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艷若鮮血

  「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是不是？」


  墨然看到楚昭月那一副傻樣，燦爛的笑多了幾分開懷，他又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指著地面上的一片血紅，漾著太陽金輝的眼瞳，照出彷彿能融化冰雪的溫度，淺淺而笑：「你再仔細看看。」


  楚昭月因墨然的動作回過神來，學著他的樣子，走到他身邊蹲下，湊近地面的那一汪紅色。


  仔仔細細看了下去，驀地，睜大了那雙難以置信的眼眸。


  「天哪！」


  饒是以楚昭月二十一世紀新興青年，用蠱世家，巫婆術師亂七八糟、古古怪怪的朋友一大竄的眼光，她也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東西。


  「這，這是什麼？真是太神奇了啊！」


  紅色的地面上，咋看之下，和布滿整個溶洞的血紅寶石沒什麼兩樣，但是近距離仔細觀察，才能發現玄機，才能察覺出這裡究竟有何不同。


  溶洞的地面不算平整，高高低低，起起伏伏，這裡的地面也比旁邊的要稍微高出那麼一截，但是，這高出的一截，不是同樣冰冷昂貴的寶石，而是一汪一浪，彷彿血液一般的東西。


  人一靠近，帶起點點微風，這些像是濃稠血液一般的東西，就在點點微風下，上下起伏，輕輕搖擺。


  一眼望去，茫茫一片，在整個溶洞都是血紅寶石色彩的映襯下，根本看不清楚，這宛如血池一般的東西，究竟有多大。


  「這究竟是什麼啊？」


  這種東西已經完全超越了楚昭月的認知，她眼中滿是驚奇和問號，要是這東西真的是液體的話，那怎麼可能比旁邊的地面還要高出一截，如果不是的話，那怎麼看起來，她隨便一捧，都能捧出濕漉漉，粘嗒嗒的一把。


  好看的秀眉漸漸蹙起，楚昭月做了一個平時不會做的動作，伸手撓了撓滿是霧水的腦袋，這是她來這個時代的第一次，有點昏了頭了……


  在這片紅海面前，墨然的心情顯然不錯，在楚昭月驚異的眼神中，他把手伸進了那紅艷艷的一片：「你是不是覺得這很像血？」


  楚昭月緊緊地盯著他浸泡在那一汪紅色中的手，眉頭緊皺：「我也不知道。」


  墨然望向昏了頭的楚昭月，抽出了放進那汪紅色的手，笑意吟吟地拿到她面前。


  楚昭月一瞄，眼睛張得更大了，迅速扯過墨然的那隻手，訝異地來回翻看，整個人就寫著一種狀態：不可思議！


  那隻纖長有力，恍若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潔凈無瑕，沒有沾染上哪怕是一丁半點的紅色。


  墨然收回楚昭月研究了半天的手，又將目光轉到這一汪血紅上：「其實，這些不是血，而是一種花。」


  「花？！」


  楚昭月這次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什麼花會是這樣？這花，也實在是太特別了吧！」


  「不信啊？」墨然回眸，饒有興趣地看著在這個地方頻頻失態的楚昭月，「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摸，再聞聞啊。」


  楚昭月欣喜地咧開了嘴：「可以么，我可以這樣么？」


  墨然頗有些失笑：「當然。」


  楚昭月雙眼再次閃著嘖嘖金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撫摸那彷彿翻滾的血液。


  觸手滑膩，猶有餘溫，質地細膩，就好像，好像她在撫摸的，真的是一潭鮮血，而且還是一潭剛剛從生物體內流出的鮮血似的。


  楚昭月拿回自己的手，細細看了看，也確實沒有沾染上半點紅漬，這種墨然說的花，也實在是太奇妙了點。


  「你可以再聞聞看啊。」看著楚昭月驚異的表情，墨然繼續提議，「這花的氣味，有些淡淡的香甜。」


  楚昭月瞄了墨然一眼，把頭湊近那汪紅色，大力地嗅了嗅，那舒展的秀眉倏地擰起。


  再湊近了一些，狠狠地嗅了嗅，楚昭月原本好奇的表情，忽地古怪起來。無比古怪地瞅著墨然，她有些不確定的問：「墨然，你剛剛說，這花聞起來，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