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孩子真不真
嚴真真忍不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王爺是說那個孩子是假的?不是,她根本沒有懷孕,這是作假的?」
「別告訴你沒有猜著。」孟子惆施施然地說道。
「就算猜著了,也不敢相信。」嚴真真咕噥「既是假的,總會有戳穿真相的一天,到日後她怎麼收場?」
「若不是假分娩,便是順手陷害你和安容雅。」孟子惆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可見這件事,他自己在心裡也非止考慮了一兩回。
「然則她今次跟著南巡,不怕露了餡兒么?」嚴真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把自己關於齊紅鸞假懷孕的推論給推翻了的。
「懷胎需十月,頭三月哪裡顯得了懷?」孟子惆看著她笑「日後你自個兒有了身子便明白了。
嚴真真吃吃道:「就算我沒有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路罷?」
孟子惆掀了掀眼皮子:「你見迂活生生的豬么?」
「呃見過」嚴真真硬著頭皮找借口「過年節時犒賞下人,我在廚下見過。」
「你們家用丞肉犒賞么?那能叫犒賞啊!」孟子惆詫異地問。
嚴真真懊惱,她怎麼忘了,在這個時代,豬肉本就是給貧家食用,但凡吃得起肉的,俱指牛羊肉。堂堂禮部侍郎,用丞肉犒賞,那可真是笑話了。
「那個那時候還小,許是不年不節時候,賞給下人吃的。」
乾笑著遮掩過去,嚴真真急忙又轉開話題「十月懷胎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懷孕的婦人,總午些不同尋常的癥狀,豈會如她這般輕鬆?」
孟子惆「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道她輕鬆么?時不時學西子捧心還要裝作對魚肉等食嘔吐,也算是大不容易。有時候明明垂涎三尺,剛伸出筷子,卻又急忙收回,假作乾嘔狀。」
嚴真真聽得忍俊不禁,仔細回想這一路之上的情形,承認孟子惆確實說得形象之極。
「可是」她仍然沒有無法解釋「三四個月不顯身段兒倒也罷了,到了五六個月總不能還如這樣罷?旁的裝假倒也罷了,那肚子須作不得假。若是旁人自然知道藏拙,可是我瞧她那模樣,到時候王爺但冷落她兩分,便忍不得了。到得解衣卸環時節,難道還能瞞得住?」
「所以,你自個兒小心著些,她是不會作假到那時候的。若是牽涉到子嗣大事,便是本王想保你,也保不住。」孟子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嚴真真知道,他一旦自稱「本王」說的話便成官樣文章,也懶得聽,只胡亂點頭。心裡卻想,若是藉此機會被廢了王妃之位,日後要自請休離,恐怕倒有一二分可能。但這麼一來未免便宜了齊紅鸞,且自家的名聲也甚不好聽。異日龍淵若洗手金盆,她這身份更顯尷尬。
心裡一時又想得偏了,倒不曾注意孟子惆何時走了出去。回過神來,正遇上轉身的碧柳一臉扼腕:「明明王爺是想要留宿的王妃怎麼又發起呆來,錯失這樣一個機會!」
嚴真真瞪視了她一眼:「我自個兒想些心事。」
碧柳跺腳:「什麼時候不好想,偏是這當口兒想心事!」
「碧柳。」嚴真真詫異地叫住收杯盞的碧柳「往日里你不是不大待見王爺么?怎麼這趟下了江南,竟轉彎抹角地替王爺說起好話來了?」
「奴婢一路看過來王爺雖說面兒上淡淡的,可待王妃倒還是一片誠心。」碧柳嘆了口氣「要真說起來,王妃身份再尊貴,也是因著王爺。若是沒了王爺的寵愛,王妃的名頭也不過是句空話。這兩日王爺與王妃說話多了,也時常往王妃屋裡來坐,外頭那些下人待咱們都客氣了三分。」
嚴真真不以為然:「要他們客氣做什麼?碧柳,你有這心思,倒不如多用點心思跟螺兒學著怎麼打理聯華超市。有了這片基業,便是沒了王爺,咱們也不會是無水之木。」
螺兒在一旁聽豐,忍不住笑道:「可不是?若依我瞧來,什麼都是假的,倒是王妃掙下的這份家當,才靠得住。」
嚴真真點頭稱是,笑道:「還是螺兒知我。碧柳,你呀白白跟了我這麼久,竟還不如螺兒了解我。」
