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是不會救的!
唐寶安此話一出,容恣的眉目更加冷凝陰鷙了。
山子看了看,就容哥眼裡那團濃得不能再濃的黑霧,等容哥出手,這幾個人……
我那個去!
他這還沒想完,容哥就出手了!
一把銀色的柳葉小刀,不知道是從哪裡飛出來的。
快得像一道光影,還沒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那刀就飛過唐寶安的頭頂,而後詭異地回到容恣手裡。
等定眼仔細看時,容恣手裡握著那把柳葉小刀,身形也不知道是怎麼移到唐寶安身後,直抵著唐寶安的脖頸。
柳葉小刀的鋒芒是刺眼的,刀尖直戳著唐寶安的大動脈,方才她就是駭得顫了一下,頸子上已經流下一線血紅。
不僅唐寶安傻到大氣也不敢喘,就連唐長平也給下到了!
好快的身手!
這速度,這手法,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恐怕連他們唐門最厲害保鏢也做不到如此!
這個人,就在眨眼功夫,輕鬆就在他面前把寶寶制住了!
山子抱著火火也抿嘴,吞了口口水,暗道:容哥這身手,怎麼好像越來越厲害了!以前,也見他玩過飛刀,可還沒有到這鬼魅的地步!
基地里,許行的柳葉刀也是玩得極厲害的,不過比容哥差點兒。可如今再看容哥的手法和速度,再跟許行比,怕是超出了一大截。
「你,你,你好大膽子!居然敢在唐門動手!」唐長平沒想到容恣的身手這麼好,也沒有想到,容恣這人,這麼不知變通。
他唐長平身為唐門塞的葯掌,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彎過腰,說過一句好話,沒想到今天為了寶寶這丫頭,卻要在容恣面前矮上一截,所以他才仗著他們有求於他,所以私心地想為寶寶掙回點兒臉面兒。
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唐葯掌,既然你會給唐大小姐配解藥,那也省得我們麻煩。反正一命抵一命,唐大小姐把咱嫂子弄成這樣,所以,咱這趟唐門之行也不能白來,是不?總得在唐大小姐身上討點利息!」山子抱著火火,勾著嘴,笑道。
「你們,你們!」唐長平指著容恣,氣得渾身發抖。
唐寶安嚇得忙向唐長平求救:「老爸,你快救我!快救我!你快給唐晚輕看病,快救醒她啊!我這麼年輕,我還不想死!」
「沒事,唐大小姐不想死,也可以。回頭讓幾個兄弟活動活動筋骨打個半死不活的,也嘗嘗躺床上的滋味!」山子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容恣,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覬覦你了!我再也不敢打你主意了!你雖然長得好看,可是好看沒用啊!容恣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救我爸救唐晚輕!」
生死大事面前,唐寶安保全自己這條小命的慫屬性又開啟了。
「老爸,你還給人看病!你非得讓人家弄死我嗎?」唐寶安朝著唐長平急迫地喊道。
唐長平感慨寶寶這丫頭沒一點節氣,暗忖以現在的形勢,容恣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所以態度上還處於觀望狀態。
唐長平的這種心理,自然逃不過容恣的眼睛。
他將柳葉刀往前一扣,唐寶安嚇得尖叫出聲,一線血紅流得更加兇猛了。
「那就去死吧。」容恣極冷地扯了下嘴,目光狠絕地加重了力道。
唐長平這才給嚇到了,看來這容恣並不是在嚇唬自己,忙道:「容二少,你等等!你放過寶寶,我馬上,馬上給唐小姐看病。」
山子無奈地笑了一下,瞅了唐長平一眼:「非得讓咱容哥下狠手!去哪,趕緊給嫂子看病!」
「容二少,你能先放開寶寶嗎?她畢竟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唐長平道。
不見到唐寶安脫離危險,他是沒有心思給唐晚輕看病的。
「唐葯掌!我們這要是把唐大小姐放了,回頭你翻臉不認人,嘖嘖嘖,那就不好了。再說,唐葯掌說話不算,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放了唐大小姐?唐葯掌,你當我們傻啊!」山子動了動唇,冷譏道。
「不會的!這次真的不會!容二少,你放了寶寶吧。其實我手裡並沒有牽牛毒的解藥,也沒有配方,只是大概知道一些情況,牽牛毒是七種毒花和七種毒蟲混煉而成,沒有配方,只要其中一味用量有輕微差異,也解不了這牽牛毒!」
唐長平這時候才把自己的底牌交出來,看來,他是真被容恣給嚇到了。
容恣沉眉不語。
山子挑了一下嘴:「唐葯掌這會兒倒識相了。也是,方才你要是再拿喬,不僅唐大小姐,就連你的命,也得撂這兒。」
唐長平渾身一震,這會兒才想起,剛剛容恣的另一隻手裡,還握著一把柳葉刀。
如果他剛剛存有絲毫的僥倖,或者是輕估容恣,那麼接下來,他和寶寶只會成為容恣手中的籌碼。
就算不殺了他們,也會用他們給唐晚輕看病!
