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幻境（一）（求推薦求收藏）
瞬間，斗轉星移，景物更迭。
由索命梵音環繞的院落，恐怖駭人，變成一間寬大奢華的粉色古典閨房，靜謐安心。
室內花草香味十足，濃馥不膩，聞著舒心爽肺，極其迷醉。
宛若身處濃郁的花圃中，花開艷香，馥郁芬芳。
幾朵飄蕩的花瓣，隨風而去，在空氣中，留下迷人的清香。
前客廳，后卧室，皆粉紅色調，單一暖心，充滿深閨淑女氣息。
一陣陣清香閨房氣息，濃濃地包裹著牛犇，流淌的芳香氣味，若一股股迷人體香，縈繞三牛心頭。
馨香濃郁，而神清氣爽。
牛犇伸手摸了摸古式茶具，古韻十足，都是實體，像楠木製成。
一壺對六杯，呈現粉紅彩色，擺放檀木大桌正中。
大桌邊角雕刻各種痴男倩女默默凝視景象，活靈活現，逼真十足，仿若真實，騰出桌面，躍入室內一般。
檀木桌邊緣擺放一盤瓜果，木製盤子，塗有鳥語蟲獸圖案，惟妙惟肖。
瓜果晶瑩，泛動光澤，閃閃晶晶，彷彿是翡翠瑪瑙般，晶瑩剔透。
又流光溢彩。
攝取一枚像是葡萄的果子，擦弄幾下，放入嘴中，輕輕一咬，絲絲甜蜜，在心中流淌。
閉上眼睛，慢慢感受這甜蜜果子帶來的美味。
而後，一股淡淡酸味，從味蕾中傳來，繚繞心神，浮於舌尖。
睜開眼眸，牛犇咀嚼幾下，連連稱讚，「先甜后酸，舒爽十足，又回味無窮!」
「好果子!」
「但……好真實感！」
放下果皮，牛犇起身，環繞一周客廳，在牆壁上，掛著幾副山水名畫，文字古樸，畫功老辣，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做。
畫中，人物與鳥獸，都栩栩如生，宛若躍出紙面似的，靈動真實。
抬手，輕撫畫中鳥雀。
「唧！」
一聲雀鳥低鳴音，猝然響起，在粉色房間傳盪。
而後，雀鳥眨動靈氣的眼眸，霎時騰騰霞光閃現，而後沸騰，流轉畫面。
瞬息一陣氤氳寶光激射，覆蓋古樸名畫，生機瀰漫，四溢方圓
隨即，鳥雀拍動幾下灰色羽翼，環繞霞光，「嗖」的一聲，振翅飛起，從紙面，飛越而出，騰懸室內虛空。
隨即，鳥雀拍打著灰色翅膀，「噗嗤！」「噗嗤！」作響，飛繞室內幾圈。
「唧唧！」
叫喚兩聲，寶石般的眼珠凝視牛犇幾眼，朝著窗戶，「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如若一道白光，穿透白色窗紙，貫穿而過，遁入黑色的夜幕中。
「真是神奇的幻境！」
牛犇囔囔自語，推開古式木製窗戶，望看外面。
天空一片漆黑，鳥雀早已失去蹤影，只留下窗戶紙上一個小口的破洞，以及山水畫中缺失的重要一角。
他俯視樓下街道，神態自定。
街道兩邊是古味十足的木製房舍，低矮兩層，鱗次櫛比，青石鋪設的街路，人煙稀少。
道路兩側到處是煤油燈，燈外罩個透明紙制的燈罩，發出微暗的光線，照亮店內和道路。
斷斷續續的三五群人，穿著古裝，有綾羅綢緞，也有麻布粗衣。
有嬌美小娘子，也有蒼蒼白髮老者，路過古樸街道的店鋪，吵鬧幾句，而後緩緩離去。
一兩家正在打樣的小店，懶洋洋的店小二，張大嘴巴，一副睡意，伸張雙臂。
在掌柜的呵斥中，睡意朦朧的小二，快速插上寬厚的木板，連續幾次「砰，砰……」作響，便徹底關上店面，隨後吹滅燈光。
