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多說無益。
如此大的動靜,忘負宗又不全都是死人,如何會察覺不到?
只見數十道遁光閃爍,幾十個腳踩靈器的修士頂著威壓,升上半空。
感受到那浩瀚強大的氣息,一個個心神緊張,卻只能強作鎮定。
而剩下的那些武玄境界以下的武者,更是不堪。
整個忘負宗,都亂成了一團。
忘負宗的數十個修士里,領頭的有四人。
正是宗主陳延傑,太上陳忍義、杜鵑和楊一航。
只見陳延傑當先而立,朝著天空抱拳拱手一禮,頗有幾分臨危不亂的氣質,他開口道:「晚輩忘負宗當代宗主陳延傑,見過前輩。願前輩萬福金安,千秋綿長!前輩大駕光臨,實在是令晚輩的宗門蓬蓽生輝。還請前輩不吝賞光,賜面一見。晚輩在此帶領宗門上下,恭迎前輩!」
「哼!」
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冷哼,聽在陳延傑耳中,如同驚雷炸響,天音滾滾。
直教他喉嚨一甜,嘔出一口鮮血。
而後,那遮蔽天空的浪潮之中傳來一道冷漠的男子之聲:「爾等螻蟻之輩,多說無益,跟本君走吧!」
言罷,天空之上的無盡浪潮之中分出一道千丈海浪,直直的朝忘負宗的四名武源修士襲去。
四人各施手段,拼盡了全力,卻連滄曲亭的隨手一招都抵擋不住。
被那浪頭一拍,輕輕一卷,便被滄曲亭擒住了。
而後,遮蔽天空的無數浪潮如海水落潮般退去,只留下了碧空如洗的蒼穹和原地驚恐失落不知所措的忘負宗中的一眾弟子。
……
「宗主!」
「太上!」
「那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強大!」
「宗主和太上都被抓走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
「完了,完蛋了……」
「忘負宗完了……」
「完了……」
很快,滄曲亭、金芒和蓮芳泉三人,便回到了南諾城。
一路上,他們直接靠著神念傳信的手段將事情的經過灌輸給了陳忍義、杜鵑、陳延傑和楊一航四人,免得他們做一群糊塗鬼。
四人本來好好的在宗門裡面呆著,結果卻遭逢如此大的變故,一時間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但可惜的是,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他們不接受。
南洛城中。
滾滾海浪席捲而來,自其中顯現出滄曲亭三人的身影。
滄曲亭隨手一揮,自海浪之中拋下了四個人影。
一女三男,正是杜鵑、陳忍義、陳延傑和楊一航四人。
四人原本地位不凡,身穿華服,頭戴高冠。
但此時此刻,他們卻被一道道水流化作的鎖鏈緊緊捆住。
那一身華服高冠,與他們階下之囚的身份形成鮮明的對比,反而顯得諷刺無比。
四人就像是被麻繩綁住的大閘蟹一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毫無反抗之力。
李玥凰和李乾宸走上前去,圍著被滄曲亭隨意的摔在地上的四人走了一轉,上下打量,口中嘖嘖稱嘆。
李玥凰面上帶著諷刺的笑容,開口說道:「堂堂武源修士也有這一天呢?捆的就像個粽子似的,真是好玩啊~」
李乾宸介面道:「武源修士又如何?又不是仙神。」
這般行徑,讓躺在地上的四個人,分外難堪。
他們好歹都是武源境界的強者,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武源境界,在整個唐淵王朝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要知道,當朝天子,也不過是武丹境界而已。
當然,他們能修鍊到武源境界,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了,自然知道什麼叫作審時度勢,什麼叫作忍辱負重!
所以,雖然他們心中分外屈辱,又十分的悲憤,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反倒平平靜靜,如同一片死水。
面對別人的羞辱,自身又無力反抗的時候,悲憤、惱怒等等的表情,都是不合適的。
因為,這樣反而會激發別人的快感,讓別人更加賣力的進行羞辱。
唯有不顯露一點兒情緒,平平靜靜的默默承受,才是最合適的。
李玥凰見這四人不動聲色,輕輕一笑,又道:「你們在來的路上應該已經了解到這件事情的始末了吧?那你們應該也知道,自己的命運了吧?從今天起,你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了,而是本宮和哥哥的奴隸!」
奴隸!
饒是四人再如何穩重深沉,心中的憤懣也難以忍耐。
武源境界的修士,若是去了那些小國家,那都是一國支柱的存在。
就算是在唐淵王朝,地位也是很高的。
而今,卻要淪為奴隸!
這般差距,有幾個人能接受得了?
但勢比人強,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抓他們過來的是武魄強者,這等強者,在唐淵王朝的皇室之中也是老祖級別的人物。
說到底,這真的就是無妄之災。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就是因為陳建傑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卻牽連上了他們。
雖然忘負宗背後也有靠山,但也只是武丹層次的而已。
所以,他們只能委曲求全,苟延殘喘選擇先保住性命。
畢竟,武源境界的普通人族,在自然狀態下,至少有六百多年的壽元,至多有八百餘年的壽元。
來日方長,誰捨得去死?
有句話不是說的很好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玥凰看著四人隱忍的表情,心中頗為歡愉。
任你高高在上,不照樣被本宮踩在腳下?
雖然心中很爽,但她卻抬起芊芊玉手,運轉真元,反手便朝陳忍義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這位忘負宗的當代太上那高貴的面容上,便清晰的浮現出了五道通紅的指印。
陳忍義雖是武源修士,卻被滄曲亭擒住,渾身法力,神識都無法運轉。
三才失二,肉身之力同樣受到影響,又沒有特別修鍊過肉身,所以,武靈境界的李玥凰都可以破開他們的肉身防禦,傷到他們。
陳忍義被一個未成年的丫頭片子掌摑,心中自然大為惱火,但他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在強權之下,終究還是忍耐住了,沒有任憑情緒爆發。
「啪!」
又是一聲脆響,另一位忘負宗的太上杜娟,也步了她道侶的後塵。
杜娟雖然已經是美人遲暮,但卻保養的甚是不錯。
那畫著精緻妝容的皮面之上,同樣印上了五根清晰的指印,反倒有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杜娟的怒火衝天,卻只敢壓在心中,與陳忍義一樣,她也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