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血淋淋的惡夢
可惜的是,嚴真真枯等竟晚,也沒有等到龍淵。眼看著天際微明,知道龍淵不會在這個時候這來,才進空間飽睡了五個時辰,卻總是惡夢不斷,中間醒了足有十七八次。
不是龍淵被砍得渾身鮮血淋漓,就是他琵琶別抱,對著別的女人表露深情。她坐在木屋裡,看著空間里瀰漫的紫色霧氣,驚魂不安。
哪怕真被砍傷了,自己有的是紫參,總能讓他復原。可如果他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按照龍淵的心性,怕是只她一個,再不會有轉寰的餘地。
一時之間,又驚又怕,竟是好半天都沒有動彈。待想到自己進空間來時已經天色微明,按照空間外的作息,自己也該起床了,急忙要站起,腿卻已經坐得麻了。
「龍淵,你可不要負我。」她乾脆再度跌坐下來,自言自語。可是再想想,龍淵似乎並無隻言片語,對自己表露那種意思。一直以來,只不過她自個兒覺得,龍淵是喜歡她的。至於喜歡到了哪種程度,她還沒法把握,憑什麼要求龍淵對自己忠誠呢?
,「不會始終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吧?也許他心裡早就有了人。」她越想越覺得沮喪,忽然聽得門外有輕響聲,才恍然醒覺,急忙閃出去,答應了一聲,便見碧柳推門進來,手裡拿著洗漱的用具。後面的小丫頭,則端著個銅盆。
看見嚴真真維持著側卧的姿勢,碧柳急走兩步,彎腰探了搖身:,「王妃可是覺得身上不鬆散了?」
,「啊?」嚴真真還沒有從迷茫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懵懵懂懂地看向她。
「平常這時候兒,王妃早就起身看書了。可要傳個太醫進府來瞧瞧?」碧柳很擔憂。
「那倒不用。」嚴真真搖頭,「只是做了個惡夢,半夜裡醒來幾次。」
碧柳還是不放心:,「王妃可不要強撐著,小病不治」難免會變成大病的。」
「真沒有什麼事,你服侍我更衣罷。」嚴真真打斷了她的話。
「是。
」碧柳只得扶了她起身」還是忍不住道」「昨兒個還不是王妃提醒的王爺,讓他帶齊側妃去的嗎?王爺原本可是想要帶王妃去的!」
,「啊?」嚴真真一時之間,沒聽明白她的話。她還在想著自己是寧願龍淵受傷,還是寧願他移情別戀的選擇題呢!
碧柳以為她在懊惱,正要再勸,卻聽嚴真真忽地驚叫了一聲,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一乾二淨,急忙問:,「王妃怎麼……」
,「沒事,只是想到半夜裡做的惡夢,還是心有餘悸。」嚴真真急忙掩飾,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王妃到底做了什麼夢?」
嚴真真胡亂道:,「有個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吃人。追著我跑了足有三里地,每次都險險地觸及我的衣服,最終還是被經追上吃了。
其實,她剛才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這裡有紫參,當然是再重的傷也能救回來。可如果龍淵現在已經重傷得趕不回來呢?幸好她及時想起,她當時還給了他一小段的。
於是便再度回到原來的煩惱,到底選擇他變心還是受傷的問題。
碧柳看她精神不濟,不敢再吵她」只默默地替她凈面梳頭。末了,才悄聲問:「王妃不如差人叫了太醫,好好歇上一日罷。」
「不必,傳早飯罷。」嚴真真搖頭。
還是手裡有點事做才好,不然自己又要胡思亂想。
儘管覺得早飯做得寡淡無味,嚴真真還是勉強自己往下塞了兩個水晶蝦餃皇和一碗碧粳米粥。一頓忙碌,把王府的大小事務處理完畢,倒並未費什麼心神。齊紅鸞的被禁足,彷彿是給王府下人傳遞了一個信號:這個王府,還是王妃獨大。因此,各人都收拾了那點活絡的小心思,俱都小心奉承。
「王妃今兒可還要去眼太妃請安?」碧柳添上了熱茶,才問。
「嗯,自然是要去的。昨兒不是身體欠佳,還傳太醫了么?按理兒,我這個做媳婦的也得在一旁侍疾」怕是今兒一天,什麼事都做不成了。」嚴真真蹙眉。
太妃的院落里少了齊紅鸞的笑聲,倒是安靜了許多。王府遍種梅樹,偏是太妃的院子里,只種了兩株臘梅,這時候huā已謝了,只還余著些香氣,在空氣里隱隱淡淡,庶幾可聞。
