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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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奢華到無法想象的別墅，陳楓站在門口發獃。
「快點進來啊！傻看個毛？」小棠不耐煩道。
陳楓尷尬撓頭，他只是怕那些站在門口的黑衣人，會不會揍他？他只是怕那條蹲在門口的大狼狗，會不會咬他？天知道陳楓從來沒進過黑道boss的家，連靠近都不敢好么！
小棠曾說，只要陳楓跟他去見一見boss，就能知道所有的事了，果然。
那一刻，陳楓呆望著走廊里，抱著肩膀看著自己的周姐，如夢方醒。
「傷好了？」周姐也有些驚訝，還走過來瞄了瞄陳楓的胸口位置。
但女人立刻就臉紅了，呼吸也有些粗重，再次相遇，她感覺陳楓身上的香味重了數倍！
「你們先去見李哥，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周姐說完就走了，飛也似得逃掉了，她幾乎不敢多待一秒，否則，她真怕自己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來。
陳楓呆著周姐背影，其實，他已經明白了。
無論是周姐，還是相親時遇到的妹紙，都是因為自己…;…;遇到了小香！
周姐曾說過他身上很香，小香流汗時渾身香噴噴的。
相親前一晚自己一直抱著小香，那晚小香曾流了一夜的瀑布汗。
這三天，小香也一直蜷縮在他懷中，三天前，小香恢復時依舊流了場瀑布汗，甚至自己昏迷后，隱約感覺到小香喂自己喝過些液體。
那液體同樣香香的，同時鹹鹹的，很像鮮血的味道，那是小香的鮮血？
所以，陳楓身上的香味濃了數倍，所以，就算小香現在不碰他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陳楓自己也會散發出那種香味，因為他喝過小香的血。
陳楓只是有少許細節想不通，小棠似乎對他身上的香味毫無反應，並且，自己雖然覺得小香身上很香，但也並不會因為那香味而失控。
所以，只對女人有效？
所以，只有男人沾染到香味后，才會對女人有效？
又或者，當女人沾染到香味后，也會對男人有效？
而小香本身則對任何人都無效，她只是散發香味的主體而已？
對了，之前那個老婆婆似乎也沒有聞到自己身上的香味，所以，這香味只對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年輕人才有效？
好複雜，陳楓只感覺腦殼生疼，他很想把這件事告訴周姐，他不希望周姐因為這股香味而對自己產生什麼誤會，然而…;…;
「進來吧。」房門打開，李哥朝陳楓招了招手。
李哥是個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模樣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但別墅里那些黑衣人都對李哥畢恭畢敬，包括小棠。
陳楓感覺小棠是個思維很古怪的人，也是個有點玩世不恭的人，並且他做過殺手還做過雇傭兵，陳楓很難想象這樣的傢伙為何會跟著一個黑道boss？態度還非常恭敬。
陳楓拉著小香走進了房間，這是個很大的書房。
小棠則帶著那些黑衣人走了出去，還扭頭關上了門，書房裡只剩下李哥和陳楓小香。
陳楓突然感覺有些呼吸不順，是因為李哥帶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還是因為自己第一次見到黑道boss，所以很緊張？
「不用緊張，隨便坐吧。」李哥笑著擺了擺手，態度謙遜而溫和。
「你應該有很多事想問我，但不著急，等你看完這段視頻就會明白了。」李哥又拿起一個遙控器，打開了牆上掛著的巨大顯示器。
唔，這玩意應該叫家庭影院，雖然更大，目測至少有200英寸，比陳楓的個頭還高，那寬度更是覆蓋了整面牆！
「有錢人真是不得了，如果拿這玩意看島國動作片的話，一定超過癮！」
陳楓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當然，李哥絕不會陪他看島國動作片的。
屏幕打開，顯現出了三天前的那一場戰鬥…;…;
就是因為那屏幕巨大，所以陳楓再一次感覺身臨其境，當黃毛出現的那一刻，連小香都驚呼出聲，顫抖著縮進了陳楓懷中。
陳楓早已呆住，再次看到這畫面，他才明白當時究竟有多驚險，當他看到自己被黃毛轟碎了胸膛，陳楓只感覺渾身發抖，那傷勢絕對死定了吧？
而當他看到小香亂咬亂吃，看到那漆黑開始瀰漫，甚至看到那漆黑中踏出的女人！
「你應該還沒有看過這一幕吧？」李哥微笑道，眼神卻死死盯著陳楓握住小香的手。
他在好奇，陳楓會在何時放開小香的手，甚至好奇，陳楓下一刻會不會尖叫著跳起來，退出去老遠，再也不敢靠近小香？
可他失望了，陳楓只是在發抖而已，反而那手握的更緊了。
「有趣的小子。」李哥微微一笑。
「有趣的應該是你吧？」陳楓第一次開口。
他終於站了起來，卻依舊沒有放開小香的手，反而拽著她連連後退。
「首先，謝謝你救了我，但你帶我來這是因為什麼？因為周姐？還是因為小香？」
小香有某種超能力，小香的身份足以讓任何人好奇，小香或許都不是人類！
這些陳楓已完全明白了，所以呢？
李哥是黑道boss，這樣的傢伙在想些什麼，陳楓根本就猜不到的，會不會想得到小香的某種能力？甚至於直接得到小香？
陳楓看過很多電影電視劇，上面的那些黑道boss都是這樣！
當他們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物，只要覺得那些事物有利可圖，就會不顧一切的硬搶！
