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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你動她試試

  二十多年了,元昕眉怎麼都沒想到,這些往事居然又要被掀出來了。


  她握緊拳頭,慢慢地抵到了唇邊,身子微微地發抖。


  她能想像到官浩瀚和官凌止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她請慕綰綰過來,只是想試探一下,家裡多出來的那些安保,到底是為什麼事。


  如她所想的一樣,官浩瀚不再信任她,並且安排人在監視她。事情辦得這麼明顯,這是他一貫的作風,等於在明確地告訴她,你做過了什麼,請你儘快來坦白。


  元昕眉能坦白嗎?她不可能這樣做的!


  當初為了能嫁給官浩瀚,她不知道費了多少精神,打敗了多少競爭者。官家當時生意出了點問題,她適時地勸服家族長輩,全力支持官浩瀚,在官浩瀚面前又擺明了姿態,不會幹涉他和心上人之事,二人和平相處。


  最初兩年,官浩瀚對她雖然疏遠,但還算尊重。兩個人的婚姻不咸不淡的維持著,但沒多久霓裳出現了,官浩瀚身邊女人多,霓裳是最讓他上心的一個,還一起生兒育女。她去調查過,霓裳之所以深得官浩瀚的喜歡,居然是因為很多方面像極了許願。


  只有她知道,許願早死了。所以她耐心地等著他遺忘許願,對霓裳的喜歡淡去的一天……


  這一等,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她真沒想到,官浩瀚對許願的思念居然長達二十多年,不僅沒有消減,反而在他重病之時重回巔峰。她毫不懷疑官浩瀚會為許願做出多瘋狂的事,就像當年新婚之夜,官浩瀚在露台上站了整整一晚一樣。


  那時候的官浩瀚年輕,張揚,或者他有自信讓許願接受那樣的現實,一邊是名義上的妻子,一邊是真實的愛人。但是官浩瀚和元昕眉都錯了,他們都沒有得到想要的。


  元昕眉知道官浩瀚一定很後悔,尤其是知道許願母女是以那樣的慘死離開這個世界之後,肯定是悔得痛苦萬分,恨不得馬上就去黃泉路上追回許願。但是元昕眉不後悔,她真不後悔,就算是沒有真正擁有過這個男人,起碼他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死之後,別人一樣會稱她為官浩瀚的太太,官浩瀚是她元昕眉的丈夫。


  而許願,她只是一個被封在磚窯里的故人。


  「一個死人,你憑什麼還要來破壞我的生活?我死也不讓你們兩個埋在一起。」她咬了咬唇,手起手落,打掉了餐桌上的花瓶。咣當一聲響,金魚草跌到她的腳邊,她瞪著綠油油的枝葉看了半天,一腳踩了上去。


  ——


  慕綰綰抱著小桶,一枝一枝地數著玫瑰花。


  「你不覺得元昕眉表現很奇怪嗎?她家怎麼這麼多安保呀?國內的富人未必膽到這樣子,怕人家入戶搶劫?」喬橋不解地問道。


  「是挺奇怪的。元昕眉特別愛官浩瀚,以前從來不說他,今天的話聽上去確實不怎麼對。」慕綰綰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估計是官浩瀚死也不肯留在她身邊,她挺失望的吧。官浩瀚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感情方面處理不好。既然娶了人家,但又把人家冷落在一邊。換成我,我也生氣。」


  「有錢人家的婚姻不都是這樣,有幾個是有感情的?別說有錢了,就算是普通人,到了後面都是各玩各的。哪來的這麼多舉案齊眉,天長地久。人的天性就是這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就想找更好的。」喬橋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願我以後不會,而且大多數人還是能守住初心。」慕綰綰想了想,輕聲說道。


  容湛的車慢慢地跟上了她們。


  他總是這樣,知道她去了哪裡之後就會悄然過來,然後在半路上把慕綰綰弄去她的車上。


  喬橋特別恨他這麼做!

  「我過去啦,把花帶回去,然後插到花瓶里,別弄壞了。」慕綰綰交待道。


  「想得美,自己拿去,我要去逛逛。」喬橋咬牙切瞪地把花桶往車外推。


  慕綰綰趕緊接住小桶,抱好了,大步走向容湛的車。


  「你以後別叫我出來。容湛一勾手指頭,你就像一隻小狗兒,搖著尾巴湊過去。」喬橋黑著臉,沖著慕綰綰的背影罵了幾句。


  「彆氣,給你帶好吃的。」慕綰綰坐上容湛的車,笑吟吟地朝喬橋揮手。


  「祝願容湛早變心。」喬橋忿忿然地踩緊油門,甩下一長溜的車尾汽,揚長而去。


  「你才不會變心的,對不對?」慕綰綰拿了一枝花,別在後視鏡上。


  「看你的魅力夠不夠。」容湛開了句玩笑。


  慕綰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拿起一枝玫瑰花,飛快地插到了他的皮帶中間,大聲譏笑道:「你要是敢變心,我就祈禱你這裡早日開出花來。」


  容湛拽花的時候,被刺給扎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慕綰綰,這算是什麼類型的祝福?這東西能開出花?

