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真的這麼以為

  他在……說什麼？

  楚昭月定定地看著夏漠風，看著這好像忽然間變得她有點不太認識的夏漠風，那雙因控制不住，而睜得大大的眼眸，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對著此刻眼前的他，擺出一副什麼樣的情緒。


  「呵呵呵……」夏漠風精緻的臉龐之上，惡意的笑容更加詭異，看向楚昭月的黑眸中，是毫不掩飾的諷刺，眼角眉梢，全是譏誚，「你不是已經聽我說了，從你一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月魄，你的來歷的么？楚昭月，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應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愚蠢了，明明都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還會以為，我以前那樣對你，就是真的愛上了你？」


  心跳的頻率失衡是什麼？她聽不見。


  腦中的混亂聲音是什麼？她感覺不到。


  一直一直睜著的眼中，在顫抖些什麼？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沉默著的自己，坐在椅子上，聽著那個人笑意吟吟訴說的自己，其實冷靜地，不像是自己。


  「什麼意思？」


  楚昭月聽到冷漠得驚人的幾個字，從自己的口中飄出。


  沒有憤怒，沒有疑惑，沒有恨意，有的，只是冷漠，平淡地她都懷疑那句話是不是自己說出口的冷漠。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夏漠風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皺，皺得更多了幾分鄙夷，精緻的臉上浮現出來的，是毫不客氣的嘲諷笑意：「你不是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我有巫族血脈，而且是覺醒之後的巫族血脈么？你不是很清楚地聽說了，月魄，對於巫族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效用么？商墨然不是在你面前，清清楚楚地說過，月魄對於巫族的人，特別是掌握了大巫秘法的人，會讓他本身的巫力憑空增大數倍……楚昭月，你不會忘記了，我剛剛好，不僅僅是一個掌握了大巫秘法的人，而是一個，已經實實在在達到了大巫之境的人。」


  彷彿白色寶玉精雕細琢而成的修長手指，沿著楚昭月的臉頰，從額角輕輕滑到下巴，夏漠風笑得洋洋得意，鄙夷橫生：「對於我這樣一個，已經達到了大巫境界的人來說，在知道月魄就出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的時候，難道，還會有不讓我接近你的動機？」


  「呵呵呵……」夏漠風陶醉地笑了笑，「當然啦，我也不否讓，當初剛剛接近你的時候，還抱著一種有點好奇的心態，想知道，這個在巫族之內，鬧得洶洶，地位崇高，被說得那麼重要的月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會慢慢接近你，也不奇怪啊。而且……」


  夏漠風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從漆黑的眼縫中，迸射出了一種讓人絕望的直接，陰寒，冰冷。


  「我明明早就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是月魄也好，還是普通人也好，到最後，始終是會回到你原來那個世界的。在這種早就有清楚認知的情況下，你以為，我會真的這麼笨，真的這麼蠢，真的就這樣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