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針鋒相對
五分鐘后，沈天新來了消息，確定顧雲兮確實在那條路上出現過，並且傷得不輕，同時，還有一輛白色的雷克薩斯在沿途轉悠了很久，而且最後就是這輛雷克薩斯帶走了顧雲兮。
至於車裡的人是誰，沈天新乾咳了一聲，而沈默整個人頓時都沉了下來。
對，那就是沈鈺的車，所以，帶走顧雲兮的是沈鈺！
「他把顧雲兮帶到哪裡了？」沈默又問。
沈天新立刻回道，「這個我剛剛幫你問了，沈鈺現在在市醫院。」
沈默拿著電話的手緊了緊，隨即說了聲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但他疑惑的是，顧雲兮怎麼就受傷了？昨晚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跡象……
衛斯理在一旁全聽見了，他以為沈默會立刻去醫院，畢竟近段時間來，沈默對這位沈太太非常的上心，但今天是寰宇很重要的一個會談，關係著未來寰宇的發展，如果說沈默這個時候走了，到時候不說呈耀有沒有意見，光是記者這一款就夠得他們受的了，而且呈耀一旦撤資，或者再和其他公司合作，對於寰宇而言那都是致命的打擊。
想到這裡，衛斯理不免有點擔心道，「你是不是準備過去？」
沈默抬眸看他，眼底一沉，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還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既然沈鈺已經帶她上了醫院，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文婷。」
衛斯理皺了皺眉，「那我安排人先過去看看？」
沈默冷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別多事！」
衛斯理笑了一聲，說道，「喂！不至於吧？是……葉橈那事是我乾的，但我這不是好奇嘛？」
沈默沒有理他，恰巧這時，喬納森走了過來，笑道，「沈總，你在這兒啊？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吧？他們啊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沈默笑笑舉杯，「那就有勞喬納森先生了。」
衛斯理看著沈默進入人群，談笑風生的和那些所謂的精英客套，心底頓時升起了幾分異樣的感觸。
他輕笑了下，緩緩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憑心而論，沈默結婚了，未必是件壞事。
……
病房裡，顧雲兮經過緊急救治和仔細的檢查后，已經沒什麼大的問題了。
但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一直都沒有醒來。
沈鈺看著病床一臉蒼白的顧雲兮，心底抽疼不已，他緩緩的攥進了拳頭，最後狠狠的朝牆壁上打了一下。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沈默！」沈鈺氣急敗壞的低吼了起來，他整整找了顧雲兮一個晚上，幾乎將南城所有的海岸都找遍了，他難以想象如果自己剛剛沒有來到藍色海灣，顧雲兮將會怎樣，如果顧雲兮碰見的不是自己，那又會是怎樣？
一想到這裡，沈鈺整個人都要瘋了，他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將手狠狠的砸在前面上，咆哮聲讓整個人醫院走廊的人都為之顫抖。
幾分鐘后，他停止了這樣瘋狂的暴虐，可是他心裡，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該死的沈默，他竟然這樣對待她，竟然將她一個人丟到那種地方……
沈鈺的瞳仁猛然一縮，牙關死死的咬住。
不！
沈默怎麼能這麼對他？他還喊他一聲叔叔，他竟然……
沈鈺徹底氣紅了眼，突然間他似乎終於明白了顧雲兮為什麼會突然那樣對自己，是的，一定是沈默，是沈默逼迫了她，要她怎麼對待自己！要不然，他的兮兮，怎麼會那樣對他？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沈鈺抓著自己的頭髮，猶如一隻絕望到極點的雄獅，憤怒的吼了起來。
……
晚上九點，這次的會談終於徹底結束了，沈默在送走喬納森一行人後，正要開車離開時，衛斯理搶走了他的車鑰匙。
沈默擰眉，目光里顯見怒意，但衛斯理壓根沒理他，徑直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然後搖下車窗對沈默說，「我啊……也是為你操碎了心，行了，你喝成這樣就不要開車了，我送你過去！」
沈默略略挑眉，上了車。
衛斯理一邊開車一邊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人，問了聲，「你在擔心他們兩個人舊情復燃，還是單純的擔心沈太太的傷勢？」
沈默聞言笑了聲，「有什麼擔心不擔心的，我又不是醫生。」
「但話不能這麼說，你拆散了他們，他們說不好會聯手對付你，尤其是你那個表侄子，那也是個聰明人。」衛斯理好心提醒。
