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唐鎮國死了
謝謝你。
唐晚輕在平板上打道。
容恣的嘴角朝上微揚著,目光如煦陽一樣,溫柔地看著她。
此時,在一樓的姚瑤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似的,忽地抬頭往樓上看過來。
不過,唐晚輕正朝火火拍著手,自然錯過了姚瑤回看過來的那一眼兒。
簡單地吃了一點之後,火火又回到了唐晚輕懷裡。
最近火火的體重加重得很明顯,要抱得時間長一些,唐晚輕就感覺自己有些吃力。
從餐廳的二樓下來,容恣單手輕鬆地抱著火火,唐晚輕跟在身後。
經過一樓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姚瑤的身影了。
容恣的邁巴赫就停在餐廳外邊的停車位上,他單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唐晚輕到了車位,這才把火火揣回她懷裡,解鎖,開車門。唐晚輕抱著火火上了副駕駛。
他繞回駕駛位,這才馳動車子。
容恣的車技不錯,似乎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只要他想做。
他總能做到極致。
他熟練地操作著方向盤,將車倒出了略顯狹窄的車位。
就在車身拐彎之後,往前馳的功夫,唐晚輕從車窗里,看到了姚瑤。
她正站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一手霸氣地插腰,一手擰著一個男生的耳朵,氣呼呼地說:「你說你,明明是你定的時間,特么晚了半個小時,跟個娘炮似的!姐們兒還從來沒有等過人!」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想給你買花,然後玫瑰沒有了,我就去其他地方買,然後,然後時間就晚了……」
「算了!每次看到你這樣,就心煩!」
「不要不要心煩,我下次一定改。姚瑤,我對你,我對你是認真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種話你天天說有意思嗎……」
……
唐晚輕看著車窗外鬥嘴的姚瑤和男孩,抿嘴一笑。
姚瑤終歸還是迎來了自己的幸福。
——
三日後,唐晚輕在屋內逗著火火。
他最近新喜歡的一個遊戲就是,唐晚輕輕輕搭著他的手,他就能借力,用自己的小腳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而且,他特別喜歡扔奶瓶,一扔一個準。
為此,唐晚輕還特意給火火買了一個小皮球,有了皮球之後,他就扔得更加歡了。
用皮球扔杯子,扔人,扔框子里,速度和角度撐握得極好,有時候一扔,一個皮球可以從屋這邊,扔到屋那邊兒。
不過,一個皮球是不夠火火扔的,容恣就讓人送來了一堆小皮球。
火火就穩底沸騰了,一手一個皮球扔得那叫一個歡快。
唐晚輕起先還不大明白,火火為什麼那麼喜歡扔皮球,後來發現,這皮球的大小,可不就是火火掌心的火團大小,這一個球扔過去,可不就等於在扔火團嘛。
有時候容恣在客廳喝水,用電腦接收文件,都會看到火火踩著軟綿綿小步子,兩手抓著一個皮球,從這邊扔到那邊兒。
當然,火火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拿皮球扔人,當然波及的對象,多是容恣。
可好在容恣的身手不錯兒,接球之後,就會迅速把球扔回去,而且每次都準確地擊中火火的小身板。
幾次交鋒之後,火火知道,自己不是容恣的對手。
所以,火火就故意把皮球扔到容恣附近,干擾他工作。
好了,好了,火火,過來喝奶粉。唐晚輕拿手比了比,無聲地道。
唐晚輕沖好奶粉,看溫度差不多了,就拿著三個奶瓶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火火一看到有吃的,兩手將球一扔,踩著輕飄飄的小步子,就火速撞了過來。
兩手抱住唐晚輕的一條腿,無牙的小嘴微張著,流著晶瑩的口水。
唐晚輕笑著蹲下來,將其中一個奶瓶塞進火火嘴裡,另兩個揣自己手裡。
火火的小手,抱著奶瓶,站在那裡吧唧吧唧吞咽起來。
不到一會兒功夫,他又抬頭望著唐晚輕手裡另兩個奶瓶。
唐晚輕牽著火火,示意他不急。
將剩下的兩瓶都給火火,火火抱著奶瓶狂吸著,直到三瓶奶見底。才心滿意足地坐在了地上。
唐晚輕點了點火火的小鼻子,嘆道,還真是個小吃貨啊。
飯量不小。
叮叮——
就在唐晚輕感嘆的功夫,高級公寓的門鈴被人摁響了。
唐晚輕撿起皮球給火火,這才去開門。
在視頻里看到魏書和容厲,讓她意外了一下。
有很久沒有看到容厲了。
開門之後,魏書就帶著容厲走了進來。
魏書臉上的神色不大好看,之前唐晚輕沒有注意,可進來之後,就看得很清楚了。
連帶容厲的神情也有些低落,這樣的情緒特別容易覺察出來。
「嫂子,容哥在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容哥說。」魏書問。
唐晚輕點頭,拿手指了指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腦的容恣。
魏書鬆開容厲,徑自走到容恣面前,像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一樣,一臉嚴肅地站在容恣面前,語帶愧疚地道:「容哥,事情讓我辦砸了。唐鎮國今天早上死了。」
唐鎮國死了?