  「其實變心我也不會拖著你的,每個階段的想法都不一樣,你只要給我夠多的錢,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慕綰綰伸著五根手指,嚴肅地說道:「我有錢就能找不同的小鮮肉,我也不虧的。」


  容湛終於把玫瑰花弄下來了,低眸看了一眼,丟回花桶里,「她讓你去幹什麼?」


  「問官浩瀚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慕綰綰問道。


  容湛點頭,「嗯,昨天去見過了。」


  慕綰綰眸子圓瞪,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真的?」


  「這麼激動幹什麼?」容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想去?」


  慕綰綰連連點頭,「你勸他回來看病呀,他躺著幹什麼?」


  「你說呢?」容湛反問道。


  慕綰綰嘆氣,小聲說道:「不想讓人家看到他病得要死的樣子唄,他那個人,骨子裡就透著驕傲。不肯承認自己做錯了事,每次住院都把人攔在外面,不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的時候……」


  「你還真的挺了解。」容湛錯愕地看向她,「你這是特地研究過了?」


  「我是學心理的啊,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分析別人的心理和行為。」慕綰綰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對你分析得最多了,所以我能投你所好,把你拿到手。」


  容湛看了看她,低聲問道:「她家沒什麼特殊情況吧?」


  「多了好多安保。」慕綰綰湊過去,小聲問:「為什麼這麼問?」


  「沒事。」容湛抬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捧了一下。


  車正好停在紅綠燈處,左右各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士車,車窗緩緩放下,露出了兩張讓兩個人都挺意外的臉。


  秦奕和容睦!

  難道他們都被放出來了?這事鬧這麼大,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這群人了?


  容湛擰擰眉,盯著秦奕看了會兒,又轉頭看向容睦。容睦朝他笑了笑,視線回到前方。


  其實這事不意外,沒這麼容易能把這兩個人送進牢里去的。這事揭穿了,頂多查出經濟上的事,公司遭受一些損失,想重創他們,也不太可能。


  「真是惡人當道啊。」慕綰綰想到小雲,忍不住抱怨道:「為了弄到濕地公園,就害了無辜的人,他們繼續花天酒地發大財,真是讓人鬱悶。」


  「沒什麼好鬱悶的,這就是現實。」容湛平靜地說道。


  「現實為什麼不站在好人這一邊?」慕綰綰反問。


  「所以需要我這樣的人,把現實推向好人這一邊。」容湛看了看她,嚴肅地說道。


  慕綰綰往後重重地靠去,碰得椅子吱嘎一聲悶響。


  「而且,他們只是在生意場上不擇手段,除了道德方面,你還真沒辦法用法律去把他們怎麼樣。我這個二叔,精明得很,不會授人以柄的。秦歆兒那裡更好說了,她有精神鑒定,她胡亂說的話,有些人要去實現,這事和她就沒什麼關係。容睦和秦奕推脫自己也被騙了,加上頂罪的人大包大攬,上頭的人巴不得馬上了結這事,讓事態平息下來。」


  慕綰綰聽容湛說完,渾身更沒勁了。除了濕地公園的鳥兒,好像誰都沒收穫。


  「昨天見過秦司煜了,他看上去不怎麼好。」她想了會兒,小聲說道:「你說,秦奕做的事,他知不知道?」


  容湛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他那個人,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一直以來都這樣,特別護短。」


  「就你大公無私。」慕綰綰聳了聳肩。


  「他啊……」容湛擰眉,無奈地說道:「什麼都好,就是在家人面前沒底限。」


  「當他的家人還是挺幸福的,他就可憐了,又做不到一起作惡,又不忍心看他們受罰。」慕綰綰想到秦司煜那惆悵無奈的表情,突然間有些同情他。


  「叮……」容湛的手機響了,是秦歆兒的號碼。


  他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容湛,我爸爸出來了。希望你就此收手,不要再多管閑事了。你我一場舊識,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盯著我們不放。若你還要繼續多事,那我也不客氣。你是有太太有孩子的人,我醜話說在前面,事到如今,我什麼都不怕了,我沒辦法對付你,但是慕綰綰那樣的角色,我碾死幾個都沒問題。」


  「你動她試試。」容湛視線緊盯前面,面色沉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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