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她的臉有什麼問題?
「你想說,我不是你私生子。」容恣挑挑眉,眼含嘲弄地看向他。
容老爺子容大海從椅子上跳起來:「老子什麼時候說過你是我私生子,老子也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做這種荒堂事兒。」
說完還不屑地撇了撇嘴兒。
容恣勾起嘴角,眼帶笑意:「難說。老當益壯。」
「你個臭小子,存心酸老子是不?長大了翅膀就硬?也不想想當年是誰啊,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
容老爺子容大海得意忘形的表情,在容恣晦暗難辨的眼色中,立馬識相地打住了。
回頭,容老爺子容大海擼著自己的白須子,嘆了口氣:「這些人,沒少人找他。你知道為什麼那些人,一直找不到嗎?」
容恣皺眉看向他,難得目光嚴肅聽他說什麼。
可不到一秒種,容老爺子容大海就破功了:「這還得從咱容家祖宅的風水說起,想當年,咱容家還沒這麼發達之時,你爺爺的爺爺遇到了一個…….」
「喂,你小子去哪裡?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容老爺子容大海追在容恣身後喊。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浮躁呢。
唉!
「容恣,臭小子,看在你姑的面兒上,你就把那人還給她吧。」容老爺子容大海心裡暗暗吐槽著,可還是追上去,替容天愛說上一句兒。
提到那個人,容恣的眼中如深海一樣,駭浪不止。
那個人,怎麼還能稱之為人?
哼。
「他不是人。」容恣緊抿的唇角,輕輕逸出似嘲弄似不喜的一句。
容老爺子容大海聽得雲里霧裡。
什麼叫,他不是人?
他怎麼可能不是人?
這特么到底怎麼回事兒?
「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容老爺子容大海試圖追著容恣將事情交代得更加清楚一些,可容恣根本就沒這打算,長腿一邁,就出了白虎院兒。
容老爺子容大海孩子氣地往地上跺了跺腳:「臭小子!也不知道等等老子!太過分了!說話也不說清楚!」
容管事暗暗摸了下鼻子,恣少說話,從來都是說半句留半句。
您啥時候見過他,完完整整耐性實足地說過什麼好話兒。
也就二少夫人在的時候,能讓恣少耐下心來,說上幾句軟和話兒。
「你看什麼看?就知道看老子笑話!下去!」容老爺子容大海憋得一肚子火沒處發,一股腦兒將火氣全撒他身上。
容管事將腰哈得更低了,半聲兒也不吭,默受著準備撤離。
剛走出幾步,容老爺子容大海又氣急敗壞地叫住他:「都走!都走!也不等等老子!都特么是我祖宗!」
容管事:「…….」
——
容恣抱著火火到了白虎院兒的地下室。
如果說容老爺子口中的荒山頭那片兒,是龐大的基地實驗室。那麼盤龍山這一片兒,就是整個基地的核心。
「容哥,你來了?」許行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跳著道。
「怎麼樣?」容恣目不斜視問。
許行略一思索:「容哥,我們檢測了一下。那個黑色的箱子,有十分強烈的磁場。我懷疑啊,對方就是監測到磁場才找到我們山頭。可奇怪的是,那箱子到了容宅,那磁場發出來的信號,就好像被什東西屏蔽了一樣兒。」
容恣聞言,眉尖蹙了一下,耳邊不由響起容老爺子那刮噪的話兒。
「話說咱盤龍山容家那是一塊風水寶地…….」
容恣向來不信鬼神,自然不覺得容宅真是什麼風水寶地。
只是許行這麼一說,就能解釋得通,那些人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到達西。
唐長平說,當年唐門的蠱毒之術,是被達西一族偷走的。而眼前這個達西,他背後的家族,似乎跟唐長平口中說的達西一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事態發展至今,這兩派人極有可能,就是一派人。
只是這個家族,到如今,浮出水面的東西不多。
許行查到法國的瑞德.龐,表面上似乎跟達西一族沒有任務關係,可這些年,如果一直蟄伏在暗處,緊密注意容宅動向的人,是達西的族人。
那就只能說,法國的瑞德.龐,只是達西一族改頭換面的結果。
「容哥?容哥,這事兒,我覺得很奇怪。但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暫時還沒法確定,那個黑箱子里的磁場,是因為什麼形成的。容哥,要不,我們把那個黑箱子打開看看?」許行連喚了容恣兩聲兒,容恣才漸緩過神。
一聽說許行要將那黑箱子打開,容恣立馬緊起眉心:「不行。那箱子,你們不能動。」
