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唐門的人來了
這幾天,唐晚輕的耳邊總會浮現起唐晚安的話。
對於,唐晚安讓她簽的那份合同,她一直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可也說不出哪裡不簡單。
可這之後的幾天,唐晚安的按兵不動,讓她一直心神不寧,就像有一塊巨石高高懸起,吊在頭頂似的,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危險。
容恣顯然比他沉得住氣,不過操作電腦的時間更加長了。
火火繼續每天扔著小皮球,他現在已經能邊抓皮球,邊跑了。
步子也比前幾天穩實起來,跑得又穩又快,跟個發射的小炮彈似的。
面對火火這樣的成長速度,唐晚輕表示很擔憂。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就像一團亂麻似的,理不清頭緒。
容恣早看出來她的不安,這幾天夜裡纏她纏得緊,操勞過度的後果,就是白天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醒來的時候,火火兩隻藕臂小手,正乖乖舉著奶瓶在吸著。就在昨天,火火的食量又加了。
從一頓三瓶,變成了一頓四瓶。
食量多了起來,火火的運動量也大了。
「啊啊啊!」火火戴著小手套,舉著奶瓶對著唐晚輕啊啊幾聲兒。
小傢伙的腳邊兒齊齊整整擺著四個小奶瓶,都是他剛剛一頓消滅完的。
唐晚輕摸了摸火火的小腦袋,揚著嘴角看向他。
小傢伙被唐晚輕摸了摸腦袋,像小狗一樣兒樂呵樂呵地在地上轉了幾圈兒。
起身,簡單套上睡衣,她伸出手抱起火火明明嬌小卻又分外壯實的小身子。
懷裡沉甸甸的孩子,讓她漸漸有些吃力。
客廳沒有容恣的身影,唐晚輕抱著火火去書房看了一眼兒,他正在書房敲著鍵盤。
她將火火放下,讓他乖乖在沙發上坐著,然後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可眨眼的功夫,火火就從沙發上溜了下來,噔噔小跑著過來。兩隻小手,抱住了唐晚輕的小腿兒。
唐晚輕無聲地笑了笑,放下端著的水,將火火抱起,伸手撫了撫火火的小腦袋。
他咯咯咯地笑得歡快,唐晚輕端著其中一杯水,送去書房。
容恣抬眉看了她一眼兒,接過水杯,飲了一口。
火火啊啊啊地叫了幾聲兒,唐晚輕不知道他要幹嘛,見火火扭得厲害,就將火火擱在書案。
火火一喜,在書案上跳了跳,待容恣喝完水,他就蹲著自己的小屁,從書案將那杯水捧起來,舉到唐晚輕面前。
唐晚輕微愣,隨即明白了火火意思,接過水杯也喝了幾口。
火火真聰明!真體貼!
她摸了摸火火的頭,朝他比了比謝謝,你很捧的幾個手勢,小傢伙樂得跟什麼似的,嘣嘣跳得老高。
就連書案上,容恣擱上面的電腦也跟著震動了起來。
容恣不滿火火與唐晚輕的互動,在他看來,那小子這麼小就會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獻殷勤,不是什麼好事兒。
微眯的冷眸,正要不陰不陽地斥上幾句,卻被一陣門鈴聲兒給打斷了。
唐晚輕將火火抱下來,轉身去開門。
火火兩腳一著地,就緊跟在唐晚輕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
容恣見唐晚輕離開,手上的工作也告於段落,便跟著出來。
唐晚輕習慣性地在視頻里看了看門外的人,站在門外的,正是唐門大小姐唐寶安。
看到唐寶安熟悉的面孔時,唐晚輕也很意外。
摁開指紋門,唐寶安便笑嘻嘻地出現在門口,親親熱熱地叫著:「表姐!表姐!你果然在這裡啊!真是太好了,我剛到海城,沒地方住,能不能住你這兒啊?」
唐晚輕愕然一怔,容恣淡淡地截過話,拒絕:「不行。」
「為什麼啊?你是我表姐夫,唐晚輕又是我表姐,怎麼就不可以啊!啊,這是火火吧!好可愛!他他他居然會走路了!」唐寶安不滿地嚷嚷了幾句,就被站在唐晚輕身邊的小糰子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火火,一歲不到吧,就會走了?
不對,不對,應該才半歲的樣子,現在就走了?
太厲害了!