沈默笑笑的扯了扯頸項間的領帶，說道，「那不是挺好嗎？」
「挺好？」衛斯理訝異了一聲，說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沈默有些不耐煩的冷嘖了聲，「開你的車。」
衛斯理翻了個白眼。
半小時后，汽車靠停，衛斯理跟著沈默一起進了住院部。
病房裡，顧雲兮剛醒沒多久，一睜眼就看見沈鈺心碎且悲痛的看著自己，她愣了幾秒，才意識到原來一直陪著她的是沈鈺，就連睡夢裡她一直感受到的溫暖，也是沈鈺的。
顧雲兮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沈鈺見狀更是苦到了心裡，他控制不住自己對顧雲兮那強烈的感情，擁她入懷，壓抑又心痛的說，「兮兮，是我不好，我竟然一直都沒有……兮兮，對不起！」
顧雲兮輕顫了一下，拚命的想推開沈鈺，可是沈鈺同樣是拼了全力的抱住她，那樣的力道，甚至恨不得將顧雲兮全部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力氣，就像無法控制對顧雲兮的感情一樣。
顧雲兮頓時悶哼了一聲，痛苦道，「沈鈺，我好痛，沈鈺……」
沈鈺聞聲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弄疼顧雲兮，他趕緊放開顧雲兮，目光關切的在她身上來回看著，說，「哪裡痛？嗯？傷口？還是哪裡？要不要緊？我去幫你叫醫生！」
說罷，沈鈺便急忙起身，顧雲兮趕緊喊住了他，「沈鈺，不用了。」
然而此時的沈鈺已經慌了神，他急急忙忙的跑出病房，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看見了一身正裝的沈默。
沈默同樣看見了，他知道沈鈺一定還在這裡，他並不意外，只是看著沈鈺不修邊幅又驚慌失措的樣子，沈默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而另一邊，沈鈺突然一下整個人都炸了，他低吼了一聲沈默的名字，隨即捏著拳頭朝沈默沖了過來。
衛斯理立刻上前拉住了沈鈺，沈默喝了不少酒，衛斯理怕他吃虧。
「滾開！」而被拉住的沈鈺，轉手直接給了衛斯理一拳。
一切發生的太快，衛斯理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打倒了一旁，加上沈鈺曾經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嘴角立刻緩緩的流下了鮮血。
沈默見狀眯了下眸子，而此時沈鈺轉身對著沈默同樣是一拳，他眼睛里的恨，還有狂暴，沈默看得一清二楚。
有些不忍，或者有點同情，或者，只是單純的有點醉了。
沈默沒有還手，也沒有躲，生生受了沈鈺一擊重拳，他略略踉蹌了兩步，抬手扶了下下巴，視線猶如刀刃一般朝沈鈺掃了過去，沈鈺愣了兩秒，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打到他，隨即眼睛一眯，再次沖了過去，嘴裡還吼道，「沈默，你簡直讓我噁心！」
沈默輕哼了一聲，這一次，他輕鬆的擋住了沈鈺的攻擊，沈鈺眉毛一皺，立刻用反手再次朝他打去，但同樣也被沈默輕鬆的化解，而這時衛斯理吐了口血水，笑笑的站了起來。
他將身上西裝脫掉，丟在地上，上前一個擒拿手，就將沈鈺給按到在了地上，衛斯理有些玩味兒的笑了聲，「沈少爺，你這麼認真幹什麼？」
沈鈺給壓得動彈不得，他知道沈默和衛斯理都是狠角色，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面前兩人的對手，但是他不甘心。
沈鈺奮力的掙扎，最後吼了句，「沈默，你為什麼要傷害兮兮？為什麼！你是我叔叔！你為什麼要動我的女人！」
沈默冷冷的站在沈鈺面前，眼底的晦澀明暗難辨，他並不想和個孩子爭論什麼，但是既然事到如今沈鈺依舊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他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沈鈺，我不管你和她曾經怎樣，以後看見她，記得尊稱她一聲嬸嬸。」
「你……你混蛋！你明知道我和兮兮之間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沈鈺雙目猩紅道。
沈默笑笑說，「那些都是過去式了，你父親早已經跟顧家退了婚，同時我也答應將南城的基站建設項目全部給他一個人，所以，你現在說這些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從法律的意義上來說，顧雲兮是我沈默的合法妻子。你要知道，叔叔的脾氣向來不好，這一次能忍你，未必下一次，我還會那麼待見你。」
「你胡說！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兒！我和兮兮都已經訂婚了，我爸不可能背著我退婚！」沈鈺不相信，他絕對不會相信沈默的這個說辭。
沈默輕笑了一聲，對衛斯理說，「剩下的就交給你。」
隨後，不再理會沈鈺的憤怒和嘶吼，徑直進了顧雲兮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