「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沒關係,我讓山做個X光透視。」許行想了想道。
容恣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唐門那邊,你聯繫了沒有?」微頓,容恣問。
許行正要說這事兒,沒想到容恣問得這麼快:「我已經跟咱的人發了聯繫信號。可是駐紮在隆國邊界的信號點,一直沒有回應。這有點兒不正常,我在想,要麼是咱的人,出事了。要麼就是咱的設備出了問題。」
「繼續聯繫。」容恣道。
許行傾頭:「好的。放心,容哥,我會一直聯繫的。對了,山子好像有事兒,找你。你進去看看吧。」
容恣將火火擱下,示意許行看著小傢伙兒,長腿一伸就往山子的地下實驗室去。
山子的實驗室,堆滿了各種醫療設備,強烈的白熾光打著,將整個實驗照得跟白天沒有什麼兩樣兒。
在這一堆醫療設備的中間,安置著一個四方四正的黑色箱子。
除了箱身中央地區有數個像是用來透氣的黑孔,其他皆封得嚴嚴實實。
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被神秘地裝在箱子里。
「容哥。」容恣一進來,山子則輕點下頭,跟容恣打招呼。
「查得怎樣?」容恣目光晦暗如海地看了眼那個黑色箱子,神情難辨地問道。
山子垂了下眉,略凝重道:「我已經打箱子,從他身上取了點兒樣本,暫時檢測不出,那是什麼物質。不過,這種質地堅硬的物質,像是由人體的某些排泄物長期推積而成。時間一久,這種表皮層的物質,就會因為分泌的物質,老化腐蝕,變成質地像硬殼一樣的東西。」
「由於我這邊兒只有嫂子的血液樣本,並沒有嫂子麵皮上的樣本,所以,暫時無法確定,是否是同一種物質。」山子道。
容恣嗯了一聲。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但不知道要不要說?」山子猶豫著道。
容恣凝眉看過去,目光一深:「說。」
「我抽取了他的血液樣子,將他的血液樣本與嫂子的血液樣本,做了比對。他的體內跟嫂子一樣兒,都有HB235陰性的物質。而且,雖然兩人的DNA不同,可構成DNA基因碼,卻是相同的。」山子道。
容恣眸色加深,眸光帶惑。
山子聳了下肩,換了一種方式解道:「我這麼跟你說吧,米飯可以飽腹。米粉也可以飽腹。雖然都是大米做的,但是構成的物質沒有什麼兩樣。可構成的形式與內容卻變了。而嫂子和他的DNA雖然都叫DNA,雖然都能起到一般生命DNA鏈條的作用,可構成的形式與內容卻跟普通人不一樣。巧合的是,他們的基因碼是相同。」
「我猜想,或許,這跟他們體內都同時有HB235這種物質有關。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是要儘快找到嫂子,才能確定。」
「我會找到她。」容恣道。
提到唐晚輕,容恣就忍不住多一句嘴兒。唐晚輕自從山脈崩塌之後,就消失了,容恣到底以什麼手段去找她。
而且,他就那麼確定,唐晚輕還活著?不是被活埋了嗎?
「容哥,嫂子,嫂子,你打算怎麼去找她?」
容恣淡看了他一眼兒,默不吭聲。
他總不能跟他說,靠耳朵聽,靠鼻子聞吧。
「我自有辦法。」容恣冷聲道。
山子越發覺得容恣高深莫測,見容恣不想多說,便也不說了。
——
唐門,唐門塞石室。
唐晚輕覺得臉頰奇癢無比,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黑皮,指尖輕輕一蹭,那黑色的麵皮,就這樣成塊成塊地掉了下來。
左邊臉頰掉下來之後,隨之右邊臉頰也掉了下來。
輕觸臉,感覺整張臉膚質細膩如上等的釉瓷,完全不是之前那粗糙僵硬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現在自己長成什麼樣兒,可她能感覺到,整張臉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兩天,黑皮陸陸續續脫落,到了今天早上,臉頰上最大的兩塊也掉下來之後,那困擾自己的黑皮,如面具一樣兒,從臉上摘了下來。
「表姐!吃飯了!今天感覺……」
唐晚輕側過身,奇怪唐寶安怎麼話說了一半兒,就停了。
臉一側,就見唐寶安驚張著大嘴兒,手上裝飯菜的保溫盒一歪,哐當一聲兒,全掉地上了。
「表表表姐,你的臉……」唐寶安緩緩伸起食指,指著唐晚輕的臉,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唐晚輕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的臉難道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