唐晚輕經唐寶安這麼一乍乎,才忙將火火抱起,她不想讓任何人發現火火的特殊。
「表姐,你怎麼就把火火抱走了?也讓我抱抱啊!」唐寶安跟在唐晚輕身後,朝火火伸出手,求抱抱。
火火別過臉不理她,乖乖地扒在唐晚輕的懷中,直接無視。
「你來幹什麼?」容恣將門帶上,進來之後,就交疊著雙腿兒坐在沙發上,如刀鋒一樣的視線,劃過唐寶安。
唐寶安一時被這樣的視線剖得無處遁逃,扯開嘴角乾乾一笑:「表姐夫,你別這麼嚴肅好不?我就是來找山子要解藥。順便看看你們。」
容恣眯眸看著她,那冷芒就像從一天線中泄進來的天光一樣,刺眼又讓人感覺到心裡發虛。
「你,你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挺怕的。我我這次來,除了要解藥,就是帶了點東西來。」唐寶安在容恣銳利的視線中,訕訕地從包里拿出了幾張A4紙。
唐晚輕抱著火火,疑惑唐寶安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接過A4紙一看,全是血緣鑒定。
有唐老四的,唐雲天的,唐寶安的,甚至連唐長平的也有。
這些人全與唐晚安有著一定的血親關係。
難道,她真是唐門的人?
可她總覺得江芷和唐老四的反應,很奇怪。
「表姐,你看,我沒有說錯吧,我說你就是我表姐。果然是我的表姐。爺爺怕你不信,讓我把家裡的直系親屬,都拿出來跟你做了比對。有了這個,你應該信了吧!」唐寶安得意地道。
唐晚輕有些無語,這些鑒定,全都有同一個結果,就是力證她是唐門人。
可她不解的是,他們怎麼會有她的DNA。
「表姐,你別怪我啊。我之前偷偷地,偷偷地拔過你頭髮。」唐寶安小聲道。
「當然,爺爺說了,你要不信,就讓你拿著他和我的頭髮去海城做DNA。只要鑒定有血緣關係,那就是咱們唐家的人。」
「輕輕的父親是唐鎮國。」儘管有了好幾份血緣鑒定報告,容恣的立場,仍是堅定未變。
唐寶安一聽,急道:「容恣,我看你長得挺帥,人怎麼這麼軸呢?那個唐鎮國都死了,而且,她對錶姐又不好,幹嘛不回唐門?」
「你怎麼知道唐鎮國死了?」容恣淡聲反問。
「我怎麼不知道?來之前,我爺爺都讓人調查清楚了。總之,爺爺說了,表姐,你可以拿著他們的頭髮去做鑒定。過幾天,爺爺就會來接你回唐門。」唐寶安硬生硬氣地道。
唐晚輕一聽要回唐門,那個地方到處都給人一種陰沉不安的感覺,她忙搖頭。
她不會去做鑒定,她不想回唐門。
「爺爺說了,你這麼多年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苦。所以他會親自接你回去。你要是樂意,他可以在海城舉辦一個認親宴。只要你回唐門,之前你放火燒唐門的事情,爺爺說,可以不追究了。」唐寶安繼續傳達著唐雲天的話。
「放火?又不是輕輕放的。」容恣冷勾一下嘴。
「不是表姐放的,那就是你放的。」唐寶安氣乎乎地道。
容恣搖了下頭:「也不是我放的。」
「那是誰放的?」唐寶安問。
唐門客院那天燒起那麼大火,還好沒颳風,要是颳起東南風,沿著東南方向的那一排木建築,全都給燒了。
容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目光撇了撇唐晚輕懷裡的火火。
那小子,也就這麼點兒特長了。
還不能拿出來說。
——
唐宅,一樓書房。
唐晚安坐在台式電腦屏前,聲音不滿又裹著一層怒氣:「為什麼,我們現在還不動手?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急什麼?我要你做的事情,你辦好了沒有?」電腦視屏里,一個帶著黑色頭盔,背對著唐晚輕而坐的人,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因為聲線低啞,所以男女難辨。
就連唐晚安跟她合作這麼久,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男是女。
每次,這個黑衣人,出現的時候,都會背對著唐晚安。
一身黑衣,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辦好了。不就是讓她簽個合同。一個合同能把她怎麼樣兒?你耍我吧!」唐晚安不滿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合同。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在海城的動靜不小,居然把唐鎮國也給殺了。」
「那還不是為了完成你的任務,殺了唐鎮國,這才死無對證。你不是讓我進唐門嗎?」唐晚安懟道。
「唐門的人,已經來了海城。你記得把握好機會。」黑衣人背聲道。
「我知道了,我早已安排好了。就等唐門的人出現。真是沒想到,唐晚輕居然是唐門的人!」唐晚安妒嫉得兩眼發紅。
「只要你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進到唐門。至於那個唐晚輕,不用你說,我也會替你收拾。」
「那就好!如果我進了唐門,你可別忘記了答應我的事兒!唐晚輕容恣,都得死!」唐晚安磨著牙齒道。
「你先進到唐門再說吧,唐門的女兒,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哼,這個就不用你管了。我總有辦法進去!」唐晚安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