,「給太妃請安。」嚴真真如常地行了家禮,才露出一臉的關切,
,「太妃今兒身上可鬆散些了?怕是這兩日油膩膩的東西吃多了,我嘗聽得王太醫說過,清清凈凈地餓上兩天,倒比吃什麼葯都管用。」
太妃正病歪歪地躺在榻子上,抱春和抱夏一個替她捶腿,一個替她按頭。臉上倒真有些黃臘臘的,不過嚴真真覺得那臉皮子似了厚了些,怕是塗上了不知多少層的粉呢!或許正因為如此。明明是怒的,可臉上也瞧不出潮紅來。
「是么?王太醫會這麼說?」太妃心中雖怒,可嚴真真搬出了王太醫,也不好多說什鼻。
,「怎敢欺瞞太妃?」嚴真真笑道,「這一向咱們府里用的飯菜,都有些油膩,回頭吩咐廚房,太妃這裡的菜色,還是清淡為上。」
「那倒不必,我還不是喜歡吃那個味兒。」太妃忍氣不好發作,眉毛卻豎了起來。
,「我也是為太妃好,養生之菜,還是清淡的好。」嚴真真一臉的誠懇。話雖如此,可太妃和自己一樣,無肉不歡,哪裡肯聽?保不住就以為是嚴真真故意來添堵的,雖然她本來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不過,今天太妃還真沒有閑心和嚴真真探討養生之道,扯了兩句便迅速轉換了話題:「紅鸞的禁足令也該除了罷?這都滿一個月了。」
嚴真真故意想了一會兒,才搖頭道:,「后兒一早,才到一月之期呢!太妃放心,嬤嬤們在冊子上記著呢,不會早解一日,也不是晚解一日。咱們府里的規矩,還是要的。」
太妃急了,后兒一早,豈不是趕不上木蘭圍場?莫非嚴真真打定了主意,她自己要去不成!若是趁機奪了府里的管家大權,雖也不錯,可失了孟子惘的歡心,齊紅鸞便什麼都不是。她昨日已經權衡竟晚,覺得這次的圍場,非得讓齊紅鸞去不可!
,「王妃,府里離不得你,木蘭圍場還得讓紅鸞去。」轉彎抹角得不到齊真真的回應,太妃也只得開門見山。
「有太妃坐鎮,哪裡就少不得我了?」嚴真真抿唇一笑,偏不介面。儘管早就計議停當,可能順手要些好處,尤其是太妃手裡的,她是很樂見其成的。
「紅鸞身邊的宛兒,歲數也大了,王妃不如留意著,替她配個差不多的人家罷。」太妃見她不接話,只得把齊紅鸞的貼身丫頭宛兒給主動打發。
嚴真真欣然道:「可不是?宛兒年紀可不小了。太妃放心,我總不會委屈了宛兒,自是好好找個小廝配她的。」
小廝!
太妃臉上的笑,又凝住了。可嚴真真說得也有理,宛兒只是側妃的丫環,配個小廝也說得過去。
「宛兒這樣的人才,配個小廝可有些委屈。」太妃愣了愣,才強笑道。
嚴真真揚著下巴,一臉無辜:「不會啊,按規矩,側妃身邊的丫頭,不是都配小廝的么?太妃儘管放心,宛兒長得不錯,我替她配個眉清目秀的就是。」
太妃氣結,眉清目秀有什麼用?不管事,她和齊紅鸞又能指望得上什麼?
「唔,齊側妃的禁令倒是后兒一早就能解了,也趕得上陪王爺出去。宛兒的事,就交給我罷。」嚴真真看她臉色,心裡爽快,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真誠」了。
「宛兒的事」太妃無奈,只得勉強笑道,「就託付給王妃了。」
兩下里達成協議,都還算滿意。於是又坐著說了會話,氣氛有著一種房間維持的良好。
「把宛兒那丫頭打發出去,齊側妃那裡又能少生出些事來了。」
碧柳喜孜孜地說完,又遺憾地嘆氣,「可惜昨兒王妃把去木蘭圍場的事給推了,總是有些得不償失。」
嚴真真白她一眼:「要想去玩,以後有的是機會,急甚麼!」
碧柳又歡喜了起來:「是啊,王爺答應了王妃,明年要帶王妃去的呢!」
明年?還不知道人在哪裡呢!嚴真真不屑地撇了撇唇,卻沒有再表示意見。到了哪一步,再說哪一步的話吧,現在還是別嚇著了碧柳。
,「王妃想把宛兒配給誰呢?」螺兒卻已經開始替嚴真真考慮接下去的事了。
,「你心裡有想法?」嚴真真很看重螺兒的意見,立刻下意識地反問。
「奴婢瞧著,倒不如配了前兒才收伏的昇平。」
「那不行!」碧柳立刻反對」「昇平是咱們的人,到時候被齊側妃她們拉過去了,可怎麼辦?」
嚴真真卻笑了:「我瞧著昇平不錯,他是個有心計的。若是能收伏了宛兒,也是一個大大的助力。宛兒這丫頭,也是能幹的。
她若是能死心塌地跟了昇平,倒也是一樁好事兒。」
「可」碧柳卻猶豫」「別是昇平讓拉了去罷。,小
「若他真是這樣的人,便不值得我看重。」嚴真真哂然,「差人去叫升來進來,咱們既要用他,也不能隨便塞個人給他,問問他自己的意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