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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拿過頭才算

  「真真,我拿回去連夜閱讀,再來還你。」安容雅卻沒注意到她一額的冷汗,心急火燎般地說道。


  「這只是我的初稿,本就是要給你看了再修改的。」嚴真真看著她急切的模樣,有點好笑,忙出言安慰。


  「那我走了。」安容雅也不拖泥帶水,不待嚴真真端茶送客,便站起來準備走人。


  「哎,你今兒來找我不會就為了這個罷?」嚴真真忙叫住她。


  「便是為了育才學院的事兒,編教材什麼的,剛才已經說過了。還有的問題,便是王府的用度,最近又有遞增的跡象。齊側妃剛來的時候倒消停過一陣兒,王爺在鞏凡的時候,她沒有靠山,雖然有時候會囂張,但總體來說還好。可最近卻借著太妃的名義,到我那裡多要了不少用度。」


  「每個人的用度不都有定例么?她要你便給啊?」嚴真真不以為然,「我可不記得你這麼軟弱的。」


  「齊側妃那裡,我可以控制著不給。可太妃那裡,我不能不給啊。況且,她也不借別的名目,說是太妃病了,那總得請郎中罷?然後抓藥什麼的,又要一輪的銀子。」


  嚴真真神情一動:「那你去探望過太妃沒有?」


  「不單是探望,還逮著了一個醫生,已招認了太妃並無什麼大病。這不,我就是為了這個來找你商量拿主意的!」


  「既然證明並非染病,便停了她們的用度也就是了。」嚴真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素來很能處理這類事情的,莫不成這回還有什麼花樣兒?」


  「正是。太妃親自開了口,說是這裡疼那裡酸,又噁心沒有胃口。莫說醫生被她們買通了,就是沒買通,也要開些貴重藥材出來的。」


  對於太妃的無賴,嚴真真確實沒有辦法。畢竟人家是長輩·雖是續弦,好歹也是幾抬大轎從正門兒進來的,占著個太妃的名份。若非孟子惆與她早有嫌隙,又曾經侵吞了王府的家產·理虧在先,嚴真真這個王妃還得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呢!


  因此,兩人商量了一會兒,還是面面相覷。


  「罷了,不就是多要銀子么?由得她罷。」嚴真真最終不耐煩了,「難為她們搜刮這些銀子,給她便是!」


  安容雅不滿:「把這些銀子用在育才學院·又可以培育出多少人才呢!你上回不是說要辦個軍事學校,為軍隊輸送中高級的軍官么?這些銀子若是拿來,也勉強夠用了。」


  嚴真真啞然失笑:「容雅,我怎麼覺得你也成商人了呢?」


  「銀子要用在刀刃上!把銀子給太妃和齊紅鸞,也不過是挖空心思地想怎麼害人,因此這些銀子,我給得心不甘情不願。」安容雅嘟著嘴,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還不是被潛移默化的么?現在倒來笑話人家!」


  「我決不是笑話你,倒是在讚揚你呢……」嚴真真笑嘻嘻道,「先給她們便是了·畢竟太妃的輩份高,咱們也不能霸著不給。至於齊側妃那裡的用度,也不必剋扣得太厲害。」


  安容雅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成菩薩了罷?她們這樣的害你,這會兒倒寬宏大量起來了?」


  嚴真真「撲嗤」一笑:「放心,我這個人有德報德,有怨秘怨,做不出以德報怨的事兒來,因此做不成菩薩成不得仙的。先予之,再取之,咱們明面兒上先給她們·總得讓她們有點成就感嘛!至於她們真正能留下的……」


  「哦,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安容雅恍然,「那倒是也使得,不過你還得花銀子請人,咱們終究還是吃了虧的。」


  嚴真真悠然自得:「這筆花費么……總也要從她們那裡拿過來的。」


  安容雅這才換了一臉喜容:「不錯,一樣是拿·不拿過頭,怎麼對得起咱們在這裡商量半日?好,既然事兒解決了,我回去看你的手稿,連夜整理出來,明兒便可以給孩子們上課了。」


  「用不著這麼急······」嚴真真一語未竟,安容雅已掉頭走出了房門,忍不住苦笑。


  好好一個淑女,也被同化成了風風火火的性子!


