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唯一有過的男人就是你
她僵著一整臉的蒼白,看著葉堔,他的視線直白而深沉,直直地刺過來。顧穎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落入獵人圈套的獵物,她往上跳是葉堔,往下走是死亡,無論如何,她都身不由己。
唇瓣上的疼痛一陣一陣,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不知道,沒有冒血,卻足夠讓她刻骨銘心。
“會了。”
寂靜的客廳裏麵滿滿的都是她的回音,蒼白而無力地拖曳到地板上,顫抖著的聲線將她此刻所有的狼狽和不堪都一一展現出來。
可是葉堔卻全然不見,他隻是微勾著唇,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開口:“那來試試。”
曾經的顧穎有過很多次即將墜入風塵的厄運,可是她都一一套過來了。其實以她的姿色和氣質,在夜色裏麵,不說長紅,即使有個那麽一兩年的風生水起也足夠她帶著顧盛言去國外治療,而她也不需要為了那麽幾千塊的工資忍受那些摳門的中年女人的嘲諷和苛刻。
可是她終究沒有,不為什麽,她始終記得自己叫顧穎,顧家的兒女。
卻從未想到,將她逼迫到那樣恥辱的境地的人,竟然是那個曾經說愛她的男人。
如果說,現在的顧穎和在夜色的小姐有什麽不一樣的話,大概就是,她們麵對的客人是一群流動的客戶,而她要麵對的,是葉堔。
頭頂上的水晶燈發出昏黃的光亮,打在顧穎的臉上,卻是一臉的慘白。
葉堔看著,眉眼不曾轉動,隻是鬆開了手,打在沙發的靠墊上,曲起食指有意無意地敲打著,唇邊銜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怎麽,不敢?不是說做什麽都可以嗎?”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眸,試圖從那雙幽深的瞳孔中看出葉堔的意圖,可是除了一大片深墨色的水潤,她什麽都看不到。
她坐起身子,抬起顫抖的手按在葉堔的肩膀上,盯著那微薄的雙唇,微微閉了閉眼,傾身俯下。
剛剛葉堔到底做了什麽,她不清楚,那冰涼的雙瓣俯下來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花白花白的迷亂。
葉堔的唇瓣很亮,她湊上去隻越發地覺得自己溫度的滾燙。
伸出舌尖,撬開牙關。
是這樣的嗎?
她不知道,大概就是這樣了,這是她能夠記得最為清晰的步驟了。
一步一步,一點一點。
葉堔沒有動,他隻是睜著眼睛看著她所作的一切,隻是敲打著的食指終於停了下來。
她所有的一切情事技巧都是葉堔教的,兩個人一直都是仇恨相對,她每一次都被賦以殘暴的對待,很多時候,與其說情。欲更多,還不如說難受和不堪更為搶眼。
她真的不會接吻,舌頭探進去之後隻覺得驚慌失措。
那淡淡的煙酒味透著那些交換的氣息傳來,停頓在唇腔裏麵的舌尖終於開始頓悟要做些什麽,一寸一寸地掃蕩。
緊閉的雙眸掩蓋了所有的情緒,那攀附在葉堔肩膀上的雙手緊緊地扣著他的衣服。
她不會,不會。
顧穎以為自己有足夠強大的心理準備麵對葉堔所有的一切刁難,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即使是千瘡百孔,也始終會有疼痛的時候。
那些從未有過的難受湧上來,她最終還是抽離了一切,睜開雙眼,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看著眼眸一動不動的葉堔:“抱歉,我不會。”
葉堔扯了扯嘴角:“你看,連接吻都不會,你怎麽取悅我?”
她坐在他的身上,隔著微薄的衣物透過來的溫度讓她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和葉堔怎麽會走到這樣一步。
顧穎閉了閉眼,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葉堔,你知道的,這麽多年,我唯一有過的男人就是你。”
墨黑的眼眸微微動了動,葉堔看著她,微微笑了笑:“不錯,這句話比你剛剛所謂的吻好多了。”
她咬著唇,隻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缺水缺得她呼吸困難,可是葉堔卻不下刀也不下手,就任由她自己躺在砧板上,等待水分一點點地失去。
不得不說,這比他直接一刀把她給斬了還要煎熬,得不到痛快,堵塞的情緒卻連半分都不敢發泄出來。
所有的卑微求全卻讓他踩在地下,那麽地不屑一顧,她甚至有些懷疑,葉堔到底會不會放過顧盛言。
葉堔突然一動,原本癱在兩側的手不知道突然放在她身上,顧穎一驚,有些害怕:“你想幹嘛?”