……
「窗外與室內，所見的人和物，都是真的，就連那隻從畫中飛出的雀鳥，都是真實!」
「怪事了！」
「難道化成菩薩的石靈怪，它的索命梵音光圈與美艷女鬼們的幻境雙重疊加效果，能做到以假亂真的真實程度？」
牛犇靜靜地看著外面人與物，心裡不由十分驚訝，開始認真思索幻境中的所有事物真假。
突兀，房間外的走廊里，傳來幾位年輕女子的議論聲。
其音甜蜜悅耳，而又脆聲滴滴，仿若空曠幽谷啼翠的鳥鳴，悅耳動聽，沁人心脾。
「柳姐姐的命，真好啊，被中了進士的顏公子直接贖出，以後柳姐姐就是官夫人了！」
「聽柳姐姐說，兩年前，顏公子曾許諾過，只要高中進士，必會迎娶柳姐姐為正妻，明媒正娶，三聘六禮。以後柳姐姐終於可以脫離苦海，遠離紅塵！」
「我聽媽媽們說，兩年前，顏公子和柳妹妹郎情妾意，之後又是私定終身，柳姐姐也是默默支持顏公子科舉。終於柳妹妹苦盡甘來，明天顏公子帶柳姐姐榮歸故里。」
「聽說，柳姐姐大顏公子四五歲，雖說姐姐們賣藝不賣身，但能嫁得如意郎，也是萬中無一，且，還是進士官老爺！難得柳姐姐慧眼識珠，一舉俘獲顏公子身心！」
「你沒聽過嘛，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賽老母嗎？何況才高八斗的顏公子，之前還是單身！」
……
正當此時，「吱呀」一聲，粉紅大門被緩緩打開。
裊裊婷婷，走進一位年輕貌美雙十古裝女子，白皙肌膚，水嫩面目，柳葉眉，挺俏鼻。
櫻桃小嘴，泛著紅色光澤，一雙傳情的眼眸，水汪汪，開闔間，勾人攝魄，吸人心神。
那古裝女子，婀娜身姿，高挑丰韻，身著一襲羅珊綢緞紫色長裙，頭盤髮髻，高高隆起，斜插幾支鏤空金簪和翡翠玉簪。
略施粉黛，面如芙蓉，嬌媚無比，在粉色燈光下，宛如在世妲己，傾國傾城。
蓮花移步，美艷女子緩緩來到牛犇跟前，輕柔行禮。
「夫君！」
而後，白皙小手輕輕握住牛犇粗礦大手，柔若無骨又溫暖的玉手，傳來陣陣暖意，在牛犇平靜心裡泛起一層漣漪。
隨即她拉著牛犇坐在古樸木製凳椅上，張開細薄紅粉嘴唇。
「夫君，奴家恭喜夫君高中進士！辛苦兩載，也終獲成功!」
她柔聲繞繞，十分悅耳，彷如黃鸝低鳴翠耳，「奴家略備薄酒，請夫君略做飲食。」
美艷女子，玉手輕拍幾下，「啪啪」聲響，在屋內輕盪。
立即門外走進幾位古代小二，端著酒菜，依次放在檀木大桌上。
迷人女子體香，在周圍繚繞，讓牛犇有些迷醉，痴痴地看了一會兒，才動筷子。
吃了幾口素菜，喝了幾口熱酒，眉毛深蹙，牛犇心裡尋思不斷。
「美人計？」
「還是醉酒計？」
但，美人，佳釀與其它人和物，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還是幻境中的假物？
不過，似乎喝的酒，是真的；吃的菜，也是真；就連握著美艷女子白嫩溫暖的玉手，也是真是。
掌心處傳來的暖暖溫意，假不了吧？
「這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牛犇心中開始猶豫起來，不斷嘀咕。
隨即壯起膽，牛犇一狠心，伸手摸了摸面前女子的精緻臉部。
嬌嫩柔軟，光滑白皙，富有彈性，又摸了摸自己的老臉，嫩滑，有彈性。
他不由一怔，這是自己真實的臉啊!
