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悲歌長鳴

  就在羅柯爾慢慢往那個房間移動時，樓道里突然又迴響起了之前聽到的歌聲，但是與之前不同，這次的聲音顯得清脆，好聽。整個樓道里開始變得明亮，樓道里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嶄新。羅柯爾知道，他可能已經陷入了幻境，只是暫時沒有辦法解開，不如順著這個剛才的目的繼續走下去。繼續走到剛才那個打開的房門，裡面有人在唱歌，是一個女士，這位女士的年紀輕輕，一襲白衣，羅柯爾說不出這種氣質，就是覺得這個人很美，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美。


  「我的聲音好聽嗎？」這位女士轉過身來對羅柯爾說道。


  「你，你，你看得見我？，不對這應該是幻覺。」羅柯爾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她依然看著他，見羅柯爾半天沒有應答，有繼續問道「好聽嗎？」


  「這個聲音非常好聽，不知女士叫什麼？」羅柯爾反應過來，尷尬的說道。


  「我叫阿雅音絕。」阿雅音絕平淡的看著羅柯爾，

  「阿雅音絕！你是阿雅音絕！以前在伯爵府經常聽到一位喜愛音樂的夥伴說起阿雅音絕這個名字，你就那個當年創作了深印譜曲的那位傳奇，阿雅音絕？不對呀，後來聽說阿雅音絕邂逅了凱撒大帝，被凱撒大帝娶為正妻，而且還被整個拜延國傳位佳話，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羅柯爾不敢置信的問道。


  「過去的事，始終是過去了。」阿雅音絕眼神流露出一絲暗淡，隨即又轉過身來問道「你們怎麼回來這裡，這裡應該早就不會有人來了。換句話說，他也不會希望你們來這裡。」


  羅柯爾只在阿雅音絕眼神里看到落寞，沒有雜質，他選擇相信她。頓了頓說到「我們是魔法學院的學生，這次舉行眾校聯考，我們的任務選在了這裡，我們要拿走眾裂之山上祭壇的光芒石。」


  「拿走.……光芒石？」阿雅音絕看著羅柯爾久久不能言語。


  「是么？他終究.……終究還是不忍。我終於還是等到了，我終於還是等到這個答案了」阿雅音絕失聲痛哭而後又笑了起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許多的人沒有執念，沒有願望都漸漸歸於塵土了，我卻因為這個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他終於還是……」


  羅柯爾突然腦中一轉，突然明白了整個事情，原來是這樣……本以為拿走了光芒石這裡的封印會失去控制，原來只是想放這些生靈去該去的地方？不對不對，是為了.……阿雅音絕，他是皇帝他只要繼續封印住這個地方，等這裡的一切徹底消失，也就徹底揭過了這個事情，但是最終是為了這個曾經深愛的人，選擇撤去封印，於國面前，他心狠手辣過，於自己愛的人面前，他想補償，是這樣么？凱撒！他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當年我不甘皇宮裡的生活，跑出來遊歷，到了神堂國，被這裡的環境吸引，然後不久被神堂國人發現，但是並沒有拿我如何，還希望能請我指導一下當地的音樂，不知為何，突然傳出我被神堂國抓住並且殺害的消息，這個消息不知如何傳進了凱撒那邊，後來，凱撒舉兵進攻，本想出去解釋，不料整座城已經被封印，封印瘋狂抽取著所有的生命，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這裡千萬子民，全部無一生還，後來不知為何我方將士也全部死在這座城池，光明教皇鄧肯於眾裂之山設置祭壇，以光明陣法將這片土地禁錮，一切死靈不得出，只能慢慢在這裡變成灰燼，有太多的人變成了灰燼，然而維持光明法陣的，就是光芒石。」


  「！！！！！！！！！」當年的事，究竟還有多少隱情，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誰在幕後導演來了這場令人震驚的大事。可惡，可惡！


  「去吧，你的心裡有光，讓我再次看見了希望，去完成你的任務吧，等光芒石拿下之後，我也該走了。」


  「你，去哪裡？」羅柯爾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


  「聽說漩渦之海的深處有通往往生之界的大門，只對我們這樣的死靈開放，我們在這裡禁錮了太久，這裡也早就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了，誒，當年的一切歷歷在目，只是，再也沒有回頭的一天了。你把赤心手斧帶上吧，它的主人散為灰燼之前將他給了我，跟我說如果有朝一日有好人路過，請帶走它，他不想它一生都在這種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慢慢腐朽，你心裡有光，願你能幫他找到一個可以讓他發光的人，不要再埋沒了他。」這時候，操場上的赤心手斧逐漸化為了虛有，到了羅柯爾手上，這個銹跡斑斑的手斧發出一陣悲鳴，就像是在告別，又像是不舍。


  「我知道了.……」羅柯爾已經不知道怎麼再去說後面的話。


  阿雅音絕的身形漸漸開始化為虛有，「桌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去吧，我等著你將光芒石拿下來。」其實羅柯爾怎麼會看不出，阿雅音絕的身子其實是在慢慢化為灰燼，她的執念已經了結，她開始慢慢化為灰燼，畢竟，她也等的太久，太久了，最後這麼說，只是不希望羅柯爾繼續傷心而已。樓道里繼續響起了聲聲清脆的歌聲，只是與前兩次不同，這次的聲音是解脫。房間里的一切開始迅速變成原樣，桌子上有地圖，一本日記，以及一個戒指。羅柯爾將這些慢慢的放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一直蹲在這個房間，久久不想站起來。他的耳邊一直迴響這個音樂，他的眼淚逐漸打濕了自己的衣裳，只是這次他的眼淚化為點點光芒融進了赤心手斧，手斧漸漸變得光亮，就像是嶄新的一般。羅柯爾對著赤心手斧說道「多少年……我也不知道以後.……但我一定，幫你找到一個合適的……」
——

  皇宮

  凱撒大帝一個人坐在紫幽宮裡，這裡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但是這裡的一切還和以前一樣，他每天派人好好打掃。他看著他們曾經一起栽種的這朵特殊的紫幽花，最後一片花瓣終究是凋落了，凱撒閉起了眼睛，想起了他們曾經一起的時候，他悲憤的大喊了一聲「啊」，紫幽宮外，漫天飛舞的雪花淹沒這一聲。良久，凱撒紅著眼走了出來。


  「從今天開始，任何人不準在踏進紫幽宮。」


  「音絕.……」


  這座門再也沒有打開過，一代傳奇落幕，或許背後隱藏了無數的真相，隨著這扇門的關閉，一切都徹底的揭過了，或許她心中是原諒了他，也或許他已經放下了對她的執念，只是，自此之後，他們都不後悔。或許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