唐晚輕聽到了。
唐鎮國死了?
唐晚輕耳邊數度浮現著這句話。
雖然她對唐鎮國和何素芳的感情不深,可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震驚了一下。
就像天上的太陽,每天東升西落,而忽然有一天,太陽躲進了雲層里,消失了一天。
只見天光,而不見那一輪紅圓。
簡單的說,唐鎮國的死,對她而言,就像習慣的天氣,忽然變換了一下。
雖然有些不適應,可很快便也就能理解了。
唐晚輕回頭目光緊緊地看著魏書。
魏書也不知道這事兒,現在說出來合適不合適,感受到唐晚輕的目光和容恣凝冷的視線時,渾身一滯。
「怎麼回事?」容恣推開手裡的電腦,問。
「三天前,不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地方。前兩天好好的,可第三天不知道怎麼了,他跑出去,說是買煙。就被附近在建的建築給砸到了,是一面正在砌的紅磚牆,大概半米高都不到,從五樓上掉下來。當場死亡。」魏書道。
「有查到,是誰幹的?」容恣問。
魏書搖頭:「暫時還沒有結果。容哥,這件事情,是我安排不妥當,才會讓唐鎮國就這麼死了。」
容恣臉色一滯,眯眸陰惻惻地道:「有人如果成心想讓他死,他早晚也會死。」
「容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人為的。」魏書道。
容恣不置可否,微含著眸子,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嫂子,這件事情,希望你節哀。」魏書轉過身,對著唐晚輕道。
唐晚輕傾了下頭,頗感嘆世事無常。
「啊!疼死本寶寶了!」站在玄關處容厲的慘叫聲,喚回眾人的視線。
原來是火火揣著皮球往門口扔,正好砸在了容厲的頭上。
火火扔皮球,是坐在地上扔的,沙發檔住了火火的小身子,所以,火火往那裡扔,扔中容厲完全就是個意外。
唐晚輕聞況,忙過去看看容厲的懷脫。
她見容厲揉著腦門,便試圖拿開容厲揉腦門小手,看看砸得如何,是不是腫了個包。
容厲似乎心情不大好,將唐晚輕伸過來的手一推,惡聲惡氣地道:「我不要泥看!果然,泥有了自己滴寶寶,就不要本寶寶了。還讓自己滴孩子拿皮球扔我!太過分了!」
唐晚輕一臉錯愕,沒想到容厲一直是這麼想的。
她嘆了口氣,是忽略容厲這孩子的感受了。
自從有了火火之後,她的注意力和精力全在火火身上,而容恣本來就對容厲不親近,如今有了火火,自然是不會怎麼想到他。
容恣對親生兒子火火也就那態度,何況是容厲呢。
唐晚輕朝容厲忙搖頭,想告訴他火火不是故意的,可心裡的意思,嘴上一時說不出來。
倒是魏書聽到這番話之後率先斥道:「容厲,你怎麼說話的!嫂子看你,那是關心你!這球是火火,坐在地上隨手一扔,人還沒沙發高,怎麼可能看到站在玄光處的你。再說,火火才半歲大,能有多大力氣。你就少在這裡小題大做了。」
容厲被魏書說中了實情,臉上特別難看,確實,這皮球拉著弧線低空飛行落下,本來就沒有什麼力道。
他就是心裡不舒服,為什麼,這麼久不見,容恣和唐晚輕居然可以把他晾在一邊兒。
而且,他知道唐晚輕的小孩,火火出生了,聽說長得很可愛,很像容恣,這些都讓他心裡極其不舒服。
「魏書,沒想到,連泥也不關心我噠!那本寶寶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用!泥們乾脆用皮球把我砸死吧!」容厲生氣地一嚎。
用皮球砸死?
用皮球怎麼砸死一個人?
唐晚輕又想笑,又不想笑。
容恣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容厲像個小丑一樣發著脾皮,冷冷道:「想死就去死,沒人攔著。」
容厲愣了,他很聰明,當然聽懂了容恣這話的意思。
登時心裡難過得跟什麼似的,緊攥著拳頭,赤臉紅眼道:「我就雞道!泥們有了這個小崽子,就不會要我了!嫌我煩了!嫌我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