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氣死你們
「真是活膩了!」對方突然有個男人鑽回車裡,居然拿了把獵槍出來,直接上膛對準了凌波。
凌波嚇得連退數步,氣勢頓時減少了大半。
「喂,不要亂來啊,大家都是玩玩而已,有話好好說。」她小心地抬手,想把對準她的槍管推開。
「我最愛亂來了,凌波,今天除非你跪下給我磕幾個響頭,不然今天就廢了你。」對方寸步不讓,用槍管狠狠地抵上她的額頭。
凌波的腿發軟,臉發白,慌得說不出話。眼珠子往兩邊轉,期待著自己的隊友能上前來幫她解圍。
此時終於有人上前一步,按住了槍管,向對方說好話。
「要錢要人,咱們敞開說,動槍就沒意思了。這麼多人證在這裡,真弄出亂子,誰都躲不過。先把槍放下,有什麼恩怨,我們文斗。」
「斗你個屁啊!現在我們是教訓這四處勾搭人的賤貨,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那人又把槍口對準了來解圍的人。
原本黑漆漆的濕地公園,此刻每一輛車的大燈都打開了,人群之後是黑暗,站在車中間的人群又被太過晃眼的車子大燈晃得睜不開眼下。說實話,對方的臉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現在敢耍橫,全憑手裡的槍。
「只有你有槍是吧?姐也有。放了凌波姐。」此時又有一把獵槍伸過來了,指向了對方的腦門。
凌波心中一陣狂喜,氣焰竄起萬丈高,啪地一下打開了指在頭上的槍管,趾高氣揚地罵道:「怎麼著,和我橫是嗎?別說小城了,就算是在桐城,也沒人敢不給我面子。小子,今天就讓你知道凌波姐三個字代表了什麼。都過來,每個人給我扇她一耳光。」
「唷,扇我?別人我不管,我就打你。」那人的槍又回到她的額心,凶神惡煞地咆哮,「來呀,開槍啊,我就不怕死。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替你去抵命。」
凌波又蔫了。
這年頭,還有幾個肝膽相照的真朋友?大家都是在燈紅酒綠里、浮華喧囂中一笑而過的過客而已。為她抵命?這天底下只怕還沒有這樣的人!
凌波咬咬牙,眼波轉動,看向站在他身後那個拿槍的人。那人的槍果然有些鬆動!
「有話好好說。」凌波鎮定了幾秒,擠出一個笑容,「既然你也說了,沒人願意輕易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又何必給別人賣命呢?秦家是有錢不錯,但是他們畢竟是從國外回來的,在國內根基不穩。秦奕沒什麼本事,腦子簡單。秦司煜成不了大器,家裡就秦歆兒一個浪貨,更成不了氣候。我不一樣了,我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上到市府,下到大小混混,全有我的朋友。沒有什麼事是我擺不平的。更何況,秦奕根本和我沒關係,我是容睦的女朋友。容睦你知道吧?除了官家,就數容家財勢最大。你和我做朋友,好處多過替秦家做這些危險的事。有好處,大家一起賺。」
「凌波姐說得對,你想想清楚,你們這幾個人,就算傷了凌波姐,那也走不出這裡。把槍放下。」
凌波的人漸漸圍過來, 對著那人說好話。
「這樣吧,先交個朋友。」凌波勾勾手指,讓她的人幫她打開車的後備箱。裡面有四個大紙盒子,打開看,裡面全是錢。
「你自己拿,想要多少,拿多少。交個朋友,我是真心的。」凌波紅唇輕勾,手指頭輕輕地點到了男人的心口上,慢吞吞地畫圈,「乖啊,姐姐疼你。」
那人轉頭看向大紙盒子,終於有所鬆動了。
「若是秦歆兒那個浪蹄子那裡,你怕說不過去,你乾脆別理她了,以後就跟著我。」凌波緊逼一步,把柔軟的身體整個貼到了男子的身上,不停地蹭動,「晚上,姐姐帶你狂歡。」
「凌波!」此時那個專家醒了,看到眼前這一幕,拍著腿大叫她,「你在幹什麼呢?」
「糟老頭兒,真討厭。」凌波此時正熱血沖頭,才不想理會專家這老頭兒,手指頭勾上眼前這年輕人的下巴,仰起頭把紅唇印了上去。
男人頭一偏,她只吻到了男子的臉頰。
「唷,害羞呢。」凌波咯咯地笑,索性把腿也抬起來,直接勾到了男子的長腿上,「別啊……這麼看,長得還挺不錯的。」
「凌波姐,開酒了。」有人搬來了幾件啤酒,打開蓋子,一人塞了一瓶。
車載音樂也打開了,一群狂浪慣了的年輕人就在月下縱酒狂歡。
專家又氣暈過去了……
凌波看也不看他,一直纏著那年輕男子,拉著他的手腕不放,要和他一起跳舞。
她的身材確實火爆,出來的時候剛泡澡,所以身上就一件浴袍而已,稍稍低下身子,你就能從她的大領口裡看到女人身體上所有的秘密。
「你還挺能行的……還敢在這裡浪。知道這裡有疫病嗎?」男子拖著獵槍,沖著她笑。