而莫語山那話,並沒有誇張!
盛怒之下的容恣,渾身的暴虐因子在鼓動,就算他隔著容恣有一米來遠的距離,也聞到了他身上散發的鐵鏽味兒!
那是殺戮過重的味道!
「爸,你快去看病啊!」唐寶安見自己的脖頸血流不止,已經染紅了自己的衣領,身體不停地發顫。
「容二少,你輕點!我馬上給唐小姐看病!」唐長平道。
他們唐門塞,並沒有像容恣這樣的高手。
按說,兩三個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應該不至於處於這麼備動的地位,可眼前的容恣和山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這小閣樓從進來到現在,外面連一個僕人過路的聲音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外面,至少是這小閣樓,已經完全被容恣給控制了!
山子抱著火火掂了掂:「那還磨蹭什麼!再耽誤下去,說不定,唐大小姐的血都流光了!」
唐長平這才往小閣樓的卧室走,容恣朝外打了個手勢,一個身手不錯的年輕人,從外面跳了進來。
一管冰冷的槍口,抵著唐寶安。
將唐寶安丟給自己的人,他這才跟著唐晚輕進去卧室。
小閣樓的卧室,是在閣樓最前邊一間木屋,屋頂是天然的山石,屋內四周是用上好的楠木築牆,一面木窗朝外而開,可以看到山外的景緻。
壯觀而迷人。
唐晚輕就躺在卧室中間的木床上,沉睡的樣子,眉目靜好安然,彷彿世間的一切煩惱,都消彌了似的。
山子抱著火火站在一邊,留意唐長平的動作。
唐長平甫一靠近,見到唐晚輕的眉眼,立時閃過一抹異色。
這這這眉眼,這眉眼,簡直太像寶寶他姑了……
可又有哪裡不對,眉眼雖然,可為什麼五官卻一點兒也不像寶寶他姑?
如果這孩子是當年那個孩子,那應該跟寶寶他姑長得…….
唐長平的吃驚與反常,山子盡收眼底,話沒說,只是不動聲色地沉思著。
「唐葯掌,你這半天沒一點兒動作?是反悔了?」山子漫不經地問。
閑閑地語氣,竟帶著容恣身上那股涼意。
唐長平忙搖頭:「怎麼會?怎麼會!容二少,莫先生放心!我一定,一定會儘力而為!」
此時容恣斂著眉站在一邊,視線沉沉地落在唐長平身上,讓唐長平感覺肩上及背上就像壓了一座山似的,似乎只要自己有一絲不對,就會被這座山壓死似的。
唐長平伸出食指在唐晚輕的右手三部按了按,數分鐘之後,又在左手三部上按了按。
最後翻開唐晚輕的雙眼,不知道他在唐晚輕的眼中看到了什麼,忙驚恐地後退了半步。
山子和容恣風狀,皆默然地擰緊了眉宇。
「怎麼樣?唐葯掌。」山子問。
「她,她,她怎麼會被種了那種東西!」唐長平驚恐未去,連帶身線也染了幾分驚恐。
「什麼東西?你說清楚!」容恣聲音越發沉冷。
「就是那種東西!那種,那種能讓人不死不活的東西!不對,這種東西,不應該還存在世上!不應該啊!」唐長平失控地喃喃自語,面色蒼白。
「到底是什麼東西?」容恣質問,聲線低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身上有『噬體蠱』,這種東西是從死人身上提煉出來的!我們唐門早就不用這種東西了!她跟達西世家是什麼關係?」唐長平反過來,質問容恣。
「達西?達西世家?」容恣沉了沉眸子,目光凝滯。
「別說,你們不知道達西世家?達西一族,跟我們唐門是死敵!哼!」一談到達西,唐長平的臉上露出憎惡的神情。
「達西是什麼世家?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山子問。
唐長平看了山子一眼,又看了看容恣:「她既然是達西的人,那就更加沒必要救了!你們帶她走吧,寶寶的解藥我們不要了!」
「唐葯掌,沒想到,你就為了一個不存在的達西家族,居然連自己女兒的命都不要了!嘖嘖,是怕了?」山子故意激道。
「她是達西的人!我是不會救的!」唐長平的耿硬脾氣上來了。