他看著她,雙眉一挑:“作為你這麽多年唯一的男人,我覺得我有義務幫你解決一下某些方麵的需求。”
明明是那麽邪氣調戲的一句話,可是落在顧穎的聽覺裏,卻像是下起的針雨,密密麻麻的紮得她透不過起來。
她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睛,任由他抱著自己走。
侮辱一個女人最直接的方法是什麽,她閉上眼睛,就能夠想起那一天在夜色的那一晚的一切,甚至後背上那些細小的傷痕,直到現在,她都恍惚還有些隱隱作痛的難受。
晃動著的身軀停頓了下來,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就已經被葉堔直接一甩,整個人跌在那床上,後背隱隱地有些痛。
她咬著唇,沒有說話,看著他曲腿上了床,雙手撐在自己的身側,低低的嗓音從耳側傳來:“阿穎,不得不承認,你的曲線很好,即使不愛你了,還是忍不住想要上你。”
對於女人來說,前半段無疑是讚賞的話,隻是後半段,卻足夠讓顧穎墜入深淵。
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單,她已經不會開口說話了,隻是睜著一雙眼,絕望地盯著天花板。
葉堔的視線一調,落在她的眼眸,低頭一邊親著她的眼角一邊誘哄地開口:“阿穎,看著我。”
顧穎微微轉了轉眼珠,將視線落在他的側臉,她隻看到他的側臉,眼角處溫潤的觸碰,如果她不是顧穎,他不是葉堔,這大概是情人間最溫柔的親密了。
衣服就這樣被他直接就撕裂了,力氣大得讓顧穎一驚,那石破天驚的布條扯爛聲,嚇得她下意識地一縮。
葉堔手上的動作一頓,冷冷一笑:“怕我?”
她咬著唇,沒有說話,隻覺得滿眼都被堵著,滿喉嚨的苦澀塞得她頭昏腦漲。
見她不說話,葉堔也不惱,隻是伸手直接就將她上身最後的一件遮掩物給扒了。
房間裏麵的空氣有些涼意,葉堔的上身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赤條條的,他覆在她的身上,那些肌膚相觸的溫度,讓她整個人在發顫,就連眼角,都在抽搐。
偌大的落地窗沒有關緊,風從那些縫隙中吹進來,打在她赤果的上身,葉堔身上的溫暖致命而蠱惑。
後背低著的床墊柔軟而寬鬆,兩個人的重量讓顧穎壓著的那一塊比周圍深深陷下了十幾厘米,她的雙手在身側,那樣的彷徨無助。
“不會吻?沒關係,我教你,阿穎,我總會教到你會為止。”
那樣清淺的一句話,溫柔的就像是良師的保證,唇瓣上的微軟讓她微微一驚,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從葉堔的那一句話回過神來,就已經被他落下的吻將所有的呼吸都掠奪。
有人說,男人在情事方麵有著天生的本領,他們不需要過多的練習,就能很快地掌握其中的本領。
葉堔七年的牢獄,從來後也依舊是纏著她不放手。
葉堔是她這麽些年來唯一擁有過的女人,大概,她也是葉堔唯一擁有過的女人。
明明那麽諷刺,可是卻是鐵錚錚的事實。
他的唇很涼,覆在她身上的手卻像是帶了火一樣。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情事的感覺,曾經的那麽幾次,她從來沒有那樣地平靜過,可是今天,她帶了所有的決心和隱忍,隻為了讓葉堔點頭。
大概是一個人破罐子破摔後,即使是苦難也隻當成是墊腳石地往前走。
葉堔給她的一切,她從未認真的感受過,那些糾纏起來的痛楚甚至成為了不可磨滅的記憶,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竄出來,驚擾了她一身的冷汗。
可是現在,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每一點一滴的變化,那些陌生情潮讓她的意識有些淩亂。
怪不得有人說,夫妻吵架床尾和。
一場情事過後,再大的糾紛也會被那些高漲的情緒淹沒得不知所終。
僅僅是一個吻,她就已經丟盔棄甲,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手覆在她最為輕柔的上方,一下下地撥動著,她睜著眼,隻覺得視線模糊一片。
感覺太多,她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愛還是恨。
鎖骨突然吃痛,她低了低頭,隻看到一排整齊的牙齒印,皮肉破損後甚至還滲著鮮血。
她看著葉堔,滿目的迷茫和不解,隻覺得身側的手一暖,他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找到她藏在被單裏麵的手,拉起來,放在那披在身上的浴巾,不急不慢地開著口:“阿穎,你知道,取悅一個男人,最直接的方法是什麽嗎?”
那些迷亂的情緒就這樣被衝走了一大半,她錯愕地看著他,隻覺得心口的疼痛擊得她手指尖兒都在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