「什麼疫病啊,那就是哄人的把戲。秦歆兒那個浪蹄子想出來的辦法,目的就是把這裡變成我們的搖錢樹,撈金盆。你等著,明天早上,這裡就會成為我們私人的領域!在這四周要建起高樓,這裡會被填平……所有的這些鳥……全都會被趕走!哎呀吵死了,你叫個屁啊。」凌波酒精沖頭,奪過男子手裡的獵槍,沖著驚飛的鳥兒開了一槍……
砰……
巨響之後,天地一片寂靜。
「姐,你怎麼開槍了?」有人反應過來,趕緊過來叫她,「前幾天有人打鳥,一直有人在守著這裡呢。」
「守著又怎麼樣?姐才不怕。」凌波舉著槍,又對準了來勸她的人。
「你喝多了,趕緊走吧。」眾人反應過來,紛紛上車,準備離開。
凌波醉得厲害,舉著槍還想打。
「別打了。」那人摁住槍管,慢悠悠地說道:「你獵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你犯法了。」
「神經病啊,一隻破鳥而已。我不打天上的鳥,我打你這隻鳥?」她咯咯地笑,槍管往下低,抵住了男人腿下面,「不然,你讓我給你打打這隻?」
男人慢慢地抓住槍管,突然用力往上一抬……
眾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凌波被他給撣開了,人高高地彈起,撞到身後的車上,砰地一下,又是一聲巨響。
還沒來得及開車的人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媽的,這小子是大力金剛啊?」有人反應過來,推開車門,想下車去看看究竟。
啪啪……
幾聲輕響。
四周突然亮起了大燈,把濕地公園照得如同白晝。
凌波捧著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眯著發綠的眼睛往前看。
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停了好幾輛警車,警察正舉著大光手電筒往她們前面走。警察後面還跟著不少記者,正對著她大拍特拍……
凌波一個激靈,飛快地低眸看向倒在地上的酒瓶子。她酒量不差的,怎麼喝了一點紅酒,一點啤酒就這麼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酒里有什麼東西嗎?
這是誰下了套,特地來套住她嗎?
「這個專家……好像不行了。」拎著獵槍的男子走到凌波的車前,手指探了探專家的鼻息,立刻招呼人上前去把韋家抬上警車,送醫院去搶救。
「你是誰啊?」凌波反應過來,瞪著那個男人大聲問道。
「我嗎?」男子看了看她,笑著說:「我叫胡宵。還有,你身上味太難聞了,好臭。」
凌波記得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是誰呢……她又是一個激靈,猛地瞪大了眼睛。胡宵就是容湛手下的那個小帥哥啊!
可是……這天黑黑的,四周的大燈照得大家根本睜不大眼睛,看誰的臉都蒙著一層光亮,別說胡宵了,就算是一顆白白的大元宵,大家都能看成一盤月亮!
情知大事不妙的凌波轉身就想往車上鑽。
「別走啊,我們繼續討論一下疫病的事……來,記者,記者美女你們來問她。她剛剛說了,疫情的事是這些開發商為了得到這塊地,所以弄出來的陰謀!這些鳥這麼可憐,就這麼一個清靜的棲身之地了,他們還要把鳥給趕走!你們看,這個凌波大小姐,剛剛還打死了一隻!」
記者往前看了一眼,小聲說道:「那好像是一隻母雞。」
「你眼神不好,肯定晚上片子看多了。」胡宵把用來栽贓的母雞往車底下踢,推著記者往前,「去拍凌波大小姐,你就是拯救這些鳥兒的英雄。」
記者臉上肌肉輕顫,看了他一眼,拿著話筒走向了凌波。
凌波根本走不掉了,她趴在方向盤上,怎麼都不肯抬頭,也不打開車窗……警察敲了半天車門,見她始終不配合,於是拿來工具,直接把車窗給她敲成了幾片碎玻璃……
——
容睦和秦奕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不是和博士在樓上嗎?怎麼會這樣!電梯和門口明明都有人看守,人呢?」秦奕跳起來,怒氣沖沖地大罵道:「這個臭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容睦頭疼欲裂,他也沒想到,只差幾個小時就能成功的事,居然生了變化。他揉了揉眉心,起身慢吞吞地往門外走。
「你去哪兒啊?」秦奕急聲問道。
「回去睡覺。」容睦黑著臉說道。
「你現在還能睡得著?」秦奕攔住他,急沖沖地說道:「趕緊想辦法啊。」
「我有什麼辦法?」容睦反問。
「那就這樣了……那地不要了?我丟了多少錢進去了你知不知道?」
「對啊,還有我們啊……」另兩個股東也急了,跳起來,跑到了容睦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