「你這麼想倒也正常，但卻錯了。」李哥再次微笑。
「如果我想對你不利，就不會單獨見你了，至少也會讓小棠留在這書房裡。」
「如果在二十年前，我會直接讓小棠一槍崩了你，只抓這丫頭回來，因為那時的我行事毫無顧忌，又不擇手段！」
「如果在十年前，我會先把你誆來這別墅，毒暈你，然後隨便挖個坑埋了，因為那時的我行事已相對周密，至於這丫頭，拿到黑市上去拍賣的話，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天價！」
「但我今年已超過五十歲了，因為年紀，因為閱歷，我開始懂得有些東西就算利益再大也絕對不能碰，所以我才坐到了這個位置，所以我至今還活著。」
「反倒是你，連我都不敢碰的東西，連我都不敢招惹的麻煩，為何你還不放手？」
那一刻，李哥笑望著陳楓，陳楓低頭不語。
現在放手的話，來得及么？不，他已經置身於麻煩之中，他已經有了某些變化。
更何況！
「她救了我的命。」陳楓喃喃道，雖然李哥幫了一些忙，但真正救自己的絕對是小香。
「如果不是你想要護著她，她根本就沒機會救你！」李哥曬然道。
李哥說的沒錯，確實是陳楓先傻乎乎的想幫小香對付那黃毛，但！
這根本就不是誰先誰后的問題。
「我喜歡她！」陳楓終於說出了答案，至少他自己認為這就是答案。
「值得么？」李哥立刻反問，語氣步步緊逼。
值得為了份相處幾天的感情，就讓自己陷入某種想象不到的麻煩么？
值得為了個莫名其妙的女孩，甚至都未必是人，就讓自己差點死掉么？
「我不知道。」陳楓搖了搖頭。
「我不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想不到那麼多值不值得。」
「我只知道自己很喜歡她，這樣就足夠了！」
「如果連感情，連自己喜歡誰都要去判斷值不值得，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李哥不再問了，他感覺陳楓有點傻，又或者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
自己如果年輕個二十歲，會不會和陳楓一樣呢？不，絕對不會！
二十年以前，他就已經開始包養情婦了，而且不止一個，他玩過的女人多不勝數，絕不可能像陳楓這樣，去緊緊握住某一個女孩的手，所以？
「有趣的小子，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吧。」李哥嘆息道。
同時，李哥讓陳楓暫時住在這別墅里，盡量別出去，因為警方正到處找他，這不是陳楓自己的問題，而是小香的問題。
李哥可以不碰小香，但警方絕不可能，如果知道女孩有超能力的話，如果查出女孩都未必是人的話，警方會怎麼對她？
不，這都不僅僅是警方的問題了，甚至牽涉到國家，甚至牽涉到全世界！
所以李哥才說，小香這個麻煩連他都不敢碰…;…;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想清楚以後要怎麼辦，畢竟我不可能永遠護著你。」
李哥如是說道，陳楓默默點頭。
「對了！」走出書房前，陳楓突然扭頭問道：「你幫了我這麼多，究竟是因為什麼？」
那一刻，李哥笑了笑，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陳楓，反而說了個故事。
十二年以前，他曾在ktv看上了一個女人，憑他的身份地位和財力，當然是立刻就佔有了那個女人，並且帶回家包養做了情婦。
那年，他三十九歲，女人十七歲。
今年，他五十一歲，女人二十九歲。
整整十二年，女人將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給了他，就算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像陳楓那麼執著那麼傻，但那也是一份足足十二年的陪伴。
可他卻從沒有給過女人什麼，沒有娶回家做妻子，連情婦也不止一個。
他有老婆孩子的，還足足有五個情婦，所以他能陪伴女人的時間，一周里撐死不過一兩天，還是背著自己老婆孩子的。
而整整十二年，女人從沒有抱怨過什麼，他要她，她就坐上那輛賓士amg，他不要她，她就待在超市裡擦著指甲油，或是玩手機打發時間。
曾經他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直到有一天，他沒打招呼就推開了女人的房門，手中捧著一束鮮花，是想給女人一個驚喜？
但他卻看到女人站在陽台上，痴痴的望著天空，眼中有淚，臉上滿是孤寂。
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那天，他對女人發下了一個誓言。
無論何時，只要女人想離開了，他絕不阻攔，十二年的陪伴已足夠，已太多。
無論何時，只要女人有什麼事求他，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會竭盡全力！
那時的他，並不覺得女人會求自己做什麼難事，頂多是離開時，找他要一份分手費吧？
其實他早已準備好了，一張八位數的支票，足以讓女人後半生無憂無慮。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
「李哥，嫣然這輩子從沒求過你的！」
「李哥，你曾經說過的話還算數么？」
「李哥，嫣然求你救他…;…;」
「這就是我幫你的原因。」李哥笑望著陳楓。
陳楓呆立在門口，半晌都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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