可是晚上出門前，他是易容成通緝犯的精瘦樣貌。
臉部應該是粗糙、油膩的中年男子皮膚才對。
「夫人，給為夫拿個鏡子來。」
牛犇淡淡地說道，心裡閃現，不如裝一裝這位美艷女子的夫君一回，看看石靈怪究竟什麼意思。
對著照銅鏡，牛犇發現鏡中的自己，有六七分像真實自己的樣貌。
「難道石靈怪能看破自己的易容術不成？」心裡驚起萬分的牛犇，不露聲色，故作矜持，繼續表演下去。
「夫君，這兩年，苦了你了，廢寢忘食準備鄉試殿試科考，今日終於高中進士榜，也不妄奴家兩年前的私定終身。」
美麗女子柔聲地說道:「這幾年光陰，奴家通過才藝掙得一些銀兩，除了夫君的一些開銷外，剩餘的黃白之物，夫君皆可拿去打點上下，也好弄個知縣縣令，主政一方。」
「現在是什麼年景？」
牛犇沉著臉，看著眼前溫柔似水的美貌女子，淡然的問道。
「夫君不會忘了吧？現在是崇禎皇帝當政，前段時間，北方持續大旱，夫君還說天下亂世之始。」一臉深情的臉孔，女子柔聲回答。
牛犇一聽，不由詫異，那可是前文明時期，少有的幾個大動亂年代。
也是妖魔鬼怪出沒的時段，怪不得石靈怪要以那段事物為背景，幻化這場真實度極高的戲碼。
不過，這麼柔情似水的女子，聲情面目，都是真實不假，不像是虛假與真實轉換的假把戲。
難道是那些被迷了心智的普通人身軀？而六位美艷女鬼，則是附身傀儡肉軀上？
「應該是這樣，看來得小心謹慎些，以防陰溝裡翻船！」
幾經揣摩，牛犇得到近乎真相的結論。
猝然，房內客廳的一道小門被打開，裊裊娜娜地走進五位古裝美艷少女少婦。
為首的一位，高挑豐腴，長發及臀，搖曳著妖嬈身姿，邁著蓮花步，甚是誘惑，嬌嗔一聲，「恭喜柳妹妹，終於嫁得有情郎！」
說完，她轉頭對著牛犇，嫵媚一笑，「賀喜顏公子，一次高中進士，娶得美嬌娘！」
「姐妹們，深夜來訪，不知有何事？」
溫柔美貌的年輕夫人，起身拉著為首幾位女子的手，很是熱情的問道。
「柳妹妹，可記得他日我們姐妹六人，共同的誓言，如果來日，最先嫁的郎君品相優良，家境優越，姐妹六人共嫁一夫？」
「剛才我們姐妹五人，商量下，都認同顏公子為人，年輕有為，品相端正，是個不可多得的可嫁郎君，所以一致同意共嫁顏公子，完成當年的誓言。不知柳妹妹，意下如何？」
「這……」
年輕夫人，猶豫下，粗緊綉眉，看向沒有表態的三牛，輕聲笑道:「這事，我跟夫君商量一番，明日再告訴姐妹們消息，可好？」
「姐妹們可住在隔壁房間，等待好消息！」
聞言，五位美艷女子，裊裊娉娉的走了出去，進了隔壁房間。
此時，安靜房間，內座兩人。
牛犇表情怪異，一副興奮狀，似乎有些愣怔，又有些失神模樣。
六隻附身女鬼，都齊了，只差最後的石靈怪沒現身了，他耐著性子，等待石靈怪出現，便發動雷霆之擊，一具滅殺它們，逃離囹圄。
眼神閃爍不斷，牛犇心裡各種念頭不斷劃過。
「夫君，你不是常說，我們姐妹六人，個個貌美如花，才藝驚人，誰能娶到一位，便是那人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祖墳冒青煙！」
年輕貌美夫人，柔柔的說道:「夫君，我們姐妹們都同意嫁你為婦，可好？如果夫君心有顧慮，可明早，再言談。」
說罷，她起身坐在牛犇粗大腿上，白嫩手指在牛犇手掌心裡畫圈圈。
「夫君，夜深了！」
說話間，美艷夫人，紅艷如花瓣的紅潤雙唇，深深地印在牛犇的大嘴巴上。
片刻間，黃霧消失，牛犇眼眸一陣失神，完全空洞起來。
滿臉揚溢幸福的夫人，眸子閃過几絲冷冽光芒，冰寒刺骨。
隨即，她緩緩地拉著一臉痴痴獃呆的牛犇，走進粉紅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