  搖了搖頭,嚴真真乾脆利落地閃進空間,小黃鳶彷彿一早就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正耷拉著腦袋趴在樹枝上:「是不是又要我老人家出手,去給那對姨甥一個狠狠的教訓?」


  嚴真真高興地撫著它的羽毛笑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她派殺手殺我的事兒還沒跟她算賬呢,又想玩花樣兒圈銀子,哪能讓她們那麼便宜!還以為這兩人病了這麼久,腦袋該有點清醒,誰知道還是這副模樣,甚至變本加厲。你替我再叼點巴豆過去下在飲食裡面,雖說手段有點兒老套,但有酵候越是老套的東西,越是有用。」


  「這個沒問題,舉手之勞。」小黃鳶面無表情地答應。


  「當然還有,她不是從安容雅手裡騙了不少銀子過去么?雖說一兩次倒也沒什麼,但長此以往,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安容雅說得對,與其給媯『們,不如讓我用在育才學院里呢!」


  「你是要把這些銀子拿回來?」小黃鳶問。


  「單是拿回來還不夠,得拿過頭!」嚴真真冷哼,「她不是有銀子請殺手么?那便讓她身無分文,看還能找誰來替她們賣命。」


  「乾脆下點毒藥······你不是移栽了一株見血封喉么?把那個下給她們,一命嗚呼,也免得跟她們扯個沒完沒了的。」小黃鳶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是要出人命的,不成。」嚴真真搖頭。法制觀念深入人心,沒辦法啊,她第一反應便是拒絕。


  「她都不介意讓你出人命,你還替她擔心?」小黃鳶不屑,「你看看,她找人殺你,還能有跡可循,可我去殺她,就是再有名的杵作,也找不出她致死的原因。便算有人能認出南疆的毒藥,也找不到下手的人哪!」


  「孟子惆還要留著她們有用。」嚴真真搖頭,這才是真正的原因,「至少在目前,這兩個人還死不了,弄點巴豆什麼的,讓她們困在榻子上掀不起什麼風浪也便是了。」


  「好罷,回頭我過去這把這事兒搞定。」小黃鳶對於這種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活兒,實在是興趣缺缺。


  「小白虎們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嚴真真有點擔憂地問。空間里少了兩隻活潑的小老虎,顯得寂寞了很多。


  「它們兩個難得有機會出去,自然要好好玩一通才肯回來。你不是說過,並不等著急用的么?」小黃鳶淡然地瞟了她一眼。


  「可我怕它們兩個出事兒。身為老虎,會被人當害蟲打的。」


  小黃鳶嗤笑:「你以為是兩隻普通的老虎?白虎,是天生的祥瑞之物,能出什麼事兒?你安心等著它們弄回石油來罷,空間里還有小半桶,莫如半夜裡去燒太妃的卧殿。」


  嚴真真想了想,露出了笑容:「這個主意不錯,只怕火勢蔓延,聽風軒也要被燒到。再說,燒壞了屋子,又要支出一筆銀子。」


  「你只管向孟子惆要就是,不用你自個兒掏腰包。」


  「他如今也在籌措軍費,至少要籌到一年所需,打起仗來才有底氣兒。初戰伊始,商業一定會大幅度滑坡,我們得做到半年沒有贏利的準備。」嚴真真搖頭嘆息,「咱們別再給他添亂了。」


  「你如今可真向著他!」小黃鳶有點鬱悶。


  「現在的形勢是,孟子惆贏了,我才有好日子過。


  當然,未必一定有好日子,說不定事兒成了,便把我給烹了。但若是他輸了,我是一定沒有好日子過。所以,於公於私,我都盼著他能贏。」


  「好罷,那就容得她們兩個多活一陣兒。」小黃鳶有點不高興,不過還是很爽快地叼了一支巴豆飛了過來。


  嚴真真歡歡喜喜地出了空間,才湧起了淡淡的罪惡感。自己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惡毒,若非為了孟子惆的所謂大業,對於置齊紅鸞於死地,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內疚。


  看著小黃鳶的身影遠成了一個小小的黃點,嚴真真悵然若失。只覺得自己與以前似乎真的不一樣了,她寧可回到以前那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也不想在波瀾壯闊的大環境里成為一個大人物。


  「在想什麼?」孟子惆的聲音響得很突兀,嚴真真被嚇得反射性地跳了起來,卻覺得頭頂一痛,「哎喲」了一聲。


  「我的下巴都快被你撞下來了,還惡人先告狀!」孟子惆撫著下巴愁眉苦臉。


  嚴真真紅了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幸好人的頭蓋骨,是最堅硬的部分,她似乎並沒有感覺十分疼痛。


  「想什麼這麼出神,我走進來都沒發現?」孟子惆端詳著她,問得卻似乎漫不經心。


  「我在想,怎麼湊足軍費。」嚴真真笑了笑,「剛剛安容雅談起,最近太妃那裡用度過多,她想把銀子省下來用在育才學院。我想著,開仗以後,下級軍官應該比較稀缺,陣亡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我想辦個軍事班,也可以讓這些下級軍官接受系統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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