直起身，身上蓋著的男士外套隨著身子的動作而滑落在地。


  單行之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看向蕭雲萱，聲音有些嘶.啞，仿若許久沒喝過水出過聲似的：「起來了？」


  「恩。」蕭雲萱已然清醒，撿起外套放在沙發上。


  「你還在忙？」


  辦公室內只開著一盞小電燈泡，還是暖色的黃色燈，而單行之坐在辦公桌前，埋首於文件堆卻只靠著這一盞昏黃的燈泡跟電腦發出來的白光。分明的是為了讓她能夠好好睡一覺，卻寧願讓自己眼睛受損。蕭雲萱說不清自己心裡什麼滋味。


  「快好了，你等一下。」單行之說道。


  蕭雲萱把電燈打開，本來昏黃的辦公室瞬間光亮了起來。走到單行之跟前，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唔……你幫我把這些賬簿跟電腦上的賬單對一下。」


  「恩。」蕭雲萱接過那堆不太厚的文件，在單行之的幫忙訴說下打開電腦的賬單表格，開始認真的對數。


  當蕭雲萱的數目對完的時候，電腦左下角的時間已經跳向翌日的三點鐘了。蕭雲萱揉了揉眼，傍晚睡了幾個小時，現在倒是不困，就是眼睛長時間對著電腦有些乾澀難受。


  單行之也正好把他手中的文件翻完，放下文件伸了個懶腰，側身看著蕭雲萱，問道：「累了嗎？」


  「不會，就是眼睛有點難受，怕這個時候的輻射大，對身體不好。」


  單行之摸了摸蕭雲萱的頭髮：「我們先回家吧。後續明天再繼續。」


  蕭雲萱聽到這話，坐直了身子，對單行之道：「我還是先把我查到的一些事跟你說一下吧。」


  「恩？好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賬簿的事，可能我說的不對。」蕭雲萱先開口說明自己是個半吊子，然後指著被她截取出來的賬單圖，說道：「三年前子公司剛開業那年，賬務浮動的波幅比較大，但是我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直到第二年，賬務浮動的波幅較比去年是比較小的，但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例如這裡，我覺得這裡的賬單怪怪的，感覺是有人抓住了一直不平穩的波幅挪用了公款，但是挪用的金額比較少，所以這裡的賬務也比較不明顯，沒認真比較的話是看不出來的。還有這幾處地方也是。每次挪用的金額都少，但是那麼多次幾次下來，那金額就不小了。而從今年年初開始，這些不對勁的地方又恢復了原樣。」


  單行之認真的看著蕭雲萱所指的幾處地方，還真發現到了不對勁。


  單行之抿起了唇，好看的薄唇呈一條直線：「年初是惟志開始接手公司。這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陳正不肯讓我們參加競標害怕我們會動用資金查賬的原因？挪用公款，照這比率看，最少也有好幾千萬了。他可行啊，把公司的錢當成他自己的私人銀行卡了？」


  蕭雲萱沒有接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說得通為什麼每次提到資金陳正都會顯得那麼驚慌了，是怕他們會查出這件事！雖然做得隱密，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正這一次，恐怕得把自己手上那麼多的公司股份全都交出來了，永遠都翻不了身。


  單行之抱著蕭雲萱親了一口：「幫了大忙。」


  蕭雲萱有點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下，低聲問道：「S·Z，是你們三個人一起創立的？」


  「……恩。那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合夥創立的。S·Z也算是我的心血。」單行之回道。


  「但是……你不是要繼承單家么？為什麼……」


  單行之冷笑：「繼承？恐怕老頭子怕是臨到他死都不捨得把繼承權讓出來。」


  蕭雲萱沒說話，豪門世家，永遠都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