「啐!」碧柳怒瞪了螺兒一眼「還不是你躥掇了王妃,若不然,她獨個兒怎麼能弄出這麼大聲勢?」
螺兒喜孜孜道:「多謝碧柳姐姐誇獎,原來奴婢還有這麼大的能量。」
嚴真真一本正經地領首:「正是,平時碧柳不肯說,原來心裡對螺兒評價這麼高!」
「奴婢這是誇獎以?」碧柳一臉苦容,手腳麻利地收拾了杯盞,看責嚴真真與螺兒仍樂不可支,只得悻悻地出去。
「碧柳姐姐不會生氣了罷?」螺兒吐了吐舌。
「不會,她便是氣,也只三分鐘。「嚴真真不以為然。
螺兒並不知道三分鐘合多少小時,只知道是形容時間極短,微不由會心一笑。低頭算了一筆小賬,看到嚴真真又端著茶杯發獃,忍不住叫了兩聲。
「啊?」嚴真真回過神來,看到螺兒一臉的狐疑,嘆了口氣「你才剛說了什麼?我走了神兒,竟沒聽見。」
見她無意解釋,螺兒也謹守主僕本份,並未追問下去,只重複了一遍:「金陵的聯華超市,開業以來的勢頭竟比京城還猛。奴婢算了算,待收回了這間店的成本,還可再開兩間。今兒一早,奴婢便在外奔波,已選定了鋪子的地點,請王妃斟酌。」
嚴真真這幾日正忙著組建自己的諜報組織,雖說在前世倒還蠻喜歡看《諜中諜》之類的電影,可畢竟這時代還遠不具備現代的那些科技力量,要想發展自己的諜報力量,倒還只能倚重七姑娘。因此一方面要傳遞消息出去,另一方面又急著得到消息。更兼幾日來,竟是仍沒有龍淵的消息,不免日日不安倒真把聯華超市分店的事兒,給忘了個徹底。
這時候聽螺兒提起一愣之外,又不免自嘲:「看來碧柳說得是,若不是你,聯華超市怕還沒能這麼紅火。」
螺兒忙道:「奴婢惶恐。若非王妃的點子好,奴婢再用心也不會有這樣的成績。」
嚴真真卻對她招了招手,待她走近,方攜住了她的手:「你也莫總是以奴婢自稱,旁人不知難道咱們自個兒心裡還沒個數?聯華超市在外頭,全靠你支撐著。」
「王妃折殺奴婢。若非王妃賞奴婢這麼個機會如今奴婢也不過端個盤子斟杯茶,哪裡能夠天天算著日進斗金?」
「現下兒說日進斗金是誇張了點兒,不過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做得到的。」嚴真真認真地說道。
螺兒也認真地點頭:「奴婢從不懷疑這一點。」
嚴真真笑道:「既然你選定了地址,拿來與我瞧瞧,咱們參詳著,或許還能趕在回京之前,把兩間分店開出來呢!」
提到超市,螺兒便幹勁十足拿出張折得四四方方的宣紙,原來上面早寫了好幾個地名。螺兒更站於一側,仔細講解了各個地點的優劣缺失。
「這幾處都不錯,只是咱們手裡的資金有限,只能先開兩間緊要處的。」嚴真真盤算了一番手裡的存銀,加上七姑娘賠給自己的二千兩也不夠一口氣開上四五間的。
「是,日後待資金回籠,再開也不遲。」螺兒聽到嚴真真首肯,
〖興〗奮異常「按著這樣的勢頭也不會過了年下。」
嚴真真看她雙眼發亮,也不由笑開了。能找到一名對超市投注如此熱情的「經理人」對於任何一個老闆來說都是幸事。更何況,還是在這個視商人為賤戶的時代!
「這事兒就全權交給你了儘管可著銀子去辦罷。」嚴真真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遞給螺兒。
可螺兒甚是遲疑:「奴婢自個兒去辦?若是辦砸了,那可」
「怕甚麼!我瞧著你做事,倒比我還穩妥了兩分。
便是辦得不好,也不過當取個教訓,也未嘗沒有進益。金陵這一攤子,你瞧著昇平兩口子可還能應付得下來?」
螺兒聞言,這才接過銀票,看了看面額,頓時嚇一大跳。卻見嚴真真鼓勵地朝她點頭微笑,才咬咬牙收妥。
「昇平自是不錯的,當時咱們在京里便看得准了。」寧了寧神,
螺兒才老老實實地回答。
嚴真真微蹙了眉:「那宛兒可是有什麼不妥?」
螺兒笑著搖頭:「那倒不是。奴婢並不曾發現宛兒與齊側妃有什麼接觸,倒是覺得她比昇平還要能幹幾分呢!」
「是嗎?」嚴真真不可置信地問「往常雖說看著她人機靈伶利,倒還真沒看出來她有這麼能幹!既得了你這聲讚賞,想必她的手段是不錯的。」
「正是。」螺兒笑吟吟道「恭喜王妃有了個得力的助手,金陵之地,放著他夫妻兩個,盡可無憂矣。」
嚴真真喜動顏色:「如此甚好,咱們便只管顧著京城那一攤子事兒。對了,明兒要去靖國侯府上,回頭替我挑件素色的衫子,也不能過分簡慢了。」
「是。」螺兒雖然詫異嚴真真對出客的重視,卻也沒有多嘴多舌,只一徑地應了,自去打點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